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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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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从义又是意想不到的一惊坐起了身:“怎么,你换衣服了?”
许兰秋伸手拨开文从义覆在自己身上的报纸,拉着文从义的手站了起来,裙摆自如的洒开,果然是曳地的长裙,带着些水红的浅黄,带着些浅黄的水红,是那种如枫叶一般的颜色,文从义也认为的最最适合许兰秋的颜色,她居然找到了!
许兰秋起身后拧着衣服旋转了一圈,还向文从义做了个浅浅的福,后直起身背着手笑问:“怎么样?”
没有任何其它杂质,没有任何花哨的修饰,但仅这一近乎纯色的抹胸礼服,因为独特的剪裁和最适合许兰秋的颜色辉映,只将许兰秋衬托得好比一片枫叶上轻舞的精灵一般,那般婀娜翩然!那般诗意轻灵!如果说果真每一个女子都有那么一秒是世界上最动人的,那此刻的许兰秋必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必定是!!
文从义看着前所未有的许兰秋,空前绝后般的美丽!突然有一种,想要把此时的她死死攥在手心里,进而刻在骨髓里融进血液里的强烈欲望和冲动。
“到底好不好看吗?”许兰秋看着文从义带着痴态的讶异,隐隐还流露出占有的欲望,又是欢喜又是羞涩。
文从义一怔之后陡然惊醒,绽开了对他来说极其难见的很有些天真的笑容:“你这衣服怎么买到的?”
许兰秋道:“不是买的,是我专门请南京路的服装设计师为我设计的,颜色是我自己要求的,怎么样?到底。”
文从义起身紧紧环攥着许兰秋盈盈一握的小细腰,近乎轻轻的拧起着将她抱在自己胸前,抵着许兰秋的额际笑道:“好看的不得了!”
许兰秋被文从义攥得近乎腾空飘起,任如何探点着脚尖都难以着地,嗔道:“好看便好看就是了,你干嘛攥得我这么紧,我的脚尖都不能沾地了。”
文从义不理会许兰秋的不满,索性将许兰秋整个抱起了身,笑道:“知道我这个时候最想做什么吗?”
许兰秋一阵心慌意乱,嗔笑道:“你答应我不再捣乱的。”
文从义还是不放许兰秋,笑道:“那你还要做什么?要引诱得我多少次,你才甘心。”
许兰秋低头一笑想要从文从义身上下来,文从义也不再阻拦,一弯腰轻轻将许兰秋放下,许兰秋一沾地便又拉着文从义的手道:“走吧。”
这次文从义连问都不再问了,他近乎有些享受这样被许兰秋牵着鼻子走的感觉了。那种对于未知的探究和随之而来的惊喜刺激,是他喜欢的感觉。尤其是这探究还来自素来波澜不惊的许兰秋身上,惊喜和刺激便更多了几分。
许兰秋拉着文从义轻漫漫步上了旁边的楼梯,许兰秋还叫文从义帮着自己拖着身后坠地的裙摆,文从义也很乐意的效劳了。
许兰秋领着文从义来到了文从义曾经教授许兰秋舞姿的临窗的房间,文从义顿时明白了,也知道了许兰秋为何要换成这样的衣服了。
“你要和我跳舞?”
许兰秋一回身笑道:“文先生可愿意赏光?”说着便袅袅伸出了右手。
文从义听许兰秋连带称呼都变换得不一样了,各种惊喜还来不及相互转换,便笑道:“荣幸之至!”不及许兰秋的手臂舒展开便伸出左手掌,许兰秋很自然地将手掌搁了上去,文从义右手环腰一揽将许兰秋轻拥进怀,二人很随意的便踏开了舞步。
许兰秋:“还没有放音乐呢!”
文从义:“不用了,我们有了自己的韵律,音乐也衬托不了。”
许兰秋嫣然一笑,或许是为了衣服的应景,已不似平日里那般娇羞,更多了几分大气的洒脱,举手投足间都是淡定的翩然。
二人就那么凭着感觉缓缓舞动着,中途也放了几首曲子,但更多的是静默无声。除了二人偶尔的轻言腻语,和时不时不知是文从义说了什么引来许兰秋的欢声笑语,剩下的便只有许兰秋在文从义手底下旋转飞舞带动的裙阙飞扬之声。
到得最后,什么声音都没有了,似乎二人已经离开了舞室。
而此时若有小鸟不经意掠窗飞过,或许会因为屋中动情的一幕而忘记了振翅;若有虫蝶无意间翩跹而至,或许会因为屋中忘我的一幕而停止了扑闪。
那是怎样的动人心魄沁人心脾的一幅图画!
或许他们以为这个世界上便只剩他们俩了吧,否则怎会如此眷恋不舍!
或许他们是想到了还是梦到了什么世外仙境了吧,否则怎会如此陶醉沉浸!
若是此时有什么洞察人心的精灵能够进驻到文从义的内心瞧一瞧,瞄一瞄,或许会感慨这颗心的主人该是怎样痴情的男子,满心满底竟都是一个女子的身影,甚至连带血管的舒张肌肤的纹理都无一幸免。
许兰秋便如一只失传多年,传说中的带着巫毒的蛊虫一般,轻轻柔柔的拱进了文从义的身体,住了进去,渗入进了文从义的骨髓中,交融到了文从义的血液里。
掰不开,扯不清!再也难分彼此,唯有生死于共!
对于这样一场看似平淡朴实,实则绚烂多姿的生日庆祝,文从义已经很满足了,已经是终身难以忘怀了。
然而许兰秋却有意要让文从义非但难以忘怀,还要牢牢深刻进他的骨髓一般,一如她此时所作的每一件事情,不至淋漓尽致便不罢休。

(十八)别开生面又刻骨铭心的生日庆祝(5)

二人拥舞了一个下午,许兰秋牵引着文从义下楼之时,外面已是漆黑一片。赵妈等人早在许兰秋的嘱咐下,在楼上的客厅摆好了饭菜,连带范荣也混入其间忙活了起来。原来许兰秋要求大家为她摆的是烛光晚餐,范荣正是在忙活着插点蜡烛呢。
几人帮着摆好就先后下楼了,活跃的范荣在下楼之际还向许兰秋做了个OK的前卫手势,却只是对着文从义颇具玩味的笑容,无可奈何的笑了下,最后只是说了句:“少爷生日快乐!”便又冲着许兰秋笑了笑,许兰秋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
文从义待范荣也下了楼,揽着许兰秋笑道:“进步真是不少啊,这么善于利用各方资源。”觉得许兰秋进驻到文公馆近五年了,只有此时才有真正将自己当成这里女主人的感觉。
许兰秋笑道:“那有什么办法,有那么多事情要做,谁叫我又只有一个呢!”说着便挣开文从义的怀抱,关掉了客厅中的灯光,顿时只剩一室红黄交辉的光影闪动。光影摇曳中,许兰秋翩然移步,衣阙飘洒之间,很像是一株会移动的蝴蝶兰,清丽脱俗,婀娜多姿,文从义看得越来越有些痴了。
许兰秋漂移到桌前,打开中间的蛋糕盖子,熏衣草的气息扑鼻而来,中间赫然写就了“大哥!I LOVE YOU!” 的大字和“文从义 HAPPY 30TH BRITHDAY”的小字,烛光映照下格外夺目动人。
“大哥,蛋糕也是我做得,奶油中混有香草和熏衣草的味道,我是很喜欢的,我知道大哥也是喜欢的。”
文从义无意识的点了点头,不知为何,从清晨而始,文从义便如被许兰秋点燃的碳炉一般越烧越旺,越燃越炽烈,然而此时却反而复归了平静,带着某种极为踏实的平静,没由来。
“大哥,我实在不喜欢吃西餐。不如你先吃牛排,我便多吃一些蛋糕如何?”
文从义心中的感动便如携带了某种特别沉醉的东西一般,沉甸甸的,缓缓流淌之际,连带行动也变得缓慢了起来。
“兰儿,这么大的蛋糕,我们两个都未必吃得完,我便和你一起吃蛋糕吧。”文从义说着双手从口袋中抽出缓步踱至桌前。
“只吃蛋糕不会腻吗?”
“你做的,吃都吃不够,怎会腻!”
许兰秋听出文从义言辞中深切的真挚,心下大慰。
“大哥,要不要先喝一杯?”许兰秋说着便开了红酒先后酌满文从义的杯子和自己的杯子。
“好!”文从义早已是如品醇酿的感觉了。
“大哥,生日快乐!”许兰秋主动向文从义碰了一杯,文从义含着笑定定看着许兰秋抿了抿红酒,自己好一会才缓缓啜饮了一口。
“大哥,我有礼物送给你。”许兰秋笑着回身飘进房间,不一会便又翩然而回。
文从义见许兰秋双手背在身后,轻轻笑问:“是什么?”
“你猜呢!”
文从义又笑着轻轻摇了摇头:“猜不出来。”
许兰秋深深一笑由身后变出一个精致的小礼盒递到文从义面前,文从义一见那包装和盒上的ROLEX标记就明白了。
“是手表!”接过礼盒,打开一看,果然是最新款的劳力士手表。
许兰秋:“我早就在大新百货看好了这款手表,我觉得很适合你,只是我一时没那么多钱,所以存了好几个月才凑够钱。不知道大哥喜欢不喜欢?”
“你用自己的钱买的?”文从义的心里忽然涌出一样什么东西,有些酸有些沉,是他此前不曾有过的,陌生的感觉。
许兰秋:“嗯,大哥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最近在做什么吗,我找到了一份在报社做校对的工作。这是我用自己赚的钱为大哥买的第一件礼物,大哥喜欢吗?”
文从义定定看着手表有些喃喃自语般的点了点头道:“我喜欢。”
“那我帮大哥戴上吧。”许兰秋说着便抬起文从义的胳膊,问道:“这原有的手表怎么办呢?”
“摘下来就是了。”文从义不待许兰秋问完便自己将左手腕上的手表摘了下来搁在了桌面上。
许兰秋甜慰一笑,将新买的手表从礼盒中拿出戴在了文从义的手上。
文从义一把将许兰秋轻轻揽坐在身上,看着许兰秋认真的模样,才记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说你在报社找了一份工作?什么报社?”
许兰秋头也不抬的点了点头:“校对的工作。新语报社,大哥干嘛这么紧张?”
文从义:“怎么突然想到了要自己出去工作,还要存自己的钱给我买礼物。”
许兰秋:“我想自食其力,总不能什么都靠大哥养着。买礼物给大哥更不能还用大哥的钱。”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道:“你怕我养不起你吗?”
许兰秋笑道:“大哥自然养得起,可我自己不想,我也该自己做点事情,总不能白读了书对不对。”说到最后手表已经戴好,拉起文从义的手前后观摩一番:“怎么样?很配吧!”
文从义抖了抖手道:“不错!眼光独到!”
许兰秋甜甜一笑低了头,轻轻道:“大哥,我的工资不高,也就那么十多块吧,和大哥日进斗金不能比。所以给大哥过的生日也都是投机取巧的没费什么钱的,大哥不会见怪吧。”
文从义伸手抚摸到许兰秋的头际按抵到自己的额头,轻轻道:“我怎么会见怪,我开心还来不及呢,这是我过得最开心最难忘的生日了。”
“真的!”许兰秋灿然一笑又道:“大哥,我切蛋糕给你吃吧。”说着便从文从义怀里起身,将印有心型的一块蛋糕完完整整的切割了下来,递到文从义的面前,娇俏一笑:“大哥,衷心祝愿你生日快乐!”
文从义一笑着接过蛋糕笑道:“这么重的一颗心如何受得起,这么大的一块蛋糕如何吃得完。”
许兰秋只笑得弯了腰,这块蛋糕的确有些过大。
“你自己说的吃不够的,怎么能食言呢。”
文从义笑道:“你若是来喂我,我便吃完它。”
许兰秋也不多说,直接坐到文从义身上,端起蛋糕就开始喂向文从义。文从义一面很受用的吃着,一面目不转睛的看着许兰秋,笑意满面。许兰秋终于有些招架不住,也不看文从义只是嗔道:“干嘛一直盯着我看!”
文从义笑道:“自然是好看才看的。”说着右手拉起许兰秋的左手臂,一路抚摸,从光洁的手臂抚摸到纤细的手掌,撑开许兰秋的手掌,交错到许兰秋的五根手指当中,最后捻起无名指,轻轻道:“这里似乎差了一样东西,我一直忘了。明天跟我去一趟珠宝行吧,你喜欢什么样的。”
许兰秋知道文从义是要送戒指的意思,忍不住笑了一下,睫毛已是抖动不止。
“大哥真想送我东西不如送其它的吧。”
“怎么,你不愿戴我的戒指?“文从义左手中的力道忽然紧了几分,只把许兰秋抱得有些透不过气来,语气中也有逼视质问的意味。
许兰秋不自觉挣了挣身体,坦然道:“我不喜欢戴而已。”
“为什么?”这个回答显然不能令文从义满意。
许兰秋却是极其诚恳认真:“戒指会在手指上留下印迹,我不喜欢。不如大哥送我其它的替代也是一样的。”
文从义看了看许兰秋,又看了看手中许兰秋柔软的手臂,想了想道:“那我送个大的给你,能套在你手臂上的手镯,怎么样?正好跟你送给我的手表一样,都是戴在手腕上,也算是相得益彰。”
许兰秋颔首嫣然一笑点了点头,道:“大哥,你在这里品酒,我为你表演一个节目如何?”
文从义陡然兴致又起:“节目?什么节目?”
许兰秋带着别有意味的神秘一笑不答,随即挣脱文从义的怀抱,一面向房间轻妙漫步一面冲着文从义频频回眸顾盼,文从义只被撩得兴味大至,脑袋里一下子闪现出无数可能的幻想,心神摇坠不已。

(十八)别开生面又刻骨铭心的生日庆祝(6)

“大哥!”不一会,许兰秋便由房间悠然而出,却换了一身衣服,看样子又是新买的旗袍,款式也是新近的。看似简洁,实则剪裁匠心独运,只把许兰秋仅仅只算婀娜的身姿也衬出几分妖娆来。许兰秋是微微带着那种模特般的步伐冉冉而至的,抬足迈步间,两条雪白玉腿如冰柱一般时隐时现,暗香浮动。
“大哥,好看吗?”许兰秋走到文从义跟前还轻轻旋了一圈,随即半靠在桌台边看着文从义,宝蓝色的旗袍将许兰秋衬出别样的高贵典雅来。虽然魅惑一词离许兰秋还尚有一段距离,也不太相称,但不得不承认,此时许兰秋是极具另外一种引诱力的,叫人实在难以抗拒。
文从义的眼睛里有些发直的一呆,随即恢复常态笑道:“这就是你说的节目?”
许兰秋笑道:“是我从大世界里学来的,反正又是一样不必花钱的。”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不自觉啜了一口酒,笑道:“不错,就是衩开得太高了。”
许兰秋终究还是忍不住羞了一下,很快又坦然道:“这个款式就是要这样的,否则就没味道了。”
文从义:“你不会要把这件衣服也穿出去吧。”
许兰秋理所当然的神情:“衣服买来就是要穿的,难道要藏在家里不成。”
文从义脸上隐隐有不愠之态,不知为何,心里终究不愿许兰秋如此招摇,许兰秋在家里如何变幻多姿如何风姿绰约,那都是求之不得,出了文公馆却还是喜欢许兰秋能如以前那般稍微朴实点的好。何况许兰秋的腿这般美,几个男人忍得住不偷看的。
男人便是这样,总是把女人当作自己的私有财产一般,生怕被谁瞧见了觊觎了去,哪怕只是目光的欣赏,文从义这般自信的男人也不能避免。
“怎么了?大哥”许兰秋见文从义只是看着自己若有所思却不表态,忍不住又问道:“不好吗?”
文从义不愿给许兰秋太大压力,只担心她好不容易高涨的兴致又被自己给压迫了下去,那时只怕就难见笑容了,于是点头道:“好!你喜欢就行。”
许兰秋满意的一笑,随即倏然转身又摇回房间,不一会又穿出一套杏色旗袍,款式与前一种有很大不同,衩没有前一件开得高了,下摆却又短了许多,只到膝盖,袖口领子和裙摆的三处纹案恰如其分的点缀,显出独出心裁的别致。
“怎么样,大哥?”
文从义点了点头称赞道:“不错!”
许兰秋却是不能满意:“每样都是不错就没有意思了,大哥要说出每件的不同来。”
文从义一笑着不自觉又将右手放在了唇鼻之间,看了看道:“上件衣服让我想到了宝石,这件衣服让我想到了美玉。”
“啊?”文从义显然说的是心里最最真实的感觉,许兰秋却觉得文从义太过直白,失了美感,突然想到若是廖语声必定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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