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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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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兰秋没有以前的丝毫甜蜜,浑身只是颤抖的恐慌,拼尽全力推开文从义,从侧面躲了过去。
文从义没有急着强要,只是冷冷的逼视许兰秋,狠狠道:“四年了,你是不是早该尽一尽做妻子的责任了。”
许兰秋有些无可辩驳,凄凄然道:“我……”
文从义再次逼近许兰秋:“难道你竟然情愿跟日本人,也不愿跟我。”
许兰秋被文从义再次圈紧身体,不明就里:“大哥,你说什么呢……”
文从义不再多说只抱着许兰秋的身体紧紧压在墙沿上。
“大哥,大哥……”许兰秋想要阻止却不能够,反抗换成了央求。
文从义见许兰秋还在挣扎反抗,一生气将许兰秋的手臂掰开,按倒在墙面上。正想有进一步的行动,却听许兰秋凄惨的喊叫了一声,文从义忽然觉得手臂上有水滴流过,别过头去一看,原是许兰秋被自己按在墙上的手臂划到了窗沿上的玻璃框架。过于细腻的光洁肌肤上瞬间被划出了一道细细的口子,鲜血顺着血口缓缓渗出,越来越多。
文从义一惊,渐渐的恢复了常态,放下许兰秋,想要去查看许兰秋的手臂。许兰秋见文从义钳制自己的手臂放松了,挣脱文从义的怀抱,右手抵在文从义的胸前用力一推,怨怼的看着文从义,眼中尽是不由自主的泪水。
文从义被许兰秋一推,只是轻轻的后退了几步,看着许兰秋委屈无比的样子,又看了看她鲜血越染越多的手臂,已经完全惊醒过来了:“兰儿,我……”
(十九)疑虑未除迷惑又生
二人对视稍许,许兰秋不等文从义再次欺近,一转身奔出了房门。奔到楼下的时候,差点撞到踌躇在半道的范荣。范荣显然早已经听到了二人争吵的动静,大概是想劝戒又不知该如何劝戒好,所以滞在了半道。
范荣一把扶助了近乎跌倒的许兰秋,惊问:“少奶奶,你的胳膊?!”
“不用你管!”许兰秋一把推开范荣,起身抢到了客厅,却在即将奔出大门的时候被一群黑衣黑帽的人阻住了去路。许兰秋想要冲破他们的阻挠,却反被他们逼回了大厅。
“你们走开,让我出去!”
“夫人,外面太危险,不能出去。”
许兰秋挣不过,回身冲着追出房门的文从义大声喊道:“你让他们放我出去,你让他们放我出去。”喊声中已尽是无助的哭泣。
文从义站在楼上,冲着楼下的人道:“把门关上。”
众人关了门,退了出去。屋中只剩下许兰秋,范荣,文从义三人。
许兰秋步步后退,最后无助的靠在墙角,瑟缩着身体,低声哭泣。
范荣回身看了看文从义,奔到许兰秋跟前,蹲下身:“少奶奶,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许兰秋只是哭着摇头,闪身躲开,就是不愿让范荣看。
范荣努力多次无果后,只回身看向文从义,文从义早已经步下楼梯,冲着范荣扬了扬下颌,范荣便也起身退了出去。
文从义等范荣出门后,走到许兰秋跟前,蹲下身轻轻道:“让我看看你的胳膊。”
许兰秋双臂紧抱身体不理文从义,已不似先前哭得那般伤心。
文从义的声音更轻了:“兰儿,刚才是我不对,我一时太过莽撞了,吓倒你了。”
许兰秋抬了抬头,还是不看文从义。
文从义指了指许兰秋的手臂,道:“你这条手臂已经受了伤,不及时冲洗会留下疤痕的,你这么好看的手臂要是留有瑕疵该多不值得。你这样压着伤口,会感染的,要是有了疤痕,面积也会变大的。”
许兰秋闻言果然一下子放开了紧抱的手臂,只是还是不愿理会文从义。
文从义又道:“我学过医学,你要相信我,让我快帮你止住伤口,就不会留下疤痕了。”文从义说完只盯着许兰秋看。过了一会,许兰秋才缓缓道:“真的不会留下疤痕吗?”
文从义一笑,伸手抱起了许兰秋:“放心吧!”
许兰秋也不再躲避,文从义将许兰秋抱到沙发上,又奔到楼上,不多会就拿下来一个小箱子,里面有纱布,酒精和消毒药水,随后又端来清水和毛巾。
许兰秋看着文从义熟练的擦洗伤口,止血,包扎,渐渐恢复了平静,问道:“你到哪都带着这些东西吗?”
文从义头也不抬,点了点头:“只是以备不时之需,现在是战乱年代,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其实最初日本人还没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因帮派中也难免流血发生,文从义不想说到这些罢了。
许兰秋点了点头,看着文从义聚积会神的样子,忽然想到,若是文从义果真当了医生,应该也是个很好的医生。
“大哥,我……”
“怎么了?”文从义还是没有抬头。
许兰秋摇了摇头:“没什么。”
文从义抬了抬头,看了一眼许兰秋:“兰儿,今天的事情,你别往心里去。”
许兰秋看着文从义认真的样子,摇了摇头,又道:“大哥,你是遇到什么难事吗?还是有什么难解的心事,我能帮帮你吗?不如你跟我说说也好。”
文从义听到许兰秋这一番善解人意的温柔话语,心中很是感动,只是看着地下,定定道:“没什么,很快就解决了,和你没有关系。”
“来看看,已经好了。”
许兰秋瞧了瞧被文从义包好的左臂,还是有些不放心:“真的不会留下什么痕迹吗?”
文从义笑了笑起身坐到沙发上:“放心,保准比以前还要好看。”
许兰秋嗔道:“胡说。”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终于破涕为笑,总算安心,伸手将许兰秋揽在怀里。
许兰秋就势靠进文从义的怀中,心中却在回响着文从义先前的那些话语:四年了,你是不是早该尽尽做妻子的责任。难道你情愿跟日本人,也不愿跟我……
文从义大概确实觉着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只将许兰秋拥在怀里,又是好言好语的逗笑,又是抵着许兰秋的额头鼻尖柔腻疼爱。
许兰秋经过文从义这般温柔的抚慰,也就渐渐的真的不放在心上了,只是内心深处是否也真的释怀,就不得而知了。
此后,文公馆周身萦绕着更为紧张的气氛,不单是文从义对于许兰秋不准外出的告诫,不但是屋内屋外层层密布的孝义堂的弟兄。
仅是文从义脸上流露出的表情就是许兰秋从未见到过的,那是极度紧张,极度集中的凝聚,其间还有些什么事情,左右为难挣扎的痕迹。
许兰秋真的很想知道,文从义偏生生又是那样一种人,什么事情都只是往自己一个人身上扛。纵然遇到再大的难事,他也是一个人闷在心里,自己思索,自己解决,不愿向任何人袒露心迹,尤其是女人。
许兰秋便只有暗地里干着急,瞎担心的份。
好在有一件事情,终于有所着落了。文从义说老二已经被救出来了,正被秘密送回上海,这大概是这几天来最值得欣慰的消息了。许兰秋终于知道,大概文从义也是为了这件事情所苦恼,事情既已解决,终究也会好起来的。
只是接下的两天,文从义还是匆匆而出,匆匆而回,出门之前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许兰秋不要出门,语气非常和缓。但是转身还会叮嘱楼下的保镖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许兰秋出去。
许兰秋倚在楼上只叹文从义多此一举:大哥,你终究是不相信我,你既然不让我出门,我又答应你了,又怎么会瞒着你偷偷出去呢。
然而,第二天下午,一通意想不到的电话,许兰秋心中所有的谜团顿时都得到了解决,文从义所有的反常也都得到了最好的解释。
(二十)堂兄给到的惊人“谜底”
电话是许敬轩打来的。
许敬轩先是问文从义在不在她身边,许兰秋说不在,怎么了。许敬轩便有些激动的让许兰秋快走,说文从义这次带她来香港就是跟日本人做交易的,要将她送给一个叫小林英浩的日本人。
许敬轩的话只让许兰秋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丫头,你别问我从哪得来的消息,总之我所说的是有确凿根据的。你赶快离来开文从义,赶紧走。要不你现在就到我这边来,现在形势这么紧急,我们也都准备撤离香港了,你跟着我们一起走吧……”
“兰秋,兰秋……你听到了吗?”许兰秋不但听到而且听的清清楚楚。
“怎么可能……大哥怎么会……”
“现在已经不是问这些的时候,兰秋没有多少时间了,你还知道怎么过来吧,我等你到下午四点,你赶紧过来。”
许兰秋挂掉电话便开始疯狂收拾东西,她本想凡是文从义的东西自己一概不要,却发现除了自己的肉身以外,严格来说几乎没有一样不是文从义的,包括自己,因为她还是文从义名义上的妻子。意识到这一点她沮丧极了,干脆将能收拾的都收拾走,就是不要也要把他们烧掉,不要将自己的东西留在这里被他们玷污。
许兰秋从抽屉中拿出一把勃朗宁手枪,上了膛,那是文从义两天前送给她的,说是要留给她防身,以防万一。她当时还问文从义,不是说不让她拿枪的吗,文从义说,非常之时,只有非常对待。
“哼,这便是他所说的非常之时。”许兰秋朝楼下看了看,狠狠的想:“难怪他这般处心积虑,还派了这么多人围在这里,我还傻傻的以为他是来保护我的,担心我的安危的,原来只是来监视我,防备我的。”
她甚至想,要是他们再敢阻拦自己,便与他们鱼死网破。
就在许兰秋满腔愤怒出门的一瞬间几乎同文从义撞了个满怀,许兰秋惊恐之际,只握紧了手中的枪。
文从义看了看许兰秋的穿戴和手中的提箱:“你已经知道了。”
“是的。”
文从义觉得许兰秋没必要说的这么咬牙切齿,不过知道她是很恨日本人的便也没有在意:“既然知道了就快走吧。哎,等等,你怎么没收拾我的东西?”文从义说着拨开许兰秋闪进房内。
文从义的话让许兰秋有些发懵,呆呆的看着文从义一阵忙碌将衣物迅速收拾,一时忘记了逃跑或责问。藏在大衣中紧握手枪的手,有微微的颤抖,恍惚间似乎有些控制不住,盯着文从义的后背,有对准举枪的冲动。迷糊间似乎真的端起了枪朝文从义的后背开了一枪,鲜血染红了文从义的衣衫,许兰秋一惊回过神来,发现文从义兀自好好的收拾着衣物,才知道一切只是自己的幻想,不自觉将手枪放到了包里。
“走吧。”文从义收拾好东西后,拉着许兰秋下了楼。
许兰秋带着几分踉跄的跟着文从义走出文公馆,呆呆的问道:“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
“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快走吧。”
许兰秋的心有些刺痛:“大哥,你就这么迫不及待吗?”
“当然,日本人可不会等咱们。”
许兰秋只感觉整个身体飘在云端,落不了地:“大哥,你非要如此不可吗?”
“你不是明知故问嘛,这还用说吗?”文从义有些难以理解许兰秋明显带着绝望的语调。
许兰秋的声音平静的可怕:“你就这么怕日本人?”
“兰儿,权宜之计,何来怕不怕之说……”
许兰秋不再说话,只如行尸走肉般被文从义拽着往前走,耳边似乎有熟悉的炮声轰隆,她没去想是什么,只目不转睛的看着文从义:这便是她一直以为的可以信赖的人,竟是要这样出卖自己。
他要带我去哪里?是要去送给日本人吗?他有什么资格和权利这么做?
不知道什么时候文从义握着自己的手离开了,手中的重物也没有了。隐约间听到一个人说:“东西给我拿,记住抓紧我的手不要松开。”
似乎是文从义的声音,许兰秋一阵惘然,渐渐松开了双手。眼前似乎有很多背影,文从义的背影也在其中,但渐渐模糊,最终,终于,踪迹全无。
良久,良久……
突然一阵响雷惊醒了迷糊中的许兰秋,更伴着许多人的哭喊声。周围的人都在惊慌失措的奔跑,经历过南京沦陷的许兰秋知道这是战争要来了。
许兰秋抓住一人就问:“怎么回事?”
那人说着香港话,会说粤语的许兰秋听不明白却也懂了。何况当时都有人高声叫着:“日本人登岸了!”
许兰秋终于彻底清醒,四周寻觅却不见文从义。
“大哥!大哥!”
慌乱的人群随处可见,却哪里有文从义的身影。
许兰秋随即便被逆流的人群席卷着,一起推到了她也不知道的什么地方。这种场景她太熟悉了,最初的南京后来的武汉。
许兰秋已经不像当年那么恐惧战乱害怕逃亡了,更多的是后悔。
她后悔自己为什么要放开手,为什么要主动的与文从义冲散。尤其是后来在停留的路上得知,文从义带她去的地方是最后一个还未被日本占领的码头,也是最后一只离开香港的船。
她想,堂兄是不会骗自己的,一定是他弄错了,大哥怎么会将我送给日本人呢?虽然她不敢肯定文从义是否有那么喜欢自己,是否如自己一样恨日本人,但是她起码知道,文从义是极其有主见有尊严的人,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将自己的妻子,哪怕是自己并不喜欢的有名无分的妻子拱手送给日本人呢。
许兰秋来不及再多想什么,随着人群乱涌,炮火飞来落在近旁,满身覆盖的灰土中抓起一个肉乎乎的东西,却是一个小孩的手臂,刚才耳边依稀的小孩哭闹声顿时消散,取代的是许兰秋充满恐惧的尖叫声,和或许是小孩母亲的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或许是因为少了首都这个名字对日本人的刺激,日本人并没有当初对待南京的疯狂,但也足以致任何一个微弱的生命于死地。
很快,炮火将许兰秋与逃难的人群分开,使她孤身一人流落至海边,迷失了方向,不知进退。
这种情形,太像四年前的南京了,那个没有呼吸,没有生命的死尸堆砌的长江边。
(二十一)重逢
许兰秋只觉背脊阵阵发凉,忍不住前后左右的翻看着,只怕会不小心踩到不知名的尸体,一如当年的南京郊外。极度的恐惧中,许兰秋抱紧了双臂,奔跑中湿透的衣襟在海风的吹打中渐渐干涸,随之而来的是连续不断的喷嚏和身不由己的冷战。
忽然一阵汽车轰隆声由远处传来,后面山口转弯处驶来一辆卡车,坐满了人,是逃难的人,许兰秋不用分辨都能感觉出。
许兰秋拼命招手,奋力奔至路边的时候,卡车已经隐没在前面又一处山口转弯,又在许兰秋濒临绝望之际奇迹般的倒回,车上的人向许兰秋伸出了手。
就这样,许兰秋几乎想不起自己是怎么被众多双手拉上卡车的,只知道随着卡车上的人来到了这个据说是政府临时搭建的难民区。
排队登记的时候前后的人告诉她,英国人的港督已经对外宣布了,香港已经彻底沦陷了。
许兰秋绝望的想,大哥或许已经到上海了,堂兄肯定也是已不在香港了,那天他打电话就是要离开的意思,她心乱之际竟然没能听出。香港再无亲人自己还登记什么,没人会想到自己,更加不会有人来找自己了。想到这里她便索性不去登记,凄凄然然到处乱走。
忽然她看到前面有个人穿着中式衣衫,背影依稀便是文从义。
许兰秋一阵激动:大哥到底来找我了!几乎是跑过去的:“大哥!”
那人回头的刹那,许兰秋的笑容僵持在脸上。那是一张陌生的面孔,最重要的是没有犀利的眼神,决计不是文从义。刚刚燃起的希望转瞬即逝,她甚至忘记了说声对不起,转身欲走之时,一阵熟悉的声音像炮声一样将她击中。
“麻烦你再看看,言午许,兰花的兰,秋天的秋。”
许兰秋拔过挡在后面的人群,只见一人提着一个箱子,穿着中式套装,围着围巾,虽还是侧对着许兰秋,但是熟悉的身影毫无疑问便是文从义。
许兰秋似乎是害怕惊动了文从义,他便又会消失一般,缓缓走近。待及一点一滴将文从义看清的时候,许兰秋激动得心几乎都要跳出来,眼泪也不由自主缓缓流出。
是他,那看似没有表情下暗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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