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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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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荣也起身郑重抱拳回道:“好说好说,兄弟在家姓文,出门姓范。”
许兰秋知道他们又是在讲些帮派中的切口暗号之类的黑话,许兰秋本身对此没什么兴趣,也就没怎么听。她也曾经好奇问过文从义,文从义也向许兰秋讲解过一些当中的暗含之义,但许兰秋要么觉得故弄玄虚,要么觉得拗口难记,最后文从义干脆也懒得教了。
二人一出茶社,就有一大批人若即若离跟在身后,护在两侧,许兰秋知道大概又是孝义堂在香港分堂的兄弟暗地里保护着二人。许兰秋知道文从义还是很担心她的安危的,但心中对于文从义没能来接自己始终有些耿耿于怀。

(十七)香港之行

只是在真正见到文从义的刹那,许兰秋仅有的那么点不满顿时也消弥的无影无踪,没有任何迟疑的扑到了文从义的怀中:“大哥!”
这应该是许兰秋第一次在没有任何紧急情况下,文从义未做任何挑逗提示的前提下,如此激动的主动投怀送抱。
文从义却似乎反倒有那么一丝怔愣过后,才缓缓将许兰秋慢慢抱紧,但很快又松开了手,并将许兰秋的手臂也从自己的脖颈拿了下来。
“累了吧,先休息休息。”
许兰秋才发现月余不见的文从义,似乎一下子憔悴了许多,素来神彩多得有些过分的眼睛里也有了混沌之气。
许兰秋不知道文从义经历了什么难事,心中忽然一阵心疼,情不自禁伸手抚摸到文从义的脸上:“大哥,怎么了?你……”语气中的关切之情尽显。
文从义伸手握住许兰秋的手贴到自己的脸颊:“没什么,你先去休息吧。”
许兰秋这才注意到范荣就在身后,但她也不怎么顾忌了。
“大哥,你还要出去吗?”许兰秋追出房间冲着就要下楼梯的文从义询问。
文从义只是回头重复了句:“你先睡吧。”就头也不回的下楼了,香港的这处公寓并不甚大,只是一栋三层的小楼加小院,文从义下楼不久,许兰秋就听到了紧随其后的若干脚步声和吱呀关门声。
许兰秋突然有种又回到了在武汉和初回上海时候的感觉,不仅因为文从义莫名的忙碌,更因他那淡然语气中透出的冷漠。
如果说此时还只是许兰秋敏感的片面揣测,那么参加完这次酒会后,这种感觉就变得极为明显了。
在上海的时候,因为大多数酒会都难免掺和日本人,文从义参加的并不多。即使有也很少带着许兰秋,文家自己举办的除外。
这次既然带着许兰秋想必也是有什么用意的,但许兰秋一路和文从义说话,文从义都是爱理不理。许兰秋原本以为见到文从义后能帮着自己释疑,不想先前的疑虑没能消除,心中的迷惑反而更多了。
许兰秋靠着车窗,只见跑马地一带处处都是流浪的难民,席地而坐,就地而眠。香港和上海有再大的不同,有一点也是一样的,都是一样的受到了战争的席卷,一样的充满了硝烟的味道。
许兰秋的心也如这乱世一般无所依从,难以释怀。
酒会中,文从义多和一些帮派人物把酒言谈,所谈的话题许兰秋也有大半听不懂。倒是见到传说中的范慕烛的时候,许兰秋着实来了些兴趣。
范慕烛将近五十岁的年纪,很是精瘦,样子不能说有多英俊,但也算得上是相貌堂堂。眼神中的犀利目光,大概是许兰秋见过的人当中,最接近文从义的,但他眼睛里的阴郁比文从义多得多,神韵终究差了些。看他的样子也是穿惯了长衫的,浑身上下透着儒雅之气,一举一动都是想要往着绅士行列里靠近。但许兰秋总觉得他的绅士举止中透着些流氓气息,不似尹志民。尹志民就是偶尔的粗鲁流氓,也是透着绅士儒雅。这样看来文从义确实好很多,至少他不故作姿态,既不扮绅士,也不装儒雅,随意洒脱到底,反而自有一番独特的魅力。
不过范慕烛说话却是丝毫不做作的,掷地有声,敞亮痛快,许兰秋印象最深刻的便是他对于文从义的评价。
“小老弟,说实在我更喜欢你老子,因为你老子抽烟,你不抽烟。不抽烟的人必定是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能抵挡住吸烟的诱惑,必定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你比你老子更难对付。不过好在你还喝酒,这点来说你也跟我们一样,是个凡人。”说完哈哈大笑。
文从义只是淡淡一笑道:“上海烟馆里倒是有很多抽烟的凡人,可是再值得信任的人,第二天就倒毙街头了,你又能指望他做什么呢。”
范慕烛夹着烟一挥手:“那些个烟民怎么能跟我们比。不过,这点对女人呢,好!值得托终生。是吧,小弟妹?”
一圈的人顺着范慕烛的目光齐齐看向许兰秋,许兰秋一下子有些慌神,紧张的握了握文从义的手,身体也不由朝文从义靠了靠,但还是强自镇定的点头,挤出一句话:“不抽烟对身体总归是好的。连自己身体都不爱护的人,又怎么能指望爱护别人呢。”
范慕烛和一圈人听到许兰秋这样的一句话,点头认同者有之,出言赞赏者有之。文从义只是笑着不语,看那样子许兰秋万一答不出话来,他多半也是不会为许兰秋解围的。
范慕烛一面滔滔不绝一面削梨给身旁的人吃。只见他一面说着话,一面手起刀落,一个梨子便在他的随意挥洒中旋转不止,最后一身皮毛尽落,叠铺在梨身之下,竟没有一处断开。许兰秋只惊得睁大了眼睛,这一番功夫对力度拿捏的要求,若没有粗细兼具的魄力是很难办到的。
再看近旁的人,连带文从义都没什么太大的反应,显然都已是见怪不怪。但依然有那么几个人借机吹捧恭维一番。
“哎呀,范老板这一手绝活举世无双啊!只比那剥女人的衣服还要彻底精光。”
许兰秋只听的脸一红,觉得这样的气氛实在不适合自己再呆下去,于是趁着众人不觉,悄悄起了身,躲到别处。说实在这样的场合,对于许兰秋还是有些格格不入的。
酒会上的一个人已经注视许兰秋良久,并在许兰秋独自一人时径直向她走来。
“兰秋丫头,你怎么在这里?”
听到这声熟悉响亮的声音,许兰秋心中一动,抬头一看正是多年不见的许敬轩。
“堂兄?!你!”
许敬轩的样貌笑容都和许敬业有几分相像,只是更为激扬洒脱,虽然一样的忧国忧民,但少了许多沧桑。在许兰秋的印象里,许敬轩通身都透着彻彻底底的西方气息,西装革履加身,举止飞扬随意,见到日本人能说流利的日语,见到英美洋人能说出流利的英语,法语也能信口拈来,就是俄语,拉丁文他也能说上几句,是见过的人当中最最西化的。数年不见除了更具成熟味道,几乎没有太大改变。
在许敬轩看来,许兰秋的变化却很有些大,往日里纯粹的清纯书卷气息中多了几分女儿态的娇柔之韵。
“堂兄,你一点也没有变。”
“是吗?你倒是很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
许敬轩上下打量一番许兰秋,轻轻摇着头,他也说不准,似乎是长高了,还是更瘦了,抑或更圆润了,或许是衣服的原因吧。但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许兰秋越发美丽了。
许兰秋听许敬轩称赞自己,自然高兴:“敬轩哥,你还是那般对谁都不吝赞美之辞的。”
许敬轩笑道:“我是不吝赞美,但可不是对谁都是。你要是在我面前摆置一个和服缠身的东洋女人,我就提不起半点兴致。”
许兰秋知道许敬轩说话无所顾忌,也不去多想。
许敬轩:“你还没告诉我,你怎么会到香港来。”
“我是跟他一起来的。”许兰秋向身后看了看却没找到文从义。
“你是说文从义吧。”
“你知道他?”
许敬轩一笑道:“我怎么能不知呢,孝义堂的堂主,你的丈夫,我的妹夫嘛。”
许兰秋想来也是,大伯是知道一切的,堂兄自然也就知道,想到大伯,问道:“大伯可还好?也到了香港吗?”
许敬轩:“还好,父亲是不愿离开广州的,所以广州沦陷后他也一直呆在家里。好在日本人也就是三天两头骚扰,一心想要利用他出来管着管那,暂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我过段时间也会回去看看的。”
许兰秋又问:“堂兄知道我妈的下落吗?”
许敬轩摇了摇头:“婶婶在广州沦陷的时候就不见了踪影,父亲和大哥后来也去找过好多次,但都没有消息。”说到这里又安慰道:“你别太担心,我听附近的人说,好像是有人来把婶婶接走了。说不定是敬业或是敬楠他们,悄悄把婶婶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也不一定。”
许兰秋知道许敬轩只是安慰她,点了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许敬轩忽道:“文从义来这里是办什么事呢?”
许兰秋:“我也不知道,他们说的话古怪的很,我几乎一句听不懂。”
许敬轩哈哈一笑:“他们说的多半是江湖上的黑话,你听不懂那是自然的。说来我还没有见过这位妹夫呢。”
许兰秋:“他就在那边,要不我带你过去吧。”
许敬轩摇了摇头:“唉,太冒失了。”
许兰秋不以为然:“有什么冒失的,他又不是什么总统。”
许敬轩还是笑着摇了摇头。
文从义此时早和范荣散坐到了一边,二人不知道正在埋头说着什么,见许兰秋回来,抬头看了看,问道:“你去哪了?”
许兰秋没有察觉到文从义语气中的不满,依旧一脸灿烂笑容:“大哥,我堂兄在那边跟你打招呼呢。”
“是吗?”文从义顺着许兰秋所指果见一个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三十岁上下,风度翩翩,正举杯向自己示意。文从义便也礼节性的微笑着回敬对方,觉得这人很是眼熟,酒将入口的刹那他想起了,在一次记者的围追堵截中见过,到嘴的酒又给放了下来。
文从义此后再没同许兰秋说什么,一直到酒会后回到家里都是一路默然无语。

(十八)猝不及防的“责难”

“大哥,二哥有消息了吗?”许兰秋终于无法忍受了,在文从义打算出门之际叫住了他。
文从义只是看着许兰秋,很肯定的语气:“老二不会有事的,你待在家里不要到处走动就是了。”
“大哥,你这些天很忙吗?”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文从义出门做事又不跟自己打招呼了。
“怎么了?”
文从义居然还问自己怎么了,许兰秋低了头,半晌才抬起头说道:“你现在要去哪呢?”
文从义别过头去,定了定身子,似乎还叹了口气:“你在家待着就好,不要多问了。”
许兰秋扶在楼梯上,望着文从义的背影呆呆出神,连带那背影何时消失在眼前也浑然不知。
近三四年的相处已经使她对文从义近乎完全信任,也自认已了解了文从义。她也原本以为文从义已经走进自己的心里,文从义的心里也有了自己。
如今看来文从义已走进她的心里是无可怀疑的,但自己离走进文从义的心里,只怕还差之甚远。
文从义忽冷忽热的态度叫许兰秋捉摸不透,甚至有些不自在,因为她发现文从义居然派人跟踪她,严格来说是堂兄发现了她被跟踪。
今天许兰秋照着酒会上许敬轩给她的地址去找许敬轩,不想许敬轩将她带进屋后,很郑重的向她看了半晌,才问道:“丫头,你做过对不起文从义的事情?”
许兰秋不明所以:“对不起大哥的事情?从何说起呀?”
许敬轩又问:“那你们最近是有什么仇家吗?”
“仇家?什么意思?”
许敬轩指着窗外一处大树下:“那他怎么派人跟踪你呢?”
“跟踪我?”
“对,就在你后面。别往后看。”许敬轩接着又阻止了许兰秋的转身回望。
许兰秋只是有些吃惊,随即想通,笑道:“大哥多半是担心我的安危,所以叫人暗中保护我。”
“是吗?”许敬轩看了看许兰秋,又看了看屋外。
许兰秋深信不疑的点了点头。
许敬轩想人家或许只是爱之切护之深罢了,自己一个外人不明所以,何必掺合其间惹人不快,也就不再说什么,照常若无其事的和许兰秋交谈。
许兰秋原本也这样想,可是回到家中她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她才知道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
“你去哪了?”许兰秋一进屋就迎来了文从义明显带着怒气的质问。
许兰秋只是怔了下,随即笑道:“我去堂兄那里了。大哥你这么早……”
“谁让你出去的?”文从义不等许兰秋慢悠悠的说完就有些粗暴的打断了她。
许兰秋一愣,文从义那样子让她有些害怕,但还是强忍着说道:“我只是到堂兄那里……”
“出门的时候不都是交待你了吗?叫你不要出门,待在家里,你怎么就不听呢?”文从义再次蛮横的打断了许兰秋,语气变得更为粗暴。
许兰秋吓了一跳,心不由得颤抖一下,一惊之后又是一愣,随即嗔怪道:“大哥,你吓倒我了。”
文从义却丝毫不理会许兰秋带着娇俏的不满,继续更加大声的喝道:“去到酒会都不敢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派那么多人护着你,你还不知道轻重吗?”
许兰秋被文从义喝得打了个冷颤,身子也不禁颤抖了一下:“大哥,我……”
文从义继续带着几乎是指责的呵斥,狠狠盯着许兰秋的眼睛,质问道:“你就那么喜欢出去招摇过市?”
“我……”文从义不仅语气变得从未有过的严厉蛮横,就是眼神也是从未有过的狠戾可怖。许兰秋只吓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文从义的话里都是些什么意思,自己究竟又做错了什么,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文从义盯视许兰秋过后就背过身去,也没注意到许兰秋默然的流泪,淡淡道:“算了,叫范荣明天送你回上海吧。”语气虽平和了许多,气愤的意味却丝毫不见减退。
许兰秋缓缓回过神,向着文从义问道:“我究竟做错什么了,大哥?”语气里已有哭泣的气味,见文从义只是背过身不答,又道:“还是我说错什么了?”文从义步到窗边,默默看着窗外,还是不答。
许兰秋追到窗边,拉着文从义的手臂,带着央求的口吻问道:“大哥是在怪我跟堂兄见面,没事先跟你说么?我只是……”
文从义忽然猛地一转身,手臂大力一挥,用力将许兰秋甩开,大声喝道:“你跟谁见面,关我什么事?你爱跟谁跟谁见面。”
许兰秋猝不及防,猛地被文从义呵斥,只吓得举起了双臂,想要捂住耳朵,却停在半空不敢动,双眼也惊得眨也不敢眨,连带眼中凄然欲滴的泪滴也躲进了眼眶打着转,就是不敢流出来。
文从义见到许兰秋这样一幅害怕的样子,知道自己太过吓倒她了,心中一软,想伸手抚慰。手臂刚碰到许兰秋的肩头,许兰秋却如触电般的躲开了。
“你干什么?”显然,许兰秋这样一副避犹不及的样子,再次刺激到了本就尚存怒气的文从义。
文从义再次伸手去拉许兰秋,一连拉了几次都被许兰秋接连躲开了。
文从义更是气恼,转过桌台,步步紧逼许兰秋,只把许兰秋逼到角落里,躲无可躲,强行一把捉住许兰秋的手臂,狠狠道:“你躲什么?”
许兰秋只推着文从义,想将文从义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掰开:“你弄疼我了。”
文从义反将许兰秋一把抱在自己胸前,盯着许兰秋的眼睛,再次逼问道:“你到底躲什么?”
许兰秋被文从义钳制得动弹不得,身体也被文从义逼压得呼吸困难,有些怒气的反抗道:“你放开我。”
“啊,大哥,你要做什么?”文从义非但没有放开许兰秋的意思,只把许兰秋用力推倒桌沿上,双臂将许兰秋紧紧抱起搁在自己身上。
“你说呢?你还在这装糊涂吗?”文从义开始在许兰秋身上肆意索取。
许兰秋没有以前的丝毫甜蜜,浑身只是颤抖的恐慌,拼尽全力推开文从义,从侧面躲了过去。
文从义没有急着强要,只是冷冷的逼视许兰秋,狠狠道:“四年了,你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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