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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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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难道并不是日本人,自己一开始就猜错了?哪又会是谁呢?孝义堂还有什么自己不能想到的仇家吗?文从义一侧身,看着许兰秋熟睡的神情,再次陷入深思。
许兰秋尚在睡梦中似乎也能感觉到文从义凝视的神情,竟缓缓醒了过来。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了面前神情凝重,若有所思的文从义正仔细的看着自己,许兰秋只是有小许的不自在,随即自然坐起来,问道:“大哥,怎么了?你怎么还不睡。”
文从义一路看着许兰秋起身坐起,兀自目不转晴:“没什么,我只是明天要去香港了,所以想多看看你。”
这大概是许兰秋听到的文从义最直接的表白,心中感动,羞涩之际不自觉低了头,但很快又抬起头,问道:“大哥要去香港么,做什么,去多久。”
文从义只是看着许兰秋,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多久,只是心中有些问题始终想不通。”
在许兰秋的记忆里,这大概也是文从义第一次有向自己袒露心迹的意思,又是意外又是感动,情不自禁伸手握住了文从义的手,轻轻问道:“大哥有什么心事不妨跟我说说,我未必可以帮到大哥,至少也能做做参考。”
文从义一翻手反握住了许兰秋的手,左臂将许兰秋揽到怀里,低低道:“没什么,我会解决的,用不着担心。”说着在许兰秋额头鼻尖各自啄了下,搂着许兰秋的手臂也愈发的紧了。
文从义到底觉得这样的问题,还是不要告诉许兰秋的好,给她徒增烦恼,于事无补,这样的事情还是男人自己来解决的好。只是若他当时就能想到事情后来的走向,或许就会改变这一想法了。
许兰秋也记得,除了二人在武汉逃难之际的不得已而为,这大概也是文从义第一次有意要抱着自己睡觉的意思了,但是心中似乎并未有丝毫忐忑突然,只觉得一切已经自然而然,似乎早就已习以为常。文从义的气息是熟悉的,怀抱更是熟悉的。
许兰秋仿佛又回到了武汉城外,长江边,那段患难与共的日子,嘴角不由得漾起笑容,还未来得及细细回味,就躺在文从义的怀抱里沉沉睡去。
醒来的时候,文从义已经离去,被子却还是盖的好好的。

(十五)心中所爱

许兰秋以最快的速度起了床,穿好衣服,直奔下楼。一边铛铛下楼,一面大声问着:“大哥呢?大哥走了吗?什么时候走的?”她也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够听到,只是胡乱的问着。
“少奶奶,少爷一早就和范荣一起去码头赶船了。”赵妈也是闻声赶到大厅。
“走了多久了?”许兰秋一面胡乱的用手抓了抓披肩的秀发,一面披了外套,提了包,打算去追的意思。
“有一段时间了,这会儿该已经到码头了。”
“少奶奶,要不要等文风回来送你。”
“来不及了。”许兰秋不顾赵妈在身后的追问,小跑着出了院门。文公馆院门外平日里总会有那么三两个黄包车在这里蹲点,许兰秋早就认得熟了,一招手就有人过来。
追到吴淞码头的时候,文从义已经登上了去香港的船。
许兰秋远远的就看到了文从义和范荣的背影,船也已经开动了。许兰秋早在车上就把钱给了车夫,一到码头,不及停稳,就急急的朝船驶的方向奔去,边奔边喊文从义的名字。
“大哥!大哥!……”
但或许是她声音终究过于柔弱;或许是黄埔江的风潮过大,将她急切的声音淹没;亦或许已经隔得太远。文从义始终没什么反应,只是一面凝固的背影留给许兰秋,越来越远。
就在许兰秋打算就此放弃,眼泪抑制不住落下的时候,范荣的一次不经意间的回头,猛然发现了岸边格外引人注目的许兰秋,朝文从义推了推。文从义一回头,果然看到黄埔江边怯生生而立的许兰秋。虽然已经隔得很远,依然能隐隐感到神情中的失落,心中一动,只向许兰秋挥着手。
这下轮到许兰秋浑然不觉了。她只顾伤心,泪水几乎迷蒙了双眼,也没真正仔细看着前方的船只和船上的景象,因为她料定文从义已不再能看到自己了。
文从义见许兰秋只是愣在那怔怔发呆,没什么反应,出声喊道:“兰儿!兰儿!”
文从义到底声音比许兰秋洪亮的多,许兰秋竟然一下子就听到了,抬头看到文从义连带他身边的范荣正朝自己挥手,虽然隔得远,脸上的笑容依稀可见,顿时转悲为喜,挥手喊道:“大哥!大哥!”脸上尽是泪水交织的动人笑靥。
许兰秋就那么一直挥着手,直到文从义范荣二人隐没在模糊不清的船面上,直到二人所乘的船消失在江面的烟雾迷蒙中,兀自久久伫立不肯离去……
所有的东西都是等到将要失去的时候,才懂得它的可贵;所有的人都是等到即将分离的那一刻,才知道他的重要。
文从义这一走,许兰秋顿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寂和失落,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连带尹志民和廖语声的同时到来,也不能将她彻底从思念文从义的思绪中拔扯出来。她终于知道,心中的天平已经不知不觉倾向了文从义。
廖语声和尹志民显然并不是刻意一起出现在文公馆的,但二人已无可避免的撞到了一起。许兰秋想起文从义嘱咐过她最好不要他二人相见相识,但今天看来无可避免了。
二人进门的时候都在问许兰秋关于孝义堂,关于文从义去香港的事情。文从义说的没错二人的许多目的是一致的,但很明显廖语声对尹志民并无多大好奇,尹志民则明显对于碰到廖语声有些意外。
二人刚坐下不久,忽然有间断的冷场,许兰秋向着廖语声,笑道:“你在我面前不是口若悬河的,怎么这会这么安静了?”“姐夫,你怎么也不言语了?”
“我……”
“我只是……”
二人同时出口,同时又互作谦让:“你先说……”
廖语声:“听兰秋说姐夫是在利亚公司做船运业务。”
尹志民:“我也听小四说你和我是同行。”
廖语声一笑:“是啊!非但同行,而且都是要仰掌着这个妹夫。”
尹志民带着笑点了点头:“说的是,不过他现在好像是遇到大麻烦了。是吧,小四。”
许兰秋:“我不太清楚。”
二人都有些诧异,几乎异口同声:“你不知道?”然后是二人的面面相觑。
许兰秋也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对于文从义的处境竟一无所知:“大哥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也就是日本人一贯的插手捣乱而已。”二人见许兰秋明显并不知道事情的原委,也就不打算说太多了。
过了一会,尹志民忽道:“你是不是以前在江西待过?”
廖语声笑着摇头:“从未去过,我一直在广州,后来去过天津,武汉,重庆,都是公司的业务,并没有江西这一块。”
“哦……”尹志民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
许兰秋听了二人的话也是半懂不懂,总觉得二人之间的谈话,只比文从义还要虚实难辨。二人弄清了文从义的情况,就先后离开了,此后也没再来过,许兰秋更加的孤寂无趣了。学校的课程早已经结束,她也想过找一份工作做着,但终究放弃。
晚上睡到床上,总是不自觉朝右边默看许久,以前文从义在的时候还会偶尔担心文从义突然想要做些什么,如今不在了,真的想做什么也不能够了。许兰秋忍不住扑到文从义惯睡的一侧,卷起被子,枕间被中,文从义的气息依稀可闻。许兰秋躺在床上,好比躺在文从义的怀中一般,暂得安慰,渐渐进入梦乡。
原以为会在梦中与文从义相会,不想一入梦境便顿失知觉,只剩一片黑暗静谧。只是静谧中,突然想起了一阵什么声音,许兰秋渐渐的又恢复了些意识。
“叮铃铃!”原来是一阵低沉的电话声,是直接打到了楼上的客厅。
许兰秋迷惑中也记不得开灯,带着几分跌跌撞撞的游走到了电话机旁。
“喂!”许兰秋几乎还是闭着眼接的电话,但一听到电话那头的叹息,许兰秋瞬间便睁大了眼睛,清澈的双眼在黑暗中如宝石一般耀眼夺目。
“大哥,是你吗?”事实上,电话那头的人还没有正式开口说过一句话,仅仅只有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吸,但许兰秋居然就能敏感的捕捉到气息中透着文从义的味道。
“是我。”对于许兰秋的肯定,文从义并没有多大惊讶,语气一如平常的波澜不惊。
“大哥,你怎么……你这么晚还没睡吗?”因为激动,许兰秋连带着说话也有些断断续续,她自己都震惊于自己的欣喜过度。
“你睡了吗?”
“还没有,正准备睡呢。”许兰秋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话到嘴边,居然言不由衷的撒起了谎,难道是不想文从义担心。
“嗯,那你先睡吧。”相比许兰秋的激动难掩,吐词不畅,文从义则一直保持着低沉,不知喜悲的语气,冷静的近乎有些冷酷。
许兰秋慌忙道:“大哥,你,你不是有话跟我说么?”实在不敢想象文从义大半夜打电话过来仅仅就是问自己睡了没有,她原本已做好准备接受文从义的一番温言细语的。
文从义还是淡淡道:“没什么,你先睡吧,挂了。”
许兰秋还想再说点什么,那边的文从义真的挂了电话,只握着电话半天反应不过来。
原本无梦的好觉就此一去不复返了,许兰秋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了。直到窗外的光线越来越亮,许兰秋终于在自己这样的安慰下重新进入梦乡:或许,大哥也如自己一般,只是突然想念自己,想听听自己的声音罢了。
若换作许兰秋,确实没什么稀奇,但这样的举动,以文从义的性子会不会去做,许兰秋却未来得及仔细想过。
许兰秋一觉只睡过了小半个上午,起床的时候,厅中的挂钟已经指向了十字。

(十六)变故丛生

天气倒是一番和顺,许兰秋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院子里,大厅里也坐不住,她才知道,她原来并不是真的喜欢读这些文章的,要不然怎么会因为文从义不在,连张恨水的小说也变得了然无趣呢。
许兰秋只是靠在院中的秋千长凳上发着呆,闭上眼睛想着文从义,期望文从义能经由自己的幻想中,出现在自己的梦境里。果然不多久,文从义便活生生般出现在眼前,许兰秋知道那是自己的想象加强制的梦境,但依旧心满意足,嘴角扬起了常有的动人晕轮,眼中的文从义也冲着自己淡淡的笑着,温暖迷人。
忽然文从义朝着自己走近,手从口袋中伸出,低头向自己凑近,似乎是要吻自己,许兰秋又是害羞又是期待,却在美梦几乎成真的刹那,被一阵急促的有些刺耳的声音惊醒。
“兰秋!兰秋!……”
是锦云的声音,锦云很少过到文公馆,这个时候来,无疑是许兰秋最高兴的。
锦云却显然并不单单是来拜访许兰秋的,一迈进院门,远远的见了许兰秋在院中,就急急的朝许兰秋走来,虽然还是一贯的妖娆妩媚,却明显有几分慌乱:“兰秋!你在这呢。”
许兰秋也起身迎了上去:“锦云嫂子,你真是稀客啊!我正无聊的很呢。”
锦云却没有心思跟许兰秋寒喧,一脸的焦急:“出大事了,我们家老二不见了。”
“什么,二哥不见了?”许兰秋这下也懵了。
“这老四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我们一直联系不上他。”
“怎么会,大哥昨天晚上还给我打了电话呢。”
“昨天晚上?老二就是昨天晚上一夜未归的。我初始还倒他还敢去那鬼混呢,但料定他也没这个胆。今天到处打电话,烟馆不在,茶楼也没见去过。我早听说云社的事情,不会是他们干的吧,这老四不是已经到香港去向范慕烛解释了么,他们怎么就敢下手了呢。”
锦云一路说,一面不断问许兰秋。许兰秋哪能知道这许多,顶多就是听到过范荣和文从义的零星对话,知道那么些大概。
“我去打电话试试。”
许兰秋和锦云二人相偕来到客厅,果然连拨了好几次,就是没人接。
“到底怎么回事!”
“这可怎么办呢!碧笙都急得病倒了,孩子哭成了一片……”
二人正不知如何是好,文风忽然带着一帮人出现了,二人一看就知道都是孝义堂的人。
“二姨奶奶,老板今天早上来电话了,说让我多带几个弟兄到碧云斋保护您和二少奶奶。”
锦云:“老四还说什么了,有没有说到老二呢?”
文风:“这倒没有,老板就只交待了这一件事。”
许兰秋:“文风,你知道二哥的下落么?”
文风:“不知道。”
许兰秋:“会是云社的人做的么?”
文风还是平淡的肯定语气:“不清楚,但肯定不是云社。”
锦云:“你怎么这么肯定?老四是不是知道老二的下落。”
文风:“二姨奶奶,老板已经知道二少爷的事情了,他会想办法的,您先跟我们回去吧。”
锦云没办法,只好点头答应,许兰秋只劝着锦云不要太过担心,锦云拍了拍许兰秋的手,就跟文风一行人回了碧云斋。
许兰秋看着锦云的背影,忽然想到文从义昨天晚上莫名其妙的电话,还有文从义临去香港前的反常,心中越来越不安,想要理出头绪,却什么也没有。
此刻,她只是盼着文从义能快快回来,好解开心中的谜团和担忧。只是一连几天,既打不通文从义的电话,也未接到文从义的任何讯息。直觉告诉她,文从义并不是真的和她们断了联系,只是故意不接电话,这是为什么呢?
许兰秋心中疑虑重重,加之对文从义的思念日渐浓郁,几乎整晚整晚难以入眠。
过了两天,范荣突然回来了。
许兰秋一见范荣,便惊喜难已:“大哥呢?”原本以为文从义也是一起回来的,但显然只有范荣一人。
范荣:“还在香港,少爷让我来接少奶奶去香港。”
“去香港?我?”
范荣点了点头,又重复的肯定了一遍:“是的。”
“什么时候走?”
“就现在,越快越好。”
“现在?”
许兰秋只好上楼收拾了行李,一面收,一面想着范荣话里的意思:“少奶奶,能带的就都多带些吧。”
范荣是什么意思呢,难道大哥要留在香港不回来了,所以要把自己也接走。
想着有可能就此离开上海,许兰秋上船的时候,还特地朝身后支离破碎的上海多瞧了几眼,虽然谈不上依依不舍,怎么说也待了近三年多,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
许兰秋问范荣老二的事情,范荣说目前还不清楚。许兰秋又问大哥叫自己去香港做什么,大哥和他这段时间又在香港忙些什么。范荣只是笑着说道:“这些还是等到了香港,你亲自问少爷本人吧。”
许兰秋一愣,这般遮遮掩掩可不像范荣的性情,本就越来越不踏实的心更多了几分不安。好在终于就要见到文从义,他一定能给自己说明一切。
许兰秋已经开始幻想着文从义风衣裹身,站在香港码头接自己的情形了。只是船只靠到了岸,兀自不见文从义的身影。许兰秋四处张望,在范荣的引领下下了船。
“少奶奶,走吧。”范荣见许兰秋还没有走的意思,只好回头出声提醒。
“怎么大哥不来了吗?”
“少爷有事来不了,少奶奶随我走就是了。”
范荣并没有直接带许兰秋到香港文公馆的住处,而是先到了码头不远处的一处茶社。
范荣带着许兰秋一进茶馆,上了二楼,入座后便高声叫道:“堂倌,泡盖碗茶。”
立马就有跑堂应声而来,范荣待跑堂泡好茶后,将碗盖取下放在茶碗左边,茶碗盖顶朝外,盖底朝里。跑堂又送来一双筷子,竖放在茶碗右边,范荣移了移筷子,将其横置于茶碗前面。
二人这一番不言不语,你来我往的动作,连带许兰秋也看出些端倪来了。果然,跑堂神情肃穆的抱拳问道:“兄弟贵姓?”
范荣也起身郑重抱拳回道:“好说好说,兄弟在家姓文,出门姓范。”
许兰秋知道他们又是在讲些帮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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