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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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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语声感觉到许兰秋恍惑的神色,并不作避讳,只是恢复到常有的坦然笑容:“怎么了?我说错了吗。”
许兰秋这才醒悟道:“怎么听哥哥的话,好像知道三姐的什么事情似的。”
廖语声很坚定的摇头,很肯定的答道:“我不知道。只是想到在这个乱世,要想寻到自己的理想已是不易,更别说能一直坚守。”
许兰秋问道:“那哥哥呢?又找到自己的理想吗?”
廖语声定定看着许兰秋:“我现在的理想,就是做好自己的本分,安身立命。”
许兰秋明显有些不信:“这便是你的理想!”
廖语声无奈一笑:“所以我才说,找到理想很难,坚守更是不易。”
许兰秋还是不太相信廖语声所说,在她的记忆里,廖语声和大哥敬业,姐夫尹志民一样,都是有着自己理想和信仰的热血男儿。做好自己本分,安身立命?这倒像是文从义一贯的处事原则,而绝对不能是廖语声。
她忽然发现廖语声什么地方确实与以往大为不同了。虽然依旧的面容清爽,依旧的笑容坦然,依旧的阳光温暖。但是明显不在如从前那般,毫无芥蒂,毫无思索就知道句句真言。如今却是未必,处处透着如尹志民一样的讳莫如深,如文从义一样的难以掌控。
世事无常,一切都在变,就如自己一般。回头想想,如今的自己可还是当年在广州家中小院,自怨自艾的少女。廖语声不是也说自己长大了许多,也有几分成熟了,说话也更有底气,有见解,有主见了。
只是有些人不知是一尘不变,还是自己难以发现。和文从义相处了近三年多,为何就没发现他有什么改变呢。
文从义就要出门之际,见许兰秋一直看着自己,疑惑满面的样子,问道:“你想说什么。”
许兰秋其实正在走神,并没有真的在注视文从义,听文从义这样一问,就势道:“我哥哥明天下午来看你。”
文从义点头:“好。”临走前忽然又转身问了句:“兰儿,你知道你哥哥是做什么的吗?”
许兰秋脱口而出:“不是说了吗,就是船业方面的,和姐夫大体差不多,只是他是中资公司,姐夫是在美资企业。”
文从义闻言点了点头,许兰秋以为文从义还会说点什么,因为文从义的神情并不是问许兰秋的意思,倒是想告诉点什么给许兰秋,但文从义就这样走了。
看着文从义的背影,许兰秋忽然想到了这样一个问题:他们两个人见面不知会是怎样一种情景?因为她越想越觉得,今日的廖语声和文从义有太多相似的地方,只是两人明明又是截然不同的。
许兰秋有些期待,期待廖语声来看看自己生活的地方,进而走进自己的生活,哪怕是以亲哥哥的身份。只要廖语声能在自己的生活中时时出现,她便觉得温暖踏实,也能感觉到在这硝烟弥漫的乱世,终有那么些美好来。
不想就在当天,一个不速之客,竟在廖语声来到之前,捷足先登。
(八)意外访客
“少奶奶,门外有人说是找你的。”
许兰秋正慵懒的半躺在沙发中眯着眼看《啼笑姻缘》,听了赵妈的传话,猜想定是廖语声提前来了:“是不是一个个子很高的男人,你以前没见过的。”说着便放下书起身。
赵妈不太肯定:“个子是很高,不过好像以前见过的,只是说不上名姓。”
“你见过?”许兰秋想大概是赵妈记错了,步出大厅,远远的看到院外悄然而立的人,虽然也是一样的笔直高大,但那背影没有廖语声的灵动,比廖语声也要瘦削一些,显然并不是廖语声。
果然,那背影一转身,扑面而来的是一张陌生英挺的面孔,双眉下方的阴影交汇的中点,一路而下的挺立鼻梁,将整个圆润的面庞顿时提炼得格外醒目。一双眼睛更似渡了黑漆一般明亮,远看竟有几分廖语声般的清明,近看却是文从义般的深邃,再一细看还有几分尹志民般的老练。或者二十来岁,或者三十出头,似曾相识,但肯定从未见过。
不及许兰秋开口,那人便很是礼貌的脱帽,欠身鞠了个躬:“许兰秋夫人,你好。”
许兰秋有些讶异:“你是?”努力搜索脑海中的记忆,却是毫无所获。
男人道:“我是文君的朋友。”
“你是小林先生。”一旁的赵妈似乎突然记起。
男人点了点头,许兰秋见是相识的人,便让赵妈请了进来,一面往客厅中引,一面道:“文先生可能还要过一会才能回来,林先生先到客厅等一等。”
赵妈不一会就奉上了茶点,许兰秋是第一次正式代文从义招呼客人,一时不知从哪入手,正想着,男人却先开了口:“听说许夫人还在念着书?”
许兰秋点了点头:“就快念完了。”许兰秋觉得他似乎该称呼自己别的点什么,但只觉稍有不妥,并不介意。
“不知是修的哪门专业?”
许兰秋:“原先是教育,但是我更喜欢文学,所以改修文学。”
“许夫人身上果然有很浓郁的书卷气,而且是典型的东方静谧之美,静谧中又带有几分淡雅灵动。”
许兰秋听他如此称赞自己。很是不好意思,但心中也是欢喜:“先生太过溢美之词了,兰秋不敢当这样的称赞。”
林先生确是很肯定的点了点头道:“夫人的笑容更是比秋风还要宜人,声音比兰花还要幽芳。”
许兰秋觉得他缪赞的实在有些过火,但看他的神色言词,又无半点不敬之态,也不好愠怒,只好借着赵妈再次上来糕点之际,转移话题:“先生请用。”
林先生端起赵妈倒好的一杯茶,轻轻嗅了嗅,抿了一口,道:“我父亲对茶道很有研究,他说品茶要品四点:和,静,清,寂;而最高境界则是用心来品其味。”说到这里,缓缓闭上双眼,低了头,似乎正在静心感受。许兰秋觉得这位林先生太多讲究,比大伯还要更甚,难以想象竟能和文从义交上朋友。文从义虽然也是诸事讲究,但没有这般程度。见他认真的样子,也不好打扰。
林先生闭着眼睛,很是陶醉,自言自语道:“和如甘露,静若幽湖,清似煦风,寂比空谷。”点了点头,又道:“上佳之品。”
许兰秋原以这个林先生和文从义大致一类人,不想尽是如此雅致之人,一壶茶能给他说出这般好来,忍不住问道:“看来林先生也是喜好文学的人。”
林先生不答,反问道:“夫人喜欢哪些?”
许兰秋:“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只要平实真实的就好,若是离我自己太远,我多半是不太喜欢的。”
林先生点了点头:“朴实无华,出尘脱俗,果然深具秋兰之神髓!”
许兰秋有些摸不着头脑,“秋兰?”
林先生不答,又问道:“夫人可知袁枚?”
许兰秋有些不习惯这个林先生如此跳跃的思维,但还是认真回道:“前朝词人袁枚么?自然知道。”
林先生:“袁枚有一首词,叫做《秋兰赋》,夫人可有读过?
许兰秋最是熟悉不过,点头道:“读过。”心里只想着他是要跟自己讨论起诗词歌赋么。
林先生:“秋兰,倒过来念就是夫人的名字。”
许兰秋点头道:“我的名字是我大伯取的,确实有这个意思。我大伯也很喜欢这首词。”心里只想着他如何知道自己名字,又想大概是大哥告诉的。
林先生本就明亮的双眼,忽然闪出更亮的神采:“果然如此,不知为何要倒过来呢。”
许兰秋:“大伯说秋兰未免有些俗,但是倒过来则是大大不同。”
林先生点头:“确实变俗为雅。”说着便自顾吟诵起来:“瓣以敛而寿永,香以淡而味逸。倚空谷以流思,静风琴而不语。果然如此!若再能如袁枚所说,也能朝夕以对,便可慰平生。夫人说呢?”
许兰秋一怔:“我对这首词没有太多感悟。”心里只想着明明自己是主人他是客人,怎么从头至尾,都是他在问这问那的,自己倒是一味只懂招架,于是反问道:“林先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林先生:“你说和文君吗?我们是同学,同时也是很好的朋友。”
许兰秋忽然发现自己对文从义的教育经历知之太少,只好揶揄道:“怎么我没听大哥他说起过。大学同学?”
林先生:“文君在日本读书的时候,我们认识的。”
“日本?”许兰秋忽然意识到什么:“林先生不知道怎么称呼。”
“在下小林英浩。”
“你果真是日本人?”许兰秋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先前对小林英浩的那么点好感顿时消散,连带他此前的雅言雅行,此时想来也尽是一番做作的恶心。
小林英浩很是不解:“夫人对我们日本人,何以这么憎恨?”
许兰秋冷冷道:“明知故问。”心里只是后悔适才还跟他啰嗦那么多:“大哥想必一时也回不来了,你若愿意等,就在这里等着好了。”说着就要起身离开,竟是要将客人晾到一边,置之不理。
不想小林英浩几乎和许兰秋同时站起,绕过茶几,向许兰秋微微躬了身:“在下就是来专程拜会夫人的,如今既已得偿所愿,夫人不愿与在下交谈,在下只有告辞了。“
许兰秋又惊又奇:“专程拜访我?你什么意思?”
小林英浩不答,只是自顾自说道:“夫人真是太让我惊喜了,我原本还有些犹豫,我想我不再犹豫了。夫人,我想我们用不了多久,还会再见的。”说着又躬了身,转身出了门。
“你?”许兰秋被小林英浩一番抢白,只是怔怔不知所措。待小林英浩的背影消失在大厅门外,兀自后悔不迭,只恨自己反应迟钝,不懂反击。
(九)最爱兰芳秋韵
许兰秋想到无端端被一个日本人戏弄一番,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气愤懊恼,一时不知该如何发泄,因想到这小林英浩是文从义的同学,便将怨气发在文从义身上。
只待文从义一回来,气愤愤道:“你有个什么同学,叫小林英浩的,对吗?”
文从义一上楼,就听许兰秋这般带着些不满的质问,点头道:“对呀,你见过他了?在哪见着的?”
许兰秋冷冷道:“他今天来家里了。”
文从义笑了一声:“这么说他又扑空了。”文从义只道小林英浩又是来拉拢自己的。
“只怕未必。”许兰秋低着头,声音极低,语气中颇有愤恨的意味。
文从义回身偏着头,盯视着许兰秋,问道:“怎么了?他招惹你了?”
许兰秋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文从义,只是又似乎没什么可说,小林英浩除了称赞自己有些过火,也没说什么过激的言辞,只怕大哥未必会信,反会误以为自己如何如何了。
文从义捕捉到许兰秋眼神中的犹豫忸怩之态,走到许兰秋跟前,看着许兰秋的眼睛,问道:“到底怎么了?嗯?”说着低头凑到许兰秋的面前,连带睫毛都扫到了许兰秋的鼻翼。
许兰秋心中一动,终究不愿在文从义面前说这些,只是颇带愠怒说道:“他不是日本人么?怎么大哥尽是喜欢跟些日本人结交。”
文从义一笑着揽了揽许兰秋的肩头,道:“原来是这个。”说着放开许兰秋,自顾由客厅往书房走,步履悠闲随意,边走边道:“不是我喜欢跟日本人结交,而是日本人自己硬要闯进来,哪容得你喜欢不喜欢啊。豺狼要拱兔子窝,还会先问兔子干不干么?小林英浩在日本人当中已经算是好的了。”
许兰秋撇了撇嘴,低低道:“是么。”想了想又问道:“大哥你告诉他我的名字了么?”
文从义:“我没事告诉他你名字干什么。”忽然止步扭过头,疑惑道:“怎么回事?”
许兰秋背着手摇了摇头:“没事,我只是不喜欢这个小林英浩。”心中却有一丝不安划过。
文从义一笑着扭过头去,继续步到书房,坐到书桌前,冲着站在客厅的许兰秋道:“你是因为不喜欢日本人。小林英浩其实算是不错的了,在日本的时候他还帮助过中国的留学生,原本也不是很赞成他们的政府侵略中国。至少比一些鼓吹军国主义的日本禽兽好很多了。”
许兰秋步到书房,问道:“大哥在日本留过学,我怎么从没听你说过,学的什么?”
文从义笑道:“怎么,你有兴趣听?”许兰秋靠在书桌边点了点头。
文从义:“你不是很讨厌日本吗?”
许兰秋手肘撑在书桌上,右手托起腮,略歪着头看着文从义道:“你就说你学的什么,不一定要说日本。”
文从义笑着点了点头:“我想到了,日本有一样东西,你一定不讨厌,而且还会喜欢。”
许兰秋有些不信,又有些好奇:“是什么?”
“樱花。”
果然是许兰秋喜欢的东西:“你见过樱花,好看吗?”
“好看,就是时间太短了,日本人还就是喜欢她时间短。远看其实和梅花差不多。我给你看照片。”文从义说着,起身到书柜中翻出一些照片,铺到桌面上:“诺,这些都是在日本的时候照的,真正的樱花其实有好几种颜色,白色的,红色的。”
许兰秋看那些照片上的樱花虽然看不出颜色,但是一簇簇的,一棵棵的,也能想象到置身其中的美丽烂漫。相比文从义身后的樱花,只怕文从义本人更能吸引许兰秋。照片中的文从义,依旧不怎么张扬,但飞扬神采见之难忘,眼神比现在看来要清明许多,似乎更能让人愿意亲近。
忽然一张照片引起了许兰秋的深思,文从义看着许兰秋的表情,问道:“怎么了?”别过头看向许兰秋手中的照片,是一张三人合照,笑道:“是小林英浩。”
许兰秋摇了摇头,还在想着什么,指着文从义左边的人问道:“这个人是谁?”
文从义:“小林英明,他是小林英浩的亲弟弟。”许兰秋恍然大悟:“我说今天我怎么觉得眼熟呢,原来他们是兄弟。”这下文从义疑惑了:“你说什么?”许兰秋看着文从义,很肯定的点了点头:“我见过这个小林英明。”
原来这个小林英明,就是当日南京路日本人和巡捕房火并时,救过许兰秋的陌生男人。
“难怪我觉得他当时说话的样子有些怪,原来也是个日本人。”
文从义:“这么说他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了,这下你该对他们兄弟有所改观了。”
许兰秋还是不服:“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能代表他哥哥就一定有多好。”
文从义认同的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他救你也未必就有多好心,不过终究是救过你。怎么样,看完了。”
许兰秋点了点头。
“其实也没什么好看,我觉得中国随便的什么梅花杏花桃花,都比樱花好看,时间开的也长。”文从义说着将照片重新收起,装回纸袋。
许兰秋忽然问道:“大哥喜欢兰花吗?”
文从义抬头思索了一下,忽然意识到许兰秋问这话的意思,扭头看着许兰秋。许兰秋一说出口,随即也觉得有些莽撞,只是又收不回,低了头,进退两难。文从义一看许兰秋的样子,反倒是很坦然受用,肯定的语气,带着笑说道:“喜欢。”说着手臂绕过许兰秋的头际,额头抵在许兰秋额际,轻轻道:“尤其喜欢秋兰。”语调很是温柔。
许兰秋心中一动,他也知道秋兰,轻轻嗔道:“那么多好看的兰花不去喜欢,会喜欢平平无奇的秋兰。”
文从义低低道:“她不随百花争艳开在春夏,也不跟梅花孤傲开在冬天,偏偏选在无人问津的秋天独自绽放。这是她的与众不同,我就喜欢她的与众不同。”
许兰秋双眼抖动,长短适中的细密睫毛颤抖不已,很是动人,嘴角也抑制不住的跳动不止,两颊的漩涡如石头湖水般,涟漪阵阵,显然动情已深:“是么。”
文从义:“是,朴实本色,却别有一番风味。”文从义说到最后,双唇已经敷到许兰秋的唇上,许兰秋虽有所预计,还是不由得一颤。文从义不理会许兰秋的惊慌失措,左臂环到许兰秋的腰际,右臂环着许兰秋的头际,将许兰秋牢牢掌控在自己的怀中。
或许是担心许兰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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