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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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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三:“不是,那你到底什么意思?”
文从义忽向许兰秋抬了抬下颌道:“兰儿,你说呢?”原来文从义见许兰秋颇有兴致,一直坐在旁侧倾听,便起了叫她来拿主意的心思。
许兰秋猝不及防,只道:“什么?”
文从义:“我是该只加大租房这块的投资,还是该转投新建电影院的项目?说说你心里的想法。”
文从义一问,老三也侧身待许兰秋回答。
许兰秋只好说道:“报纸上说法租界的人骤增了好几十万,房子供不应求,租房的价格确实一下子提高了不少。这个时候加大投资租房市场,确实很有利可图。只是这样未免趁人之危,不过,做生意却也顾虑不了这么多了。至于说电影院新建,我觉得,人多了,确实看电影的人也多了,是有很大的市场。不过就像大哥说的,日本人反复无常,保不准什么时候也打进来了。电影院的盈亏,又受市场的波动,牵制,起伏太大。虽然支持电影院新建并没什么不好,不过从生意来说,确实风险大了很多。所以……”许兰秋断断续续说了一大片,思路本已经很清晰,也有些见地,只是出于不自信,终究不敢说出最后的结论。
文从义接口道:“所以,你觉得还是继续投资租房市场的好。”
许兰秋点了点头,文从义认同的向着老三挑了挑眼睛:“兰儿帮我答了。”
老三惊诧道:“这就是你的意思?”许兰秋更是一惊,原本只是胡乱一说,想着这两人在生意场上都这么老练,岂会听自己胡邹,不想文从义当真采纳了。
其实文从义早有计较,不过借许兰秋的口中说出而已:“我劝你也别忙着建楼建院的,还是把主要资金放在租房这一块吧。”
老三却不打算放弃:“那要不这样吧,你投资租赁这一块,我投资戏院电影院。到时候我们按照五五分成。”老三急着抓住机会赚钱,也顾不了合理不合理了。
文从义轻轻笑道:“你投资你的,我投资我的。你投资戏院自然就是你的,赚钱不赚钱与我无关。我投资租房市场自然也只是我投资的,谈得上什么分成不分成的。”
老三一笑道:“你什么意思,你跟我还分得这么清啊!”
文从义笑道:“亲兄弟明算账,不是你常说的吗?再说,我也不看好电影院,我劝你也不要陷得太深。兰儿说得对,电影院都是长线投资,而且容易受到市场波动。电影的放映,又免不了涉及到政治敏感话题,若是日本人突然闯进来,收起手来太慢。租房就不存在了,不管是谁当权,房子是一定会有人住的。所以我劝你还是把大量资金放在租房这块,其次才是你的老本行金融证券,电影院次之,最好不要涉足。”
老三不解道:“我听说你还在无偿支援他们建电影院呢,怎么又一直反对,还不让我投资呢。”
文从义:“支援是出于道义,自然不计得失。投资就是生意了,是生意就得考虑盈亏。”
老三知道说服不了文从义,只是摇头不语。
文从义见状道:“我记得你不是曾说过,不怎么喜欢房地产也不看好房地产,就喜欢在你的金融老本行里面打滚,所以才将地产这一块的生意交给司徒打理。怎么这会儿突然转性了?真的是看太有钱可赚,按耐不住了?”
老三无奈叹了一口气道:“我是按耐不住,不过不是因为房地产突然有利可图,而是……”说到这里看了看许兰秋,终究也不顾忌,但声音还是不自觉低了些:“而是我的老本行已经不那么可靠,我在提前寻找退路。”
文从义不露声色道:“怎么,有什么风声?”
老三:“一时还说不准,不过以我在金融这块摸爬打滚这些年的直觉,只怕不多久会有大的变动。”
文从义点头道:“不错,这块确实不牢靠,两方开战,钱是第一要紧的事务,谁钱多谁的胜算就多了几分。”
老三听了文从义的语气,疑惑道:“你也知道些什么吧。我听说……”
文从义笑道:“三哥,你太高看我了,我们这样的人顶多也就知道些个暗杀倒毙,无头公案大概是怎么回事,对于这些政治证券之间的命脉相缠,哪里真能知道的那么清楚。”
老三知道文从义若是知道或是能说,也不会刻意瞒着自己:“我只是不能确定乱子会什么时候来,以什么样的形式来,所以才不知该如何应对。”
文从义:“你说的对,我也早就感觉到,这一块迟早会出大的乱子,也发现有这方面的苗头,只是一时还没听到具体的道道。只能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吧。”
老三点了点头,又道:“你说,重庆和南京谁会先发难?日本人会不会想着先下手为强?”
文从义摇头道:“难说,都有可能,看是什么事情挑头。”
老三叹气道:“真是千头万绪,无从下手……”
许兰秋听到二人谈论的话题,不知为何,总会不由自主联想到姐夫,似乎总觉得尹志民跟他们所谈的问题有那么些牵扯,或许这便是老三所说的直觉吧。

(十四)患得患失

女人的直觉有时确实精准的惊人,只是对于揣摩旁人的心思,却会因人而异,天差地别。许兰秋和文从义相处了这么久,迄今都不能真正了解到他心中所想。
想来也真是奇怪,想当初,许兰秋曾经一度那般害怕甚至排斥文从义,内心里也一直渴望离开文公馆,只是迫于客观形势无法遵从心中本愿。如今,许兰秋非但丝毫未想过离开这里,对文从义也由初始的畏惧排斥到习惯倚赖,渐渐自然亲近,甚至还有那么些迷恋,进而有了想一探究竟的欲望。只是,一时不知从何入手。有时看着文从义想同他说话,挨到近旁却见他在离神深思,不忍打扰。要么便是悄然回头冲着自己就是淡淡一笑,沉浸之际,反倒不知原要说些什么了。
自从那次好似一年长久的生日庆祝,文从义一时动情缠绵,此后便不再有更深入的接触。文从义既然能有那般温柔细腻的时候,缘何平日里又这般波澜不惊。文从义这样的年纪,真能受得了,卧榻枕边,软香在侧,而无动于衷?按说文从义的性情,不该如此冷静淡然才对,可他看来就是无所无谓的。难道男人便是如此,想要的时候随兴而来,事后又了然无痕!
因为有了好奇和探究的心思,许兰秋开始留意文从义的点点滴滴,目光也会不自觉的注视文从义,而且越来越频繁,停留的时间也越来越长。许兰秋是一旦陷入,便不知遮掩顾忌的人。对此,心思细密的文从义岂能不觉。但他或者也是回视许兰秋的目光,注视良久,相视无语;或者出门之前,一面整理衣物,一面随意的看着许兰秋,微微浅笑。有时二人坐在床上,文从义觉察到许兰秋打量的目光,也会回头很认真的看着许兰秋,但许兰秋一碰到文从义正视的目光,又会有些惊慌失措的闪躲避开,进而悄悄裹了被子溜进被窝,文从义见状便不会有什么强求的举动。
许兰秋一面揣摩文从义的心思,一面又不敢主动表示。当日的亲近历历在目,文从义是想着要欲擒故纵,逼着自己生生难受,还是原本就没放在心上,没过心底……
许兰秋被文从义的身影纠缠得日夜挥散不去,在学校还好,一回到家中便禁不住到处找文从义。听赵妈说文从义未出门,心中颇为欢喜。上楼后,从客厅到卧室,又从卧室回客厅到书房,终在去书房半途的换衣间找到了文从义。
文从义刚披上黑色西服外套,似乎是要准备着出门,从镜中见到许兰秋走近,头也不回便冲着镜中的许兰秋轻轻一笑:“回来了。”镜中的许兰秋只是眨了眨眼睛:“大哥是要出去吗。”
或许是发觉许兰秋凝视自己的目光过于久了些,文从义忍不住回身看向许兰秋。许兰秋随即醒觉,不自觉低头转开了视线,眼波灵动,睫毛抖动不止。却听文从义带着笑意的问道:“会打领带吗?”许兰秋抬头果见文从义正拿着一条深灰色的领带,看着自己:“打领带……”文从义笑道:“来帮我打一个看看。”许兰秋犹豫道:“我没有打过,不会打。”文从义:“试试嘛。”
许兰秋只好硬着头皮接过领带,绕到文从义的脖间,帮文从义将衬衣领从领带中拨出的时候,不小心碰触到文从义的脸庞,心中一颤,还好手上的动作还算镇定,帮着掩盖了慌乱。只是一连尝试几次,不是绕到最后没了去路,就是勉强对称了却失了美观。这般近距离触碰文从义,本就拙劣的技巧加之激荡的心神,更难有清晰的头绪了。
许兰秋一连失败了好几次,既不敢看文从义的脸,也不愿就此放弃。忽然,一条手绢覆在许兰秋额头,许兰秋一惊也不躲避,心却更加异样。原来许兰秋过于着急竟然沁出汗珠来,文从义掏出手绢帮着擦拭,笑道:“慢慢来,不着急。”说着很自然的揽了揽许兰秋的腰,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偏生处处透着风流,只击得许兰秋心中涟漪阵阵。见好不容易成型的样子出门依然有失风仪,缓缓垂下双手表示放弃:“我打不了。”
文从义一笑,重新拉起许兰秋的手:“看来你真的是不会打。”隔着领带有摩挲的动作。许兰秋又是一颤,却并不愿意抽回。
“我教你。”文从义手把手的引导许兰秋如何穿送,如何打结,果然瞬间像模像样的领带就出来了。许兰秋甚至想,原来就是这么简单,自己似乎也能想到的,缘何就是不能如文从义做的这般好。文从义兀自紧紧握着许兰秋的手:“怎么样……”
许兰秋看着镜中西服革履的文从义点了点头,实在很难将眼前神韵潇洒的文从义,和平日里中式短衫的沉敛萧杀联系在一起。不过仔细一看,眉眼中透出的神采终究还是一样的深邃不可驯服。
文从义冲着许兰秋笑了笑,他并不常穿西服,更喜欢中式短衫的装束,觉得简单随意,可以不管不顾。若是偶有应酬的需要不得不穿,只要见着许兰秋,便会要求许兰秋帮着打领带帮着搭配颜色。许兰秋闲来无事,也开始拿着文从义的领带,暗自在家琢磨起来。果然不再如先前那般笨拙,手法日渐流畅,到最后非但能打出很漂亮的形状,还能根据自己的创新加上文从义的衣服衬衣颜色,变换出各种花样。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娴熟的手指,忍不住称赞道:“真是越来越有长进,都知道变换花样了。”许兰秋却没有回视文从义的目光,兀自低着头继续穿引。由于距离太近,文从义一说话,气息几乎能喷洒到许兰秋的额际,本已极力克制自己的许兰秋,更是情难自已了。
文从义见许兰秋不言语,低着头仔细看了看许兰秋,尽是躲避不知所措的目光:“好了。”文从义一笑,右手臂环到许兰秋肩头,扳过许兰秋一起对着镜子:“嗯,真是不错。”说着目光扫向镜中的许兰秋,也不知道是在称赞领带的洁雅还是许兰秋的秀美。许兰秋转过视线不敢与文从义交锋,也不答话。
此后文从义再要许兰秋帮着忙,许兰秋却不再愿意了。文从义很是不解:“怎么了。”许兰秋只是摇头表示不愿,但不肯说出理由。文从义直道许兰秋还是不好意思,或不愿受其摆布,一笑了之,也没放在心上。
纵然是缜密如文从义,想也很难猜出许兰秋此时心底最隐秘的想法。其实此时渐近初夏,先前风衣外套裹身,虽说二人同床共室,但文从义也算颇为讲究,并不在许兰秋面前有任何不雅,穿了睡衣的样子,许兰秋因为羞怯也很少正眼看过。此时天气逐渐炎热,衣衫一少,许兰秋随意一瞥就能看到文从义的轮廓,情动之际难免胡思乱想。许兰秋只怕克制不住自己,真情流露,所以不敢再与文从义身体碰触。
只是心中的白转千回,不会因为逃避就能滤清多少,反而越加的混乱。想要挥开,挥散不开,想要抓住,又驾驭不了。为此,时常恍惚的忘乎所以,甚至连同学在身后紧追数次的呼喊,她也充耳不闻。
许兰秋自己都不得不承认,不得不正视,或许她真的爱上文从义了?还是只是简单的悸动而已?如此这般魂不守舍,患得患失,似乎和廖语声都不曾有过。这么说自己是真的爱上他了!若是去爱文从义,姐夫呢?廖语声呢?又该怎么办呢。
明明尹志民已是姐夫,明明廖语声很可能是自己的亲哥哥,许兰秋还是禁不住会这样一厢情愿的去想,总觉得爱上文从义就是背叛他们似的。
心神恍惚之际,只把衣物当做毛巾一件一件丢到了浴缸里。待到丢的没了丢了,许兰秋才兀自惊觉,环顾浴室内已再无可蔽身的衣物。
许兰秋犹豫了好久,实在没了办法,只好求助文从义:“大哥,大哥。你过来一下。”
文从义来到浴室门外问道:“怎么了。”许兰秋隐隐能看到文从义的身影,只怕他也能看到自己,只躲在门后角落怯生生道:“你能帮我个忙吗?我把衣服弄掉进水里面了,你帮我拿套新的睡衣过来。”文从义道:“等着。”就离开了,不一会就听到敲门声:“拿来了。”
许兰秋开门的时候,手有些微抖动,脑海中不知为何总是出现文从义强行破门而入的情景。
“你开这么小的缝,我怎么递给你?”文从义大概知道许兰秋的担心,所以开始并未说什么,只是尝试了多次,终究递不进去才出声表示不满。
许兰秋只好打开了半边门,文从义侧身递衣服进来的时候,许兰秋几乎有些不敢伸手去接,因为文从义确实只要稍一转身就能将她看个一览无余。好在文从义只递给许兰秋,问了句拿好了吧,便转身离开了。
洗完澡后,许兰秋躲在浴室内只徘徊了好久才出来,原以为文从义总该已经睡了,却不想还好好的坐着。许兰秋虽然没有与他交汇眼神,却也能感觉到文从义的目光一直看向自己,从浴室门口直到她坐到了床沿:“怎么这么不小心,你在想些什么呢?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许兰秋不敢看文从义的眼睛,揶揄道:“没什么,不小心丢进去的。”
文从义:“不小心能把所有的衣服都丢进去了,你是不是……”许兰秋感觉文从义有挪动身体靠近自己的动作,不知他是要做什么,忙道:“我没事,大哥我累了,先睡了,晚安。”
文从义看着许兰秋迫不及待蜷进被子里的样子似乎轻轻笑了声,也不再问什么。

(十五)醉酒后的真性情

许兰秋大概自我纠缠得太过难抑,想要找寻什么去处可以发泄,居然破天荒的喝醉了酒。
上海还是那般华丽繁华,看不出半点战争遗留的味道。尤其是到了夜晚,灯火通明歌声飘扬,这种繁华便被渲染点缀到了极致。大世界,百老汇,处处笙歌依旧。从表面看来,上海的这些人丝毫没有沦陷区的国仇家恨。相反,乍一看去他们的日子过得只比往常还要逍遥快活。男的依旧是白天上班赚钱,夜晚混迹各种夜总会舞厅会所。女的更好说,照旧和好友打麻将,或约一些小姐太太置办衣物,更放浪些的便也同男人一样混迹在各种夜场。据说,上海的各歌厅舞厅在沦陷的几年当中是最赚钱的,或许大家做了亡国奴真的变得更有钱了,又或许各人只是因为心中的苦闷无处宣泄便想借助于灯红酒绿,以达到麻痹自己的目的。
许兰秋这次回上海后除了学校便是文公馆,几乎没去过其他什么地方,此时却不想呆在两个地方的任何一处。许兰秋早从报上知道有个叫大世界的地方堆满各种新奇玩艺,进去一看果然是应有尽有,戏院赌场,不管躲到那个角落,无时无刻不被声色犬马塞得满满的。门口还有一个哈哈镜,能将人照变形,许兰秋做着各样不甚调皮的动作,果然很快便被镜中夸张的样子逗得只笑弯了腰,真应了哈哈之名。硕大的大厅中央横亘着一条长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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