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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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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对文从义又生出几分可怖,连带身子也不由得向旁边移了移。
文从义无从去关注许兰秋闪躲远离自己的细微变化,他只是在想着,这一下所有的计划都泡汤了。许兰秋猜得没错,文从义就是这场枪杀的主导者,当然还有尹志民和香港的范慕烛,他们几方联手建立了一个锄奸团,目的就是专门除掉一些投靠日本人的汉奸。原本关于此场暗杀,其实也是无心插柳,若不是老二在苏公馆的一番言论提醒了自己,也不会有今日谋划,因为他知道潘月林喜欢京剧,尤其喜欢新艳秋,所以他无论如何也是会来的。只是他们千算万算却还是没料到,日本人会在这当口将潘月林叫走,无意间救了潘月林一命。而这一切竟被不知情的许兰秋无意间撞破,千钧一发之际,他本想着做最后的努力,奔到对面阁楼阻止范荣。不想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奔到半路,枪声就已经响起,惋惜之余,索性和着其他孝义堂的人退回包间,免得惹人怀疑。心里只想着,这次刺杀失败还好,只是以后潘月林必然加强防范,再想杀他就难了。
枪声还在响着,对于这一切,阁楼中的范荣显然还一无所知。他们只是想着不能留一个活口,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杀死潘月林。所以,便任由着捷克ZB26混合着驳壳枪的子弹,如雨点般扑向对面的包间,只把对面包间钻了个底朝天。
范荣估摸着对面包间的人都被解决了,就暗自从另外的隐秘出口溜出了更新戏院。直到第二天看到报纸上刊登的消息,才知道杀错了人,回到文公馆火急火燎的向文从义道:“四少爷,杀错人了。”却见文从义只是很平静的回道:“我早知道了。”
范荣:“你早就知道?”不知道文从义说的早是早到什么程度。
文从义:“在你们开枪前,兰儿告诉我的。”
范荣更吃惊了:“少奶奶?她怎么……”
文从义:“她也是误打误撞,不说这些了。还是想想,下一步怎么走吧。”
范荣:“这次莲帮损失这么多人,潘月林肯定更加猫得严实,以后要再想钓他出门只怕就难了。”
文从义:“那就静待时机,伺机再动。我就不信,他能在潘公馆猫一世。”
文从义说着,看了看刚下楼的许兰秋。从昨天回到文公馆,许兰秋就没怎么说话,既不对遇到枪杀一事作任何评说更不向文从义询问。但文从义从许兰秋神色间看出,许兰秋大概已隐隐知道这些事情了,她确实不再如当初那般懵懂无知了。也好,这些事,她迟早都是要知道和适应的。
许兰秋也看了一眼文从义就兀自出了门去,从昨天到今天,她还没能说服自己坦然处之。她不是不懂得文从义做法的正义性,但就是没法完全认同和接受。看着报纸上刊登的那些死者,难道他们便真是十恶不赦非死不可,难道他们家中就没有妻儿老小吗。想想昨天,二少奶奶又惊又吓只捂住了肚子,直到此时还卧在床上,若是因此葬送一条无辜的小生命,也算是拜文从义所赐了。因着这次的枪杀插曲,许兰秋对文从义的亲近又不知不觉裂了一些缝隙。

(九)冰释前嫌

许兰秋因总想着二少奶奶的惊吓是文从义造成的,而文从义的过错似乎也是自己的过错一般,于心不安。一离了学校,许兰秋就让文风带着自己直接去了福熙路的二少爷家。
老二家的洋楼就不再如文公馆老宅那般年代久远,亦不似苏公馆的外中内西,而是通通透透的西式洋楼了。隔壁转身可见的是另外一座诺大的欧式洋楼的庄园,城堡式的白楼圆顶,比老二的宅院还要大许多,尤其是那一大片的敞地花园草地,颇具壮观的气势,想必就是老三家的洋楼了。
不及进门,尚在院中,锦云的声音就远远的传来了:“哎呀,稀客稀客啊!”只见一个红色旗袍裹身的妖娆女子手耍着紫色手绢自客厅摇曳而至。自从更新戏院谈论武侠小说打消嫌隙,锦云便不似先前那般对许兰秋冷淡,许兰秋心中也不再顾虑。
“锦云嫂子,我就是空手来的。”锦云的热情还是让许兰秋有些不适应。
锦云将手绢一洒塞到旗袍内:“嗨,人来了就行了。走,进屋说话。”很自然的伸手过来拉着许兰秋就往里走。
“哟,是四弟妹来了么?快请进,快请进。”闻声下楼的老二的好客程度显然比之锦云有过之而无不及。
许兰秋:“二哥。”
老二:“是来看你二嫂的吧,你看你,来也不先吱个声,我这提前好准备点什么……”老二一面寒暄一面和锦云一起将许兰秋领到楼上二少奶奶房间。
锦云在后面打趣老二:“你能准备个什么?你有什么心思能招呼兰秋?你知道兰秋有什么喜好?”许兰秋发现锦云忽然改称自己兰秋了,看来也是有心拉近距离,就也自然受用。
老二也顺着锦云叫起兰秋来:“这兰秋也不常跟咱们来往,我哪知道兰秋的喜好啊。”
许兰秋:“我也没什么喜好,只要大家一起说说话就是很好的。”
老二拍手称赞道:“你瞧瞧人家兰秋,一看就是恬淡的性子。”不及说完,瞅着锦云已向他白了眼,就不敢再往下说了,径自走到二少奶奶床前:“碧笙,你瞧谁来了。”
锦云一面也坐到二少奶奶床边,一面并不打算就此饶过老二,哼了一声道:“你不就想说我和姐姐都是利欲熏心的女人么?”老二明明并无说二少奶奶的意思,她硬将二少奶奶一块拉进,显然是想迅速达成统一战线一致对外,锦云虽不是深谋远虑之人,这点小心思小聪明还是有的。
果然床上见着众人的二少奶奶就开始向老二询问了:“又在人前人后编排我们什么不是了?”见着许兰秋缓缓步进,一喜道:“四弟妹也来了,真是难得。”
许兰秋也坐到二少奶奶床前,一面帮着扶起,一面道:“二嫂也叫我兰秋好了。身子可还好。”二少奶奶一面坐起,一面笑着点头道:“好很多了。”
锦云翘起腿,看了看靠坐在二少奶奶床沿的老二,不依不饶道:“我们什么时候向你要过什么还是奢侈花费过什么?你嫌我们不够恬淡。”
老二头一摇,似乎是头有些痛:“哎呀,没完没了了。我不过夸赞一下兰秋,你就揪住不放的。”
锦云不满道:“夸赞便是夸赞,你还偏要赞一个贬一个。”
老二连连点头:“好好好,是我说错了,我不该胡乱作比,我错了还不行吗?”见势缴械素来是老二的一贯作风。
锦云得理不饶人:“本来嘛,要说不恬淡,隔壁老三家的还能算得上些,你看老三每月给司徒芝买的衣服首饰,那个不是价值连城,还有他那栋那么大的豪宅当初也是专门买来送给司徒芝的,还把洋楼的名字叫做芝园呢。你说说你,何时为了我们做过什么?”
老二最不喜锦云动不动拿自己与老三作比,本来就在生意上差着老三好远呢,而且所做的营生也没老三那么体面拿得出手。虽说和老三比邻而居,其实也是靠着老三的房地产的人际讨来的,当初在价钱上本就占了好些便宜的,而且楼身楼面既没老三的高也没老三的宽阔。他虽是豁达无谓之人,可终究是男人,也是要些面子的,自己已连连退让,锦云却兀自在兰秋面前揭自己的短,终于也开始反击道:“我怎么没为你们表示?这栋楼的名字为什么取作碧云斋?还不是为了讨好你们两个的,好叫所有看到的人都知道这栋楼是专门为你们而建的。”说是反击,语气还是一贯的腻诺,听了也不是生气的意思。
一直和二少奶奶碧笙低言闲聊的许兰秋听到二人的争论也起了兴致,回头看了看锦云又冲着老二赞道:“我也看到了门前的名字,起先就在想定是二哥专门为了两位嫂嫂取的,二哥对两位嫂子可真有心。”二少奶奶闺名萧碧笙,含有一碧字,再加上阮锦云名字中的云字,碧云斋的寓意不言而喻。
老二得到夸赞满意道:“就是嘛,你看人家兰秋就能领会。”
锦云不以为意:“惬,你那点徒有其表的小心思也就能糊弄糊弄兰秋这样的纯情小女子。”
老二不悦道:“怎么叫糊弄人呢,你这可把兰秋也说进去了啊。再说人家老三就叫浪漫就叫舍得奢侈,哦,换成我就成糊弄人了?真是的,什么道理嘛!”许兰秋却并不生气,只是含着笑兴致盎然的听二人斗嘴。
锦云真的来劲了:“唉,你还敢说这个,你跟人家能比吗?人家可是连房契都是写的司徒芝的名字,你的房产写的我的名字还是姐姐的名字啊?也不嫌害臊,我都懒得在兰秋面前拆穿你,你自己倒是不嫌丢人,巴巴的抢着说出来。”
老二闻言果然不再吱声,对于自己挖坑自己掉进去的后果也不后悔。
锦云继续道:“再说就是这个不伦不类的名字,也是你自己死皮赖脸的硬要加上的,又不是我和姐姐逼着你取的。弄得好好一栋西洋别墅硬生生印了个老掉牙的名字,每次客人来都追着我问,说怎么这样的洋楼取了个这么中式的名字,我都不知道跟人家说你喜欢东方文物念旧呢,还是说你一厢情愿想讨我们姐妹俩的好。”
老二笑道:“你就实话实说呗,谁说西式洋楼就一定要叫西洋名字了,我们老祖宗的诗词歌赋里随便拈一个都比他们有讲究。再说了,当初你们也没反对呀,你们要是反对,我正好将自己的名字印上去,看谁敢说我。”
锦云很是好笑的样子,只“哟哟……”的一连干笑了好几声,半天才平复,笑道:“哟,你还懂诗词歌赋呢?你是熟读了唐诗呢还是背过宋词啊?你信手拈一个我听听。还说把自己名字印上去,就你那又庸俗又难听的名字,是叫孝斋?孝馆?还是孝园呢?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屋子里住了个千年难遇的大孝子呢,还是养了一屋子的孝子贤孙呢?唉,你要是真敢改,我保准明天上海的小报头条就能登出来,旁边还给提上一行字:孝子文从孝为明心迹,西式洋楼偏作孝园居。说不定还把你的孝园大篇幅的影在报上的显著位置呢,到时候你文家二少爷可就真正长脸了啊,哈?我们也好跟着也沾沾光啊,是不是姐姐。”碧笙似乎早就习惯二人这样的礼尚往来,只是在一旁偷笑。

(十)老二家的生活气息

老二上身猛地一前倾,双手打水般胡乱挥舞:“我呸,老爷子可还在呢,什么孝子明心迹。再说了我们文家这些名字虽然俗,但所谓大俗即大雅,你懂个屁。”
锦云:“哟嗬,还大俗大雅呢,知道什么叫大雅吗……”却听许兰秋竟是痴痴的笑出声来,不悦道:“你瞧瞧,我说什么来着,连兰秋都开始取笑你了吧。”
老二不以为然:“人家是在笑你呢。”
锦云:“我有什么好笑。”
老二:“你说人家兰秋好不容易来家一趟,你就知道揪着个鸡毛蒜皮的陈年旧事跟我纠缠,都把人家晾在一边了。兰秋别见怪啊。”
许兰秋只是摇头轻笑:“怎么会呢,我只是觉得有趣。”对于二人你来我往的嬉笑怒骂,许兰秋着实被逗乐了,这种感觉大抵还在广州的时候才偶尔能有的。
锦云坐到许兰秋旁边,拍了拍许兰秋肩头道:“兰秋才不会这么小气呢。”但终究不肯定,又认真问道:“不会真生气吧?”
许兰秋不及答,碧笙抢着道:“你看兰秋的样子像是生气吗?她是和我一样,看着你们两个热热闹闹掐架斗嘴,不知多高兴呢。是不是兰秋?”
许兰秋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锦云闻言放心坐到床上,老二右手掌背朝左手掌心一击道:“得,丢人丢大发了。”碧笙淡淡道:“丢什么人?你家里的这些常常短短,文家上下谁不知道啊,估计也就兰秋还没见识过,你还怕兰秋回去跟四弟说不成。”
锦云看着老二:“说得是。”
老二一看二人又有联手的苗头,为免惹祸上身,赶紧转了话题,向许兰秋道:“兰秋,你看你都回上海一年多了,也才第一次来我们碧云斋,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许兰秋:“我什么都能吃,没有太多讲究。”
老二:“你在南方多半是喜清淡的,太油腻的估计也不喜欢吧。”
许兰秋:“我在广州的时候就没这么多忌讳,来这边,气候一变,就更不会顾及了,二哥有什么来什么好了,酸甜苦辣,只要不是辣的太凶,甜得过腻,我都喜欢吃。”
老二点头道:“真是不挑食好招待的主,那你们闲聊着,我先下去看看饭菜准备的怎么样了。”下楼之际不忘再次回身嘱咐了句:“好好聊啊。”
碧笙却在后面说道:“我不想吃叫化鸡了。”
锦云赶紧补了句,声音比碧笙高了许多:“听到没有?姐姐不想吃叫化鸡了,还有我不吃蒜的,不要又忘记了。”却听已到楼下的老二远远的回了句:“都知道了。”
许兰秋奇道:“二哥还会去张罗饭菜的事情么?”
锦云淡淡道:“那有什么?他不张罗难道还要我们两个人张罗不成?”说得很是理所当然,似乎就该老二张罗的。
碧笙笑道:“他还会亲手做菜给我们吃呢。”
锦云随即道:“但做的都不怎么样,也就我们会吃。每回还要逼着我们说违心的奉承好话。”
许兰秋心中一动,想不到文家最会疼女人的男人,原来一直都是最不能入人眼的老二。原本看老二平时说话有趣是有趣但多有哗众取宠之嫌,总觉得为人不那么踏实。又听说老二的生意尽是些烟馆酒楼,颓废靡靡之地,对其更无太多好感。而他本身既无老大的儒雅沉稳,也少了老三的浪漫华丽,至于文从义的深邃老练更不能比。想不到,还有这般三人都不如的地方。而且通过数次的观察,对于两个老婆明显也是容让有加。若是靠着老婆的小白脸也就罢了,明明还是两个老婆什么都不做,连带吃饭的事情都要他去督促讨好着,可见对于老婆的真心怜爱了。难怪性格迥异的碧笙和锦云能相处得颇为融洽,虽有二人性子使然,想来老二也必定是有功劳的。
看来人真是不可貌相,仅一点也很难看全一个人的所有。或许是幼年丧父的原因,许兰秋内心里向往的丈夫,就是老二这样如父似兄般体贴的感觉,若是老二再多些文雅的举止和俊朗的风姿就更完美了。只是人无完人,老二终究没有尹志民的文雅亦无廖语声的丰姿,就是文从义沉敛的诱惑,他也还差得太远。
想到文从义不免又拿来作比一番,相较老二的烟火气息,文从义身上更多的则是火药的味道,偶有的生活气息也被枪火硝烟淹没殆尽。
这一比较,许兰秋发现文从义身上的缺点还不止一点两点,比如他便不会总是无条件的让着你,也没老二这般好说话,看锦云那般挤兑老二,老二也只是嬉笑着佯装生气,毫不介意。换作文从义,首先就没人敢如对老二一般对他数落,就是敢了,估计他也能随便拈几句话就把你堵得无可辩驳,还不露声色。除非他一早就打算让着你,否则你是很难在跟他的争吵中占据上风的。至于老二为妻子张罗饭菜甚至亲自上阵,在文从义更是天方夜谭。最重要的一点,与老二在一起的人一定轻松愉快毫无压力,就是斗嘴也别有一番风味。与文从义,就是静谧不语,若是你的内心不够强大,都很难抗得住他的气场,更别说那样你来我往的斗嘴了。这样一比,越发觉得文从义的缺点多,竟是连老二都大大不如了。
然而,世事焉能尽如人意,有些事情有时候就是坏在比较上了,攀比害人,一点不假。好在论本事和外形,老二又确实大大不如文从义,对于女人的诱惑,更是大大不及,所以说世事往往难以两全。
许兰秋一回到文公馆,这种比较就更为强烈。文公馆四处或明或暗的放哨比碧云斋多得多,许兰秋却总觉得文公馆比起碧云斋安静得多,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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