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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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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文从义在谋划,其他虎视眈眈的各方显然也不会闲着。尤其是日本人,已经或明或暗的拉拢了许多次,一次两次或许还可以找各种借口托辞拒绝,可十次八次以后呢,他还能说,孝义堂其实是老爷子说了算的,自己只是个临时代为打理的闲差,一切事务还是以澳门的大管家和新加坡的老爷子运筹为主?
澳门,新加坡,日本人的手一时是伸不过去的。但是自己毕竟还在上海,弹丸之地,难免臂徬交错,手足相碰,摩擦翻脸是迟早的事情。与其坐以待毙,惶惶不可终日,倒不如积极应对铺排,掌握主动权。为此,文从义已经透过云社并有意与重庆合作除掉一些依靠日本人的招摇蛋,借以既打消一些汉奸的嚣张气焰,又可借机托辞与日本人保持距离。
文从义起身透过二楼孔洞看了看一楼赌面的场景,还是如往日一样,早早的便人头攒动。这些人似乎天生就是为了找钱来赌博的,文从义从心底里鄙夷这些人,觉得他们真是败类,可是他们又是送钱的客人,从这一点来说他又无不希望更多一些这样的人。当然,这些人当中还混迹着各大帮派安插在此的眼线,其中不乏一些有特殊目的的政党人士,包括很像中国人的日本人。
今天和往常一样,三三两两的人,成群成拨的依次来到:先是职业赌徒,整日流连赌场的,有些面孔连带文从义都有些熟悉的发烂;随之涌进的还有莲帮三合会以及其他帮会的眼线;再就是些散客,这些或好不容易赚了钱,或走狗屎运捡了银子,抑或是前晚作了发财梦,便迫不及待挤进赌场想撞撞运气过过瘾的,结果多半是最早挥霍一空净身出门的人。紧接着又来了一些或日本人或中国人的真假赌徒;也有生意情场失意,来此买醉沉沦;或实在无事可做,麻木观望的。渐渐的只把本就极大的赌场填得没有多少空隙。
文从义稳坐二楼,透过楼上隐蔽的小洞只将赌场内一切动向看得清清楚楚。对于这些复杂的局面文从义早已是习以为常,只要他们不在赌场闹事,不伤及自己的人,他便睁只眼闭只眼。范荣和几个好事的兄弟经常故意耍狠诓骗扮作中国人的日本人的钱,他表面笑笑只做不知,心里却是大为叫好。
晚上,文从义眼见无事正准备回去,调戏完日本人的范荣却上楼来说云社留在上海的门徒要见他。文从义知道是为了什么,双方一谈就谈到了外面漆黑一片。
等回到文公馆,二楼房间的挂钟已经过了八点半。
文从义脱外衣的时候有个习惯,就是必定要将口袋中的东西掏出另为安置。口袋中多半是重要的钥匙和枪支之类,这次他却在这些东西中发现了一张纸条:《化妆姑娘》,六点?
文从义这才想起早上出门时许兰秋说的话,看了看时间,急匆匆一面下楼一面喊赵妈:“少奶奶呢?”赵妈回道:“少奶奶五点便出门了,说是有事,现在还没有回。”文从义来不及知会范荣自己驱车赶去了大光明电影院。
来到电影院门口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往外走,议论着剧中的情节,表示着电影已经散场了。在这些三三两两的人群旁,一个消瘦孤怯的身影立在大门一侧,深秋的夜风看来已经很凉了,吹的她不自觉的眯起眼,双臂抱住了身子。
文从义在看到许兰秋的刹那,心中涌动出异样的感觉,文从义理解为怜悯,待及看到许兰秋单薄的衣服又多了几分歉疚。只是他自己或许并不知道,他在下车走向许兰秋的时候,嘴角牵动的淡淡微笑已满含了怜爱。
(十九)比一年还要长的一天(1)
回来的路上,许兰秋虽然披着文从义脱给他的大衣却依然不停的打着喷嚏。文从义带着责备的语气说道:“我要是不来,你是不是打算就这么等一晚上了。”
许兰秋:“我正准备走的,你就来了。”
文从义缓和了语气道:“我突然有事情耽误了,一时忘记打电话告诉你。”算是对迟到的解释。瞥了一眼许兰秋,又道:“出门也不知道多带件衣服。”话虽是责备的意思,许兰秋听来却有一丝温暖,因为她分明听出那带着责备的语气中含有关切。
文从义注意到许兰秋仔细注视自己的表情,心中一动,问道:“你,很喜欢这部电影?”他忽然想到许兰秋邀他一起看电影的举动,对于他和许兰秋之间的关系来说有些反常。却听许兰秋轻轻的回答:“今天是我的生日。”
文从义停下车转头看向许兰秋的时候,许兰秋也正好抬头看着文从义,二人目光交接,均不闪避,只定定的看着对方。这样的坦诚相对,彼此毫无顾忌的注视,此前好像从未有过。文从义的眼睛里没有了平日的犀利,许兰秋的眼睛里也多了平日没有的光彩。
两人四目相视并不长久,许兰秋却觉得有一年那么长,终于,她在文从义注视的目光中败下阵来,双眼连眨数下便低下头,文从义也回头继续开车。
直到回到文公馆下车了,二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上楼的时候文从义忽然回身问了句:“你哪年出生的。”许兰秋愣了一下,不假思索道:“民国八年。”文从义边走边自言自语念叨:“民国八年,今年二十一岁了。”
许兰秋一呆,连带上楼的步伐也越来越慢了下来,文从义难道还不知道自己的年岁吗,却还来问自己。
许兰秋心中叹了叹便也不去多想,这个生平第一次打算重视的生日,就算是这样无疾而终了。
只是没想到,过去了好几天的周末,文从义忽然问许兰秋道:“这个周末,你是不是没什么事?”
许兰秋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
文从义又道:“我正好也没什么事,那明天就不要出门了。”许兰秋正不知文从义什么意思:“做什么?”却听文从义接着道:“给你补过生日。”
许兰秋心里一跳,看着文从义满含笑意的双眼,既意外又期待:“怎么补过?”
文从义放下手中报纸,一笑卧到沙发边沿,看着许兰秋道:“你想怎么过?”
许兰秋心中激动,笑意难遮,却是没了想法:“我……”
“这样吧,我说几种,你任选,怎么样?”文从义知道许兰秋素来都是不会对自己有太多谋划和主张的人,与其难为她,不如自己张罗的好。
许兰秋坐到文从义侧面沙发,低低问道:“有些什么选择?”嘴角眼梢尽是笑意,连带浅漾隐显的梨涡也有了几分跳动。
文从义:“你多半是喜欢出去的是吗。”
许兰秋点了点头。
“明天一早,你是想去看黄浦江的日出顺便在外滩照相,还是到城隍庙游街找五香豆南翔馒头吃。”文从义早料到许兰秋对于一般大家小姐每过生日必定宾客满门,名流云集的PARTY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一开始就打算带着许兰秋到外面游玩。
许兰秋听文从义的一番描绘已是怦然心动,一个是漫步江边的惬意,一个是置身人堆的安详,都是心中所爱,不免贪心道:“要是都想去,成吗?”
文从义嘴角溢出笑容:“成,就是你要早些起来。”
“那之后呢?”
文从义神秘一笑不答 :“之后的,到时候再说。”
第二天,许兰秋果然比文从义起来的还要早,文从义看了看穿戴齐整的许兰秋,还是一般的清淡不施妆容,不配首饰,不过或许是心情大好的原因,竟有往日少有的明艳照人。一袭浅灰色云裳风衣包裹着内里栗色边沿的洋裙,衬得许兰秋只如栀子花一般清新,又似百合花一样秀雅,本就肤白甚于常人的小脸,在秀发和浅色洋帽修饰映衬下更添纯净。
二人已吃完早饭,文从义也在深灰色西服外披了件更深色的风衣,冲着许兰秋一笑道:“走吧。”许兰秋隐隐偷笑了一下,轻轻放下碗筷,起身拿了外衣戴了礼帽,便跟在文从义身后出了门。
文从义回身看了看清纯娇俏的许兰秋,嘴角不由得再次溢出笑意,连带光滑的眼角也有了隐隐的皱纹,许兰秋缓缓跟来也报以深深的笑容,脸颊两侧的一对漩涡也比往日明显了几分。
虽说如今的上海已不是那么完整,但正因为残缺或许才有另外一种被人珍惜的美。外滩旁,黄浦江畔,早早就有一些人来了,战乱并没能阻隔普通人享受生活的权力。
文从义领着许兰秋来到了几处显眼的地方一一影照,又指了老三上班所在的汇丰银行和老三的几处地产给许兰秋看。末了文从义忽然问起许兰秋知不知道黄浦江名字的来历,许兰秋说,好像是因传说当时开垦这片土地的是一个黄姓之人,文从义点了点头:“可惜时间晚了些,若早些时日可以看到黄浦的秋涛。”
许兰秋玩得尽兴了,却不觉着遗憾,双手置在额际搭了个凉棚,抬头看了看高升的太阳,道:“已经很好了。大哥,我们去城隍庙吧。”
文从义拿着相机对着远处看了看,回头笑道:“就走么?不多照几张照片?”
许兰秋颇不好意思道:“都影了这么多了,够了。”
文从义:“也好,想必你也逛的累了,也饿了,正好去城隍庙找吃的。”说着向远处注视二人的文风招了招手。文风随即将汽车开到路旁等着二人一到,上了车,三人便跨过外白渡桥向城隍庙进发。
(十九)比一年还要长的一天(2)
一来到城隍庙,许兰秋一下车并不是向着路旁的小摊小吃奔去,而是先去了城隍古庙。许兰秋先拜了正殿,又去拜了生辰殿和父母殿。
每到一处,文从义和文风只是一前一后跟在许兰秋身旁,却并不如许兰秋一般参拜。许兰秋自小长于佛道文化昌盛的广东,对于庙宇的感情自比文从义文风要亲切的多,是否一定信奉倒不一定,或许只是习惯的亲近。而文从义和文风一来不信什么神仙佛佗的,二来也觉得麻烦无必要,然,也不反对他人信奉,甚至若要二人捐钱惠及,二人出于道义,也会慷慨解囊,毫不犹豫的予以支持。
许兰秋拜完起身之际,发现身旁随自己前后而起的人似乎将一本佛经拉下,随即又有另一人毫不察觉的跪在先前拉下的佛经之上,许兰秋正想出声喊回前面拉下佛经的人,身后的文从义却一把将许兰秋拉回面前,低低道:“不要多管闲事。”许兰秋正想着这怎么算是多管闲事呢,却见文风也如文从义一般的神色,围到许兰秋另一边,直挡住许兰秋身后,轻轻道:“咱们走吧。”就这样,许兰秋莫名其妙,不知所谓的,被二人一左一右,近乎是连拉带架的给送出了父母殿。
直到穿过长长的走廊走了好长一段,二人才停下脚步,向前后看了看相视不语。
“怎么了?刚才……”许兰秋依旧不明所以。
文从义:“没什么,只是有些事情不该我们看到的还是不看到的好。”
文风:“老板,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出去吧。”
文从义点了点头,忽然又向着文风,朝文风身后努了努嘴,许兰秋和文风几乎同时回头张望,许兰秋只看到亭台楼阁四处稀稀落落的游人,文风却似发现什么紧要人物似的,回头对文从义道:“几时粘上的尾巴?”文从义道:“看来不光是误打误撞,还有专程尾随而至的。”文风道:“老板和夫人先走,我去割尾巴。”文从义点了点头道:“好,自己小心。”文风:“放心,万一不行我会向近处堂口的兄弟求助。”
文从义点了点头,向许兰秋道:“走吧。”右手臂抚在许兰秋肩头,拉着许兰秋快步向前走,许兰秋不及说什么,只好跟着二人继续向前走。拐了一个弯,许兰秋再回头之际却惊奇的发现抚在自己肩头的居然是文风,更奇的是,二人不知道何时已互换了衣裳,文风穿上了文从义深灰色的大衣,文从义则穿上了文风的浅色风衣,连带二人头上的帽子也交换了。许兰秋正想出声询问,文风却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许兰秋只好又跟着走了一段。文风停下脚步,许兰秋才发现不知何时已不见文从义身影,问道:“大哥呢?”
文风:“老板会在前面的春分得意楼等夫人,我先走了,不要回头看我。”文风说完,压低帽沿一闪身隐到人群中。许兰秋想回头张望又想着文风的嘱咐,只好目不斜视的往前走了一段,果然看到一处扁上写着“春分得意楼”的饭馆。
许兰秋一进店,跑堂的伙计就似认识许兰秋似的:“少奶奶,请上二楼。”许兰秋随着伙计的引领上到二楼,果然见到靠墙而坐的文从义正端着一杯茶冲自己点头示意。
许兰秋落座后便迫不及待问道:“大哥,你们这是?”
文从义笑了笑道:“怎么样,好玩吧。”
许兰秋不知可否,想了想又道:“你们是在对付什么人么?”想是经文从义一干人熏染得久了,言辞中竟也破天荒有一丝老辣的成分。
文从义一笑道:“不是我们要对付人,而是有人想跟我们玩躲猫猫的小儿游戏,我们只是配合配合人家。”见许兰秋似乎是明白了,又道:“这里的素菜包很有名,味道也还不错,你要不要先尝尝,各种口味都有。”
许兰秋定了定神:“有些什么口味。”
文从义向远处的跑堂一招手,跑堂随即而至:“您有何吩咐?”
文从义:“把你们店里的素菜包的种类说来听听。”
那跑堂一甩毛巾搭在肩头,便似做戏一般开唱道:“青菜、面筋、冬菇、冬笋、五香豆腐干,单做馅亦可,混合亦可,您要哪些?”话虽不长,语调却是起落有度,百转千回。
许兰秋被跑堂认真中又带几分滑稽好笑的神情只逗得想笑,顿时忘了适才的局促,只向着文从义一笑道:“我只要青菜冬笋混五香豆腐干,大哥你要哪样?”
文从义显然对先前跑堂已是极为熟悉,只道:“我要混合一起的素菜包。各来一笼。”跑堂应声下楼后,文从义又向许兰秋道:“待会还要吃正餐,所以不必吃的太多,尝尝就行。”
许兰秋看了看天道:“现在不是就吃午饭的么,怎么还要另吃?”
文从义手指了指腕上的手表道:“现在还不到十点半呢,再说还有一下午要忙活呢。”
许兰秋心中又生出好奇:“下午去哪,大哥想好了?”
文从义一笑不答,只道:“先说午餐吧,西餐还是中餐?若是西餐你是愿意到四马路的番菜馆还是南京路的茶餐厅,其实上海正宗的西餐也就四马路的那几家,其他都是挂羊头卖狗肉。”
许兰秋:“若是中餐呢?”
文从义:“中餐的选择可就多了:苏锡的,宁波的,北京的,四川的……我知道你是喜欢吃粤菜的,粤商大酒楼,新雅,大三元,东亚大酒店都是粤菜做的好菜馆。”
许兰秋听文从义如数家珍,只听得兴趣盎然,不过她是对吃有要求却没什么讲究的人:“其实,我也很喜欢吃其他菜系的,并不是一定要粤菜的。有没有既可以吃饭又可以看风景的。”
文从义笑着点了点头,似乎猜到许兰秋所说的去处:“也好,那就到南京路的餐馆,四大公司你任选一个吧。先施楼顶的塔楼还是永安的绮云阁?若是不喜欢露天的就到新新饭店或大新也行,或者……”
许兰秋不想将一顿饭还吃的这么麻烦,不及文从义说完,就道:“到永安顶楼的露天餐馆吧。”
文从义点头:“好,待会等文风回来一起走。”
许兰秋:“文风去哪了?”见文从义只是微笑不语,道:“他是去对付跟踪我们的人了?”
文从义轻轻一笑道:“你也看出来了?”
许兰秋摇头道:“我只是猜得,你们不是说什么尾巴尾随的,他又说要去割尾巴的。”
文从义有些意外的看着许兰秋:“看来长进不少,已经能听出我们话里的意思。”许兰秋心想,又不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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