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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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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些场景,许兰秋是不会全跟文从义讲的,只简单说了句是去找姐夫但没找到。但是不得不说,文从义半路杀出的这一问是有些打乱许兰秋阵脚的,思绪也变得混乱。
“就是上次在警察局门外同你一起出来的那位军官。”
许兰秋没想到文从义还能记得:“大哥,要不要见见?”
“再说吧。”文从义轻描淡写的话语将许兰秋刚要燃起的热情扑灭殆尽。
许兰秋不得不再绕个大圈子,从天气说到文从义手中的武汉日报,终于又转到外面的事情上来了。
文从义道:“日本人要打来了,大家都坐不住,能不热闹吗!”
“是呀,好多人都在募捐,我见过一些有钱的连金条都捐了呢。”
文从义将手中报纸叠好放在桌上,定定看着许兰秋,他忽然明白了许兰秋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的真正目的。
“你也想捐钱?”
“嗯,”许兰秋点了点头:“可惜,就是没有。”
“你想捐多少,叫文风拿给你吧。”
许兰秋没想到文从义会答应的这么爽快,她甚至都没有亲口将捐钱的事情说出来。她更不知道的是,其实早在许兰秋决定捐钱的前几天文从义就已经通过商会向上面捐了一大笔钱,甚至将一家店铺停止营业而转给一些接纳难民的社会团体。当然这样做也不能说明文从义就有多么高尚爱国,他当然有国家有难匹夫有责的道义意识,同时心里也是明白,日本人终究还是会打进武汉,而自己在武汉的这几处产业与其落到日本人手中或花大力气周旋还不如发挥点更大的作用。文家没有能接档武汉生意的人选,他一个人还不具备照看上海生意同时兼顾武汉商铺的精力。当然这些个种情由,是没必要向许兰秋一一讲清的,既然她想感受一下抗日的洪流,便让她过过瘾好了,不就是几个钱嘛!文从义很小的时候就懂得钱的重要性,但同时他也明白有时候最不重要的也是钱。
这些许兰秋是不会想到的,她跟文风一起拿了钱和一些他们自认为有些用处的东西,大包小包的包到了捐钱的地点,放下钱财的一刹那,心里无比的轻松,觉得自己也算是为抗日出过一份力了,虽然这钱财其实不能算是她的。反倒是随行的文风倒是真捐了一些自己个人的钱,这一点许兰秋也并不知道。
借着好天气和好心情,许兰秋决定去东湖走一遭,却没想到撞到了看似同样在东湖闲逛的尹志民,她没想到姐夫说的要紧事便是来东湖看风景。
尹志民也看到了许兰秋,远远的向许兰秋走来:“小四,一个人?”并没有注意到许兰秋颇有愠怒的表情。
“是呀,姐夫也是一个人嘛。”
“是啊!”尹志民似乎有些无奈:“正好咱们可以一起欣赏下东湖的美景,来武汉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来东湖呢。”
“是吗?姐夫不是一向都很忙的吗。”许兰秋终究还是没能忍住。
哪知尹志民只是嗯了一声,似乎并没有听明白许兰秋画外之音:“咱们去那边看看,走。”尹志民拍了拍许兰秋肩头径自朝他所说的方向走去。
许兰秋便也释然的随之前往,无论如何这样的跟姐夫相处的机会她素来都是求之不得的。虽然她也发现尹志民偶有走神或打岔的时候,但是也丝毫不能影响因着跟姐夫单独相处所带来的甜蜜。至于,不远处的文风会不会将这些告诉文从义她是毫不介意的。
许兰秋不知道,此时的尹志民正在执行非常重要的任务,远处交谈甚欢的三个人正是他监视的目标,而许兰秋成了他这一目的最好的掩护。许兰秋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只看到了抗日的如火如荼,却不知道这当中其实还有许多其它东西暗涌不止。至于说旁边闲逛的文风,首先他未必会将所有一字不拉汇报给文从义,其次文从义本身对此也并不见得多感兴趣。

(十一)第一次亲密接触:开始“同床”了

尹志民本打算请许兰秋吃饭的,但许兰秋婉言谢绝了,他便也不强求。下车的时候,先前一步回来的文风已经到门口迎上了许兰秋:“夫人回来了。”
“嗯,”许兰秋思绪还停留在尹志民在车上说的一句话:“今天谢谢你了,小四。”他说谢谢自己那是什么意思,一时有些莫名其妙。正好遇到从客厅出来的两个人,看到许兰秋点了点头。许兰秋便也点了点头,却是一个也不认得。送客出门的文从义看到许兰秋淡淡说了句:“回来了。”许兰秋也淡淡回道:“大哥。”
许兰秋发现不知从何时起,文从义已经不再像刚来时早出晚归了,几乎是不怎么出门,有时候甚至许兰秋都比他出去得多的多。当然,许兰秋出去是有原因的,那就是尹志民。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许兰秋已不需要开灯就能安睡了,只是若是遇到天气突变的惊扰,她还是会被噩梦一般惊醒。
“哐当!……”外面果然又响起了惊雷,闪电划亮了漆黑的屋内。许兰秋吓得直打颤,捂着耳朵,卷紧被子,想要强自镇定却又终究不能够,偏头看了看书房的文从义,始终不愿去麻烦他。
一个如巨山轰塌般的雷声轰隆再次响起,许兰秋再也控制不住,几乎是没有任何考虑,起身就奔向了书房。
文从义很是警醒,似乎感觉到许兰秋正立在自己身边,眼睛都没睁开就问道:“怎么了。”
许兰秋静默不答只是朝文从义所卧的长椅靠了靠,又一个巨声轰隆,许兰秋本能的蹲下身只紧紧扒着文从义靠睡的椅沿,离文从义更加靠近了。
文从义睁开眼睛看着许兰秋瑟瑟发抖的样子,顿时明白了,她是害怕打雷想要寻求自己的庇护。
“怎么,害怕打雷么?”
许兰秋不敢看文从义,点了点头:“嗯。”
文从义定定看了看许兰秋,起身抱起被子道:“走,我陪你睡。”
许兰秋闻言一惊,几乎要盖过对于打雷闪电的害怕了,定在当地不愿挪动脚步。但雷声闪电铺天盖地而来,她又控制不住奔上前拽住了走到门口的文从义的衣襟。
文从义手臂一翻转,很自然的就握住了许兰秋的手,却感觉到许兰秋周身轻颤了一下,不知道还是怕打雷,或是自己第一次这样握着她的手而害羞。许兰秋的手很柔很腻,又是极其纤瘦细小的样子,文从义握在手中几乎能将其握个满满的,很是舒服,忍不住就想拿捏着把玩,但看许兰秋此时的样子和她害羞的性子,终究忍住,只是拉着许兰秋走到了床边。
许兰秋被文从义紧紧握着手又一路牵到房间,本已是极其异样的紧张,不想到了床边,文从义居然先上了床,再次伸出手要许兰秋握着的意思。许兰秋知道他是想给到自己安慰却有些不敢伸手,但想到外面的雷电交加,还是伸出手搭在了文从义手上。文从义一下子又将许兰秋的手紧紧握住,待到许兰秋小心翼翼掀开被子上床之际,忽又指着自己的怀抱,轻轻笑道:“要不要干脆躲到这里来?”
许兰秋一愣,几乎不敢躺下,又羞又怕,即使一片漆黑,文从义也能从偶尔的闪电照亮之际看到许兰秋通脸无一丝缝隙的红晕,随即还从自己手中轻轻抽回手,卷着被子蒙头就睡下去了。
文从义只是摇头好笑又怪自己太过随意吓倒她了,但想她如此害羞娇怯也的确需要自己多多言周教。
自此之后文从义不再睡在书房了,不过也仅限于此,二人依然是同床异梦。许兰秋总是找不到能同文从义深度交流的合适话题,文从义也是寡言少语一般,如此二人经常是坐在床上各自看自己的书或发自己的呆,形同陌路。
但即便如此,即使是彼此没有多少言语交流,相处久了也是会生出感情或至少是亲切的,这感情正以不易察觉的速度蔓延在二人之间。最直接的证据就是文从义对许兰秋的称呼已经从最初的你,许兰秋,到如今的兰儿,许兰秋虽然一如既往的喊文从义作大哥,语气却也更自然亲切了许多。
此时离许兰秋到武汉已经过去半年多时间了,除非有重大的刺激,许兰秋已经恢复如常了,终于也会有这个年纪该有的纯真烂漫。
许兰秋踏着轻快的步伐几乎是跳了一下越过门槛来到大厅的时候,文从义有些错乱,这步伐明快笑容灿烂的少女当真便是平日里沉寂少语的许兰秋?
“大哥,”许兰秋的笑容还在绽放着。
文从义的记忆里除了看雪景那次,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许兰秋这样高涨的兴致:“怎么了,有高兴的事情。”自然的就想到了今天一大早,许兰秋接到一个简短的电话便匆匆出门的情景,如果没有猜错应该又是那位神秘的姐夫,因为随后响在门外的车声文从义不是第一次听到。不知道为何许兰秋这次会如此的高兴,心里还在想,自己虽然不在乎,许兰秋也不能太无所顾忌了。
文从义的笑容打消了许兰秋仅有的顾虑:“大哥,我见到我二姐了。”
“你二姐?”文从义倒是真有些意外。
“对,我二姐,许敬楠。”
许兰秋一大早就接到了尹志民的电话,赶到中央办公大楼的时候,尹志民已经在车上等她,向许兰秋努了努嘴:“小四,上车”
“去哪?”姐夫突然的神秘,叫许兰秋摸不着头脑。
“去见一个你很想见的人。”
“谁?”
“到了就知道了。”尹志民深深一笑,一副要给许兰秋惊喜的样子。
当许兰秋在八路军办事处,见到穿着朴实军装却依旧顾盼生辉的二姐许敬楠的时候,着实大大惊喜了一把。许敬楠的惊喜一点不比许兰秋小,在给许兰秋打电话前,尹志民便给许敬楠打了电话,且说了同样的内容:
“敬楠,今天我还想带个人来见见你。”
“什么人?”
“是你很想见的人,到时候就知道了。”许敬楠不知道尹志民故弄什么玄虚,不曾想真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亲人。
许敬楠当年离开许家的时候,许兰秋还是个才十多岁的小女孩,清秀文静,如今立在眼前的许兰秋却已是近双十年华的亭亭少女,笑起来依旧的梨涡隐现,纯净如秋,恍如当年。
久别重逢之际,姐妹俩热烈的拥抱着彼此,许敬楠像男人一样抱着许兰秋只在空中打转,还是从前的豪爽个性。
二人喜极而泣的样子,旁边的尹志民默默看在眼里,他知道这姐妹俩□年没见面了。
许兰秋确实太高兴了,不仅见到二姐,还在二姐口中进而打听到了大哥等人的消息。原来大哥一直在广州,最近刚到长沙,他们一直保有联系。只是对于三姐,二姐似乎并不十分清楚,小五也只是简单提到。然这已经能叫许兰秋兴奋得睡不着觉了,几次生死逃亡已经使她明白,亲情远比表面的淡薄来得浓烈而有需要。
亲人一个接着一个像走马灯一样在眼前晃过,半年多来,她第一次有了幸福的感觉,她觉得该找个人与自己分享这喜悦,很自然的就想到了文从义,那是她除却血肉亲人之外唯一最亲近的人,至少表面看来是这样。
文从义也是从心底为许兰秋高兴,临了不忘让许兰秋邀请二姐和姐夫到家中做客。无论文从义是出自真心还是敷衍,许兰秋所想达到的效果已经都到了。
只是当时的许兰秋不会想到,仅此的一面几乎差点算作是姐妹俩的最后一面,而且还是极其短暂的寒暄,甚至来不及多一些问候的话语,因为当时二姐同姐夫似乎还有其它更为重要的事情要谈。而之后没多久,许敬楠便离开了武汉,没能兑现当初来文宅的承诺。
后来,姐夫也越来越忙,没有一丝空闲顾得上许兰秋了,许兰秋知道抗日到了关键时刻,也很少再去找尹志民了。

(十二)再生畏惧

文宅的下人本就比上海文公馆少了很多,近来陆陆续续都回乡了,最后只剩下张妈一人。文从义复又早出晚归起来,文风自然是寸步不离跟随。于是,诺大的文宅时常只有许兰秋一人。有时候许兰秋半夜被声响吵醒,起身一看发现文宅近来更多了些陌生人,深夜随着文从义出入空旷的庭院。从楼上往下看不清这些人的面目,装束同文从义有些相似,都是中式衣衫装扮,有的还挽起了袖口,漏出白白的内衫。许兰秋有时候出于好奇想问个究竟,但每次文从义上楼的时候许兰秋都没能问出口。
每天晚上这样迎来送往,许兰秋已经习惯。今天却有些奇怪,来人进到客厅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还没有出来。许兰秋也不在意,熬不住瞌睡,正欲合眼之际却被一阵声响惊醒,似乎是桌椅挪移的声音,反反复复。
许兰秋觉得不对,有些害怕,更多好奇,悄悄下楼。刚走到半道即被眼前情景惊到,怔愣之间,文从义猛然抬头,犀利的双眼多了几分凶狠,正好射向许兰秋,只吓得许兰秋赶紧转身慌乱逃离。
惊魂未定的许兰秋在锁死房门,坐在床上的时候,脑袋中才将适才刹那所见的画面慢慢整理:大厅中应该是五个人,文风压着一个人倒在地上,文从义用枪抵着一个人下颌,另一人事不关己的抱着拳站在一旁。文从义那样的眼神或许只是对被他打倒在地抵着枪的人的,碰巧听到声响抬头无疑间看到了许兰秋,来不及转换表情而已。可即使如此,也不能减少许兰秋的害怕。
许兰秋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了解文从义,她一直忽视了文从义的本来身份,真把他当作一般生意人来看,却忘记了初到上海时看到的种种。好不容易建立的亲近之感,随着这次小小的惊吓遁入无形。
许兰秋心中又生出孤寂,这孤寂由于外面隐隐的枪炮声更显悲凉。
许兰秋就这样半躺着睡着了。不知道是自己睡的太沉还是文从义原本就没上楼,房门还是反锁着,楼下的客厅空无一人。
若不是第二天将近黄昏的时候文风带回一帮人,许兰秋会以为他们又像南京时候一样将自己抛弃了。
文风将一包包打包好的东西依次分给来人,不是变卖,却是赠送。其实文宅本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与上海的文公馆完全不能比。
接下来一连几天,只见文风进进出出却不见文从义人影,外面的枪炮声越发的近了,也更密集了,许兰秋有些害怕。
“文风,怎么没见大哥?”许兰秋发现文从义还是她目前为止最能依靠的人。
“老板出去办事了,明天就回来。”准备出门的文风见许兰秋不再说话,迟疑了一下便离开了。
许兰秋不能理解,文从义和文风如此忙碌却是在忙些什么,那样子比前线的军队还要争分夺秒。对于文从义甚至文家的生意,许兰秋可说一无所知。她也惊诧于自己竟然对此没有好奇,竟能身处其中这么久而不闻不问,她不问也是不会有人主动告诉她的,彼此都是漠不关心。
在上海她还知道文家有一处很大的赌场,武汉的生意却是全然不了解,因她总觉得文家是不会有什么正经生意的,与其知道了难以面对还不如稀里糊涂不知道的好。
许兰秋本想去找姐夫,最终还是打消了念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走。
忽然晴朗的天空响起一阵刺耳的警报声,行人纷纷奔走,寻求遮蔽物遮挡。许兰秋不及反应便随着人群躲到屋檐下,有人喊道:“快看了,打起来了。”
许兰秋抬头望去,果然远远的天空上两架飞机正在翻滚格斗,只见双方战机上下翻腾,你冲我撞,异常激烈。许兰秋和大家一样紧张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其间更有一些人说着粗鄙不堪的脏话大骂日本人的却是鼓励中国士兵士气的。
最终挂着太阳旗的敌机被击中,拖着长长的黑烟尾巴堕向深山田沟,观望者无不拍手欢腾,许兰秋也不自觉跳了起来。
这时天空又燃起一团火光,似乎有一架飞机被日本敌机击中着了火,众人一阵揪心。但见那架飞机机身已经开始下坠,忽然又猛的扭转身向敌机猛冲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灿烂的焰火在静谧的天空弥散。
惊呼声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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