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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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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许兰秋一惊,抬头就见文从义悠闲坐在沙发上冲自己微微发笑。
“大哥!”许兰秋大惊大喜,刚想奔过去,却听旁边又回荡着另一个文从义的声音:“小丫头总是这般莽莽撞撞的。”许兰秋一愣顿时止了步子,回头看向身边的这个文从义,还在摇着头轻笑,似乎是他曾几何时的心声。当时都不知道,此时却能透过这些沾满他气息的空气,敏感的捕捉到了。许兰秋有些恍惚,想去拉文从义,却不知道拉那个好。更担心手一伸出,他们就都消失了,害怕极了。
“别怕,过来。”许兰秋又是一怔,抬头但见衣柜镶嵌的镜中,文从义正拿着一把枪站在书房的书桌旁把玩。许兰秋就要转身确认之际,忽听前面又响起文从义的声音:“去哪了?”许兰秋回身就见文从义步履悠闲的朝自己走来,许兰秋愣愣的看着他,他也含笑的看着许兰秋。还是那样的难忘笑容,那般真实!走到许兰秋跟前的时候却未作停留,径直走到书房去了。许兰秋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段,终于放弃,跌坐到沙发上。
“你想怎么过?”许兰秋抬头但见文从义带着些神秘的笑容看着自己,许兰秋记得那是他说要为自己补过生日的。许兰秋无法向过去的文从义作答,只是怔怔看着他,酸楚不已。
“兰儿,过到这边来坐。”许兰秋转过视线,却见正对面又坐着另一个文从义,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是难以描绘的意味。许兰秋看的更加痴了,难以置信的摇了摇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文从义似乎以为许兰秋不答应,起身走了过来坐到了许兰秋身边,许兰秋一路看着文从义靠近自己,只惊得往旁边靠去:“这都是真的吗?!”
文从义真的挨着许兰秋坐了下来,还伸手揽住了许兰秋,轻轻笑道:“你躲什么躲!”许兰秋真的不想躲了,想由着他抱,却又不能感觉到真实的体温。
许兰秋一惊得站起了身,却见身边的长长的沙发上,一对男女,正自动情的缠绵悱恻!
“会打领带吗?”许兰秋又是一惊,转身果见文从义拿着一条深灰色的领带询问自己。
“我,”许兰秋不及回答,却听文从义又从房间中走出来:“兰儿,愣在这里做什么?”许兰秋不及回答,站在镜前的文从义忽然又换了一套衣服,换了一种神情,更加亲昵的语调:“兰儿,帮我把那套黑色的西服外套拿过来一下。”许兰秋不由自主朝衣柜看了看,却听镜前的文从义又带着些微的好笑道:“怎么了,痴痴愣愣的!”许兰秋惊呆的看着不断变化的文从义,已经不太能明白自己是真的站在这里,还是一切只是梦境,而真实的自己已经躺在床上没有知觉的睡了过去。
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许兰秋朝房间走了过去,半途还听到拿着外套挂向衣架的文从义又说了句:“我这棵大树还不够你遮荫,还不够你避雨的。”许兰秋又是一愣,摇了摇头,没做停留,去听空气中又传来文从义一声轻叹:“小妮子,这是怎么了!”许兰秋终究还是停顿了下步子,那又是文从义曾经的心声,曾经自己都不知道的心声,此时却都能听得到,听得懂了!
“你是借着酒疯挑逗我呢!是不是?”
“这怎么能算是挑逗?这才是挑逗啊!”
“你还来劲了是不是,小心我今天晚上就收拾了你,你明天早上酒醒后,可别哭鼻子。”
许兰秋还没走到房间就听到二人熟悉而陌生的对话,自己还带着柔美的有些酥软的笑意。心里奇怪,自己何时与他有过这样的对话。亟待听到酒醒二字,顿时明了!原来那次自己酒醉后是这样的,难怪他事后会那样说话。
“小妮子平日里都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醉酒后也是一篇的胡言乱语。”
许兰秋怔怔愣在房间,原来他当时是这样的心思,后来还故意吓唬自己。想到文从义的有意捉弄,许兰秋又是一阵酸楚,不知心中是何滋味。抬头就见文从义面含笑容,似乎向着自己,又似乎只是对着过去的自己,眼泪不由自主溢出眼眶。文从义似乎是要过来安慰一般,扶着许兰秋肩头,抵到许兰秋额头轻轻问道:“怎么了,嗯?”许兰秋看着文从义泪流不止,却是无从答起:“怎么了,你还不明白吗!”
“大哥!”许兰秋终于抑制不住呼唤了出来,她一直还有那么一丝清醒的意识,知道都是自己的幻觉。却不敢出声打破,担心他们都跑了,没有了,此时却忍不住了。不想这些文从义非但没有被自己惊走,反而召唤来更多的文从义扑面而来。
或微微含笑,或意味深长,或笑意中夹杂玩味,或亲昵中含着挑逗……各种表情的文从义都在看着自己,在自己身边游走。许兰秋清楚感觉到他们就在这里,就在自己身边,却又不能触摸不到其中任何一个。
“兰儿,你说呢!”
“你是想提醒我,以后都不会放空枪的了,对吗?”
“喜欢,尤其是秋兰。”
“兰儿,兰儿……”
房间,厅屋,书房,到处是文从义与自己的欢声笑语。许兰秋不知道该先听那边,先看那边。
“大哥!”许兰秋再次跌坐到沙发上,低低啜泣起来。文从义似乎还走到后面,紧紧由身后抱着她,安慰她:“好了好了!”
许兰秋想要靠到他的怀里,却找不到依托。许兰秋终于彻底清醒,一切不过都是自己对文从义深深思恋所带来的潜意识萌发……
她到底还是不能心如止水的,到底是难以割舍的!哪怕有孩子离去的横亘,也是不忍真的怪罪,也是同样的难以割舍……
楼下的赵妈和随后赶回的范荣都听到了许兰秋的哭诉,却都不知道如何安慰。
许兰秋就那么在幻想中,在幻想中文从义的包裹中,呆坐了一夜。从客厅追到书房又从书房跟到卧室的床上。哪里有文从义的影子,她便走到哪里静坐,呆立。哪里的影子越多,她便在哪里停留的时间越长久。

(三)十一天的漫长煎熬(4)

第二天廖语声赶到码头的时候,许兰秋已经在那里开始挨个翻看打捞起来的尸体了,范荣也在。他先前去过文公馆,才知道许兰秋都等不及他的到来,早早的就赶来了。也从赵妈口中得知,许兰秋大概是一夜未眠的。
“兰秋,”许兰秋朝廖语声看过来的时候,廖语声有些惊吓住了。许兰秋的白得不正常的皮肤和黑的不正常的眸子,一反衬一对比,除却更加突出对方的黑和白,剩下的就只是一种感觉——可怖!
许兰秋见了廖语声,只是摇着头,自言自语一般说道:“没有他,没有他。”言辞间除却肯定似乎还有庆幸的味道。
“兰秋,你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我很好啊,你问范荣,我一直都很好的。”旁边的检视尸体的范荣被许兰秋一指,抬头看了看许兰秋,又看了看廖语声,只是轻轻摇头。不知道是说自己所看的尸体不是文从义,还是否决许兰秋认为自己很好的说辞。
不过很快廖语声就明白了范荣的意思了。许兰秋已经不似前日那般还算镇定了!每有尸体上岸她都会发了疯的奔过去,拨过人丛。不顾廖语声的拉扯,近乎就是有些蛮不讲理的推开阻挡在自己前面的那些人,非要让她第一个先认一遍才肯罢休。旁人被她推到一边的,眼见她也是伤心之人,倒也不和她一般见识。范荣每到此时却还是放心不下,跑过去拉住许兰秋:“少奶奶。”
“你拉我做什么?快去找大哥,快去!”许兰秋轻轻推着,催着范荣,自己也开始挨个不漏的查看。范荣怔怔愣在当地,回头看着廖语声,神情中尽是担忧和无奈!廖语声也发现了:“兰秋,怎么了。”
许兰秋忙乱中不明所以:“我怎么了?你们不要来管我,快去找大哥。我不需要你们看着。”许兰秋又把廖语声推到一边。
廖语声呆呆看着许兰秋,走过去悄悄对范荣道:“明天不要她过来了,她这个样子,我看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范荣起身轻轻叹道:“我们早就发现她的异常了!今天早上去叫她的时候,她不肯来,说少爷就在楼上呢,还陪她说了一晚上的话。”
“什么?!”廖语声被范荣的话给镇住了,回头看着许兰秋不能自控的慌乱,心也开始冰凉。耳边犹自回荡范荣的话:“我们说少爷在哪里?她还真的到处去找给我们看,从书房找到客厅,又回到卧室。只说明明前天晚上还在的,还怪我们吓跑了他,吵走了他。”
廖语声转过头,看向范荣,声音渐渐清晰:“我们当时都被吓呆了,以为少奶奶真的担心得发疯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她忽然又看着我们,愣愣的问道,大哥有消息了吗?我们才知,她还是能够清醒的。本来不敢让她来,但她非要来,我只好带着她来了。你也看到了吧?她连明显是女人的尸体都不放过,已经头脑不清了……”
廖语声再次回头看着慌乱惊恐奔走在尸体之间的许兰秋,点了点头。他早看到了,许兰秋几乎都分不清男女了,明显是旗袍长裙的女人,她还要扒着仔细看一遍。
这几天亲眼目睹着许兰秋一点一滴逐渐慌乱的样子,一层盖过一层的六神无主,廖语声本就希望微弱的信心也一点一点归复绝望。
“文从义若是回不来了,她会如何?!自己能给到她想要的慰藉吗?”廖语声没有自信了!
“大哥,大哥!”许兰秋忽然发现地上已经没有可以让自己辨认的尸体了,一下子失去了寄托,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兰秋,我们先回去好不好,天已经黑了,今天打捞的人都已经看过了。”
“天黑了就不救人了吗?什么打捞?大哥还没有死,要什么打捞!”许兰秋还在一厢情愿的希冀着,不肯听廖语声的话。
廖语声指着旁边被抬起的一具尸体道:“兰秋,你别这样,你看看,今天最后一具尸体都已经被认完了,没有他。”
许兰秋一见还有尸体,拼了命要挣脱廖语声飞奔过去查看,却被廖语声拉住,回头吼道:“你拉着我做什么?我要去看看是不是大哥,你快放手啊!范荣看看是不是大哥啊,范荣,你为什么也愣在那?”
廖语声和范荣都被许兰秋喝叱的震惊了,那样子似乎许兰秋说了什么很不可思议的话,许兰秋更加不可思议了,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不准自己去找大哥:“你看着我干什么,快放手啊,我要去看大哥,你们为什么不让我看,为什么?”
廖语声一把抱回许兰秋,按着她的两个肩头,额头抵在她的额头想要她清醒:“兰秋,你冷静点,那是个女人啊,女人啊!”
许兰秋一愣,回头看了看从身边抬过的尸体,果然就是一个女人!脸上的妆容,因为江水的浸泡和生命的不复存在而变得浑浊不堪。她一下也难以置信了,自己怎么会以为一个女人会是大哥呢!难道自己疯了吗?脑子出问题吗!许兰秋不由自主抱起了头。
“兰秋,我们回去好不好。”廖语声看着许兰秋痛苦难抑的样子,心疼不已,却不知如何帮她减轻疼痛。
“少奶奶,”范荣也奔过来:“咱们回去吧。”
“大哥,真的……”许兰秋还有些回不过神来:“大哥是不是,就不回来了?他就这样不回来了!”目光不住在二人面上快速扫过,看似想要他们给到自己答案,实则怕自己看清弄明二人的真实表情,那时想要自欺欺人都不能够了。
廖语声和范荣心里都明白,已经第六天了,所有生还的都是前两天救回的。余下的这些天不过都是打捞尸体,认领尸体而已。文从义活下来的希望,不说没有,顶多也就是一个期望而已。好比日本人在的时候,大家总是期望能突然来一场什么怪病,只让日本人传染的怪病,好叫所有的日本人,不需自己去赶就能死掉一样,只是难成现实的美好期望了!
事实上,他们都是有抱着能寻到文从义的全尸,就已经不错的想法的。但这是不能跟许兰秋直说的,二人都是一番劝,说可能在那一时回不来,耽搁了。
许兰秋只是摇头抹泪不信,一回到文公馆,许兰秋就开始疯狂寻找文从义的影子,却不能再似昨日那般的影子了。
“难道大哥真的是走了吗!昨天是回来向我告别的。”
“不!”许兰秋猛烈的摇了摇头,不肯相信,努力回想着在这里与文从义发生的点点滴滴,期望能唤出记忆中的画面。最后真的是有文从义出现了,却都是自己两次拿着枪指着他,大打出手的话面。一次为了廖语声,一次是为了两个孩子。
许兰秋看着二人当时的痛苦,尤其是文从义的心痛,只是摇头:“不,大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怪你了,我早就不怪你了。”许兰秋紧紧闭上双眼,抱住了头,不愿去看。孩子的离去已经抽剥了她大把的精气,她原还在想着自己一息尚存是为了什么。至今才明白,不过是为了文从义才苟延残喘至今。
许兰秋忽然起身到处开始翻找与文从义相关的一切,想找回那些温馨的画面……

(三)十一天的漫长煎熬(5)

范荣和赵妈第二天早上是在衣柜里找到许兰秋的,她就那么躲在衣柜里,蜷缩着身体呆坐着。蜷缩在放置有文从义衣物的衣柜里,双眼大睁,神情呆滞得凝固了一般。那对过于漆黑的双眸,一下子比平日里放大了好几倍,大的吓人,瘦得不成形的小脸已没有它们大了。
“夫人!”“少奶奶!”
赵妈和范荣都是同一种可怕的心思:许兰秋还活着吗?!
“大哥,我听到他说好冷,好黑!”许兰秋突然说了一句话,只把伸手去扶许兰秋的范荣吓得一颤:“少奶奶你在这里坐了一夜吗,我们起来吃点东西,再去找少爷,行吧。”
许兰秋似乎想要摇一摇头却摇不动:“不用了,找不到他了。他昨天晚上已经向我告别了,说了一晚上告别的话。不用再找了。”
“少奶奶!”
范荣和赵妈正不知如何劝许兰秋的时候,廖语声及时赶来了。得知许兰秋的状况,震惊又难过。他就知道,许兰秋总是用尽全力去对待别人的。文从义与她这么多年的感情,早就是她大半个灵魂了吧!?
“兰秋,你说从义说他自己很冷,很黑?那是不是说他还在什么危险的处境呢?或许……”廖语声不及说完,许兰秋忽然想通什么似的,抬头定定看着廖语声,而眼中实际没有固定的焦距,喃喃自语却又是斩钉截铁道:“对,大哥一定还是在那地方。我不能让他待在那里,孤零零的一个人。虽然他不怕黑,我怕!我不要每次都和他在那么黑的地方见面。那么冷,那么黑……”
许兰秋的话听在众人耳中,又是心痛,又是惊恐,让人心生怜悯,心碎不已!
素来不信什么老天爷的廖语声都在心里开始默默祈祷了,如果他的离去,真要她如此悲恸,就请您大发慈悲,还是放他回来吧!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许兰秋似乎一下子变得不正常的冷静。冲着一个目的,抱着一个希望: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哪怕是尸体,也一定要找到他。
可惜老天爷似乎就是听不到廖语声的祷告,更看不到许兰秋的悲恸,就是那么吝惜发发慈悲。直到第十天,最后一批被打捞的尸体被认领完了,都不见文从义。
“他们为什么走了?不打算再救人了吗!”
“少奶奶,招商局已经停止打捞了,今天是最后一天。”
“为什么放弃打捞?不是还有人没有回来吗!为什么放弃?你们为什么不打捞?”廖语声和范荣一左一右着这许兰秋,她却只要上前去质问那些放弃打捞的人。
“兰秋!”
“少奶奶,我们回去吧。”
“我不回去,我不回去!大哥还没有回来,我不回去。你们什么意思?也和这些人一样,要宣判大哥死刑了吗?范荣,你快去告诉他们,我们还有人没有回来呢!”
廖语声和范荣力气大的人几乎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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