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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芳一秋-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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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大正和小正在最后的时刻还在朝着文从义挥手高喊,大概也是明白到自己身处危境,是要靠着自己的父亲来解救自己的。却不太能明白缘何自己的父亲只是远远看着自己,却不朝自己走来?不将自己从这些坏人手中抢回去?
文从义心中阵阵抽搐颤抖不止,身体却不曾挪动半步。范慕烛和冯江心转身前都朝文从义拍了拍肩膀,不知道是佩服其难见的义气,还是想要安慰其即将失去儿子的伤痛,都是无话可说。
文从义却已经有些忍不住想要举枪对准范慕烛和冯江心!连带着握枪的手都有被自己强行压制下的抖动和疼痛。
“大正!小正!”
许兰秋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强行挣开了数人的拉拽,狂奔了过去。孝义堂的人是丝毫不会疏忽,更不会拉不过许兰秋的,但此时就是拉不过她,她的力气一下子大得惊人,好比打了什么激素一般!
“妈妈!我不进去,我不走!妈妈!”小正最后看到许兰秋朝他奔来,小手小脚都死死扒着车门不肯进去,最终却还是被青花帮的人强行掰开手脚,塞进了车内。
“兰儿!”文从义一惊之下也顾不得去想什么了,也跟着追了过去,远远看到青花帮的人从车窗内伸出的枪头,更是惊颤不已:“兰儿,回来!危险!”
“兰儿!快趴下!”
“大正!小正!孩子!”许兰秋还在不顾一切的狂奔着,追赶着,一路越过的孝义堂的人和包括范荣,居然都拉不住她,阻挡不了她!
“孩子!”
“砰!”青花帮的人果然朝许兰秋开了枪,文从义只吓得一颤止了步,已经上车的范慕烛和正要上车的冯江心也纷纷止步回头观望。
还好,先前奔在前面的孝义堂中的一名兄弟,一把拉扯过许兰秋扑到了一边,躲了过去。众人吁了口气的同时,接连数人已经开始举枪朝青花帮所在的车打了过去,只是都打在车身车后而已,无济于事。而青花帮的人放过一枪后似乎也没再纠缠下去的兴趣,纷纷回头,车开得也更快了。
“孩子!”许兰秋居然又从旁边挣开,再次狂奔着追赶了过去。
孝义堂的人一面用枪指着青花帮撤退的方向掩护,一面都纷纷伸手去拉许兰秋,去追许兰秋,却居然都拉不住她,更追不上她!她非但一下子力气大得惊人,速度更是快得出人意料!
许兰秋就那么狂奔着,追赶着!她觉得自己已经可以插上翅膀飞起来了,却还是不能追上两个孩子。前面载着孩子的车越来越远,她的希望也一点点渺茫起来。
远远的,她似乎还能看到车内两个孩子都朝她挥手,哭泣的喊着妈妈,想要她去救他们,她却为何如此无助?如此无能为力!
这种眼见着心痛失去却无力挽回的感觉,如此熟悉,如此可怖!却是在何时的梦境中清晰见过的?!
忽然前面的车转了一道弯,许兰秋奔跑过快居然一下子转不过去,一脚摔了下去,硬生生,直直扑到在地。
许兰秋还想爬起来追赶,却发现已经不能看到追赶的目标,泪水顿时模糊了视线。
“孩子!!我的孩子!!!”许兰秋的手用力在石板上抓出一道道血痕,蘸满鲜血的石渣顿时插满了细嫩的手指。许兰秋却不知道疼痛,还在一道道,一遍遍,狠狠的用力狂抓着,似乎这样就能将两个孩子都抓回来一般。
那种世上大概只有母亲才能有的恸哭和呐喊,连带着范慕烛和冯江心等人远远见了都是摇头唏嘘不已,为之动容,心生恻隐!
许兰秋从挣脱众人保护到跌倒在地总共也不过三两分钟的时间,她自己却感觉已经追赶了几个世纪一样长久,拼尽全力,却无能为力!
“少奶奶!夫人!兰儿!”范荣等人和文从义都先后奔到了许兰秋身侧,纷纷伸手想去将她扶起。
许兰秋不及文从义范荣将她扶起,忽然一下子爬起来,双手用力揪着文从义的胸前衣襟猛然一声喝斥:“你为什么不追?!为什么不追!?”更带着猛烈的摇晃,力气较之许兰秋本来如大象和蚂蚁般悬殊的文从义,此时居然有些敌不过许兰秋的摇晃。
文从义连带范荣等都被震慑住了,许兰秋的样子像极了一头发怒的母狮或母豹,凶狠咆哮,理直气壮!似乎是一头被什么人抢走自己小虎的母虎一般。
这还是温柔得比水还要柔弱几分的许兰秋吗?!
那般凶狠的目光,那般理直气壮的质问!震慑得连带文从义和范荣这样的人都不敢大气出一声。
所有的母亲都能为着捍卫自己的孩子瞬间变成一头母狮母豹甚至母狼母虎,再柔弱的母亲也能!
文从义甚至有看到许兰秋双眼中喷出如母狼一般闪电的错觉,怒喝的口中隐隐有獠牙闪现,能咬死个人。
“你为什么不追?为什么?你为什么不去救他们?为什么?为什么!你来这里不是来救他们的吗?你来这里做什么?!”许兰秋还在摇晃着文从义狠戾的质问。
“你还是父亲吗?!还是丈夫吗?还是男人吗!”
许兰秋从叱责到无助到痛苦难当的哭泣,最后放下文从义仰天就是嚎啕大哭,凄厉无助!
一个悲天抢地的母亲振聋发聩般的哭声,只把身后一大堆肃杀杀林立的男人都给震慑得黯然失色无地自容了。

(三十)谁能说服谁?!

许兰秋被众人强行抱回车内,从车上一路哭回文公馆,兀自无休无止。她似乎要一次性将此生所有的泪水都哭干一般。文从义想要帮她看手上的伤她也不让,但最后还是强行拿过她的手帮她包扎了,她也无多余力气再去反抗。
且不说文从义范荣,和许兰秋本就亲近的人了,就是孝义堂其他的弟兄一路听得都是心疼不已,暗自惭愧。只觉都是自己没用,不能帮她将孩子夺回来,她才会如此伤心。
回了文公馆,许兰秋却不肯进去,冲着满院的人哭诉恳求:“各位兄弟,你们帮我把孩子夺回来好不好?”
“我知道你们都是见过他们两个的,大正,小正,他们那么可爱,平日里都是叫你们做叔叔的,你们都见过的,你们去帮我把他们救回来好不好?”
满院兄弟本就是血气方刚的男人,早就见惯了刀枪打杀的,如何受得了许兰秋这般柔弱女子如此无助的哀求!何况,他们又多是对许兰秋和大正小正有感情的。
许多人本就已经忍不住,经许兰秋一番恳求更是按耐不住。虽然明知道文从义不让他们卷入斗争,是设身处地为这他们着想的,但见今日的情形,尤其是许兰秋如此绝望无助的神情,都不免觉得老板也太忍耐得过了份了。那两个孩子他们大多也是时常见到的,许兰秋常领着在院中嬉戏,曾经多么美好的画面,多么欢乐的笑声,多么聪明可爱的孩子,怎能就此不顾!
“老板!”有好些人已经憋不住了。
文从义却挥手示意众人不必多言,更一把拉住许兰秋,缓缓拉进大厅,温言道:“兰儿,你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许兰秋本是极度柔弱无助的了,听了文从义的言语,一下子陡然变得恼怒刚强起来:“我自然知道我在说些什么!是你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些什么罢了!你不肯救他们,就不救好了!没人要强迫你,没人再勉强你!但你也别管我,我自然要去救的。”
“你如何救?要外面的弟兄,跟着你去青花帮救人?”
“怎么,难道不成吗?不要以为他们是你的人,我就不信他们会和你一样冷血无情,就不会听我的,就一定听你的。”
文从义更加温言了:“他们自然会听你的话,你的话就是我的话。可是你不能,你知道吗?”
许兰秋再次流下了不解的泪水:“为什么就不能?我是去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吗?天理不容的事情吗?我不过是去救自己的孩子。”许兰秋说着,语气再次软了下来,也再次无助的哀求,揪着文从义哭道:“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就一定要阻拦呢?大哥,你不要这样好不好?大哥,你非要这样吗?非要让我一而再的费解,一而再的恨你吗?”
文从义心如刀割:“兰儿,你明明知道,事情不是这样的。”
许兰秋放下文从义不愿听他的过多解释,那些没用的解释:“你又要跟我说,你的大事是不是?你每次都这样!”
“可是那和救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冲突?你先救了大正小正,再退出江湖,再解散孝义堂,也是一样的,能影响什么?”许兰秋每次如何想要强硬,说到最后都不由自主的化作了哀求。
文从义双手握着许兰秋的肩头:“兰儿,是你说得这么简单吗?如果真这么简单,就不会有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之说了!大哥从接手孝义堂的第一天起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来的,十四五年了,大哥做了多少铺垫,多少努力!找了多少机会,隐忍了多少事情!”
“原本早在日本人来之前就可以做完,后来为了方便对付日本人,拖延到了今日。眼见着就该尘埃落定了,如何能半途而废?”
文从义期望许兰秋能够理解他,至少不要误解他。
许兰秋不是不理解他,却不能甘心如此大的代价支持他:“大哥就为了大正小正,便半途而废这一次又怎么了?没有人会说大哥什么的。”
“大哥还记得他们两个是怎么幸存下来的吗?那都是锦云舍掉性命护住的,舍掉性命从鬼门关争抢回来的呀!所以我才会把他们的名字取做锦恩,云恩的。你就是为了锦云,也不能就此狠心阿!你如此轻率对待他们,对得起锦云在天之灵吗?”
“兰儿,你又知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把他们取做大正,小正?因为我们这些人一直被外面的人称作歪人!我不希望他们将来如我们一样,身不由己。我要他们走正途,做堂堂正正的男子汉。这不也一直是你所期望的吗?你不也一直因为大哥这点而心存遗憾吗?”
许兰秋不理会文从义的良苦用心,只是摇头哭诉恳求:“我没有遗憾,我哪里有遗憾!歪人就歪人好了,你管别人怎么说。你就为了他们,再做一回歪人又怎么了?”
“何况他们是你的儿子阿!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想到这点呢?你是父亲,他们是儿子,儿子陷入危难,做父亲的就应该不顾一切的解救,事情就这么简单。你为什么非要牵扯那么多?非要想的那么复杂!”许兰秋企图说服文从义。
文从义更加语重心长了:“兰儿,就因为我很清醒的意识到自己是父亲,很清楚地体会到这种舍去孩子的痛苦,才更加不愿其他兄弟如我这般痛苦。”
“兰儿,你叫外面这些兄弟随你去青花帮抢大正小正。且不说,龚又屏的为人了,他一见我们发难肯定立马解决大正小正的。哪怕他输了,我们也别想得到自己想要的,他就是这种人。”
“就算老天开眼,我们侥幸成功了,那么这当中会有多少兄弟牺牲,你想得到吗?他们许多人已经不是孤身一人,他们也有孩子,有妻子,有父母,难道就该死吗?他们的孩子和妻子就此失去父亲和丈夫,他们的父母就此失去儿子,这种痛苦,难道就比我们少得了吗?”
“兰儿,我们是父母,他们也是。”
许兰秋无话可说,无以辩驳,只有更加的伤心恸哭!
“兰儿,我就是清晰体会到你的痛苦,才不能让更多的人,如你一般,痛不欲生!”
“大哥素来都是自私的,唯独这件事,十几年以来,从来都不是为自己考虑的,从来也都是义务反顾的。只是没有预料到,这件事情最终会把你牵扯进去,会把孩子牵扯进去,会让你如此痛苦!可是事已至此,大哥再要自私,就真的太自私了!”
文从义言辞恳切的说了那么多埋藏心底的真言,忽然很有种想哭的感觉,偏偏他又是没有眼泪的,看着许兰秋不断涌出的泪水,便如从他自己心底涌出的一般。
许兰秋却还是不愿接受:“我不管!我管不了那么多,我没你那么为别人着想,我只要我的孩子!他们是无辜的,他们凭什么要为此付出代价,凭什么!”
“兰儿,大哥何尝不也想不管不顾?就说刚才吧,大哥差点就朝范慕烛开枪了!”
“可最后大哥还是生生忍了下来,你该知道那样做对大哥来说有多么难!可大哥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做,你应该最能明白的,最能理解大哥的,对不对?”
文从义想要许兰秋明白他,他已经面临失去孩子的可能,不能再失去唯一妻子的理解。
许兰秋却还是摇头:“我不明白!我不理解!我只知道,我的孩子危在旦夕,我只要救他们。你是他们的父亲,你本来也该去救的!其他我什么都不听。”
文从义再次扳过许兰秋面对自己,想要许兰秋能够冷静下来:“兰儿!”
许兰秋却再次拒绝了文从义的说服,只是摇头,只是哭泣:“我不听!我不听!”
文从义是个理性主导思维的人,所以纵然有深切痛楚,亦能够在一面承受痛楚撕裂的疼痛,一面照样冷静理智处事。许兰秋则无法做到,虽然当初她正是理智战胜感情,进而赢得甚至是夺回文从义爱的,但绝大多数时候的许兰秋显然是个感情胜过理智的人。况且在她看来,连自己亲生骨肉都可以不管不顾而要去实现自己既定目标的人,与冷血的魔鬼禽兽又有何分别?又岂是可以用理智做托辞就能掩饰得了的!
“喂!”范荣接电话的声音忽然又如什么激素一般打在了许兰秋身上,许兰秋一下子来了精神,有了气力,推开文从义,冲过去,一把从范荣手中夺过电话:“你是龚又屏?你说吧,你要什么?我们都答应你,你要什么都答应。”许兰秋语气坚定,好像她真的已经是孝义堂的堂主,掌控着一切。
电话那头的确就是龚又屏,听到许兰秋这一番不用置疑的承诺却不能抱什么期望,带着些不相信的语气笑道:“是弟妹吧,你说的话,能算话么?”
许兰秋更加肯定道:“自然算话,你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兰儿,”文从义强行将许兰秋拽了过来,将她手中的电话也强行夺了过去,许兰秋想要和文从义争夺却争夺不过,手指都握的长在了上面一般,却还是被文从义根根强行掰开。文从义将许兰秋往范荣一推,许兰秋便被范荣死死拉住,怎么也挣脱不了。其实先前范荣就已经要和她争抢的,但看她那样一副拼命的样子,只怕伤着她,文从义却不怕。
许兰秋痛哭不已,不知道那边的龚又屏又说了什么,只听文从义道:“还要我对付范慕烛,暗杀?我不办又如何?”
许兰秋不再哭泣,只是呆呆看着文从义,不知道他所听到的是怎样的结果。
文从义沉沉道:“这么说,今天晚上是最后的期限了。”
许兰秋只听得魂飞魄散,想要甩开范荣:“别挂!别挂!”范荣眼见着文从义都挂了电话了,也不再阻拦许兰秋,许兰秋冲上前拽住文从义问道:“他说什么?什么最后期限?是不是你不杀范慕烛他便要对孩子下手了,是不是?今天晚上是最后期限,是不是?”
许兰秋见文从义并不否认,哭着哀求道:“那你还等什么?你快去啊!”
文从义心中如刀割般的疼痛一刻都未停止过,此时更加深刻强烈了:“兰儿,你要我去做什么?去暗杀范慕烛吗?去攻打范公馆吗?去和云社火并吗?让两个帮派数千名弟子自相残杀,拼个你死我活,从此没完没了吗?”
许兰秋看着文从义无法回答,痛不可抑,文从义也无从安慰,只是一头坐倒在沙发上,默然不语。
过了好久,许兰秋才看着文从义道:“这么说,你是打算就这么放弃了!不理他们的死活了!”
文从义还是默然不语,文从义和范荣都担心许兰秋会有什么更激烈的反应,结果许兰秋只是死死盯着文从义,似乎已经不是责怪的神情了,只是在迷惑着什么,思考着什么,呆呆发愣。
“少奶奶!”范荣看了看许兰秋,又看了看文从义,都是一样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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