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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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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隐垂下眼睫，无视唐秋灼灼探求的目光，只对司马佳佳道声无碍，也饮尽杯中之酒，不一会儿便推说头痛离席不提。陈新也未说什么挽留的话，只吩咐婢者好生照料着。
陈新舅舅名为陈天礼，陈新说是其岳母陈天歌的哥哥，之前一直生活在山上，自秘密去了一趟京城回来后，便搬来与他们同住。这次她驻执边界，他竟也跟着来到此地，说是老了怕寂寞。他至今未嫁，更不用说有子女相伴了，如此一来，便常将墨隐霸占在身边，倘若陈新同墨隐呆在一起时间过长，陈老爹甚至会闹小孩脾气。
陈老爹对侄女婿揭他短一事甚不在意，还在一边添油加醋的补充。唐秋忍不住笑场多次，有时候憋不住甚至把大腿都捏青了。司马佳佳一脸无奈，青枫则继续装聋作哑。陈老爹却笑吟吟地望向她道：“我老爷子瞧着王爷喜欢，王爷可愿赏个面子陪老夫散个步。”
陈新脸色很不好，这要求着实过分不说，还忒没体统，刚想婉劝，唐秋便起身道：“求之不得。”
司马佳佳摇摇头，她这表现忒兴奋过头了点。青枫面无表情的脸终于出现了焦色，上前一步道：“属下陪王爷一起。”
“不用不用”，陈老爹摆摆手，“我们就在府后晃晃，不跑远的，不用担心。”说罢，便自然搭上唐秋臂弯，转身离开。
唐秋偷偷朝二人做个放心的表情，也随后离去。
司马佳佳见陈新一脸担忧之色，不禁笑道：“将军是否觉得，同佳佳一介男子饮酒甚是无趣？”
陈新露出一个勉强的笑，道：“哪里……只是老爷子鬼点子多，怕王爷吃亏罢了。”
司马佳佳眯起眼，掩不住满脸笑意道：“您太小瞧王爷了，我瞧他们两个倒是投缘。”说是一丘之貉也不为过。
陈新似犹豫了许久，道：“我是见王爷有孕，所以略有担心……斗胆相问，不知府中另一位夫君孕月……几何，听闻府中不曾请过大夫？”
青枫看了眼陈新，府里之所以不请大夫是因为他与司马两人都可算得上半个医者。关心则乱，看来司马情报不假……他正想着，便听得司马道：“将军既问，佳佳也不隐瞒，芳华已有近九个月的身孕。”
青枫听其话语真诚，其眉间却似有戏谑之色，这司马佳佳果真是唯恐天下不乱。他见陈新一脸收不住的讶色，似愁似喜。不禁暗叹，如今这出戏，真不知会是个什么结局。而那个专会惹事的，不知现下是个什么情况。
《唐秋》柳复生 ˇ深夜相会ˇ 最新更新：20111215 17：15：11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蜜却清雅的花香，唐秋忍不住问道：“什么花，倒是有香蕉味，闻得我都饿了。”
陈老爷子习惯性地摸摸耳上银环笑道：“含笑。”
“含笑”，唐秋无意识地呢喃一声。
陈老爹却是接过话题，似回忆道：“说起来，阿隐父亲的小名便是含笑……对了，王爷方才说饿了？”
“说笑啦”，唐秋不自在地摆摆手，宴会上她可是吃了不少。现在她只关心蛊的事，可要怎么开口同他说呢。
陈老爹却从袖中掏出一纸包，从里取了颗梅子递给她道：“尝尝。”
唐秋从他手中接过梅子，笑道：“这个我倒是爱吃。”
就知道你喜欢吃。陈老爹见其含下梅子，笑弯了眉眼道：“哎哟，我们家阿隐也是，可爱吃这东西了，前阵子天冷，别人都抱着个手炉还嫌冷，他却只管抱着那装梅子的小木盒不放手。”
唐秋跟着他呵呵傻笑，忸怩了会终于忍不住开口道：“陈……陈叔，唐秋有一事相烦，还望您能帮忙？”
“十年离心，蛊自解。”
陈老爹摇头晃脑说了这么一句，唐秋想也没想道：“什么？”
额头被重重点了一下，“我老人家是告诉你，你那乔装在身边的夫君，想什么时候吃干抹净就什么时候吃干抹净。”
唐秋‘啊’了一声，随即脸如火烧，结结巴巴道：“您怎么看出来的？”
“阿隐说你很在乎他……我看你如今活蹦乱跳，全无半点悲伤，自是能猜出个一二。再说，他的味道我熟悉，瞒不了我老人家的。”
“是……是么”，唐秋不好意思地摸摸头，“那你……”为什么压迫瞒着唐颖呢？
陈老爹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道：“阿隐自回来便向我形容过这种蛊，过不了几日又有人秘密找上我，我老头子自是不笨，也算替阿隐报恩了。”
唐秋听得明白，恨不得马上飞去青枫身边告诉他。如此，更是忍不住连声道谢。
“你呀，不必谢我，倘若真要谢，便对阿隐好点……”陈老爹似是叹了口气。
唐秋忙道：“你放心，我一直当他是弟弟般疼的。他若不嫌弃，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我这个做姐姐的一定竭尽全力满足，有我在一日，便不会再让人欺负他。”
陈老爹一听却笑了：“弟弟，那傻孩子可不是把你当姐姐来看得。”
不是当姐姐看，莫不是把自己当娘了？那小孩以前对她敌意可大得很哪。
“老爷子我想请王爷答应一件事，保证王爷福利尽享，丝毫不吃亏，怎样？”
唐秋想了望，他断无害自己的道理，便点头应道：“福利不敢当，只要我能做到，一定应。”
陈老爹嘿嘿笑开，空寂的夜色中听起来甚是诡异：“我要你把阿隐抢到手，最好是你能入赘陈家。”
唐秋下意识地拉拉耳坠，确信自己没有听错，求证似地紧紧盯着陈老爷子。老爷子抿唇一笑：“入赘是有点难，要不这样，只要你们第一个孩子姓陈便好了。”
“老、老爷子，您别、别跟我开这种国际玩笑呀，人家夫妻恩爱，我作甚么去拆散人家，再说，我对阿墨……真、真的只有姐弟之情”，也许也有，呃，母子之情。
“原来王爷喜欢年龄大的，你放心，娶回府多养两年便好了嘛。”
唐秋欲哭无泪，“这真不成，您看……”
陈老爷子收起笑容，板起脸道：“我虽然很喜欢王爷，但更疼我的侄儿。你若不依，王爷方才吃得梅子，我可是下了同心蛊的，我老爷子的蛊这世上还无人能解。到时候，别说你巴着来求我将隐儿嫁你，便是连你现在的相好，你也别想再怀抱在侧。”
唐秋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本着对老人的尊重，压下心中的怒气冷静道：“这事你让我同阿墨好好说说，他一定是不同意的。你不能擅自给他做主。这于情不合，于礼更是荒唐到了极致。”
“这事你不用找他，我做主了”，老爷爷恢复原先的嬉皮笑脸，懒洋洋道：“我这侄儿我最了解了，其实是个再冷不过的性子。他能对你的事情这么上心，心意可想而知。虽然我老人家与他相处不多，但也能看出近日来他的变化，怕是他自己也不愿承认，他可是真中意你了。”再说，他成亲这许多日以来竟还是处子身，他这是为谁而守？定是心底也有着隐隐的期望，羞与人说罢了。而陈新那孩子，似乎也有说不清的心事。
唐秋咬咬唇，憋红了脸道：“我并没有什么好，也许是你误会了，还是让我亲自与他谈一谈的好。”
“你不相信我老人家？哎，好吧，但你记住咯，到时候，过分的话可一句也别说……”陈老爷子不放心地吩咐道。
……
墨隐端坐在桌前，月光透进来照在木盒里最后一颗梅子上，闪着莹黑的亮光。胸口的玉佩烫得他心口发热，他到底在奢望什么呢？如今他早已为人夫，她亦有心爱的男子伴其身侧，很快，她还会有自己的孩子。她的世界里，从来就没有他的位置。
然而，他终是坐立难安，今夜好不容易一见，下一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他怎么任性就跑了出来。纠结许久，他理了理发鬓整了整衣服，欲重新回到宴席上，哪怕只听听她的声音也好。正待出门，却听到门口有对话声传来。他愣在原地，是她？
“这黑灯瞎火的，连个随侍的婢子都没有，莫不是睡下了？真不凑巧，按我说啊，你就照我的话去做，准错不了”，是舅舅的声音，她是特意来看他的吗？
“听你的才会错呢……阿墨，睡下了么？”阿墨，他喜欢她这么唤他。
“阿墨……”轻轻的叩门声响起。
见还是不见呢？大脑还在犹豫，手已经自动打开了房门。那双叩门的手还顿在半空中，两人默默对视了许久，墨隐终是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唐秋收回手也跟着他笑出声，时间与距离酝酿出的生疏在这一刻消散殆尽。
陈老爹更是笑弯了一双小眼，他可是许久没见他这么真心地笑过了，自己的决定果然没错。他推了一把唐秋道：“你不是有话要问吗？再不说，被人发现可要被当成夜闯闺阁的淫/贼了。”
唐秋撇撇嘴，早知道她就把司马带来了，他那张嘴一定能说得过这老头。
墨隐心里半是欢喜半是紧张，不知道她要同自己问什么事，避开她的视线道：“进屋里说罢。”不等他说完，陈老爹已经先一步迈进了房内，一边嘀嘀咕咕一边点亮了房内的烛台。
唐秋犹豫道：“这房间……我进去不方便吧。”
“你放心，没人打扰，阿新都睡书房的。”张老爹揶揄的声音幽幽传来，嘴巴里似乎还含了什么东西，一句话说得含糊不清却让人脸红不已。这分明是在暗示：你们俩放心做坏事吧，不会被捉到的。
墨隐不自在地别开脸道：“进来吧。”说着便走向里间，唐秋随后便跟了进来。却闻墨隐低呼一声，从陈老爹手中夺过木盒，那个木盒，是她的。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转过身默默收起盒子，哀怨地看了一眼陈老爹。
“看到了吧”，陈老爹吐出口中的话梅核，继续道：“跟个宝贝似的，这梅子再收下去可就要霉掉了。”
唐秋心中颤了颤，仿佛不小心吞下一颗梅子，酸酸的还堵得慌，原本要说的那些话瞬间从脑中被抽走，只轻轻唤了声：“阿墨……”
墨隐不敢看她，只冷冷道：“我只是比较喜欢那个味道，不舍得吃罢了。”
“啧啧，你这孩子，喜欢就直……”
“舅舅……”墨隐一脸尴尬地打断他的话，她一定是在看他的笑话。
唐秋试着开口道：“阿墨，那个……”
“你走吧，我累了”，他折腾不起，更输不起。她今晚来一定是听了舅舅的胡言乱语，要来拒绝他的罢。他现今的身份，哪有资格再与她有牵扯呢？他已经对不起陈新了，不能再错下去了。
“阿墨……”唐秋还想再说什么，墨隐已经开始有怒意，将她掰转向门口，推着她的后背道：“我不要你来可怜我，看我笑话，你走……”
陈老爹站起身打了个哈欠，幸灾乐祸道：“这下信了我罢，早不让你来，你偏要来，你看看，哎……走罢走罢……”
唐秋被墨隐推出门外，门在身后重重合上，她白了一眼陈老爹，这事弄成这样全怪他。
房内，墨隐听见两人走远，终是忍不住打开门。月光下，只剩一片幽幽花香，哪里还有她的影子。忘了吧，这么想着，泪水已浸湿了眼眶。
《唐秋》柳复生 ˇ修成正果ˇ 最新更新：20111216 17：03：05
作者有话要说：小修，文中名字写串了，稍微动了一下……张老爷子说上了年纪的人经不起折腾，寿也不过了便嚷嚷着要回房睡觉。唐秋只得一个人寻了路回去，纵然那宴处灯火通明，她也绕了七八趟冤枉路才回到席上。
戏台上还在依依呀呀地唱着，座上各人却都懒懒地坐着也不见交谈。见唐秋过来，司马佳佳面露喜色，随即又板起脸道：“散个步怎到现在才回来。”
唐秋摸摸鼻尖望天道，“回来时候迷路了”，随即冲青枫望过去，咧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笨死了。”
陈新见舅舅未跟来，想必是老人家乏了。但是真乏还是假乏，她就不能肯定了，这个舅舅，她从来都琢磨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随后众人又客套了番，唐秋等便起身告辞回府不提。
马车中，唐秋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模糊不清地表示今晚想同青枫一起。
司马佳佳见其神色闪躲，已是明白了七七八八，双手枕在脑后闭了眼不理她。从此，她可就不是自己一个人的了，难道还要他微笑着把她送到别的男子怀中？
接下来的途中，司马佳佳一句话也没说，下车后便独自回了房。唐秋知道他是生气了，重重地叹了口气，还有一个阿墨，真要娶回来，她该怎么办？再克隆两个自己吧。
青枫揽过她的肩头，安慰道：“你要不舍得，我……”
唐秋回身捂了他的嘴，“这是我该受得”，夜色掩下她微红的脸庞，“天色不早了，回房休息吧。”
青枫低低笑出声：“好。”
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 。
第二日一早，张公公刚踏进伙房，便见到漫天的水汽，炉灶上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水泡，不断有婢子用小木桶提了新烧滚的水往外走去。
“这一大早的谁要洗澡么？”张公公一边从怀中取出药包一边问道。
正提了桶水欲离开的一个婢子道：“回张管家，是司马公子房里用水。”
张公公‘噢’了一声便未再问，他现在一门心思都铺在芳华身上，虽然不是王爷的孩子，他依旧是全心全意地盼着它的到来。如今产期近了，更是丝毫马虎不得，凡是他必得亲力亲为才放心，等忙完这阵子，王爷那边也该是要操心的时候了。至于府里其他事他都是听过则罢。
司马佳佳指挥众人将水注入大木桶里，眼看热水已经注了大半，一个小侍童鼓起勇气问道：“主子，这热水可不能再多了，下一趟该提冷水来了吧？”
司马佳佳顶着一对黑眼圈道：“不必，继续提热水来。”
侍童再不敢说话，提了空桶匆匆离去，司马佳佳望着冒着滚滚热气的木桶独自发了会呆，直到提水的侍者再次进来。待木桶里的热水几欲漫出来时，他才命人支起纱幔，不一会儿浓浓的水蒸气便隔绝了纱幔外的世界。她要是在热水变冷之前还不来，他就亲自去将她拎出。
唐秋自青枫臂弯中醒过来，腹上交握着他的大手；她转过头，艰难地翻过身与他面对面。青枫嘴角弯起，闭着眼寻到她的唇轻轻吻上，随即吻越来越重，沿着脖颈一路向下。被褥下，两人皆未着丝缕，昨夜的大火灰烬还未完全熄灭，这下更是迫不及待地欲燃起新的火花。
唐秋躲着他的亲昵尴尬道：“真不能了，昨夜你……”她原以为在那事上，青枫该是同他人一样温柔而儒雅的，却不想……他几欲是要把这多年的隐忍一齐发泄出来。彷如一头饿了许久的猛虎将她拆骨入腹，连渣渣也不剩，哪有丝毫温柔可言？两人一直折腾到天明方睡下，无奈一大早就不断有人在内院进进出出，动静也是越闹越大，唐秋想睡也不得安生。一夜下来，她也确实有些饿了，便挣扎着想起床。
青枫将脸埋进她颈窝，重重的喘息声喷在颈侧。唐秋正被他引得浑身战栗，便听得他闷声道：“别走，他还没满足。”
“谁没满足？”唐秋说完便感觉到他的渴望已经箭在弦上，不禁红了脸，急急推开他便开始穿衣服，结结巴巴道：“我、我有点饿了，先吃早饭再说，好、好不好？”
青枫静静地看着她穿好衣服，方慢慢道：“是要多吃点，我等你回来。”
唐秋一刻也不敢逗留，灰溜溜地跑了出去，背后隐隐传来青枫满足的轻笑声。刚离开房内没一会儿，便有侍童眼尖看到了她，忙上前道：“王爷，司马主子有事请您过去，说是很急。”
“很急？司马？”唐秋皱着眉头，想不出他会有什么急事要找她。
“属下也不知，只是再不去，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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