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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匣之鹄-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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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为何来此?莫不是认为给苏璋的折辱还不够?”少年亦是嘲讽着回击道。 

辰熠不悦,这个苏璋从来都不懂得乖巧顺从,总是如苍耳一般浑身是刺,前几日惹得自己怒极,狠狠教训了他一番,本是好心来探望一下他伤得怎样,却未料少年仍是战斗力十足。一时也又恼了,故意道,“你身为侍君,却对家中正君无礼又数次污蔑,我来看你反省得如何,明日去向正君认错。” 

少年忿然,却仍是那句话,“苏璋无错,是殿下蒙蔽了心智,受人蛊惑。” 

辰熠再次被少年惹怒,却压抑着并未发作,看向少年刚刚写字的书桌,“写得什么?” 

未想到少年闻言竟然将纸张抓起揉碎,“与你何干?” 

辰熠终于爆发,她无法忍受有人对她如此拂逆,“看来之前的教训,你还是未能领悟”,挥手将书桌上的物品全部扫落在地,厉声道,“今日我就再教教你!”又叫门外的侍从取了家法来。 

碧川见此情形,忙跪地求情道,“殿下,公子并不是故意忤逆殿下,公子已经知道错了,请殿下勿再加责……” 

话还未说完,就被少年打断道,“你住口,我苏璋何错之有?” 

辰熠冷哼一声,接过侍从拿来的家法,是一把厚重的戒尺,苏璋被按趴在书桌上,听到辰熠冷声道,“下衣褪了”。 

苏璋面色瞬间赤红又苍白,浑身都不禁颤抖了起来,房门洞开着,辰熠随身侍从都站在那里,甚至还有几名侍女,而辰熠竟然让他褪衣……苏璋全身都被彻骨的寒意笼罩,她果然如此轻视自己……

幼时,苏璋作为辰熠的伴读,她就从未怜惜过他,苏璋总是要因她的各种胡作非为而受罚,然后,她再与他人一起嘲笑他…后来,她的身边有了邹寻,便对苏璋不再过问。 

本来就这样也好,可偏偏苏璋家中父亲重病,母亲仕途又一直不顺,那一点点俸禄根本不够给父亲治病之用,此时正逢圣上为四殿下挑选夫婿,那一笔聘礼实为厚重,母亲无奈之下也尝试着向圣上提亲,竟得到了应允,要苏璋为辰熠的侧君…… 

朝堂之上,圣上才宣布要为四殿下赐婚,辰熠便先行请求道,无论陛下赐予她几人,她都可以接受,但是她的夫君,只能有一人,便是邹寻,其他人只能作为侍君……景帝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即使是王女的侍君,也许也是种荣耀吧,于是便也允了。 

侍君就侍君吧,不过是个名分而已,又有什么重要,苏璋本是这样想,直到大婚之日才意识到,原来对于侍君而言,这一日,其实与他无关…他只需穿了红衣,从府中侧门而入,然后安静留在他那小院中,那仪式喜宴,灯火喜庆,都只属于邹寻一人…… 

苏璋以为他可以不在意,他只不过是到了该婚配的年龄,又为了父亲之病,才做了辰熠的侍君,可是此时,心中竟仍是难抑制的伤痛悲戚,也对,他今后幸或不幸都系在辰熠身上,要如何才能不去在意……可是,对方是邹寻,父亲位列朝中九卿,他又是都城有名的四公子之一,最重要的是,邹寻拥有四殿下的垂青…萤火与日相差几何,他苏璋当如何才能与邹寻争啊…… 

独自在王府园中幽静黑暗的角落矗立了许久,苏璋正要回去,却听到了交谈之声,是邹寻与太仆大人,无意中听到了一些“离间她们姐妹”,“掌控兵权”之语,因声音压得极低,只能隐约听出他们是在密谋着什么计划,而四王女并不知情,邹寻正是为此才与辰熠成亲…… 

苏璋一时心急,也未加思虑,竟就跑到了筵席上,直接将所听到的内容,告之了辰熠。本是热闹欢喜的庆典,因他的突然出现和惊人的话语,忽然寂静下来,邹寻听了此言,脸上竟然丝毫惊慌之色都无,对辰熠道,“该让苏公子也与我们共坐,他本就该是殿下的侧君,大喜之日实不该这样冷落了他,让他如何不生怨怼?” 

辰熠已是半醉,看都未看苏璋,只对邹寻道,“我说过夫君只能有邹寻一人,何人敢对你不敬,我定不饶他。”又对侍从道,“把苏璋拉下去。” 

苏璋急道,“殿下,苏璋所言句句属实,殿下不要被歹人蒙骗!”然而太仆身边围坐的官员,却一致呵斥苏璋道,太仆大人从未离席,让他不得如此诽谤。 

邹寻本要上前拉着苏璋坐下,却被苏璋大力甩开,邹寻一时站不稳,摔倒在地,辰熠大怒,亲自扶起邹寻,叫人抬来府中刑凳竹篾,将苏璋按在那里便打了起来。

苏璋并未曾习过武,那竹篾打在身上的第一下,就不禁惨叫出声,而后口中的惊呼,纵然想忍也忍不住,只能死死抓着凳沿,祈祷着能缓解这番痛楚。

他深深觉得屈辱,大喜之日,四王女在所有宾客以及府中所有仆从的面前打他,在她喜欢的邹寻面前,也在他苏璋的家人面前…… 

然而,众人只是冷眼看着,并无人劝阻,邹寻暗示得很好,让人们都认为他是出于妒意才如此说,他又无任何凭证…所以人们会觉得他自作自受,自取其辱…… 

终是邹寻劝道,“殿下,邹寻无事,请不要责怪苏公子,想来是苏公子对寻有何误解,事后自会解释清楚。” 

辰熠方令侍从停了手,问到,“苏璋,你可知错?” 

苏璋当时便是那句回答,“苏璋所言句句属实,何错之有?”少年的声音已经微弱,身上大红的喜服已经被冷汗湿透,如今,则成为对他最大的讽刺… 

辰熠更怒,令侍从继续落板,少年疼得厉害,却不认错也不求饶,泪水不受控制的滚落……

本以为那一次,已是屈辱至极,原来,还有更甚…… 

辰熠感觉到少年身子的战栗,她本不是细心之人,也很少去关注他人的感受,此番也察觉到了苏璋的异常,略为思索,才道,“所有人都退下,将门掩上。” 

趴在桌上的少年,情绪似乎平缓了一些,辰熠也没再说什么,反而捡起了被苏璋揉作一团扔在地上的那篇文章,展开大略读了一下,轻轻叹气,粗暴的将少年从冰冷的桌上拉扯到了床上,辰熠先坐下,又拉着他趴在膝上,少年根本没有注意到戒尺已经被遗忘在书桌上,只是认命般闭上了眼,任身后的衣物剥落,等着疼痛的来临…… 

然而等来的却是突然弥漫开的药香,身后冰凉的感觉,以及辰熠笨拙的按揉……这样的转变令苏璋有些不知所措,只觉窘迫羞怯,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辰熠牢牢按住,听到她不自然的解释道,“我只是想要你乖顺一些,未曾说过不信你的话,但是,邹寻是第一个让我有将自己变得更好这种意识的人,我也要信他一次…那一日,若是让你觉得折辱,是我的过错,以后不会再如此,相信我,不会再那样伤害你……辰熠向来不是敏锐之人,今后心中再有何芥蒂,要对我直说”,辰熠拿起那皱巴巴的纸张,轻笑道,“不然,像这样写一封谴责书亦可,你要记得,若是不喜欢的人,我也不会留在身边。”






、番外三

(三)邹寻 

邹寻从来没有见过父母,是被一对住在村镇边缘的老夫妇捡来的弃婴,他们待邹寻极好又极宠溺,虽生活困窘,却未曾让邹寻挨饿受冻过。 

小的时候,阿公常抱着邹寻沿着村里那条小溪散步,一一指着树木和各种小动物,耐心的教给邹寻他们的名字。邹寻新鲜了一会,就厌烦了,开始缠着阿公给他讲故事,阿公只会那一个故事,虽讲了许多遍,邹寻却怎么都听不腻。 

故事还未讲到一半,邹寻便嘟嘴道,“阿公,不是这样的……”小孩子早就将这个故事倒背如流,总是得意洋洋的纠正着与原始版本不一样的地方,每次阿公都会笑道,“老了,记不住了,还是寻儿记得清楚。” 

阿公曾说,捡到邹寻时,襁褓中有一块手帕,上面有锦线秀的一个“寻”字,他说,这个名字取的好,以后,也许他的亲生父母会来寻到他。 

邹寻不高兴的答道,“寻儿要一直留在阿公阿婆身边。” 

阿公叹道,“孩子啊,阿公阿婆年纪大了,不能一直陪着寻儿,真想看到寻儿长大啊……”当时邹寻不懂阿公的话,因为那时他还不知道,人的寿命,是有限的。 

四五岁时,阿婆将邹寻送到村子里唯一一位识字的先生所开的学堂,小孩子爱玩,不喜欢学习,更不喜欢背诗,总是刚刚坐在桌边,趁着先生不注意又悄悄溜走… 

得知此事的阿婆,很是生气,将邹寻从一群在溪边玩耍的孩子中抓回家,坐在院中的青石上,将他按在腿上就打了起来,邹寻是第一次挨打,又惊又怕又委屈,他不明白为什么别的孩子不用读书,可以去玩,偏偏他要坐在冷清的学堂,为什么一向疼他的阿婆要打他… 

后来,还是被赶回来的阿公心疼的抢着抱回了小屋里,邹寻趴在阿公怀里哭得睡着了,阿公给他轻敷上浸了冷水的毛巾,家中并没有可用的药膏… 

后来,邹寻才知道,连破损的陋屋都困窘得无法修补的老夫妇,根本没有能力凑足学堂那十几文钱的费用,而是阿公去求先生,承诺每日都替他砍柴才换来的…老夫妇年轻的时候,对子女疏于管教,以至于养的几个孩子都不成器,尽做恶事,甚至没有一个肯留下赡养老人,他们只是想让邹寻明书通理,不要也走上那样的路才好…

那以后,邹寻开始用功读书,先生每次见到阿公阿婆,都会称赞他的勤奋刻苦,老夫妇总是会很开心,每每和村子里其他老人炫耀着,我们的寻儿最乖最聪明。阿婆说读书辛苦,每日都给邹寻蒸一碗蛋羹,邹寻问为什么阿公阿婆都不吃,他们总是笑道,已经吃过了。 

这样平静的日子却很快走到了尽头,邹寻八岁时,阿婆突然病倒了,病得很严重,邹寻只记得那一日,房间里聚了好多乡邻,还有好心的邻居们凑钱请来的大夫,大夫看了阿婆的状况,连连摇头,只道可以准备后事了。 

乡邻们怕年迈的阿公承受不了这个打击,只好心的欺骗着阿婆的病会好转,就将他扶到院中歇着,阿公将邹寻叫到身边,问道,“孩子啊,你告诉阿公,阿婆的病究竟怎样了?” 

邹寻不知该如何回答,看着阿公早已布满皱纹的脸,满头的白发,瘦弱又佝偻的身子…他不能说真话更不忍说假话,只能良久无言。 

那一日,所有的人都散了以后,阿公独自坐在阿婆的床前,握着阿婆的手,一遍遍唤着她的乳名,不停的同她说话,直到握着的手,已经冰凉… 

那日一早,阿婆还对邹寻说过,叫他不要害怕,她昨晚梦到自己的病都好了,还摸着他的头说,阿婆不求你今后有何成就,即使一事无成,只要做个好人就好… 

阿婆去了之后,几日前还可以上山砍柴的阿公,突然手脚都无法再动,连话都说不出一句,只会傻傻望着阿婆曾躺过的床大笑,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村子里的人都说,阿公是失了神智…… 

后来,老夫妇的儿女回来了,将那破烂的小屋翻遍,也未找出几文钱,都大失所望,竟找来了人贩要将邹寻卖掉,在人贩子要将邹寻带走时,几月都不能动一下的阿公,竟突然伸出大手将他的手握住,紧紧的,死死的,脸上已是老泪纵横,嘴里却只发得出啊啊的声音,不知为何,邹寻知道那是在叫他的名字…… 

人贩掰开了阿公的手,强行将邹寻带走,大敞着的房门内,阿公向他伸出的手臂无力的抓着,浑浊的眼中光华渐失,邹寻将这一幕深深印在脑中,他知道这一别,永远不会再见,他知道,那些狠心的儿女,绝无可能照料阿公,可是他,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阻止不了……

如物品一般几经转手,邹寻被卖到了太仆府上为侍从,却因坚决不用管事所取的名字,被狠狠打了一顿,罚跪在院中,寒冷的冬日,从月升跪到日落,身上只有一件薄衣,北风化作冰冷之刃,一寸一寸切割着他的肌 肤,意识已经模糊,但是,却不愿抛弃他的名字,如果连名字都没了,那么曾经的一切,也会离他越来越远,最后消失不见。 

就在他以为自己也许就这样冻死时,见到了归家的太仆,太仆看到他的长相,几乎是震惊的,因为他与太仆逝去之子尤为相似,太仆问起他的身世,而后道“我不改你的名字,但是要改了你的姓氏,从此后,就叫邹寻吧。”

太仆将冻得僵硬的邹寻带回温暖的房中,给他厚厚的衣服,温热的食物,邹寻请求再见阿公一次,太仆却告诉他,现在他已没了自由,若是想见到阿公,只能按太仆的要 求去做。就这样邹寻被太仆认作了义子,虽称太仆为父亲,却只是他用来为子女复仇的工具。

虽然吃穿用度都如同真正的大家公子一般,然而他每日只是被关在房间里,由太仆安排的各位师傅教他读书习 武,琴棋诗画,太仆每晚都会来检查他的学习成果,若是有丝毫懈怠,都会被重罚。在那段任人摆布的时间里,邹寻强迫自己不要有任何感情,只要感受不到,就不会觉得难过,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见阿公的这件事,直到他的武学能将师傅击败时,太仆才允了,但是得到的消息却是,老人在他走后不久就已过世…邹寻并没有很大的反应,其实他早就感觉得到也预测得到,只是…不敢去想也不愿接受而已,他知道,从此以后,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需要他去牵挂之人,他要做的,仅仅是活着。

邹寻十四岁之前,很少被允许走出房间,他总是有堆积成山的书卷要读,总是有太仆留给他的各种任务要做。他的侍从,是一位不会说话的男子,只负责照顾他的生活,所以,邹寻已渐渐不知如何与人相处,总是独自一人静立于某个不起眼的角落,仿佛不存在一般。 

也就是那时,太仆开始将辰熠的事情讲给邹寻听,告诉他,将来会制造他与辰熠相处的机会,邹寻要做的便是让辰熠喜欢他。开始的时候,邹寻并不在意,只当是一件普通的任务,然而随着从太仆口中了解辰熠的事情越多,就越是不禁在头脑中去勾勒这那样的一个女孩,她的直率,她的跋扈,她的天真,她的一笑一嗔…那个女孩,是那样的真实…是他苍白的世界中,唯一一个彩色的点缀。 

所以,第一次见到辰熠时,他是极期待的,她果然是一个坦诚磊落,毫无心机又无城府的女孩,虽然难免有时会偏激一些,然而她的心思纯净透彻的如同琥珀,却也因此嫉恶如仇,最无法原谅他人的欺骗与谎言… 

辰熠曾经在给邹寻的信中,赞他如初雪皓皓之白,不蒙世俗之尘埃,是一位值得仰望的男子…邹寻读了信后,不禁苦笑,就是这样一个你全心全意信任的人,要去欺骗你啊…… 

那时,他还不知自己对辰熠的感情,只是有意忽略着心中的感受,去完成太仆要他做的事。本以为,太仆不过是要家中显赫,然而,直到姻缘已定,他身着喜袍,成为辰熠夫君之时,太仆才告诉他辰熠父亲之事以及将来的打算,那一刻,他的心中是那样的绝望与畏惧,他的所作所为,将会带给辰熠怎样的伤害?

如果对他来说同样重要的两个人,注定彼此对立,他该怎么做?他邹寻,就连做一个好人,都做不到……对于有养育之恩的太仆,他不能辜负,亏欠辰熠的太多,最终只能以命偿还……

(四)结局

叛乱一事,已过去了许多时日,辰熠站在桥上,望着那平静的湖水,虽然刚刚入秋,她却感到透彻心扉的寒冷,她曾以为,那个男子真如冰雪般冷酷无情,然而,在他微笑着说永别之时,她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无奈与悲伤,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千军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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