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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有佳人之上海旧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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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是谁,今天去一趟安芷苑,帮我把这瓶香水送去给四小姐,就说是我这个嫂嫂送她的见面礼。”
“云岫你去吧。”玉露有些犯难的扯扯云岫的衣袖。
“还是你去吧,你毕竟以前是程家的丫头,比较熟悉情况。”云岫想起那个程四小姐昨天的样子就觉得头皮发麻。
佳人看着这两个被沁然吓着了的丫头,眼珠一转道:“这样吧,不如你们今天的毽子谁踢赢了,输的那个人就替我去跑这样趟,可好?”
两个丫头只得一脸惴惴的同意了主子的提议,认真的比试起来。佳人见她俩依旧愁眉不展就按安慰道:“放心,她会喜欢这东西的。我保证!”就沁然的穿戴,佳人对自己的礼物还是很有自信的。佳人笑着边说边走出的院子。
当程渊在自己的车旁看到笑的阳光明媚的沈佳人的时候,他的心兀自一沉。这个女人她又要做什么?当他无从选择的和她同车到达茶庄的时候,他的脸已经了拉的老长。因为一路上佳人已经把她和程老爹打的赌告诉了程渊。程渊对身旁女子带着一丝得意的表情视若无睹,他心里清楚自己老爹想通过她从沈家借钱,但是他就没想过这会给他这个做儿子的带来麻烦吗?就像现在他还要派人陪她去清查库房里的那堆注定卖不出去的存货。难道自己还不够忙吗?还要陪着沈大小姐瞎耽误功夫,爹就不能直接和她说那些东西不可能卖出去,让她直接去找她父亲吗。程渊心里烦躁的想着,脸上却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沉、冷漠,面沉似铁。
佳人被带到仓库后,就一个人留了下来,开始一边翻看明细一边查看这些东西,准备先了解清楚要卖的东西,再进行下一步的计划。程渊也不愿管她,自去忙自己的事了。
待到日头偏西,茶庄打烊的时候,佳人才从仓库出来,看了眼钟,惊觉已过了六点,才想起自己的大哥的约定,匆匆拍着身上的浮土,走出了茶庄的大门。却见程渊正站在路边等着司机开车过来,就上前打招呼:“这么晚才走啊?”
“哦,有些事耽搁了。不过我还有个酒会,不能和你一道回家。这样吧,我让老陈送你,我叫车去赴宴。”程渊有些诧异佳人居然在仓库呆了一整天,随意的应道。
“酒宴?你一个人去?”佳人有些奇怪的左右看了看,按理不是应该带个女伴的吗?
“哦,许秘书她今天中暑请假了,我也就只好一个人去了。”程渊解释道,却在在此望向亭亭静立的佳人时脱口说道:“大嫂,不知可否有意与我同去?那里应该能见到不少咱们程家的客户。”
此言一出,佳人微怔,程渊更是心下一惊,他不知道自己的嘴怎么会不经大脑的说出这么句话来,他可不想带着个花瓶去赴宴。
正在两人面面相觑之时,突然一个清甜的声音在两人身侧想起:“程渊,终于等到你了!我买了今晚兰馨大戏院的戏票,你配我一起去吧。”
佳人转头一看一个身穿乳白色洋装,头戴白色太阳帽的俏姑娘正一把拽住程渊的胳膊,笑得甜蜜。
“我要去一个酒会,没空陪你看戏。”程渊不漏痕迹的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淡淡的应道。
“酒会?你是要和她一起去酒会吗?你又换秘书了?”白安妮小脸儿微绷,面色不善,眼神警惕的上下打量着佳人。
“她不是我秘书,是我大嫂,婚礼那时候你应该见过的。”程渊陈述事实一般说道,眼睛不住了向路口张望,盼着老陈快点把车开来。
“只是那时我顶着盖头,你看不到我。”佳人打趣的解释道。
“哦——你娶的就是……不对是你大哥娶得就是她?你好,我叫白安妮,是程渊的朋友。”白安妮恍然大悟,想佳人伸出了手。
“很高兴认识你。对了,我还有约,正好二弟你不是缺个舞伴吗?这白小姐不是现成的吗?”佳人看着眼前一对煞是养眼的男女,好心的提议。
程渊闻言脸色一僵,恨不能上前堵住沈佳人的嘴。他平日最烦的就是白安妮的死缠烂打,可是她却在这时出了这么个糟的不能再糟的主意,这是在报复他早上对她的态度吗?
白安妮闻言双眼一亮,蹭到程渊身边不住的点头。正巧这时车也来了。佳人冲白安妮摆了摆手,跳上一辆人力车,程渊只得认命的和白安妮一起上了车,咬着牙铁青着脸,直奔酒会而去。
“啊欠——”此时,佳人坐在车上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喷嚏。不会是在仓库呆太久,感冒了吧?佳人想着揉了揉鼻子。
9、第九章
星月初生,华灯初上,入夜的上海滩魅影流光,风姿旖旎。
霞飞路,翡冷翠西餐厅。
“大哥,最近钱庄生意很闲吗?怎么有空请我吃饭?”,佳人吃了口牛排,冲着坐在对面西装革履的沈修仁继续说道:“对了天舒嫂子最近还好吧?我昨儿还读了她写法租界巡捕打人的那篇评论呢。”
沈修仁不言不笑的打量了佳人半天才开口道:“我和你嫂子都好得很。问题是你——佳人你在程家过的好不好,这才是重点。”
“我?”佳人又吃了一口沙拉,“我这不挺好的嘛。”虽然和其他女子相比她的婚姻有些怪异,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佳人对现在自己的日子还真没什么不满。当然话说回来——要是某人能不拒她千里就更好了。
“沈佳人!你去了几年国外,长本事了!连大哥你都瞒着?!”沈修仁想起前几天收到的那封匿名信的时候也不信,可是后来差人按信中的地点找到那位原先在程家做过厨娘的甄婆婆之后,可就由不得他不信了。索性撂了刀叉,斥责道。
佳人见自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大哥变了脸,心里略微有些打鼓,不知出了什么事,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哥,你这是生的什么气啊?我瞒着你什么了,我怎么都不知道啊。”
“佳人——你是不打算说,是还说不出口?好,你不说大哥替你说。你没嫁给程渊,程家让你嫁的是程家的大少爷程澜,是不是?”沈修仁深吸了口气,带着一丝侥幸的问道。
“恩……是。”听到那个名字,脑中没来由的浮现出暮色中那张无言的清逸俊颜,一瞬间,女子眉目间染上了丝丝娇羞,眼波婉转如新妇,螓首点得脉脉含情。
沈修仁闻言,却是如同一盆凉水从头淋到脚,连心都凉透了,全没心情去注意妹妹的神情。
“可是他——”沈修仁一拳砸在白漆的桌面上,手边的咖啡勺被震的跳出了碟子,引得邻座的摩登情侣也都诧异的转头观瞧。注意到众人的注视,沈修仁不自然的轻咳一声,强忍下怒火压低嗓音,痛心疾首道:“他是个残疾人还不能说话。佳人你说你——这又是何苦?”
佳人闻言一惊,却赶忙不动声色地低头装作认真切牛排的样子。“不能说话?”难道说程澜他……是个哑巴?不会,若真是哑巴也不会得到公公的从小栽培。莫不是那场大火,不光毁了他的双腿还让他有口难言。这么说来,那天他不说话,不是因为讨厌我、不愿理我而是因为……心中郁郁了多日的结瞬间冰释,唇角不觉间微翘漾出浅浅的甜笑。也是因为如此公公才不再待见他、不再培养他吧,毕竟不能与人交谈又怎么掌管若大的家业……
佳人脑中飞快的闪过一个又一个画面,最终又定格在那个青衫净颜、拈叶静坐的侧影,瞬间心头一紧、呼吸一滞,是一抹疼惜划过心上,一抹怜意藏在眉间,幽幽的不经意间化作点点相思上了心头。
这样想来一切都说的通了,只是——大哥他是如何知道这些连她都不知道的隐情的呢?黛眉皱了起来,佳人抬首问道:“大哥,这些都是什么人告诉你的?”
“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先告诉我,是不是程家骗了你,所以你才糊里糊涂的嫁了这么个人。大胆说,没关系,大哥会保护你的。实在不行咱们可以离婚。”沈修仁急切的想要替妹出头。
佳人心道虽然她结婚前的确不知道程澜的身体情况,但拜堂的时候是她自己选择了嫁给程澜,虽不算是你情我愿,却也谈不上是程家骗婚。沉默了片刻,佳人笃定的说道:“哥你说什么呢。程澜他身体是不若一般人好,但是我嫁的心甘情愿,我们——很幸福。请哥不必操心。”
“可是……”沈修仁还想要说什么却被佳人起身的动作止住。
“哥,程澜他虽身体不好,但却没有一点配不上我的地方。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不然澜他会担心的。”嫣然一笑,佳人转身离去,不给沈修仁说话的机会。
乘车回到程宅,佳人缓步而行,她不后悔说了谎,却不敢保证那些的安抚之词能撑多久,依大哥的性子是不可能就此作罢的。哎……还有那些杭白菊,佳人觉得有些乱,不知不觉间已走到了后院寒芜苑的门口。背身靠在门上,佳人神色迷茫,想起大哥的话,这时候不知里面的那个人是否已然睡去。他的梦是否也像她的,装着一个他呢?
佳人不知道的是,今天寒芜苑的花圃中的六株花苗——五株茉莉一株昙花有两株长出了新叶。程澜望着那颗颗小苗,唇角微启,露出编贝白齿,如水波般清浅的笑意却让一旁侍立的秦中差一点泪湿眼眶——少爷多少年都没笑过了。
接下来的几天,佳人脚不沾地的四处奔走在程氏茶行的各大客户之间,一方面推销一方面了解情况。一周下来,东西虽没卖出去,却也对茶叶这行的交易买卖的规程了解了不少。不下水不知水深,佳人也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对茶叶知识的欠缺。这一日她从一家法兰西人开的洋行出来路过申报报馆,刚巧遇见了刚下班的陆天舒,二人许久不见甚是开心,就一同手挽手的去路旁的公园里散步。
“大嫂,你有没有什么认识的人是精通茶道,对茶叶也有研究的?”佳人随口问道。
“茶叶?说起来还真有一个,认识倒说不上,不过申报副刊上有一个叫‘嘉木茗香’的专栏你可有看过?”陆天舒一身浅蓝格纹旗袍,梳着齐耳的短发,干练爽利,笑容典雅的问道。
“没看过。”佳人摇头,自己平日并不怎么看副刊。
“那你可以看看,是个专门写茶叶的专栏。作者笔名‘余烬’文笔极好且深谙茶道,我的好友季烟茹——也是副刊的编辑——对此人可是赞不绝口呢。你可以先看看他的文章,若是想询问什么与茶叶有关的事,也可以写信给他。回头我去问烟茹要了那作者的地址给你。”陆天舒想起自己好友谈起这位神秘作者时那幅陶醉的模样就觉得有些想笑,那丫头八成是看上人家了。
“哦?好啊,那我就去卖报看看。”佳人说道。
“佳人,我听你大哥说,你先生他……”陆天舒有些担忧的看着佳人欲言又止。
“恩,他……身体不好,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相爱。”佳人铁了心,做戏做到底,朗声说道。
“佳人……”陆天舒仍旧不为所动疑惑的盯着佳人。
佳人被她看得心里发毛,硬扯出的甜蜜笑容再也挂不住。索性轻叹了口气,若有所失的说道:“嫂子,你说到底什么是爱?怎样才算爱一个人呢?”
陆天舒一愣,沉思了片刻,才开口道:“爱,就是不在一起的时候会想,在一起的时候就觉得满足、幸福,哪怕只是静静的看着他,都会笑得比蜜甜。”
“哦……”佳人看着一脸朦胧的陆天舒,茫然的点了点头,又道:“那若是爱上的人并不爱你,又怎么办呢?”
“那就对他好。”陆天舒从与自己老公的甜蜜幻想中回过神,一边打量着佳人一边答道。
“对他好,然后呢?”佳人追问道。
“没有然后了,只要真心实意的对他好就足够了,他会明白的。”
“是……吗?”佳人皱了皱眉,思索着,脑子里又映出那个人的侧影。
“佳人——你大哥和我说的时候我也以为你是在敷衍我们,不过现在我倒觉得你可能真的是爱上你嫁的人了。”陆天舒思索着说道。
“啊?!”佳人却着实被这话吓了一跳。难道自己真的对那个就见过一面的家伙动心了?!……也是不然你怎么天天动不动就想到人家?对不对?你就是喜欢上人家了嘛。佳人的心很快就接受了这个想法——爱就爱了,反正他本来就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想到这儿,佳人脸上自然而然的露出了一个梦幻甜蜜的笑容。那她是不是就该去对他好,然后让他也爱上自己?呵呵,不错的主意。不过具体要怎么做呢?她还没想到……
与陆天舒分手的时候,佳人心情大好,一口气买下了路边报摊全部的过期申报副刊,准备抱回家细细研看。
陆天舒含笑望着佳人远去的背影,心里的一块石头至此落了地。修仁,也许是我们错了。爱情本就和身体的好坏、能否说话无关,只要两情相悦,又怎会在乎这些无关紧要的东西。那丫头的眼神里分明就写着相思。就像烟茹,连对方长得什么样,多大岁数,是男是女都不清楚,不也陷入了热烈的单相思吗?爱情,本就是不可捉摸的东西。
入夜,晴茗苑,灯下。
“茶者,南方之嘉木也,一尺二尺,乃至数十尺。其巴山峡川有两人合抱者,伐而掇之,其树如瓜芦,叶如栀子,花如白蔷薇,实如栟榈,叶如丁香,根如胡桃。
其字或从草,或从木,或草木并。其名一曰茶,二曰槚,三曰,四曰茗,五曰荈。
……
其地:上者生烂石,中者生栎壤,下者生黄土。凡艺而不实,植而罕茂,法如种瓜,三岁可采。野者上,园者次;阳崖阴林紫者上,绿者次;笋者上,牙者次;叶卷上,叶舒次。
……”
佳人伏案细读,心神宁静,沉浸在茶的清雅世界里,却突听得屋内铃声大作。一个激灵,起身跑去接电话。
“伊人,放假了吧?什么事?”
“小住半月?到姐这儿?呃……好吧。”
“后天就过来?呃……也行嘛,到时我去接你。好,就这样,早点睡。”佳人挂了电话,拖着步子回到书桌前,却再也看不进去。伊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来要来程家住几天?虽然她在电话里振振有词的说是觉得城里太热想来郊区避避暑,但佳人才不会相信呢。看来大哥还没死心,伊人就是他派来的“小眼线”呐。这可怎么办?伊人一来,看我一个人住在这晴茗苑,我之前说的谎不就全漏了,说不准大哥又想着让我离婚了,那我还怎么对那个冰块好,怎么让他喜欢上我啊?怎么办呢?
佳人双手托腮,前前后后想了有半个钟头,突然眼前一亮,计上心来。当下起身走出了院子,就奔后院去了。走到一半,却又停下了脚步,转了方向去了程老爷的不夜苑。
第二天,程远阳捋着山羊胡子,隔了八年之后又一次踏进了寒芜苑。等到出来的时候,他铁青着脸对等在门旁的佳人点了个头,说道:“好了。你明天就搬进去吧,半个月。家里的下人我会叫管家叮嘱的。明天你就可以去把你妹妹接来了。”
“佳人谢谢爹。”佳人深深的鞠了一躬,开心的转身回屋收拾东西了。真是一举两得!佳人昨天把伊人要来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了自己公公,并说服他帮自己和程澜协商,让他同意和自己在伊人面前假扮半个月的恩爱夫妻,以便让沈家放心。不然真要离婚,程家也舍不得沈家钱庄里白花花的票子啊。佳人也就是瞅准了这点,知道程远阳不会拒绝帮她。果然,老爹出面就是管用,比她自己去好多了。而且这样一来她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进寒芜苑了,她要抓住这半个月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争取让程澜对自己产生哪怕一丁点的好感,然后假戏真做继续留在寒芜苑长住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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