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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血民国-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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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和特别行动队联系，居然也是同样的说词。
他堂堂一个市长下的命令下面居然敢不听，简直是反了，反了。
召集其市政府议员开会，一个个都有事，跑得比兔子还快；要那些政府的办事人员出面安抚要求罢工的工人，居然敢说罢工是工人的正当权利。
“妈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市长息怒！”秘书陈挺急忙安抚王治鑫，他是王治鑫的亲信，如果王治鑫倒了，陈挺也好不到哪去，两人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现在外国友人催得这么急，事情要是闹大了，那我这个市长也就当到头了，你说警察局是怎么回事，以前遇到工人罢工不也是出动警力了吗，这次怎么就不动了呢？”王治鑫想不通那些警察为什么这次不听招呼。
“可能是和这次领导罢工的人有关。”陈挺小心翼翼地说着自己得来的消息。
“领导罢工的是什么人？”
“是上海工人总工会。”
“那又怎么样，一个工人的组织而已，有什么问题。”王治鑫还是没有想明白。
“上海工人总工会是中国社会党员组织成立的。”陈挺看市长还是不清楚，不得不说明。
“妈的，又是社会党！”提起社会党，王治鑫就是一肚子的火，王治馨在警界十余年，加上和袁世凯的亲信赵秉钧关系非同一般，在北平京城可是个响当当的角色。1913年底，王升任京兆府尹，成为京畿最高首长。但是王本是个鲁莽贪婪之人，官名素来不佳，在警界尚有所收敛，一旦移官地方，遂狮子大开口，放手一贪。京兆府那时所辖二十四县，除一个县太爷因有大后台得免，王上任后居然收取了二十三个县官贿金，每人孝敬几千，其赃款达五万以上。
王治鑫敢如此作为有几个凭仗，一是因为其强大的警务司法背景，自以为有所恃；二是因为他是袁系北洋老人、赵秉钧的亲信，自认为有强大政治后台；最后，则是巴结上袁世凯的大公子袁克定，据说袁克定的很多开销王治馨以公款支付甚多，王自筹通天有术。
王治鑫的腐败还是引起了众人的关注，其中当时民国的肃政厅肃政史夏寿康查办京兆尹王治馨的贪渎案，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王治鑫拼命地动用一切关系对夏寿康进行打击，最后王治鑫在袁克定的庇护下逃过一劫，王治鑫并不解恨想要将夏寿康害死，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夏寿康的弟弟夏寿健居然是一名社会党员，在夏寿健的奔波下，袁家文亲自过问此事，虽然没有将王治鑫治罪，但是也不容王治鑫动夏寿康一根毫毛。
王治鑫很清楚在袁家文的眼中，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人物，还记得当时袁大少看自己的冰冷眼神，“不动你是因为你是我父亲的人，但是并不表示你可以轻易动我社会党的人，和我社会党的党员相比，你这条狗没有丝毫的价值！”
王治鑫知道是因为自己企图将夏寿健一起灭口才会引起袁家文的震怒，虽然很气愤袁家文所说的话，但是对于社会党王治鑫还是敬而远之，不敢明面上找他们的麻烦，只能在暗中警惕戒备。
哼，袁家文再厉害，不也是袁大公子的儿子嘛，我跟着老子走总没有错吧！袁家文再狂，还不是不能把自己怎么样，自己还因祸得福到了上海这个黄金之地担任市长，现在终于可以报仇了，动不了上面的，我动动这些下层的人还不行吗？
想到此处，王治鑫大为兴奋，“去把警察局的王副局长给我叫来！”警察局长我叫不动，副局长我还不能指使吗？
*****
“王副局长刚刚接到市长的电话带着第二分队出去了！”警察局长的秘书恭敬地给自己的老板报告。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李局长看起来很有风度地挥挥手，等秘书离开之后，看向邓云，“邓先生，我们还要等多久？”
“快了，把你的人带出来吧！今天晚上上海会比较不平静啊！”邓云温文尔雅地笑着，完全不在意今晚会发生什么样的冲突。“袁夫人、张夫人，还有上海的各大世家如果被惊扰了可不是很好，李局长没想过这一点吗？”
“哦，是，是，我立刻派人去保护这些重点人物！”
“那倒不必，李局长还是派人保护好游行的群众吧，如果游行的群众出现死伤，李局长可就难辞其咎啊！”
“我知道了！”李局长还是有点摸不清他的意思，不过按照邓先生的吩咐去做吧！
立刻叫来特别行动队的人，下达的命令是保证工人的游行顺利进行，如果有人胆敢破坏游行格杀勿论！
“李局长是个聪明人！上海的总工会李局长不要忘了他们的来历！”
“是，是！我知道了！”经邓云一点播，李义才想起上海总工会是社会党组织的，而袁大少和张夫人正是社会党的魁首，张夫人到了上海之后还专门去社会党上海市党委总部进行了视察，如果真的得罪了张夫人，那自己的仕途绝对是到头了。
赶紧擦一下自己的冷汗，暗中感谢邓云的提醒，正在这个时候，秘书再次跑了过来，“不好了，游行队伍到了英租界外，租界巡捕对游行队伍开枪！”
“好大的胆子！”邓云猛地站起来，看着警察局长，“局长的人马应该到位了吧！”
“到位了，到位了！”
“那就请局长现在到案发现场主持大局！”
拿上放在沙发上的外套，邓云迅速地走出了警察局，心中在暗自回忆计划的漏洞！
“情况如何？”低声询问赶上来的下属。
“已经冲破英租界的大门，英租界的巡捕被赶来的中国警察制住，游行的队伍死伤人数比较多，游行的众人非常气愤，已经冲进了租界！”
“联系了徐先生了吗？”
“徐先生说人手已经布置好了！”
“速战速决！”
“是！”
暴动（二）
听着窗户外此起彼伏的枪声，宋怡龄在关了灯的书房里静静地看着英租界的方向，半响，低声询问，“事情办的如何？”
“名单上的人已经解决了！”
“嗯，把那些据点也拔了吧，以后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是！”
****
在黑夜的掩盖下，上海滩在这个晚上发生了很多的事，一夜之间，事情大变！就连很多当事人都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导致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当天晚上，英租界、法租界、日租界、美租界等各国租界都受到了游行民众的冲击，各租界的巡捕首先开枪射击游行民众，引起上海市警察局警察的还击，导致大量的巡捕死亡；同时被自身伤亡激怒的游行民众毫无理智地冲击租界，焚毁大量的租界建筑，英、美、法、日等国家的大批商人在这场冲突中被发怒的民众攻击导致死亡，大量的外资厂业被焚毁，各国的洋行也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攻击，在洋行的外国工作人员被大量误伤。
随着骚动的加剧，上海的黑帮混混开始浑水摸鱼，在街上对商行进行打砸抢烧，由于中国的大多数厂业有警察的保护，且同时和上海黑帮有着密切联系，大多数的工厂以及富商的豪宅没有被冲击，但是在中国居住的外国人日子就不那么好过了。
等到外国租界的驻兵出动的时候，整个上海犹如发生了战乱，四处浓烟滚滚，一片哭声，目睹外国居民的惨状，各国领事的惨死，租界的驻兵大怒，对游行的民众发动报复性攻击，此行为犹如在火药桶上扔上点燃的火烛，上海市人人自危，直到在上海市外驻扎的中国军队开进上海市，才止住了上海市的暴乱。经此一役，不单是外国居民死伤惨重，中国的市民也一样伤亡惨重！
****
“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坐在书房里，宋怡龄询问者徐立具体的收获。
“是！我们乘乱毁了外国邮政电报局，暗杀三国领事以及各国主要在华商人，都是比较罪大恶极的，捣毁外国在泸的情报机关十三处，将那些暗中和各国有牵连的商人也进行了处置，统计下来，当晚共杀死主要情报人员七十九人，摧毁相应机关单位二十三所……”虽然成果惊人，但是徐立的表情已经练就非常平淡了。
“民众伤亡呢？”听完收获之后，宋怡龄淡淡地问了一句。
“据统计，目前死亡人数已经达到一千，重伤不计其数……”抬头看了一下宋怡龄没有表情的脸，徐立低下头继续念，“游行中死亡的人数是两百人，后来被外国军队射杀还有自己混乱死亡的有将近八百人……”
“都是哪些人？工人，百姓，还是学生？”
“都有，我社会党员在此次游行过程中总是冲在最前面，损失也是最多的，基本上当晚参加行动的社会党员……全部牺牲！”最后几句话已经小的让人无法听见。
徐立念完半响也不见宋怡龄有什么举动，只能自己默默地退出，多年的相伴，他很清楚自己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什么时候该走，什么时候该留？
坐在躺椅上，宋怡龄默默地看着自己的双手，白净柔嫩的双手，可是却杀人不见血啊！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宋怡龄对自己进行着心理建设，她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为了这个国家，她可以为她献上任何祭品，包括她自己，她没有做错，现在她不该自责，不该去背负这些伤痛，现在，她……只是感觉太累了，心，太累了！
孤独地一个人坐在房间里，宋怡龄紧闭着双眼，放任自己在这个孤独的黑夜里去脆弱，去哭泣，但是明天，她必须要坚强起来。
*****
第二天，全国各地的报纸疯狂地报道了这场暴乱攻击外国商人及租界驻兵，而各国在华的记者也闻风而动，企图找到第一手的资料。
“一夜暴动，所谓何事？本是外资厂矿的工人要求加薪的正当要求，却遭到外资企业的无理拒绝，民众自发举行游行示威，却遭巡捕恶意开枪射击，警察英勇，勇敢还击，保护被枪击的民众却遭到租界驻兵的蛮横攻击，我中国民众死伤惨重，天理何在，公道何在？”
《上海申报》
“在中国的土地上，外国人习惯了他们高人一等的生活，他们对待中国人犹如对待劣等人，毫不在乎中国人的死活，只要中国人给他们干活，给他们卖命，以至于中国工人提出正当合理的要求都得到他们无理的拒绝。我中华四万万同胞，决不可袖手旁观，我们要联合起来，抵制外国人，抵制外国货，扬我中华国威……”
《北京日报》
“昨天晚上，在中国的上海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惨事，中国无辜民众被租界驻兵射杀，原因竟是中国工人正常的游行举动，这样的行为非常恶劣，在我中华的土地上屠杀我中国人，我们中国人应该联合起来，让全世界看看我们的决心和毅力，强烈要求严惩凶手，否则我四万万同胞绝不答应，我们将抗争到底……”
《广州日报》
“具体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中国工人一直在要求加薪，但是被工厂主拒绝，他们也游行很多次了，好像昨天晚上是开枪了，不过中国人也开枪了……”比利时记者米西尔人虽然在
上海，但对于当天晚上的事情并不知情。
“太可怕了，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惨叫和哭声，有中国人的，也有外国人的，租界外面死了很多人，我的几个同事就是想要出去采访结果也死在了暴乱中……”美国女记者莎莉·伊塔含着泪恐惧地说。
……
*****
整个上海市外国租界内的通讯被毁于一旦，根本无法向外传递消息，除了求助中国人的通讯系统，在上海的外国人根本无法联系到外面，上海市犹如一座孤城。
英国驻中国大使馆慌了，要求英国军舰开往上海，法国驻中国大使对政府发出严厉抗议要求政府就这个事件给予他们合理解释，否则法国的军队会再次踏上中国的领土，日本和美国也相继发出了声明。
列强措辞强硬的声明引起了中国人的强烈反感，各大报纸更是强烈号召中国同胞联合抵抗帝国主义。
上海各界纷纷组织集会，抗议帝国列强对中国民众的无辜屠杀，要求取消列强在华的特权，即废除势力范围、撤退外国军队、巡警、裁撤外国邮政电报机关，取消领事裁判权，归还租借地，归还租界。
宋怡龄和段淑宁高调出场，对昨天晚上外国军队对中国民众的屠杀表示强烈不满，并且以最强硬的姿态表示将会和外国列强周旋到底，要求外国企业重视中国工人提出的合理条件，否则将会对外国商品进行抵制。
上海的知识分子在报纸上发表大量的文章谴责外国军队的恶行。
上海的学生纷纷涌上街头，上海3000名学生在英租界前集会，沉痛悼念在游行中牺牲的市民和工人，并发表宣言和演讲，要求惩办对民众射击的凶手！
上海所有外资厂矿的工人开始进行全方面的罢工，上海市工商业开始进行罢市，码头工人拒绝为外国油轮装卸货物、外国教会学校所有学生进行罢课，紧接着铁路工人开始罢工拒绝外国人乘坐火车，整个上海的局势相当混乱。
北京的局势更加紧张，除了北京各界对上海的工人、学生进行支持以外，政府的上层对此次外国人的行为暴跳如雷，特别是袁世凯，他最疼爱的曾孙子还在上海呢！紧急下令，袁家文带领总统特别卫队前往上海解决此项事情，必须将段淑宁和袁启威安全地接回北京，同时东北张作霖也派遣东北军精锐团进入上海，协同袁家文进行善后，尽全力保证宋怡龄以及张闾林的安全，并将它们安全送到湖南，同时，在湖南的张学杰得知消息后，迅速带领自己的属下赶往上海和自己的夫人会合。
*****
“拍摄情况进行得如何？”在公开发表宣言后，宋怡龄和段淑宁前往各个伤亡家庭安慰死者家属，同时也邀请了各大报纸的记者以及上海所有知名的导演。
“这实在是太悲惨了，为什么要对无辜的平民开枪？”看着伤亡惨重的民众，呼天抢地哭泣的死者家属，格里菲斯愤怒了，怒斥外国军队的残忍，“我简直不敢相信我们美国的军队居然会对民众开枪，这是耻辱，是我们美利坚合众国的耻辱，我一定要把这个事，这个真相带回国，我要让全国的人都知道发生在上海的真实……”
格里菲斯义愤填膺，随行的中国导演也同样愤怒，即使宋怡龄不要求他们，他们也鼓着劲要把所有的真相暴露出来。
听了他们的话，宋怡龄只是淡淡地点点头，表示感谢，眼中的疲惫却是瞒不了任何人。所有的记者都知道这位坚强的女士在暴乱发生第二天，不顾还有可能发生暴乱的危险亲自走在大街上，安抚慌张的群众，组织商会进行救助，给受难的群众送上衣物和食品。上海市的普通民众在经历过以前被打压的经历后，对比现在再和段宋二人的行为相比，只觉得是地域和天堂之分，对着两位夫人的行为感动异常。
送走所有的人后，宋怡龄一个人静静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这几天的所见所闻对她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在进行策划时已经预料到最糟糕的结果，但是真正面对自己所一手造成的结果，还是觉得有点不胜重负。
现在只是感觉到很累，真的很累，倒在床上，眼泪顺着眼眶不住地往下流，心中对自己开始嘲弄，什么时候自己开始变得如此心软？为什么要哭泣呢？明明都不记得哭泣的滋味了啊！
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自己没有错，牺牲一部分人是为了更光辉和更光彩的明天，可是为什么看到那些牺牲者的家人，自己还是会觉得如此难受呢？
今天听了格里菲斯的话，明明自己应该高兴的，应该得意的，可是为什么当时只觉得异常的疲惫呢？
“那是因为你觉得你要为这些死去的人负责？”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宋怡龄才发现刚刚的话自己已经自问出了声。
转头看向风尘仆仆的张学杰，宋怡龄已是泪流满面，紧紧地搂抱著张学杰，将头埋在他的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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