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血民国-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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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祖庭刚刚说了袁世凯的意思，让我们近日成亲，这个事情你和你父母说了没有？”想起祖庭所说的袁世凯的心思，张学杰暗笑，要是袁世凯知道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继承人这样‘吃里扒外’，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得吐血？
“嗯，已经告知了大姐、大姐夫，二姐还有父母，可惜三姐和大哥都在国外不能回来。”
宋霭龄已经在年初和孔祥熙结婚，豪华的宴席让宋霭龄大大地出了风头，特别是袁家文、张学杰亲自道贺更是让他们身价倍增，到现在宋孔祥熙夫妇也是北京上海等名流圈竞相邀请的人物，他们两人都很清楚这所有的一切都是源自自己的小妹，如果没有小妹怡龄，袁家文张学杰这类人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接触到的，更何况，现在张学杰看在宋怡龄的份上给了孔祥熙去东北发展开了一路的绿灯，让他们大大地省了一笔，自然对这未来的妹婿非常尽心，现在收到二人即将结婚的通知，赶紧收拾所有的一切前往北京，筹备婚礼。
张学杰和宋怡龄的婚事可以说是5月京城最轰动的话题，不说那丰厚的嫁妆和聘礼，单看那主婚人是袁世凯，证婚人是孙中山就已经足以让所有人侧目了。所有人都对这个婚礼万分的期待，男方的父亲是东三省的总督，掌控东三省的实际权力，女方家庭这几年已经发展成为巨大的豪富家族，特别是入股几大煤矿，说女方家富可敌国一点都不夸张，更不要说袁家文毫不吝惜在自己收藏的清朝皇室珍藏里寻找了很多的无价之宝送与二人，让所有人看这对新婚夫妇都充满了赤裸裸的嫉妒和羡慕。
由于宋家信奉基督，婚礼采取西式的风格，袁世凯特地赠与二人一套在北京的住所，东交民巷豪华别墅一栋，让所有人惊讶他的大手笔，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八成又是袁家文在里面鼓捣的结果。同盟会成员囊中羞涩，无法慷慨解囊，以孙中山为首，各自准备了自己的墨宝赠予二人。
看着宋怡龄开心地抱着同盟会成员的墨宝，张学杰就想要笑，没错，这些都是历史名人的墨宝，如果放在后世那是非常值钱，不过在这个年代就不一定了。
紧紧地抱着宋怡龄坐在花园的竹椅上，将头埋在她的颈脖处，“我希望这是一个很单纯的婚礼。”
“可惜现实不允许。”怡龄低声安慰，袁家文说得很清楚，需要一个婚礼来展现这种团结，而他们两人的身份恰好符合这种展现，张作霖在这次政变中充分表现对袁世凯的支持，同时展现了自己的共和意愿，而宋怡龄在辛亥革命前后对革命党人的援助，和袁家文的亲密关系，父亲和孙中山之间的同伴关系，种种因素下来，他们二人的结合不但对旧式军人有一定的安抚意义，对于同盟会的成员同样相当重要。
而袁世凯对这个婚礼的大力支持主要是要展现他共和的开明一面，现在的袁世凯的表现已经迷惑了绝大多数的人，袁家文给两人说得很清楚，两人婚礼一结束，很有可能就是袁世凯和同盟会蜜月期的结束，而袁家文是最好的帮手，现在的袁世凯比起历史上的那个袁世凯更加的难缠和隐忍，民国成立以来，规规矩矩地按照条约的要求，当个不管事的大总统，但是熟知他历史上行为的张学杰和宋怡龄不敢有丝毫的放松，而且不断有袁家文传来袁世凯的意思，在这个时候，他们选择了和袁世凯合作，只有这样，才能最大限度地保存国家的完整和民族的实力。
袁世凯要给所有人一个他很爱好和平并且共和的假象，而他这两个月的所作所为也成功地迷惑了众多的人，让不少的同盟会成员和普通的民众相信袁世凯的共和。
张学杰爱怜地搂着宋怡龄，他们不惜为虎作伥，为的就是那千秋后世，为的就是那罪恶的二十一条不再出现在中国的历史上。
想到自己的婚礼背后有这么的阴影，宋怡龄也觉得很是无奈，可是已经生在这个时代了，还有别的选择吗？为了这个紧急的政治任务，她和张学杰不得不改变自己既定的行程，看来去美国的时间要推后了。
*****
“李贺，在干什么呢？照相机准备好了没有，准备出发了啊！”民报编辑部一阵手忙脚乱，主编扯着嗓门吼自己自己的手下。
“小陈，小陈，跑哪去了，今天机灵点知道吗，要抢个好的新闻。”
“知道了，编辑，你放心！”
今天是北京城所有报社相当兴奋的一天，一个多月以前，风声就不断地放出，东三省总督张作霖的大公子将要迎娶当今总统的干孙女，总统为主婚人，孙先生为证婚人，邀请了全京城的豪门和各国公使参加，这是怎样的豪华婚宴啊！
为了抢拍新人的照片，各大报社的记者都派出了自己的得力干将兵分两路分别是宋家在京城的宅邸和王府井的大华饭店。
婚礼分两次进行，西式婚礼和中式婚礼。
“乖乖，这该多少银元啊！”李贺看着宋家宅邸前堆满的鲜花和奢华的布置，不由得咂舌。
那束玫瑰的价格他很清楚，抵得上自己半个月的工资，更不要说旁边更加高档的鲜花，会客厅外仿照西式布置了长桌和洁白的桌布，上面摆满了中式、西式的餐点和饮料随意支取，虽然进入宋氏宅邸的宾客有严格的限制，但是人数同样很多，其中很多就有他们这样的记者，这上面摆放的中式、西式餐点对于他们很多人来说也是可望不可及的美食，更何况制作这些餐点的厨师有不少曾是宫里的御厨，宋氏和总统长孙袁家文的关系早就世人皆知，能够在宋家看到曾经出现在皇宫中的贡品一点都不惊讶。
“宋家可真是有钱啊！”
“你说宋家和盛家比起来，谁更有钱？”
“要说以往，肯定是盛家，但是看宋家现在的声势，和总统还有孙先生他们的关系都那么好，以后宋家肯定会比盛家更加有钱。”
“你说人家咋个就这么有钱，我们就只能这么苦哈哈？”
“嘘，少说几句，听说宋四小姐是一个经商天才，宋家现在的很多财富都是她这几年挣得。”
“是不是啊？这么厉害的财神婆谁娶回家谁享福啊！”
“废话，你不看张大公子这么快就要求成亲吗？”
“张家在东北有权有势，听说在北京上海拉了一大帮有钱人到东北去发财，现在娶了这么会赚钱的女人，以后张家想穷都难呢！”
“那个不是为理公会的牧师理查德吗？他来主持今天的婚礼吗？”有人发现站在前面身着黑色神父袍的牧师，大吃一惊，没有先到居然是他来主婚，这对新人的面子够大啊！
主婚人袁世凯、证婚人孙中山等相继出现，现场的气氛随之掀起高潮，随他们而来的是北洋的实权将领，立宪派首领人物和革命党等主要干部，黄兴、汪精卫等更是送上昂贵的礼物。
陈璧君和何香凝几人随着宋霭龄和宋庆龄见到了正在梳妆打扮的宋怡龄，洁白的婚纱，繁琐的花式，闪亮的钻石对几个女人的冲击相当之大，三位已婚和一位未婚的女性都着迷地捧着宋怡龄身上的婚纱，发出由衷的赞叹“好漂亮啊！”
梳好妆的宋怡龄盈盈而立，嘴角含笑，婚纱是现在最流行的款式，上紧下宽，华丽的锦缎在领口、袖口和裙摆上了织就了美丽的花饰，漂亮的头饰和现今流行的款式完全不一样，头上梳了一个冠状发型，盘了一串淡粉色的珍珠，露出洁白的颈脖，胸口的颈脖上一颗硕大的黑色宝石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雪纺和绸缎的华丽搭配让整件婚纱显得华丽异常，拖曳的长裙上缀满了美丽的宝石，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异常美丽，轻盈飘逸，略带透明的拖地裙摆随着怡龄的走动在递上徐徐而过，令新娘有天仙般的姿态。让宋霭龄三人都看傻了眼。
“妹妹这要是出去，那不是让外面的男人看呆吗？”陈璧君笑着打趣。
“也就张大公子这样的人能够配得上妹妹。”何香凝一直地这个聪慧的宋四很有兴趣，看了很多她写的文章之后，一直对她很是亲切，也是笑着打趣。
“走吧，时间快到了！不得不说，袁大少还真的能整呢！”宋霭龄将妹妹的头纱掀起盖在她的脸上，所有人都知道袁大少对自己这个妹妹有多好，妹妹结婚的很多装饰都是他一手布置的，就连这套婚纱都是参考了他的意见，不过说起来他的眼光还不错呢！
张学杰身着笔挺的西装站在花园里和袁世凯还有同盟会的领导人们亲切的交流，他是新郎，今天是主角，但是他很清楚，在这个小圈子里，他不过是仰仗自己父亲的势力的太子而已，别人看重他不过是他身后的势力，不过今天他并不在意这个，即使知道自己这个婚礼蕴含着阴谋又如何呢，反正自己真的娶到了萌萌，今世的怡龄，不是吗？
“好是好，就是太奢华了！”几个同盟会的成员看着布置奢华的婚宴，摇头感慨，国家才刚刚经历这样的阵痛，居然花费如此之巨来操办一个婚礼，实在是太……
靠的近的人听到他们的说话，其中几人脸色一变，不着痕迹地远离，分别向袁世凯和张作霖靠拢。
“少说几句不行吗？你就是发表了看法除了能够表达你的不满还有什么用呢？”听到密探的密报之后，袁家文心中嘀咕，虽然他们忧国忧民之心是好的，但是现在这个时候，他们就是出头的鸟，不得不打啊！
音乐声响起，所有人皆知道是新娘子要入场了，皆停下交谈，看向礼堂。

婚礼（二）

焦点人物到，一身洁白婚纱犹如天仙下凡的宋怡龄挽着自己父亲的手臂步入了礼堂，身前跟着两个小花童提着花篮不断地撒着鲜花，身后跟着四个小花童牵着她那长达一米的婚纱。
宋怡龄的出场真正震撼了所有人，参加了这么多的婚礼，没有想到居然能够如此地华贵，面纱下的妆容看不清楚，但更给人遐想的空间，让观礼的不少宾客探着脑袋想要看清面纱下的真容。
看着宋怡龄缓缓步入礼堂，张学杰心里狂喜，急步迎上去，从宋耀如的手中接过怡龄的手。宋耀如感慨地看着自己的女婿，“子任，怡龄就交给你了，以后要好好地对她！”
“我知道的，父亲。”张学杰满脸笑容点头，然后拉着宋怡龄走到了神父的面前。
理查德神父是美国驻中国基督教会的最高负责人，由他来主持婚礼，级别是非常高的，当然，张学杰加入基督教也是他引导的。
在主婚人和证婚人分别发表了自己的祝词之后，理查德神父微笑着看着这一对新人，“我要分别问两人同样的一个问题，这是一个很长的问题，请在听完後才回答：”
“张学杰先生，你是否愿意娶宋怡龄小姐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她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结为一体，爱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她，直到离开世界？”
周围的很多中国人是第一次听到基督教婚礼的誓词，对于里面的内容感到非常的诧异，一时议论纷纷，也有不少人好奇地看着张学杰，仔细观看着他的表情。
张学杰眷恋地看了宋怡龄一眼，看着神父，点头，“我愿意！”这三个字一说出口，张学杰立刻感觉到整个世界的不一样，他就像是在一刹那拥有了全世界，原来这三个字还拥有这样的魔力。
“谢谢，宋怡龄小姐，你是否愿意嫁张学杰先生为妻，按照圣经的教训与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结为一体，爱他、安慰他、尊重他、保护他，像你爱自己一样。不论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贫穷，始终忠於他，直到离开世界？”
“我愿意！”
没有丝毫的迟疑，宋怡龄点点头。
“下面请两位新人交换戒指，作为结婚的信物。”牧师微笑着看着两位新人。
张学杰掏出早已准备好的戒指戴在宋怡龄的无名指上，那一刻，心中的满足无以形容。宋怡龄也微笑着将戒指戴在张学杰的无名指上，指尖划过他的掌心，感受着他掌心的温暖和温柔，心满意足地笑着，终于能够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不为任何人，不为任何事，只为自己的心。
“张学杰先生，请您一句一句跟着我说，‘我张学杰情愿遵从上帝的意旨，娶你宋怡龄为妻。从今以后，无论安乐患难康健疾病，一切与你相共，我必尽心竭力的爱敬你、保护你，终身不渝。上帝实临鉴之，这是我诚诚实实的应许你的，如今特将此戒指授予你，以坚此盟。’”
张学杰握着宋怡龄的手，这话说得是千般愿意，万般诚心。
“宋怡龄小姐，请您一句一句跟着我说，‘我宋怡龄情愿遵从上帝的意旨，嫁你张学杰，从你为夫。从今以后，无论安乐患难康健疾病，一切与你相共，我必尽心竭力的爱敬你、保护你，终身不渝。上帝实临鉴之，这是我诚诚实实的应许你的，如今特将此戒指授予你，以坚此盟。’”
对于很多第一次参加基督教婚礼的人，特别是很多在家中还是三妻四妾的人对于这样的形式和内容很是诧异，男人一辈子怎么可能只娶一个女人呢？不过很多人都聪明地不发表任何意见。
理查德看着眼前深情对视的新人，会心地微笑“请你们两个人都一同跟著我说。”
“你往那里去，我也往那里去。你在那里住宿，我也在那里住宿。你的国就是我的国，你的神就是我的神。”
“根据神圣经给我们权柄，我宣布你们为夫妇。神所配合的，人不可分开！”
四周响起震天的掌声，不少女性看向宋怡龄的眼神充满了嫉妒，刚刚经历了如此真挚的婚礼，听着如此诚挚的誓言，所有女性的心都充满了向往，要是自己也能在众人的见证下和自己的丈夫举行这样的婚礼该是多么的美好啊！
至于男人看张学杰的眼神就复杂多了，眼前这些都是见过市面的男人，都认为自己绝对不会为儿女私情困扰，也认定自己不会为了一个女人从一而终，看着这个各方面都非常优秀的男人承诺对一个女人一辈子一心一意，即使这个女人现在无比的美貌，也无比地有才华，但这对他们还是有一点的冲击的。
不过场面会谁都会说，不少人涌上去纷纷表示自己的祝贺。
四周的那些记者已经有点傻眼了，这是民国的第一个西式婚礼吧！原来西式婚礼是这个样子啊！
还有，双方说的那些话还真他妈的的好听，要是给哪个女人说了，还不让她感动得马上贴上来，要不要去给自己喜欢的小兰说呢？
已经有人在心里打着这个主意了。
西式婚礼之后，张学杰带着宋怡龄立刻前往西华饭店出席中式婚礼。参加中式婚礼的人远远超过参加西式婚礼的人，参与婚礼的不但有美国领事克银汉，比利时总领事汪和德，挪威总领事业尔等还有各国在北京有名有姓的人物。而北洋政府的高级官员，总理唐绍仪，内务总长徐世昌，司法总长伍廷芳等各部总长、次长更是全员出席，同盟会的高级领导，各省同盟会的总督也都相继赶来。很明显，这些人的到来已经不是因为婚礼了，宋耀如脸色不是很好地看着大厅中热情交流的宾客，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受，自己女儿的婚礼自己却没有权力做主，这个婚礼已经成为了同盟会和北洋军阀角力的一个舞台，自己在其中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人物。
想起婚礼筹备前夕，那位礼貌虽然周全，是实际态度却无比坚硬的袁氏长孙的言词，“总统需要这么一个机会表达对同盟会的善意，而宋先生与孙先生交好，宋家几位小姐也接受了革命思想，正好可以代表部分革命党人，张总督在祖父成为总统的路上出了很多力，视为祖父心腹，他的长子娶妻总统当然要表示善意，想要借这个婚礼也多有表示，还请宋先生能够劝劝怡龄，她的性子比较固执，能够劝服她的也就是她的家人，我担心她不会认可我给她的说法，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