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第七夫人-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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撤出了！因为李家足矣将你秦家灭掉，我需要保留实力对抗最终的赢家！你深知赢家将不可能是你！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落井下石，而你也应该比谁都清楚李家对你秦家要做的是摧毁，而我，所做的一切并不是想要毁灭你，你也知道我将是美缡最终的归路！所以秦少谦，事到如今，你为何还要苦苦挣扎，看着你的弟弟秦少宇为了秦家白白枉死呢？是不是应该，把美缡给我，把江南给李家，然后你和秦少宇，消失在这个不再属于你们的时代……雷子明！”

蔺美缡颤抖的手将信轻轻的扣合放回枕下，月色下她看见秦少谦站在门外吸烟的剪影，像极了一个孤傲的勇士，那样让她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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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少谦再次走进房门时，蔺美缡已经将身子转过去闭上了眼睛。她背对着秦少谦的娇小身子，让秦少谦的心狠狠的纠结起来。他从来不敢相信秦家真的会走到今天，他也从来不敢相信自己再没有勇气和信心可以对全世界的人宣布我秦少谦就是王道！

他知道，如今他不再是！

伴随着内心撕裂般的疼痛，秦少谦将身子靠向蔺美缡，从背后紧拥住她，然后酸楚的闭上眼睛。

明天就亲自去边境命令少宇撤守吧，李家是一定守不住了！至于雷子明，不能就这样把美缡交给他，因为秦家毕竟还没有真正的沦陷，不想在这一刻就交出她，想做最后的挣扎，尽管几乎已经看到结局！但是还是不能在没有迎来那一刻时，就放开美缡。明天把她安置在一个地方吧，然后安心并且坚决的打完这场仗，他们兄弟再次联盟一起对付李家和雷家！打之前要告诉雷子明美缡在哪里，因为很有可能最后是他去找她，尽管那并不是美缡所希望的……

秦少谦这样想，酸涩的泪水滑出他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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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边境】

“副帅，督军大人来了——”

“什么？”

秦少宇听到部下的回报从营帐中起身，脸上的表情惊讶而震惊。秦少谦站在营帐中时看到了秦少宇这一个月来的变化。他清瘦很多，肤色变暗很多，脸上的胡茬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硬朗，但是秦少谦的心却变得分外的柔软。

“少谦，你怎么来了？”

秦少谦的出现对秦少宇来说是个意外，因为此刻他应该正在对付雷家的压境，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秦少谦淡然的看着秦少宇，唇角一抿。

“如果我不来，你岂不是要成为李秋实的俘虏？那样，我岂不是更没有了胜算的机会？”

“你多虑了少谦，我绝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

“所以我才更要来！”

“……”

秦少宇一时间沉默下来，因为他们都太清楚那句我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是什么意思，秦少谦的眼眶一瞬间有些红，他太清楚秦少宇会怎么做，想到可能再次失去他唯一的弟弟，心中有些抵挡不住的感觉到疼痛的镇压。

“跟我回去，边境撤守！”

“如果我们现在撤守李家立刻就会入境！让他们进来了就很难再让他们出去这点你比谁都清楚少谦！而且我听说雷家已经压境了！”

“不是压境，是已经入境了……”

“什么？”

“所以我才劝你不要再做无用之功！和我回去，我们秦家人不可能不战而败，所以仗我们一定要打！就算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一起，不能天各一方！”

“少谦……”

秦少宇在秦少谦的话中红了双眼，他在这一刻似乎只有妥协的可能，因为他已经太清楚这样的形势下真的是如秦少谦所说那样，只能想办法让他们怎样相聚这最后时刻，而不是再做无用的挣扎了！也许他们兄弟最后的并肩作战是诠释他们这么多年复杂感情的唯一方式，就算战死沙场，他们也能并肩并且坦然的去面对死去的双亲。

秦少谦慢慢的走上前去，双眼坚定的看着秦少宇。良久的注视后他在模糊的视线中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右手，那有力并且宽大的手掌伸向秦少宇时，这个已经冰冷多年的男人竟然瞬间流下眼泪。

【“少宇，这次父亲的考核我相信我们一定能完美过关，你相信么？”

“我并不太相信我自己，但是我相信你！”

“我们兄弟祸福同当！父亲说不过关的人要接受惩罚，我们就承诺要么一起过关，要么一起领罚！”

“少谦，你是一定会过关的，我不要连累你！”

“在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我觉得你一定会过关，但是我并不是很相信我自己！因为害怕，所以我想就算受罚也要拉上个垫背的，这个人似乎只能是你……”

“少谦……”

“就这么定了！我们击掌为盟……”】

回忆中带着一些硬朗的甜美声音在秦少宇的脑海中炸开，那时候他和秦少谦还没有爱上莫紫萱，那时候他们兄弟之间可以说是亲密无间！后来随着成长他们兄弟因为太多事情走到了今天这步，但是时隔多年当秦少谦再次向秦少宇伸出右手准备击掌为盟时，秦少宇发现很多失去不能找回，但是可以重新拥有！

他眼角滑下的泪水让秦少谦红着双眼滚动了两下喉结，唇角轻挑。

“怎么？现在你不敢了？现在不是简单的领罚，我更害怕！所以我更要拉上一个垫背的，这个人也只能是你，秦少宇！”

“少谦……”

“你不敢么？”

秦少谦毫不妥协的轻扬下巴问秦少宇，抬在半空的手掌还微微的向上扬了扬，那种和小时候神似的样子和表情让秦少宇脸上露出了回归般的笑容。那年他们击掌之前，就是这样的场景。秦少谦扬起下巴高举手掌，以挑衅的眼神般看着秦少宇，问他你不敢么？秦少宇几步上前，一掌击上去，双眼果决。

“没有什么我秦少宇不敢！”

当年和现在秦少宇都这样说。所以当他们兄弟的手掌时隔多年再次击到一起时，这种不可抗拒的亲情再次回归，他们离开江南边境回往督军府，可是督军府内乱成一团的景象，让秦少谦和秦少宇刚才感觉美好的心，瞬间荒芜起来。

梅海婷和张佩还有莫紫萱站在蔺美缡的院门口数落起来，谭碧箩则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眼前的一切。蔺美缡的院落空静，向下飘散的叶子像是在象征着一种败落和失去，满院散落一地的衣物和零星的几个首饰让这里看起来像是刚刚被洗劫过，秦少谦的心不禁提到了喉咙。

他紧蹙着眉头快步上前。

“发生什么事了？美缡呢？”

“少谦，你还惦记她呢？她平时装的像个贞洁烈女似的，没想到是个白眼狼啊！”

梅海婷一副别人伤天害理了的鄙视表情，看着秦少谦夸张的说。

“少谦，刚才下人匆匆的来报，说美缡收拾了衣服和首饰，跑了！”

“……”

张佩的话说完后，秦少谦扫视了蔺美缡的院落一眼，眉头更紧的蹙起来。

“这秦家还没败呢，用得着这么着急么？平时是谁总把秦家人挂在嘴边上的？如今真有了事，她却比谁跑的都快！”

莫紫萱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诉说，让刚刚返回秦府的秦少宇淡然的看着她，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这个女人已经再不是曾经的样子，几乎都和曾经没有半分的关系。如今她的样子，与张佩和梅海婷无异，甚至还没有她们有些愚蠢的自作聪明来的让人不那么憎恨！

“这人也真够现实的，用不用这样啊？她还没当寡妇呢就害怕先跑了，平时还总是一副要祸福同当的姿态，哎呀我的天那，这人那，还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梅海婷阴阳怪气的说。她的话刚说完发现自己说的有些不太中听，急忙胆怯的看了秦少谦一眼，慌乱的摇晃着自己的手。

“少谦，我不是那个意思啊……我不是咒你的意思，我……”

“她走时说了什么？”

秦少谦出奇的冷静，淡定的问。

“她只说秦家快要败了，她不能在这个时候还坐在这里等死，她要走了，要去寻找自己的出路！她还把首饰拿走了，还把院子弄成这个样子，衣服首饰满地都是，她是真的不把这里当家了！就算要走，也不用这么绝情吧？”

梅海婷手舞足蹈的向四周比划着，秦少谦的双眼淡然的扫视着院子，满院子的凌乱衣物，和那些落下来的泛黄树叶交叠在一起，显得格外的萧条。零散的几个首饰孤单的躺在那里，像是象征了一个家族的败落般，带着点让人不能容忍的挫败感！

秦少谦淡然的眨动了两下睫毛，双眼低垂下去，抿起了唇角。

“这是七夫人留在房中的信督军大人，是给您的……”

下人举起手中的信，递到秦少谦面前。

“你长没长脑袋？还叫她七夫人呢？她配当我们秦家的人么？在秦家这个时候不顾一切的跑了，她还算什么秦家人？再不改口以后抽你嘴巴……”

“是是是，五夫人……”

秦少宇眉头紧锁的看着莫紫萱的泼辣，又转过视线看着秦少谦颤抖着手接过那封信。他的睫毛淡定的眨动着，几乎没有一丝的慌乱，他出奇的安静和从容，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包括谭碧箩在内都非常诧异。秦少谦迟疑了片刻，将那封信打开，快速的扫视了一眼信的内容后，将那封信塞回了下人的手中，慢慢的走出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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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谦，你不是说当秦家败落的时候雷子明是我最好的归宿吗？我想现在，是时候我该去找我最终的归宿了！你我夫妻一场，你能够忘了我这个负心的夫人，是我对你最大的祝福！美缡。”

夜空下秦少谦坐在花园的石椅上，望着稀疏几颗星星的夜空，迷离着双眼抽着手中的烟。烟雾从口鼻出来时，他被呛的轻咳了两声。月色下他清瘦的背脊分外的让人心怜，谭碧箩的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头，当秦少谦仰起头时，谭碧箩坐在了他的身边。

“你怎么来了？”

秦少谦猛吸一口烟，低声询问。

“我怕你想不开会跑去撞墙！”

“呵呵……咳咳……”

谭碧箩的奚落下，秦少谦颓败的笑笑，因为烟雾被呛的又咳了两声。谭碧箩看着他，眼神从最初的担忧变成了心疼。秦少谦仓促的扫视她一眼，急忙移开了视线，又吸了一口手中的烟站起身来。

“我像是那么想不开的人么？”

“多多少少吧！”

“呵呵……我秦少谦如果能想不开，早就死了一万次了！所以你放心吧，秦少谦可能有一万种死状，但是绝不可能是撞墙死的！”

“还会开玩笑，看来我是多虑了……”

谭碧箩也微微的笑笑站起了身来，迎上秦少谦的眼。秦少谦的唇角虽然挂着笑容，但是谁都看得出来他眼角的殷红，尤其是在月色的映照下，将他眼中的悲伤扩散的无比宏大。他望向月空轻扬起下巴，唇角微微的嵌起想要笑，却终于没有笑出来，只是慌忙的眨动了几下睫毛。

谭碧箩看着秦少谦的表情，他看似风轻云淡的外表下，装着一颗早已经歇斯底里的心。

“美缡她这样做，相信她心中应该是比谁都要痛苦的，我希望你看得出来这一切是什么情况少谦。美缡是走了没有错，但是她院子中的那一切侮辱了美缡的人格。我不知道为什么到了这样的时刻很多人的眼里看到的依然是一己之私，江南不在，秦家不在了，那么你秦少谦究竟在哪里？难道就没有比个人的欲望更重要的事情么？”

谭碧箩带着一些气愤讲出来的话让秦少谦依然淡定，他唇角终于颓败的挑起，那悲伤的笑容甚至比黑夜更具杀伤力，让人瞬间想要哭泣。

“所以我希望你不要伤心少谦，美缡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太爱你！一个用自己的一切来爱你的女人，我只是不希望她被这样侮辱和糟蹋，所以今天我才来和你说这些话，我怕你因为伤心被假象蒙蔽了双眼……”

“可是就因为这样，我才更觉得伤心……”

秦少谦终于哽咽的开口，可是他的声音带着穿透般的悲伤，让人的心猛然一疼。秦少谦走到石桌旁再次点燃了一支烟，红着双眼坐在那里慢慢的吸了起来。烟雾吐出之际，他开口接着说。

“我和她经历了这么多生生死死，如果刚才那一幕我能误会，那么我就真的太不配做她的丈夫了……”

“……”

“如果金钱和权势可以收买她，让她动容和妥协，那么她早该在两年前就去雷子明的身边，而不是现在。她自作聪明的以为只要在这个时刻就这么走了，就可以免去我亲自开口的痛苦，她以为只要她走了，雷家就会撤军而秦家就有了胜算的机会！”

“难道不是么？”

谭碧箩疑惑的问，因为秦少谦脸上死亡般的绝望表情让她不解。

“聪明的你，难道不知道少宇回来了是什么意思么？”

“……”

“我不能让少宇一个人死在荒凉的边境，就算要死我们兄弟也要死在这片辉煌的江南大地上。所以我强行让他撤守了！现在李家已经挥入江南，此时就算雷子明撤兵，我们秦家也难免一败了……”

“……”

“这么多年李家蓄势待发养精蓄锐，他们的兵力和财力已经不是我秦家和雷家所能匹敌，李秋实的野心可见一般，他志在我们秦雷两家！若想得到雷家，必先踏平我们秦家！”

秦少谦说着吸了一口烟，手中的烟在他的指尖颤抖，黑夜下他绝望无比，心如死灰。

“那么美缡的离开……”

“她走了也好！她以为她的离去就能解决这一切，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这样的情况。本来我也是要在最后的时刻把她送到雷子明的身边的，她自己走了也好……也省去了我亲自去送……”

“少谦……”

“我说的是真的！她走了也好……也好……”

“……”

“我就是……”

谭碧箩无声的沉默只是安静的看着他，这样的注视让本来就快要崩弦的秦少谦一时间开始手足无措。他抬起手中的烟晃了晃又无措的放下，随后又再度抬起。感觉无所适从的他站起了身来，又慌乱的坐下，随后踩灭烟蒂，又站起了身来。

谭碧箩知道秦少谦的情绪终于快要崩溃了……

“我就是……有点……我就是有点心痛！我心痛于我霸着她一场最终还是没有能力给过她任何的幸福，我心痛于当秦家走到今天这一刻时还是她做出了抉择，我早就应该让她走，但是我舍不得！我总是在舍不得和纠结之间把最后的难题丢给她，让她忍着痛解决了这些我没有办法解决的难题。我心痛于她是一个女人却一再的承受这样的痛苦！我想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心情走出督军府大门的，她走出去的时候心会有多疼……她走出去的时候有没有恨我？他有没有后悔嫁给我？她在雷子明的身边若干年后，她会不会后悔曾经爱我？如果她后悔，那么我是不是该祝福她？如果她没有后悔，那么那时候我在哪里？如果今后的人生雷子明都能爱她如初还好，如果他也有累了的一天，他也想放手，到那时候她该怎么办？如果那时候她踏遍江南想要寻找我，可是却最终没有找到，那该怎么办……这一切一切的未知和不定都让我心痛，我想知道她会不会想我，会不会幸福，我想知道她在雷子明身边，会不会比在我的身边快乐？可是这一切我都不从得知，每每想到这里我的心就会感觉到疼，只是这样！我并不伤心，我只是感觉有些疼，只是这样而已……”

秦少谦快速并且坚决的一段长长的话让谭碧箩的双眼终于流下眼泪，这么多年她从未曾见过这样的秦少谦，她知道秦少谦刚刚是无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