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军的第七夫人-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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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刻他拆穿柳红妆那么以她的性格定是一死为快！而他欠柳红妆的，也的确是一条命！可是他还欠了少谦的，他在对柳红妆的爱中将秦家带到了危机面前，此时此刻他无颜面对少谦，更无力扭转柳红妆，而他的生命，似乎就是这样，才走到了尽头……

他以为他李元让的人生将结束在战场上，却没想到结束在忠义难两全间。他看着柳红妆那张美艳绝伦的脸，那是他一生的梦魇，却也是一生的挚爱。他们的爱情，早在十几年前开始，却纠葛了这么多年，终于以这样的形势落幕……

他眼角的泪水有几滴掉在了柳红妆白皙的脸上，那抹冰凉的温度似乎惊醒了熟睡的柳红妆，只见她精致的眉头微微蹙了蹙，而此刻李元让却已经在她的额角亲吻了一下后，站起了身。

柳红妆躺在床上映着月色，看着李元让离去的背影，心中猛的一阵翻腾。那一刻她有一种冲动，冲动的想要上前一把抱住他清瘦的背脊，然后告诉他其实我是多么希望你长久和我一起活下去！纵使李秋实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也已经爱上了你“虚伪的爱情假象”！

可是她隐忍着没有起身，她不知道，这一次的错失，竟然会成为终生无法磨灭的悔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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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秦少谦和秦少宇，蔺美缡和小蝶，以及秦家的军队快马加鞭赶到边境时，看到的是李元让已经冰冷了的身体。他胸口的那把匕首，像是他怕自己有任何生还的可能般，深深的插在他的身体上，触目惊心！

李元让的下属将他留在秦少谦的信颤抖的奉上，秦少谦接过信时，看了躺在那里的李元让一眼，终于流下眼泪。他颤抖着手打开了那封信，李元让除了留给秦少谦一封信外，对其余的人只字片语都没有留，包括柳红妆。

小蝶高喊了李元让的名字一声轰然倒地，剧烈的摇晃着他的身体，那撕心力竭的一幕让站在一边的蔺美缡终于忍不住上前，扶住了小蝶的肩膀落下了泪。秦少宇的双眼殷红，相对来说较为冷静的他抬起了头，看见了不远处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李元让的柳红妆，她面无表情，睫毛都不肯眨一下。那安静的样子，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轰动！

“为什么？元让为什么会死？为什么？你说！一直是你和他在一起，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

小蝶似乎瞬间反应过来般冲向了柳红妆，那力道几乎恨她入骨，一把将柳红妆推倒在地上。柳红妆的睫毛终于眨动了两下，回过神来般看向小蝶，又扫视了众人，最后看向了躺在那里苍白着脸的李元让。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柳红妆的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心中一阵轰然来袭的剧烈疼痛让她一瞬间快要不能抵挡。她双眼疑惑的看向站在那里颤抖着手拿着书信的秦少谦，难道他就没有只言片语留给自己么？

柳红妆不相信。

“你说啊——你费尽苦心抢走了元让，你为什么没有好好爱他？你抢走他就是为了看到他走到今天这步么？你告诉我为什么？柳红妆——你告诉我——”

“……”

“你说柳红妆——你说——啊——元让——”

小蝶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震彻了天地，但是李元让已死这是事实，不容更改。整个过程突然而仓促，像是李元让突然的告别一般。直到李元让已经下葬那一刻，柳红妆似乎还是没有回过神来。她几乎没有流过一滴泪祭奠李元让的死，苑小蝶凄怨并且绝望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让柳红妆分辨不出方向。秦少谦的双眼至始至终都是殷红的，直到李元让的坟头被封上，他再也忍不住流下了泪水。那悲伤的泪水几乎流进了蔺美缡的心坎里，让她一时间感觉心中酸涩万千。

她不由自主的将自己的手抚上秦少谦的手臂，秦少谦颤抖的手指抓住她的小手时，一抹冰凉的温度让蔺美缡的心一阵纠结。

也许生命就是这样不容人怀疑和后悔，尽管所有人都没有在这样的事实中回过神来，但是李元让已死这是事实。直到秦少谦手里拿着李元让唯一留给他的信来到柳红妆的房间时，柳红妆依然呆滞着表情坐在椅子上，甚至没有看上秦少谦一眼。

秦少谦修长的身子站定在她的面前，将手中的信迅猛并且用力的拍在了桌子上。那震慑人心的响声让柳红妆终于不得不正视秦少谦的存在。她迟疑的抬起略红的双眼，不动声色的看着秦少谦。秦少谦迟疑了良久，终于带着略显哽咽的声音开了口。

“真想杀了你……”

“……”

柳红妆无言的一惊。

“但是当我看到元让有多么的爱你，我知道自己不能杀你！”

“……”

“柳红妆，元让之所以只言片语都没有留给你，我想已经非常清楚他对这个世界包括你已经无话可说！他对你的爱，用他的死向你明鉴！所以今后，我会按照元让的交代把你好好的保护在秦府，没有我的允许你哪都不能去并且不能死！”

“……”

“但是你要有心理准备！那就是你在秦府享受着每一个待遇，唯一不能享受的待遇，就是否定元让生前对你的爱！别让他……死也不瞑目……”

秦少谦说着声音再度哽咽，将手中的信更有力的拍了两下，双眼殷红的转过身去。当秦少谦的身子闪出柳红妆的房间后，放在桌子上的信让柳红妆的双眼慢慢的转动了起来。当她华美的视线投到那封信上时，她纤细的手腕慢慢的颤抖起来。

信上的内容随着她一点点看下去，越来越模糊。那一瞬间仿佛是万箭刺穿胸膛般，柳红妆的心瞬间崩碎！

她猛的高喊了一声跌坐在地上，泪水瞬间肆虐。

【“我知道你一个女人家和我在这边境吃了很多苦，我李元让唯一能给你的似乎也只有这些！我真的很高兴你能在我的身边，让我弥补那些亏欠你的日子！尽管我并不知道，这样的弥补是否是你想要的……”

“转眼你回到我身边已经快到三个月了，在这些时日中我似乎什么都没有为你做过！红妆，我真的很遗憾在我能为你付出全世界的时刻，却选择把你从我的身边推走！当你再回到我的身边时，我发现……我能为你做的，就只是……喝下你每天的一杯茶……”

“红妆，如果没有那些错失的曾经，此刻我们该是怎样在爱着……”】

李元让的声音像魔咒一样在柳红妆的心中轰然炸开，让她感觉疼痛再难忍耐！她无法想象这一刻才意识到失去的可怕，她无法想象自己一直在等待李元让的死亡，当他淡然的看破一切然后顺她愿的亲自走向死亡时，她的心竟然是这样的痛觉！

如果真的如李秋实所说李元让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那么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为什么她此刻感觉，李元让是真的爱她？而且还是用生命爱着她……

【“你叫什么名字？”

“李元让！”

“你的父母呢？你为什么总是一个人坐在这里？让我陪着你好不好？让我和你在一起，我们永远都不分开……”

“你是将军的女儿，我们不可能的！”】

【“你的枪掉了……”

“我的枪可从来没有掉过！”

“那是因为你还没有遇见我……”】

【“姑娘……留步！是，我是来找你的……”】

【“原来情难自控是这样的滋味，谢谢你给了我这样的感觉……”

“你真的想好了要娶我为妻么？”

“嗯！”

“对来历不明的我来说，你没有任何的疑问和怀疑？”

“有！”

“……”

“但是阻止不了我娶你！今生能与你相伴，似乎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如果此生不能与你相伴，那将是我永

远都无法磨灭的遗憾……”

“……”

“所以无论你是谁，你都只能是我李元让的妻子！”】

脑海中疯狂灌进的回忆浪潮，让柳红妆瞪大双眼的同时感觉到了心口的剧烈抽痛！那一瞬间她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源动力，身子猛然倾倒在地上，那是一种比死亡更可怕的绝望！她嚎啕大哭出来，仿佛这个世界都随着李元让的离开轰然变成废墟……

柳红妆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震彻了整个边境的荒凉，秦少谦紧闭起双眼，扬起下巴面向漆黑的夜空，那是一抹别样的凄凉！

秦少谦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一沉，一双无力的小手从他的肩膀滑落。他侧转过头看见蔺美缡转到了他的身前，而他的肩上多了一件宽大的披风。他殷红的眼尽收蔺美缡的眼底，蔺美缡大眼眨动着看向秦少谦，秦少谦淡然的坐在了石椅上，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快要燃尽的烟。

“真没想到……元让会用这样极端的方式两全你和柳姑娘之间，你和元让情同兄弟，要节哀……”

蔺美缡的话虽然很长，但是却说得有些轻描淡写。不过就是这样的轻描淡写，点燃了秦少谦心中所有的疼痛和悲伤。他几乎是不容迟疑的从眼角滑下了两行泪水，那泪水映着月光变成一把尖刀刺痛了蔺美缡的心。她精致的眉头慢慢的锁紧，月色下秦少谦棱角分明的脸，成了她挥之不去的心头柔软。

她慢慢的走上前去，抬起了纤细的手腕抚上了秦少谦瘦削的脸，手指抚上他脸上的冰冷时，秦少谦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脆弱将头埋进了蔺美缡的怀中。蔺美缡手臂交叠紧紧的抱着他，这一刻的归属感让蔺美缡再次看到了这个男人的柔软，来自于人性的柔软。

秦少谦在失去李元让后，再次暴露了人性的柔软，这让蔺美缡的心，彻底的为秦少谦再度打开。她觉得自己已经再次与这个叫做秦少谦的男子紧密相连，他的喜怒哀乐都将再次与她息息相关。

“少谦……元让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眼下是要想办法解决边境的设防问题，我觉得少宇……”

“绝对不行！”

秦少谦当机立断的否定了蔺美缡的话，从蔺美缡的怀中起身，脸上带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震慑力！尽管刚刚的悲伤还在，但是秦少谦此刻眼中已经多了几分凌厉。

“为什么？”

蔺美缡疑惑的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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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秦少宇，早已经在多年前死在了战场……”

“……”

“如今这个秦少宇，我绝不允许他再上战场——”

秦少谦语气中的坚决让蔺美璃看到了这个男人对生命的别样珍惜。当每个人都以为他冰冷的对世人已经毫无感情时，实际他心中的感情竟然只是在堆积的更加强烈，然后瞬间爆发出来，让人无法抵挡。就像他对美璃的爱情一样……

“少谦，很多事情随着时间已经变得和从前不一样，如今无论你多么的想保护少宇周全，你都应该征求一下少宇的意见，毕竟他也是秦家的一份子，他也许和你一样愿意为秦家贡献所有！”

“美璃说的没有错！”

蔺美璃的话刚刚讲完，秦少宇就抿着唇角出现在了他们面前。月色下他那张带着一点伤疤的脸，看起来分外的冷静而成熟。

秦少谦抬起因为悲伤略显疲惫的脸，看向这个让他无所适从的弟弟。他们从前因为莫紫萱决裂，当他以为弟弟的生命因为他的专断再也无法回归时，他活在悔悟中那么多年。如今他再次出现在他的生命，他却因为蔺美璃对他再次燃起了嫉妒的火焰。

秦少谦觉得自己无力，他在爱与恨之间，挣扎的辛苦。那一刻他看着秦少宇，又看向蔺美璃，突然间感觉自己无比疲惫。月色下再也掩盖不住他慢慢红起来的眼眶，分外的醒目。

秦少宇走到秦少谦的身边，抬起冷静的眼安静的看着他的脸。

“少谦，美璃说的没有错！秦家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你还有我！事到如今我本不该怪你，因为元让的死让你已经很伤心了！但是我想说，如果当时你没有因为美璃而对我有所防范，来边境的应该是我而不是元让！那么秦家就不会陷入今日这样被动的危机，元让……更加不会忠义两难全而走上这条路！”

“少宇……”

秦少宇犀利的语言让蔺美璃吃惊的看向他，不禁有些担忧的呼唤了他的名字，随后将视线转向秦少谦。秦少谦本来应该尖锐如狼的双眼竟然在瞬间挂满了阴霾，那一刻他似乎并不愿意在心中否定秦少宇的话，因为不可否认，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一行泪再次从秦少谦的眼中滑落，刺痛了蔺美璃和秦少宇的心。

蔺美璃上前抓住了秦少谦的手臂，秦少宇也缓缓的上前，从来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慢慢的开始有些悲伤。他抬起手臂拍上了秦少谦的肩膀，轻扬起下巴。

“少谦，我研究了现在边境的形势，李家挡不住了！为今之计你必须回去统帅军队备战雷家，只有我在这里，才能最大可能的拉长防御时间，才能给秦家最大可能的胜算！如果打败了雷家，我们还有抗衡李家的可能！”

“……”

“督军府已经快马回报，雷家蓄势待发了！”

“……”

“我们已经没得选择少谦，只能备战！眼下如果不是你不相信我，那么把我留在这里是最合适，也是唯一的选择！”

“……”

秦少谦在秦少宇有些激动地情绪中死一样的沉默，他早就看到了边境的形势，李元让尽管适时的回报了，但是李家势在必得的姿态瞬间席卷了秦家的边境残军，让江南边境脆弱不堪。如今把秦少宇留在这里，无异于把他推进了敌人的俘虏铁牢。而秦少谦却比谁都清楚，秦少宇定然会为秦家奋战到最后一刻！如果那样，他极有可能会在这次，再次失去秦少宇。

想到这里秦少谦的双眼不禁再次泛红，秦少宇似乎读懂了他眼中的意思，拍在他肩膀上的手吃紧的抓住了他。

“少谦，我保证一定会活着，无论如何！”

“少宇……”

秦少谦终于在哽咽声中叫出来秦少宇的名字，那声音那样的沧桑而无力，同时极度赋予感情。这样的一声呼唤让秦少宇的心瞬间有些痉挛，他风轻云淡的脸上终于挂上了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但是眼角已经慢慢泛红了！

蔺美璃看着这对兄弟在经历了那么多的风浪巨变后终于看到了彼此在对方生命中的意义，瞬间感觉喉咙一酸，心疼痛的有点难忍。

原来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她和秦少谦的生命依然紧紧的捆绑在一起，秦家的荣败和兴衰，都与她息息相关。所以当她看到秦家的内部支柱终于合二为一时，她脸上的带泪的笑容让秦少谦的心也狠狠的拧紧了！

那天夜里秦少谦时隔多年后再一次将蔺美璃搂进了怀里，伴随着心痛和难以压抑的情~~欲，他们在江南边境简单的床榻上翻滚了一次又一次。江南极少有那样呼啸而至的风，但是那天夜里蔺美璃趴在秦少谦的胸膛前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心中有些颤抖。

“少谦……雷家出兵的事宜，如果可以，我可以和子明商议……”

“你说什么？”

秦少谦紧蹙起眉头将蔺美璃从怀中拉起，双眼瞬间收起了刚刚的疼痛柔情，上升了一抹冰冷。蔺美璃拉起宽大的被子遮挡住自己裸~露的身体，双眼有些迟疑但是却不失坚定的看着秦少谦。

“这件事情因我而起，如果可以由我结束，岂不是很好？况且事关江南和广东百姓的安危，并不应该这样草率的决定！”

“也许是你太把自己当回事！”

秦少谦依然冰冷如从前的语气让蔺美璃微微的一愣，她几乎快要模糊了刚刚秦少谦在床榻上和她温~存时那疼痛的柔情。她震惊的眼神尽收秦少谦的眼底，但是秦少谦却快速的移开了视线，点燃了一支烟，手微微的颤抖。

“雷家和秦家的恩怨已经不是一两天，你以为真的是凭你一个女人就能让两大军阀势力开战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少谦，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是这件事情的导火索，那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