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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军的第七夫人-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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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站住——”
“你想干什么？”
柳红妆警觉的看着秦少谦，手腕虽然纤细，但是已经做出了迎战的准备。秦少谦那一刻更加确定，这样的容颜和打扮，还有这一身好身手和雷厉风行的性格，除了柳红妆，绝不可能是别人。
“我要带你去见一个人！”
“识相的，马上让开！”
“无论如何，今天不能让你这样走了！”
秦少谦说着快速上前，一把抓住她准备出击的手，反手一挥将她利落的擒住。身手再好，到底是个女人！秦少谦将她的身子向前一推，因为柳红妆随时准备回击，无奈之下秦少谦只好干脆的抬起手掌，在她的颈后狠狠一敲！
柳红妆当机立断的闭上了双眼，身子倾向秦少谦的怀中。秦少谦眼也不眨的扫视她一眼，冷毅的脸在黑夜中越发的果决。
他将柳红妆扛在肩上，快步向前走去。漆黑的夜照的他的身影无限的倾长，他脚步坚定的朝着柳红妆从前的别院走去。因为两年了，他无数次在夜晚找不到李元让时，在那个破旧的小屋里找到了他。他总是孤寂的坐在房里，像是在等待，而他能做的，也唯有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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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谦一脚踹开了柳红妆的院门，而这突兀的声音似乎惊扰了坐在里面的李元让，他带着一丝期待的眼神推门而出。舒欤珧畱那种神情让秦少谦的心有一瞬间的酸楚，他果然是在等待。
李元让看见站在门口的秦少谦双眼慢慢的黯淡下来，但是转瞬将视线惊愕的停在他肩头的那抹艳红。他甚至有些不知所以的看向秦少谦，秦少谦唇角一挑，露出一丝会意的浅笑。
李元让的双眼果断的红了。
他几乎没有等秦少谦上前，就快步的冲了过来。秦少谦毫不犹豫的将肩头的女子丢进李元让的怀里，随后转身就要离开。
“少谦……”
李元让的呼唤让秦少谦停下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月色下秦少谦的脸色有几许苍白，李元让感觉到自己面对他时局促不安。
【“你想要找到什么时候？既然她已经离你而去你为什么还要这样折磨自己？如果她自投罗网回到李秋实的府上，那么我告诉你她必死无疑！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相信她不可能还活着？”
“只要一天没有见到她的尸体，我就宁愿相信她还活着！”
“那么你什么都不管了是么？你的生命中除了寻找柳红妆就什么都没有了是么？秦府你还要不要？小蝶你还要不要？如果一辈子找不到，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寻找什么都不要了？我比谁都知道失去一个人的痛苦，可是我都能活下来，元让，你就准备这样不清不楚的活着么？”
“除非找到红妆，否则我什么都不要！”
“……”】
回忆里的声音让李元让再次面对秦少谦时多了几分惭愧，当年柳红妆消失无踪，他甚至已经不顾秦少谦的生死只顾追寻柳红妆的下落。当秦少谦回到秦府后，内心千疮百孔的他还一度的关心过他，劝过他，可是他甚至没有问过他一句，少谦，你是怎么熬过来的？
当时秦少谦让他放弃寻找柳红妆实属好意，可是那时候的李元让，根本听不进任何人的劝告。事实也的确证明了他的执着不是一时的想不开，两年来他的确如他所说的那样，找不到柳红妆他什么都不要。秦府他甚至没有再踏进去过，小蝶他除了基本的询问在没有任何夫妻之事。他的生活，除了柳红妆，再无其他。
秦少谦可以理解他的心情，所以不曾怪罪。他只是遗憾于自己生不如死的那段岁月，没有能得到李元让的陪伴和安慰。
可是事实告诉他，李元让的坚持是正确的。他到底还是在执着中找到了他最重要的东西。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两年来我对你太多亏欠，还有，谢谢你！谢谢你把她带到我的身边！”
李元让有些哽咽的声音让秦少谦一时间有些心酸，两年的疏离，他和李元让之间已经变得如此生分么？时间果真是很可怕的东西，两年让他们一直亲如手足的兄弟已经多了一丝疏离，那么他和蔺美缡之间的生分，岂是一点点？
想到这里秦少谦的心更加局促难当，他几乎想要一瞬间快速的冲回秦府，好好的弥补两年来他和蔺美缡之间的间隙。可是他知道，他和蔺美缡的间隙绝不是一时一刻可以弥补的。
“元让，我们之间，何须多言？”
“少谦……”
李元让的双眼更加突兀的红了起来。秦少谦淡然一笑，无谓的对他挥了挥手。
“你的坚持是对的！而我，也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失而复得！”
“你的意思是……美缡还活着？”
李元让大惊的看向秦少谦。他当然明白秦少谦话中的意思，这个世界除了蔺美缡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可以让他说出什么叫失而复得。
秦少谦双眼淡然的眨动两下，随后在月色下仓惶的笑笑，继而点了点头。
“只是……我想我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再次走到对方身边……”
“太好了！真是天不亡你所爱！真的太好了少谦！”
“你又何尝不是呢？”
秦少谦唇角的笑意虽然有些僵持，但是依旧美好的让人可以短暂的忘记痛楚。秦少谦知道自己不能久留，因为他的心已经想要快速的飞奔回秦府，无论如何一定要站在蔺美缡的面前，与她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哪怕她还是拒他于千里之外，他都要告诉她，两年来他的心死于她的离开，两年后他的心因她出现而再次复活，无关她的容颜！在他的心中，她一直是三生石上看到的样子！那个有着灿烂笑容的美好女子。
而李元让，似乎更急于和柳红妆独处。
“我就不久留了！等她醒来，你好好的了解一下情况！刚刚我觉得很奇怪，她……已经不记得我了！”
“你说什么？”
“她甚至也忘记了你！”
“……”
李元让震惊的瞪大了双眼。秦少谦无言的眨动了两下睫毛，迈开双腿转身离去。夜色深重下，李元让低下头看向了柳红妆那张阔别两年的脸，瞬间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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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道门似乎将秦少谦和蔺美缡隔在了生与死之外，他在门前踱步了良久，却始终没有办法抬起自己的手。他并非没有办法面对蔺美缡，只是他怕极了她看见她是要么惊慌，要么淡漠的眼神。那种眼神似乎埋葬了她从前对他所有的深爱，一瞬间烟消云散。
那种感觉让秦少谦一度的觉得心被万箭刺穿，无法回还。
他悬在半空的手依然没有落下。
进退两难的境地，让秦少谦英俊的脸一时间局促不安，眉头深锁，唇角紧抿。
他低垂着头不知所以时，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他猛然抬起头，迎上了那双有些不安的眼睛。门几乎就要一瞬间又要被关上，秦少谦毫不犹豫的伸出手抓住了门框，那深重的力道在他的手上留下一道青紫的痕迹。
蔺美缡抬起双眼看向秦少谦，他凌锐的眼睛在黑夜中没有半分的妥协之意。她沉默了片刻，终于将手从门上拿开，转身向房内走去。秦少谦迟疑了片刻，跟上了她的脚步。
“请你放我和青琰离开！”
这是蔺美缡两年后对秦少谦说的第一句话！秦少谦紧锁着眉头站在那里看着她，双眼的爆红让他看起来像极了黑夜的凶灵，似乎可以一瞬间蚕食所有的生灵。可是蔺美缡不怕，因为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没有什么还可以被他蚕食。她有的，仅是一颗已死的心，和已故的容颜。
“既然你还活着，我怎么可能放你离开……”
“你留着我干什么？曾经的我在你眼里尚且分文不值，如今一个残破的我，岂是你眼中一物？何苦还不放过我？”
“……”
“哦，也许是我忘记了一件事……”
蔺美缡冷静的看着秦少谦，胸口甚至没有一丝丝的起伏。可是秦少谦却在她淡定的双眼中起伏了胸膛。这个曾经为了他几度愿意放弃生命的女人，如今再面对他时，却是如此的云淡风轻。那一刻秦少谦几乎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胸膛中轰然炸开，随后鲜血狂流。
蔺美缡抬起纤细的手腕伸入自己的脖颈，轻轻的一扯一条银色链坠落了下来。她高高的举起，秦少谦看清了那条链子下面挂着的银质猎豹。那是江南的统军帅印！当年江南军印和她一起坠入断崖，没想到如今还会和她一起回到秦府。那一刻秦少谦的双眼突兀的红了起来，若不是因为这枚小小的豹子，它关乎着江南的存亡，他和蔺美缡之间怎会如此踩踏了彼此的生命？
“是因为这个吧？因为这个还在我的身上，所以你还不能放我走是么？”
“……”
“现在我把它还给你，它本就不属于我！”
蔺美缡说着上前两步，抓起秦少谦的手将统军帅印放在了他的手中。那熟悉的甚至让秦少谦感觉到疼的温度，一时间贯穿了秦少谦的全身，他早就已经殷红了的双眼再也没有控制住流下了泪水。他看着手中那枚栩栩如生的豹子，落在上面的泪水晃到了蔺美缡的双眼。她快速的后退，像闪躲瘟疫般闪躲到秦少谦的身外。
“秦少谦，如今你我两不相欠！请放我和青琰离开……”
昏黄的灯光下秦少谦终于抬起棱角分明的脸，他苍白的脸被昏黄的灯光衬的多了几分沧桑，那眼神中无法磨灭的伤终于穿透那层麻木尖锐的来到蔺美缡的心里，以至于她狂乱的眨动了两下双眼。
“只要我秦少谦还活着，我决不允许你再离开秦府……”
秦少谦的坚定在蔺美缡的眼中变成了一种威胁，她几乎在一瞬间坚硬了刚刚放软的心，双眼凌锐。
“那么我也告诉你，只要我蔺美缡还活着，就绝不允许自己留在秦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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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我在你的眼里尚且一文不值，更何况如今这副残破不堪的模样！秦少谦，请你给我的生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放我离开！”
蔺美缡的再次冷静诉说让秦少谦脸上的泪水滑至下巴，留下一道悲伤的痕迹。舒欤珧畱他眉头深锁，唇角紧抿，良久之后终于果断的上前，一把拉住她颤抖的手腕，双眼坚定并且不容抗拒的看着蔺美缡。
“不可能！”
他果决的说，另一只手已经环上她的腰，用力一紧，将她拉入怀里。那种久违了的熟悉感带着一丝疼痛，让蔺美缡几乎没有来得及回味一番就快速的想要挣脱他的怀抱。
可是秦少谦的手，却越发的吃紧。
他甚至已经腾出另一只手一把扯掉了她的面纱，毫不迟疑的凑上前去，将自己有些冰冷的唇严密的将她覆盖。
蔺美缡惊愕的瞪大双眼，心中的那一点坚强几乎就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她仓惶的双眼掩盖不住突兀的悲伤，眉头紧锁的挣扎着。秦少谦的力道丝毫没有放松，而蔺美缡却在一瞬间达到了情绪崩溃的边缘。她颤抖的身子和剧烈起伏的胸膛一时间抽空了秦少谦所有的坚硬。他终于缓缓的停下来，喘着粗气将额头抵上她的，酸楚的闭上了双眼。
蔺美缡却终于逃出一场灾难般从他的怀里挣脱，娇小的身子跌撞着退到墙角，滑落下去，蹲坐下来，将脸紧紧的埋在了臂弯里。她颤抖的双肩几乎就要将秦少谦的心揉碎，可是他却知道自己不能再上前。
“我求求你……放我走吧……”
“……”
蔺美缡哽咽的已经快要听不清的声音却清晰的敲在了秦少谦的心上，他冰冷了多年的一时间变得脆弱不堪。但是他知道，今生都不可能再放蔺美缡离开。可是到底该怎样，才能让他们走向光明，告别这深重的黑暗？
“我求求你……求求你了秦少谦……放我走吧……”
蔺美缡突然抬起双眼，那张有些悲怆的脸在秦少谦的面前似乎再也不想掩饰，而秦少谦眼中本已干涸的泪水却再次流了出来。他迈开修长的腿几步上前，顺势蹲在了她的身边，双手果决的抚上她的脸，将她的脸高高的抬起，面向自己。
蔺美缡看向秦少谦时，像看着自己疼痛的过去，一时间就要崩溃。秦少谦眉头紧锁的悲伤模样，终究还是不能走进蔺美缡的心里。
“从你消失在我生命的那天起，你的灵魂就已经镶嵌进我的人生，今生我能再遇见你，决绝不可能再放开你！我没有因为你这张脸爱上你，自然不会因为你这张脸放弃你！蔺美缡，秦少谦二十几年的人生中没有过你这样的女子，我希望我今后的人生，也只此你一个！我要把你留在我的生命里，别再想走，因为你走不出去！”
“……”
秦少谦眼含泪水的坚定，让蔺美缡的心一阵突兀的抖动。可是她知道，她的心早在两年前已经死了，如今的这番话再不能将她带回从前，而她和秦少谦也再没有什么今后可言！她如今只是想离开这些是非恩怨，过她安静的人生。
那个人生，与督军的第七夫人无关！
“我做不到……我做不……”
“不管你做不做得到，你都没得选择！”
秦少谦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生硬打断了蔺美缡的话，蔺美缡微微开启的唇就那样突兀的张在半空，秦少谦以为自己会再说些什么，但是他清楚自己不想再听见蔺美缡任何的拒绝和否定。
他猛然站起身来，几步走到了蔺美缡的门口。开门时他的双手有些颤抖，因为蔺美缡那娇小的身子还蹲坐在地上的角落里。他很想将她抱起来放在床上，可是他知道蔺美缡一定不许。
迟疑了片刻，秦少谦终于果断的打开了房门。
听说秦少谦回府了秦少宇和付青琰早早的就等在了蔺美缡的门口，秦少谦走出房门时第一时间迎向了他们的双眼。他不愿再去读他们眼神中的意思。
“想办法治好她的脸，如果你想离开这里的话！”
秦少谦看着付青琰，毫不客气的说。
“少谦，你不能这样对他讲话，他是红鸢的哥哥！”
秦少宇带着一丝不悦的说。秦少谦却冷眼再次看向付青琰，眼神中没有一丝回缓的温热。
“我不管他是谁！照我说的做！”
“少谦……”
“还有……”
秦少谦说着一语双关的看向秦少宇，那眼神似乎是一种警告，没有一丝一毫的退让和妥协！秦少宇迎向他的视线后，他依然如此。
“不要妄想让他带美缡离开！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秦少谦说着就要从他们的身边擦过。
“等等——”
付青琰终于开口，秦少谦慢慢的停下脚步，身子却迟迟没有转过来。
“秦少谦，你真的爱她么？如果你爱她，你怎么能看她在你面前如此痛苦？你应该比谁都清楚，她这个样子最不想面对的就是你！你怎么能如此残忍的让她一次次的面对你？她该怎么样收拾自己那颗千疮百孔的心？”
付青琰的话让秦少谦的手有一丝的抖动，可是片刻的淡定后他慢慢的转过身来。英俊的脸在夜色下多了几分凄楚，却依然冷清的有些可怕。
“她必须得面对！因为她将永远面对！”
“你——”
“所以我说，你只能治好她的脸，否则她就只能学会面对我，别无选择！”
“秦少谦——”
“……”
付青琰的高声怒吼，让秦少谦只是淡漠的看了一眼，甚至没有再多讲一句话，就转身离开。秦少宇的视线慢慢的纠结，秦少谦到底变成了他不再认识的样子。可是他又能怪谁呢？当初是他让他冰冷的活下来，而活下来的他，学会了凡事都冰冷着，哪怕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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