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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君-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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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配的凤凰不如鸡

燕地冬天潮湿寒冷,太阳出来的甚少,东君每日亲自为他用炭火烘烤被褥棉衣,关于走马上任的事情,反而耽搁了。
莫相邻领着自己的下属连同铁英带着剩余的铁衣卫,慢慢的在燕地伸展开自己的触角。
崔录和崔仰止在这些事情上,十分的慷慨,金银流水一般的散出去。
可是收效甚微,东君对这件事情心知肚明,却三缄其口。
坐在窗前,室内的盆景开得灿烂,是能值千金的月桂树,特意调制的苏合香特异的芳香味道,浸润了室内厚厚的纹理华丽的羊毛地毯,垂花丝帐。
窗边挂着的金笼上,一只绿鹦鹉正在打盹。
君颜就睡在夜雨听笛泼墨屏风后。这里,暂时是应有尽有,东君再也不用为了半只草参,对着一个势利眼的商人俯首帖耳说尽好话了。
慢慢的将钧瓷碗里注上温水,化开一勺雪白的百花丹。
丝丝甜香伴着水雾升腾起来。
碧纱窗,微微流着光,即使是阴天,也光华不减。
这里烧着地龙,不会像纳什一般冻得缩手缩脚,东君还是穿着半旧的布衣,端起碗,走到床边,轻轻的唤醒君颜。
君颜的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看着比从前光华饱满,唇上也红润起来。轻轻地颤了颤睫毛,张开眼,甜甜的笑起来“东君”东君望着他澄澈的眼睛,莞尔,将他半搂着靠到自己身上“来,喝点水”君颜一口气喝光,抬眼笑道“甜的”东君伸手刮了刮他的鼻尖,扶他躺好“再躺着歇一天,明儿个我带你出去转转”君颜应了一声,乖乖的闭上眼。
莫相邻在屏风边上暗自叹了口气,东君俯身在君颜耳边道“我就在屏风外边,有事就唤我一声”君颜点点头,额头上得了轻轻的一吻,安心睡了。
莫相邻站在屏风外,看着东君落座,赐座,然后,无话可说。
东君等了半晌,见他无话,也不着急,伸手为他倒了杯淡酒,缓缓的说“先生,燕地格局已成,再谋出路怕是难上加难”莫相邻垂了眼。
东君停了片刻,继续“虽说……这府衙里差不多都是我的人,可,在军,有土匪出身的郑掣,此人听令不听宣,精明狡猾。手握军权算是燕地的土皇帝了”“再有燕王,算是古旧,盘根错节”“再后才是崔家,如今我又进驻崔家,怕是崔家已然和另两派分立两边可吧?”
莫相邻伸手握住了酒杯“殿下胸有沟壑,可殿下不知道的是,后宫各家的触角早就伸到燕地了,先不说郑掣和他们暗通款曲,就是殿下一手提拔上来的人,如今还有多少是殿下的人呢?!”
东君颔首“时也势也,倒也怪不得她们”莫相邻压低声音,生硬的道“仁慈也得有个限度,殿下!”
东君也不恼,把玩着酒杯,目光安然“良禽择木而栖,本就是人之常情。何况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如今我只能竭力的不要站在砧板上,牢牢的抱住自己的窝”莫相邻语塞。
东君将手中酒饮而尽。
将军府,郑掣袒胸露乳,披头散发的斜坐在太师椅上,脚下有个清秀的小厮着一身轻薄粉色纱衣跪着给她捶腿。
郑掣满脸饕餮满足的慵懒,乜斜着眼睛看一边喝茶的燕绩,嘿嘿笑道“呦,燕王殿下的衣服可是穿的整齐呀,莫不是当年和太女殿下……亲热完了,也是这么正襟危坐的样子?太女殿下原来喜欢这个调调,怪不得她正眼也不看一下老娘”燕绩垂下眼,淡淡的道“今年盐道还请郑将军援手”郑掣讨了个没趣,想要翻脸,又舍不得美人,只一伸腿,将那小厮踹翻在地,回头□道“私盐本就是死罪,你还要本将军给你保驾护航,这可是死罪上的死罪啊”郑掣嘿然一笑,扯住燕绩的胳膊一拉,将人来到自己腿上坐着,捏住他的下巴调侃“你说说我和那凤女龙孙,哪个厉害?”
燕绩定定的看着她道”将军威武“郑掣大笑,一回身将燕绩压倒在椅子上,扯住他的头发,迫他仰头“落配的凤凰不如鸡,她居然现在还不来见本将军,嘿,你说到时候,她看见你在我床上,可是个什么脸色?啊?嘿嘿,到时候,你若不令本将军失望,那这次,本将军就舍命陪美人了,知道么?嗯?”
郑掣低头在燕绩嘴巴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回头喊道“落英,你这个贱人,还不赶快把本将军的鞭子拿来!?”
这厢,莫相邻大怒而起,拂袖而走。东君坐在椅子上,微微垂着头,君颜胆怯的在屏风后面探出半个头,泪汪汪的望着东君半晌,轻轻的走上前去,捏住她的袖子“殿下……是……是我不好……你别难过……了”东君将他抱在膝上,握住他□的脚,皱眉道“你怎么又不好了?”
君颜眼圈红红的,糯糯答道“都是我总生病,莫大哥他才火气大,殿下,你别生气,也……也别难过,你……你……”
君颜鼓起勇气“你做的对!”
门外噗哧一声,莫相邻被气乐了。
东君看着莫相邻又好笑又好气的推门走进来,数落君颜“你就偏袒吧”君颜涨红了脸,努力峥圆眼睛,哆嗦着道“对……对就是对……就是对啊”说完鼓起腮帮,坐在东君怀里,气鼓鼓的看着莫相邻。莫相邻无奈的道“好好好,对,全对”东君微笑着摸了摸君颜的头发,眼神略微有些迷茫“说句实在话,就算我被褫夺太女之位,去了不毛之地,天下人都道我重儿女私情,不顾朋友之义,英雄气短儿女情长,我没后悔过”“姐妹们跟着我,火里来血里去,到头来一无所有还受气,我心里愧疚,可也不后悔”“老师为我而死,我不后悔”“众大臣自谋出路,倒戈相向,我也不后悔”东君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淡淡的说道“也许,就算我因为这件事情死了,我也不会后悔的。”
紧了紧手臂,东君皱起了眉头“可东阳……东阳才多大?我知道,她想成为个大将军,我的妹妹,我特意给她白家的女儿做侍读,为什么要害东阳呢?”
君颜轻轻的搂住她的头,将她的脸埋进自己怀里。
东君轻轻的按住君颜单薄的后背“当时我想,保住他,保住我的情感,也保住大郑百年之后没有民族纷争之害,可现在,我还想保住我的窝,我窝里的蛋,我再也赔不起了”莫相邻无言,轻轻的摸了摸下巴,既然小主子成了凤凰蛋,那么老子也豁出去了。不是白道不让走么,茶馆酒楼开不了,妓院赌坊还不成么?
什么千年百年的,咱们现在都快成砧板上的鱼肉了,先过了眼前这一关,再说!

众叛亲离

崔录携带金银珠宝三次登门,都被将军府的卫兵给赶了出来,最后一次更过分,连推戴桑的,崔录一个不小心从台阶上滚落,金珠翠玉散了一地。
有流氓散民一哄而上,纷纷抢夺。
那些卫兵不但不管,还聚在台阶上看热闹,哈哈大笑指指点点,当天崔录被下人扶了回来,一瘸一拐,头发乱糟糟的,衣衫破烂。
铁英当场就红了眼睛,怒不可数。
冲进院子,东君正在院子中间给君颜烘被子,铁英脸色出奇难看,硬声道“殿下!崔录的仇,我发誓要报!”
东君手下一顿,眼睛盯着红红的炭火,铁英怒道“殿下!你不是不能扳倒郑掣!!你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你”身后的雕花木门里,君颜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铁英一愣,转头望去,只见莫相邻拂袖而出,君颜流着眼泪拽住他的衣袖,被一路拖了出来。
铁英茫然困惑。
君颜哭着说“莫大哥,你别走,你别走,我哪里做错了?我改,我改还不行么?”
莫相邻冷着脸回头,指着东君道“好,那小主子你离开她”君颜哽咽着流眼泪,艰难的摇了摇头“……不行……不行莫大哥……这个时候……我不能扔下殿下一个人”东君眼中一热,默默的闭了眼。
莫相邻冷笑一声,甩开君颜的手“那小主子就别怪莫相邻自立门户了”君颜泣不成声的站在庭院里,赤着脚,一身单薄的睡衣,孤零零的,却没有再去拽莫相邻的衣袖,莫相邻忍不住快速的看了东君一眼,咬咬牙,头也不回的走了。
东君叹了口气,俯下身,给君颜套上烘好的鞋子,解开外套将他抱进怀里,轻轻的说“对不起”君颜努力的提起嘴角,最后还是哽咽了一声,带着哭腔道“莫大哥会回来的……殿下……你……你别难过……呜呜……”铁英半晌没回过神来,突然被君颜的哭声惊了,跳起身来,骂道“什么?什么……这么会这样!!!”
东君吐了口气“我们今天就搬走”铁英莫名“什么?〃东君抬眼看住她”你留下!“铁英青筋直冒,满眼寒光“殿下……这是看不上属下了?”
东君一手搂着君颜,一手探向铁英的领子,替他整了整“咱们在一起多少年了,都没分开过,可是铁英啊,今非昔比,你……得留在这里”铁英刷的一声抽出刀,冷道“行,我的命,你救也救了十七八回了,要回去吧”东君拉住她的领子“笨!忍一忍知道么?!你带一半人护着崔家,只要崔家在,咱们就还能坚持!以后,崔录就是你的人!你自己看着办!”
铁英嘴唇颤了颤,眼圈一红“可这时候……这时候,我怎么能!〃东君箍住她的后脑,紧紧盯住她的眼睛“你怎么不能?!你能!你是我的副队,我的师妹!是我的骄傲!你忘了我们铁衣卫黑衣劲旅为什么打仗了嗯?你忘了?!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拼命了?你忘了我们怎么战无不胜了?”
铁英哭着说“我记得,记得!一人未死则不败!我们为了天下太平,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我们要打出一个……呜呜,打出一个太平盛世,朗朗乾坤!!”
东君抱了抱她,沉声道“忍着?记住了,忍着”三天后,东君领了一百人和君颜一起离开了崔家。
是夜,东君便带着这一百人,住进了城郊的军马草料场。燕地的封疆大吏许文达在内室痛哭流涕,跪在地上抱着东君的脚“殿下,臣有愧,臣万死啊”破败的泥草房里,弥漫着一股腐败泥土的味道,东君点上一盏油灯,拿了笤帚卷起袖子打算灰尘,君颜挽起群角,跑进跑出的擦拭房间,土地上铺上了厚厚的羊毛地毯,旧木椅上,堆上了蜀锦的靠垫,木桌的瘸腿,被君颜小心的用砖块垫起来,摆上细瓷茶具。
扫好的木床上被东君钉上了木钉,挂上了繁复的水蓝色绣花帐子,铺上了厚实的褥子,蚕丝锦被,摆放好绣花枕头,盖上一领大的貂皮披风。
两人回眸相视一笑。
东君出门点碳,看见马场的房间相继亮起了灯。
端着火盆进去,木桌上摆好了饭菜,君颜有些羞赧的垂下眼睛“我……我偷……不不……我在厨房拿了只鸡,没……没人看见”桌上的饭菜有些微凉了,菜色还是极不错的,精致而素淡。
只有那只鸡,油光光的,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东君暗自笑了笑,什么时候她也开始喜欢油大的食物了?
纳什,还真是一个苦地方。
原来的东君原来爱吃的都是那样的食物么?
东君坐在桌前搂住君颜的肩膀,笑着说“下次,叫我一起去”君颜惊吓的抬头,结结巴巴道“君子……君子……”
东君呵呵一笑“君子也会为所爱偷鸡”又三日,太阳罕见的撕开了云层。
东君一袭黑色布衣,腰配黑鲨皮鞘黑衣旅佩剑,独自骑着胭脂马,在将军府门前驻马而下。
门口的卫兵狐疑的打量着这个人,目光在她腰间凝了凝,阴阳怪气的道“下马解剑,等着!”
东君淡淡一笑,将佩剑接下,交予那人手中,安安静静的立在马旁。
这一立,就是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才有人慢慢腾腾的踱步前来,满脸不耐的嚷嚷“谁呀谁呀?还让老子亲自来迎?!”
这人往门前一站,乜斜着眼睛傲慢的看了看东君,奚落道“看着倒是挺面熟的,来,进来吧~你说说你们这些人,来觐见将军也不说看看时辰,都赶着饭点来?怎么着,想蹭饭?穷的揭不开锅了?”
那人拿眼瞟了一眼东君身上的布衣,啧啧两声,兀自替他提他的在前边走。
走到一个庭院外,有个人抖抖索索的站在外面哭泣,看头发花白,好像是个老者,那老者跪地抽泣,不停磕头,不知在说些什么,守院门的两个士兵,不时嬉笑的拿脚替替他。
东君淡淡别开了眼,尾随那人,擦过老者的身畔,进了庭院。
谁知就在擦肩的时候,那老者竟然一跃而起,扑了上来,东君一闪,老者扑了个空,被一个士兵骂骂咧咧的踢了个翻滚,落在地上半天没有起身。
东君站在原地踌躇,无法一走了之。
那领路的轻蔑道“呦呵,怎么?走不动了?”
东君不动声色的在老者身前一档,拦住两个士兵“好歹,应当问一问”那领路的篾笑“问?有什么好问的?”
那老者勉力爬起身来,披头散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殿下啊……救救燕王殿下啊……”东君仔细辨别了,忍不住惊了一下,此人居然是大燕最出色的儒生,燕王世子的老师,沈为成。
此时,这人毫无形象的嚎哭着,像任何一个悲痛而无奈的垂老无用之人。
“燕王已经三天没出来了,求您,求求您,看在曾经的份上……”
东君手一抖,险些甩开他的手。
那领路的不耐烦的道“你还见不见?”
东君定了定神,举步向前,两个士兵拖死狗一样拖开沈为成哭声渐行渐远。

不若不见

东君慢慢的行进,觉得自己的脚步仿佛被什么拖住了一般。粘腻,滞怠。脑子有点乱,表情便愈加严肃起来。
她知道郑掣这个人,不是因为此人战功赫赫,也不是因为她赤胆忠心,当年大军推进,郑掣是黑虎山的二当家,杀了当大家率众人来投,她与母皇的座前看了一眼这个背信弃义的家伙。
后来,这个人并入了萧山的队伍,打仗不积极,也不畏缩,与利益上十分计较,油滑得很。极致建国,东君巡视军营,发现这些人竟然聚众赌博,公然强抢民男,斥之。
印象尤为深刻。
如今,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东君嘿的一声乐出来,无比自嘲。
她前边带路的兵丁冷哼了一声,心里道,一会看你还乐不乐的出来!
那天,东君出将军府的时候,整张脸如同一块寒玉,而眼睛却平静无波,深深的。好像冬天那从天而降的雨丝也三日三夜落不到底。
因为着急,而被派来的铁鹰眨了眨眼睛,聪明的合上了嘴。
两人一前一后,默默的走到军马场的门口,东君勒住了马。
出门的很早,回来的却不早,如今天空落着冷雨,细细的雨线从天空上连绵而下,四周一片灰蒙蒙的,晦暗不明。
东君身下的胭脂马,鲜明的毛色沾上了雨丝,好像一簇怒焰,而东君一身黑衣,肩背挺拔,铁鹰觉得,殿下从来没有这样压抑而愤怒过,好似毫厘一动,便要天崩地裂了一般。
远远的,土坯房的窗,透着融融的灯火。
只可惜,在这压城的紧绷中,渺若萤火。
东君黑沉沉的瞳孔里,只有无边的黑暗,满天的冷雨。探手入怀,轻轻掏出一物,只一挥,铁鹰还没看清是什么,那轻飘飘的物事,便没入茫茫的天地消失不见了。
远处跑来一匹马,上面一个穿着文官服的中年女人,冻得脸色通红,赶至东君面前,下马,跪地,叩首,高呼
“殿下!”
东君的眼漠然的看着远方,冷冰冰的说道
“许文远”
许文远浑身一颤,深深的叩下头去,不敢稍动。东君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缓下口气
“文远起来吧”
许文远屏住呼吸站起身,小心而郑重的说道
“殿下,臣有要事,请入内一禀”
东君心里冷笑,面上不动声色,微微一颔首。轻轻一扯缰绳,胭脂马不忿的打了个响鼻,小步入内。
室内简陋,许文远不敢多看,躬身站在一边,君颜不知什么时候避了出去,许文远脱下官袍解开内衣,那衣裳上满是密密麻麻的血书墨迹,跪在地上,声泪俱下一五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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