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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品夫人-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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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的丰源客栈。
赵兴雅看见客栈门口停着四辆马车，一看就是卢氏夫人家的那四辆车，葛氏把她留在卢氏夫人的庄园，并没有留下崇府的马车给她使用，她自己名下的马车夫倒是跟来了，是小清的叔叔，加上槐花婶子和田妹就是她身边的全部仆人了。赵兴雅进入客栈，一眼就看见小清和他叔叔正在和客栈的主事商量什么。赵兴雅突然现身，小清高兴坏了，连忙说到：“小姐，你们也住在这处客栈？您帮我说说，奴才我没有身份登记。”
赵兴雅随身带着李公爵和崇府，大公子送的三种身份证明，她摸出了崇府给的那一块，递给客栈的主事说到：“我们在客栈住最多两天，房钱在走的时候结算，我是崇府小姐，你验一下我的身份牌子。昨天有位农事博士到了此处，你准备一桌酒菜，我中午请这位博士用饭。”
赵兴雅的气度摆在那里，说话的口气也不容人不信她的身份，主事的人连身份牌都不敢验看，马上开房间请赵兴雅的随员进屋休息。赵兴雅有对卢氏夫人派来送他们的人说到：“几位先在客栈休息半天，中午用了饭就可以上路回庄园复命，我以后还会经常用到各位的。你们在丰源集市上转转也好，看中什么就买回去，我让小清付钱。”
卢氏夫人派来的六个照应的人中有一位是正经的庄园管事，听到赵兴雅这样体恤大家，连忙道谢说到：“小姐的好意，奴才们都明白，在此谢过了。小姐是主子的贵客，我们理应照顾好，不能接受任何谢礼。我们先去外面用些早饭，等小姐有了安置车上物品的地方，奴才们才能安心离开。”
赵兴雅没想到卢氏夫人的家奴们这样会说话办事，也就不再勉强了，便对小清说到：“你和田妹他们，跟着卢氏夫人的人一起去街口吃东西，记住要付账。我给了你十个银币就是这时候用上的。”
小清点点头，开始招呼田妹，自己的叔叔和槐花婶子等人，一起去街口吃早饭。王酒壶终于明白了眼前的居然是一位公爵府的小姐，立刻跳出来说到：“小姐，我领着他们去吃早饭，上午之前替你把院子找好。”
赵兴雅笑着点点头，对王酒壶说到：“谢谢你了，我记得你的报酬，一壶好酒，你办完事情来拿。”
王酒壶满脸兴奋地点头，带着十个人走了，客栈的主事连忙引路说到：“小姐，我带您到上房休息，我们这里地方小，房间恐怕连公爵府的下人房都不如，还望小姐包涵些。”
赵兴雅不说话了，只是跟着客栈主事去了她的房间，然后说到：“农事博士若是醒了，你让他用完早饭到这间屋子来见我。他年纪大了，跑来跑去不方便。”
客栈主事点头哈腰的答应了，这时候他安排的小二捧来了大火盆，又送上了几盘点心和热茶，这才替赵兴雅关上房门，退了出去。赵兴雅吃饱了早饭，喝了些热茶就罢了，飘红知道她有些困倦，就拿来了一个靠枕，让她在靠背椅子上打个盹。
农事博士虽然年近大了些，可他身边的仆人可是机灵的，听到了客栈的动静，主动打听了之后，便赶紧把主人叫起来了。老头子听说是公爵府的小姐亲自来客栈见他，还准备了酒席，觉得面子上很好看，就急着起身，胡乱吃了些早饭，仔细整理了官署的服装，就预备登门拜访。
赵兴雅才打了二十分钟的盹，农事博士就在外面求见，飘红开了门，准备了纸笔记录关键的谈话内容。赵兴雅起身招呼了这位姓徐的农事博士，然后随意打量起这主仆二人。徐博士肯定有五十多岁了，也许是因为激动的原因，他的胡子都在发抖。他身边的仆人，十分壮实，赵兴雅留意着他的手，满是老茧，十分粗糙，心想这个农事博士大约是收入微薄，使唤仆人狠了些，仆人做了很多事情，手自然是很粗糙的。
赵兴雅开门见山地说到：“徐博士，我这次是来向你求教的，我有块嫁妆地要种植些林木，果木，对于这些我不懂，想听听博士的建议。”
徐博士有点受宠若惊地说到：“小姐能看得起老朽，我一定会把我知道的都说给小姐听。我老迈不堪用处，可我的学生和身边的家仆都可以为小姐的庄园出力。你看我身边的知秋就是一个很会侍弄果树的人，要是小姐愿意用他，我就让他从此跟着小姐。”
赵兴雅没想到老头子还没有卖弄学问就开始推荐人了，那个知秋看上去是能干活的，不过赵兴雅不考考他，也不会贸然用一个陌生的人。大凡有身份有权势的人，身边难免会聚集些想被抬举，等到赏识机会的人。赵兴雅的身份和价值会日益提高，手底下确实要添些像样的人才。技术人才和管理人才，就是鸡鸣狗盗之徒用好了也还是人才，赵兴雅愿意接纳所有类型的人才。
赵兴雅开口说到：“我的土地就在离集市不到二十里的地方，是一处废矿地，从前方家在此处开采朱砂矿，有三百二十九亩大小。水源六处，能变成种粮食的地块不到一百亩，这些我自己都能安排，就是其中的草地和林地需要有人帮忙规划一二。”
8 专业人士
徐博士听到赵兴雅只是想整理草场和林地，不免觉得有些失望，他想要卖弄的学问可不限于林木和果木之类的。赵兴雅觉察到他的失落感，便开始提出了自己的问题，她问到：“不知道东越能够生长和种植的植物有多少种，其中有多少是能种植求利的。东越多山丘，有多少种植物能在山林生长，蘑菇的种类有多少？”
好专业的问题呀，徐博士一听赵兴雅的提问方式，顿时就来劲了，学究派到底是希望人家问这样问题的，不过公爵小姐问的也太细了，他还没有做过这样的统计。徐博士虽然没有具体数字，但也不容许赵兴雅看不起他这个专业人士，张口便回答到：“我知道的东越草木有九百多种，能种植的大约是一百多种。蘑菇我知道的大约是五十几种，至于林间的树木，我知道准确的数字是一百一十五种。”
赵兴雅的头一个问题用专业性怔住了徐博士，她就是想让老头子安分一点，没有完整的科学理念就不要觉得自己了不起。她自己若是有空还真的愿意对生物化学进行研究呢，植物和动物的成分是经过自然界的长期演化而来，提取出来的物质安全度高，更适合人类利用，在现代可是大热门。现在东越地区还是用涂漆片作为防水材料，她还不信自然界找不到提炼桐油，类似于自己世界油桐树的植物。
徐博士的回答不让赵兴雅满意，可她也不想拿现代的高深理论来吓唬老头子，便直接进行了下一步的提问，说到：“博士，你跟我说说，别的贵族庄园一般种植了什么林木和果木。东越贵族之家养的那些牲畜又是拿什么当饲料的？”
徐博士想了想，说到：“东越贵族林子一般种油棵子树的比较多。一棵油棵子树能产三十年的油果，每棵树采下来的油果能榨出三斤到五斤不等的果子油。果子油的味道香醇，一斤能至少买到一个银币，北齐那边的王室每年都收果子油当做贡品。打理油棵子树比较废功夫，油果快要成熟的时候要整天派人守着。鸟儿也啄，老鼠也偷，到底是因为油果香醇好吃。有时候贵族之家也会秘制一种油果酥饼，口味很好，就是不易保存。至于其他的果树和用材树就是各家按照喜好种植的，牲畜多用草料喂养。育肥的时候靠糜子。”
赵兴雅头一次听说有果子油这种东西，听徐博士说完，心里大约明白了。这应该是类似橄榄油和椰枣油之类的油料作物，这样的油棵子树还是种一亩半亩的才好。一棵树种的好，能当五分地的收益了。她问徐博士说到：“这种树是用种子播种，还是插枝条种的？”
徐博士回答到：“播种和扦插都可以，播种的长得慢。扦插的不容易活。播种的要五年才能开始长果子，扦插的看苗木的大小，一般的要在第三年才能开始结果，产果子到了二十五年之后就逐年减产，产量不足本钱了就要重新种过。油棵子的种子也可以榨油，想买的话是两个银币三斤。扦插包活的价钱大约是两个银币一棵小树，只管前十天不死，后面的事情靠自己人管理。”
原来是这样。看来油棵子的种植都有了一套产业，赵兴雅觉得介入其中会有利益可图便问到：“我想在我的庄园里种油棵子树，你若是有学生会养护这种树，不妨引荐几位。另外还有什么好种养的果树和速生的林木，例如有种牛眼果。不知道好种不好种，你也给我说说。我想多少种一些。我这边只有养桑树的人，你们官署若是有其他侍弄果木，蔬菜出色的国家奴隶，也麻烦引荐几个。”
徐博士听到赵兴雅想种油棵子树，马上就答应引荐两个学生来帮忙管理，至于牛眼果，他反倒不建议赵兴雅在庄园中栽种。牛眼果只在每年七八月产果子，味道甜美，很多人都喜欢吃，产量虽高，可极不易储存，贵族之家种植十几棵树，就是为了当季的时候吃点新鲜的，没有人成片栽种。
赵兴雅想种牛眼果的目的就是为了开酿酒的作坊，用粮食酿酒太浪费了，不如选这样容易种植的浆果好。她心意已决，打算在合适的地方栽种成片的牛眼果。至于其余的果木和林木，赵兴雅还要听徐博士的专业意见。徐博士和赵兴雅商量了一个上午，总算定下了十几种果木和林木作为庄园上的树种，赵兴雅还想种植一些牧草，这时候徐博士身边的知秋提出了一点建议。
知秋在徐博士身边多年，徐博士年纪大了，很多要跑腿动手的事情都是知秋在做，知秋在东越的许多贵族家做过事。他知道魏公爵在北齐引进了一种羊苗草，上面能长出穗子，大约五十天就能成熟一次，牛羊特别爱吃，也容易长膘。知秋当时就悄悄留下了一些草籽儿，现在他主动把这些草籽儿交给赵兴雅。赵兴雅接受了这些草籽儿，也接受了知秋这个人。
知秋是平民，说起来他还是徐博士堂兄和平民私生的儿子，徐博士愿意知秋跟着公爵府做事，将来肯定能有个出身。赵兴雅爽快地给了知秋管事的身份，包吃包住，年底的分红不少于五千钱，知秋和徐博士都很满意赵兴雅给的待遇，两边谈起事情就更实在了。最终徐博士答应引荐一些不错的农事学生，拿些国家奴隶的名单给赵兴雅。赵兴雅又送了徐博士顾问的头衔，只要徐博士愿意时常把农事方面的新消息传递给自己，她每年的三节都会有一份孝敬送给徐博士。至于那些国家奴隶，没办法，只有求田公爵，李公爵，甚至是她名义上的老爹崇公爵借用了，等到自己这边的奴隶学会了一些技术，再把人给还回去。
中午的时候，客栈准备了一桌不错的酒菜。赵兴雅身为公爵小姐，自然不好陪着徐博士等人用饭，最终是卢氏夫人的六名家奴和徐博士主仆，并赵兴雅的车夫和槐花婶子坐了一桌子，好好吃了一顿饭。徐博士得知在座的几位是卢氏夫人派来送公爵小姐的人，便更尊重赵兴雅了。知秋也是心中有数，这位新主人连列侯府的关系都有，自己跟着主人好好干，将来得个小吏身份是迟早的，也许当公爵小姐的管事更有出息。
赵兴雅和小清，田妹三人在房间里吃小灶，王酒壶托了客栈的小二来通报，说是找到了合适赵兴雅租住的院子，赵兴雅便把这个可爱的小老头叫到屋里说话。老头子今天可是辛苦了，把生意交给了儿子和徒弟，自己跑了两个多时辰才选好了院子，谈好了价钱。
那处院子在市集的东边，本来是方家存放朱砂矿石并接待客商的院子。如今方家的朱砂矿脉断绝，连土地都卖给赵兴雅了，这处院子就没有什么用处了。本来是几家方家族人要分着住进这院子，可是因为生计和整修屋子的费用问题，院子现在还空在那边。
王酒壶觉得公爵家小姐的住处可不能太小了，便选了这一处进出方便，有正房，仓库一共二十多间的小院子。租金也好说，一年二十个银币，保人就是他王酒壶，连押金都不用给了。赵兴雅听到王酒壶手舞足蹈地讲完这些，便笑着说到：“王老爹，你这个事情办得很好，我现在就带人去看房子。你的酒，我也准备好了。将来我那一摊子开始忙起来之后，杀猪宰羊的事情也全交给你办。”
赵兴雅随车带着几个小酒坛，每个小坛子是三斤酒，都是上次用青糜子酒蒸馏出来的烈酒。古代的蒸馏工具有限，那些酒最烈的是七十五度左右，还有一些就只有五十度左右。赵兴雅分别装了些备用，消毒，做实验都用得上，今天用来赏赐人，也算是显示了一下自己的实力。
整坛子酒送给王酒壶是不可能的，赵兴雅在客栈里要了一个一斤装的酒坛，从五十度左右的酒里面匀出了一份。那种不同于东越卖的薄酒的香味，让王酒壶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奇地问到：“小姐，你这个是成年的好酒吧，真是香。今年的酒很贵，你拿这样的好酒给我，真是太厚道了。”
小清看见王酒壶一副馋酒的样子，便开玩笑说到：“王老爹，你这么想喝，就在这里抿上一口，看看我们公爵府的酒厉害不厉害。”
王酒壶正有此意，他拿极小的酒端子打了一点品尝，顿时就脸红咳嗽起来，一连几下之后才说到：“我的老天爷呀，这酒可真是有劲，辣喉咙，我没注意都呛着了。”
小清赶紧说到：“觉得厉害，以后就兑水喝。”
王酒壶抱着酒坛说了一句：“给自己的酒兑水喝，天下没有这样的傻子。”
9落脚处
看到小老头的那副不屑在酒里掺水的表情，赵兴雅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小清和田妹本来想绷着点，看着主子笑得这个样子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王酒壶也跟着笑了起来，他从心里觉得赵兴雅是个很不错的公爵小姐，身份尊贵，却懂得尊重这些普通人，性情也爽朗，喜怒都在脸上，是个好相处的人。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赵兴雅决定先去看看那处院子，安顿下来之后也好让卢氏夫人派来的人早点回去复命。赵兴雅和徐博士道别，知秋也要先陪着老爷子回去，然后带着徐博士的门生来丰源集市，一来一回，最快也要两天。赵兴雅嘱咐他过来之后就去王酒壶的肉铺打听自己的住处。知秋知道赵兴雅此时正是用人之际，自己主动说三天之内一定赶回来效命。
卢氏夫人的管事听说赵兴雅要租院子，也带了人一起去看。他知道一个多月之后还要过来接赵兴雅回庄园，觉得先去认个地方也好。王酒壶在前面带路，离客栈走路就是二十分钟的路程就到了方家出租的院子。二十个银币租住一年的院子果真挺大的，前院后院加起来有两亩多地，有一处开口对着官道，当仓库很方便运送东西。
赵兴雅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地方，立刻让王酒壶找方家的人拟定租约。官府的小吏早就被王酒壶喊来了，一切立租约和交税的事情可以当场办结。方家的人听说是公爵家的小姐租他们家的屋子，立刻派出了家族有身份的人过来签约，还主动承担了契税，他们也知道公爵小姐用过了他们的房子，里面的修缮将来能让他们省下不少钱。
等着其他方面的人到齐了，便可以正式签订租约了。赵兴雅已经看过了整个院子，便直接对方家的人说到：“这里我直接租三年。现在就把今年的钱付清了，以后每年的这个时候来收租金就可以了。签了租约之后，三年内方家不能提出收回房子的事情。三年后，若是要把租金涨上去，我的管事可以和你们商量。”
方家的主事之人明白赵兴雅这是想装修这个院子，若是租的短了，公爵府花了大价钱自然是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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