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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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媛听到这番话又是眼圈一红，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拉着赵兴雅的小手击掌盟誓：“我卢淑媛和崇雅从今以后就好朋友，好姐妹，我们要给我们的娘争气。”

一番波折之后，赵兴雅和淑媛终于成了好朋友。等她们情绪稳定之后，中午的那一餐也拿上来了，淑媛的胃口很好，可赵兴雅却拦住她不让让吃得过多。她对淑媛说到：“吃得多，胃部的那块地方就会凸起来，穿衣服不好看，你少吃一点，半饥半饱就可以了。我们睡过午觉，还有一顿可以吃。”

淑媛咽这口水，终于忍住了不再动手，赵兴雅又交代了厨房送饭的人，每次把两个人的定量分开盛放，不准多拿。这样她和淑媛各吃各的，便不会有想多吃的欲望。饭后，昨夜哭闹了半个晚上的淑媛很快就睡着了，赵兴雅连日操劳，午睡的习惯早就没有了。这时候卢氏夫人把她叫过去说话，她便立刻起身去了。

赵兴雅觉得可能是自己和淑媛说的话已经传到了卢氏夫人耳中，所以该说的要说，该解释的要解释，卢氏夫人不来请，她也是要去说上一番。赵兴雅见到在品茶的卢氏夫人，面上很和善，看不出情绪的波动，这才是贵族夫人的可怕之处，能够有城府的人才能在这个圈子站稳。

赵兴雅开口说到：“外婆，淑媛以后会慢慢懂事的，我们两个现在已经可以做好朋友了。我觉得淑媛不仅要学歌舞技艺，更要学一点心计，情绪外露，随便说话到了段才人那边可不行。她虽然口称您是卢氏夫人，不过她说自己是卢淑媛，有心人从这个名字中就能知道些什么。”

卢氏夫人露出了笑容，略带责怪地说到：“你不该让她过多的想起自己的娘，那个女人存在世上对卢家和淑媛都不好，在淑媛出生之后就被处理掉了。其实淑媛和你一样可怜，现在捏在我们手上的那个其实是她的姨母，我告诉你这些的目的就是想让你跟淑媛明白。为家族效命，为了自己的未来做事都是没有选择的。我刚才和艳姬商量了一下，淑媛身边还是要添一个合适的人调教。你会干扰淑媛的，我不想留你。艳姬会帮你排舞，你帮淑媛做了一日六餐也会继续用上，至于你，还是去自己的嫁妆地，等到了合适的时候，我找人把你接回来。不过艳姬说了，你每天要练功，等你回来之后，她会看你的进步。”

赵兴雅没想到卢氏夫人说翻脸就翻脸，还好她聪明说了刚才说了那些话，侯门深似海，水很深，赵兴雅也不想待着。淑媛是卢家的一枚重要棋子，想怎么教育是卢家的事情，自己不参与。既然卢氏夫人害怕淑媛被自己影响，自己干脆去嫁妆地发挥正能量去，宅斗什么的最讨厌了。

从卢氏夫人身边回来之后，艳姑姑又请赵兴雅过去一趟，她让赵兴雅把衣服全部脱掉，仔细检查了一番才说到：“你的身子很适合做一个舞者，我再教你几个法子会让你的身子更柔韧。你个子还是矮了些，可以多吃些。一个多月之后，你还是要回来和我一起练舞，我很看好你。”

赵兴雅笑眯眯地答应了，艳姑姑便开始演练那些塑造身形的动作让赵兴雅学习。在此之后，赵兴雅再也没有机会见到淑媛了，她有些心疼这个女孩。要是她不是长得那一张倾国倾城的小脸，就可以安稳地当一个平民，这一生就不用当棋子了。

卢氏夫人在次日派了几辆车，送了些东西给赵兴雅她们带着上路。赵兴雅的庄园构想还只是一个雏形，连住的地方都没有，所以她首先还要在丰源小集市上租下一套房子暂时居住。飘红可以随时穿梭于内院和庄园，充当内院总管和庄园的设计师，赵兴雅的超级保镖。

6　希望的土地

　　赵兴雅带着飘红坐车前往自己的土地，飘红的绘图对于赵兴雅只是一种参考。按照赵兴雅的规划，这片土地中最适合改造耕种的土地必须留下来改造成良田，年成好的时候，用些手段，产出两季的黍粮米也没有什么不可能的。稍次一些的可以专门种植糜子，糜子产量高，是给奴隶阶层食用的最好粮食，糜子的秸秆又可以当饲料，赵兴雅决定以后把糜子当做重点粮食来打理。

在十天前的勘察中，赵兴雅发觉靠东面的土地上有很多野生的灌木，一些小树，对于这片林子，赵兴雅倾向于改造成桑林。她要按照现代的桑林规划，在桑林的附近修建一些蚕室，将来这里的桑叶可以直接用于养蚕。一片土地大约有五十几亩，有不少砂石带穿过其中，赵兴雅打算把道路，不能种植的土地用于修路，建造房屋和蚕室，留二十亩左右的好土地种植桑树，其余的零星土地种植各种果木。

桑蚕丰足用不上两年就能够看到，果香满园可要经过好几年。赵兴雅最爱吃各种浆果，山里的果子多了，还可以酿造些酒水，是不是要建造一个小小的酒坊呢？赵兴雅临时又添上了这个项目。飘红用手指着图上的一处地方，对赵兴雅手谈到：“这里有处泉眼，酿造酒水的水好，酒也美味。浆果里最好种的就是爬藤的牛眼果，搭上架子，一亩地能收获两三千斤果子。这种果子很好吃，水分大，放上半天，磕破一点皮就坏了。你想酿酒就多种一些。我跟着你住在卢氏夫人的庄园里，听了好多仆人的闲话，我知道卢氏庄园里有一片这样的果木，你不妨要一些来移种。”

赵兴雅没想到飘红偷听别人的谈话还给她找到了酿酒原料。于是她正式地把酿造牛眼果酒的事情记录下来。她没有见过什么牛眼果，只是想让土地上早一点产生效益，牛眼果恰好能有这样的用处。因为飘红提到了牛眼果，又让赵兴雅想到了果园品种的多样化。什么类型的果子都种上一些，最好是一年四季都能让自己有东西可收获，这样的地主才当得痛快。

在这个异世，很多花草树木都和赵兴雅以前见识到的东西不一样，赵兴雅在生活中认识了一些，可见识有限，看来应该找一个官署的农业博士来问问。这样在规划种植园的时候能够更科学些。

在赵兴雅目前看来，整个地块大约有五十亩地可以改造成良田，四十亩只能种植糜子这样的粗粮。直接产量的土地不到整个土地的三分之一。连同废矿带和砂石基础不能耕种的土地大约有六十几亩，除此之外还有能种植成林的土地一百多亩，以东边的那片五十多亩的灌木林子最大。还剩下七十亩不到的洼地，处于下坡地，在涨水的时节肯定会被淹没的。想要用好这处地方还需要另外想办法。

飘红觉得整理好这个准庄园肯定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经过大约十年的时间才能变得像样子。赵兴雅以为假如能用些特别的方法，引进一批愿意以此为家的人开垦，不出三年，这里的就绝对能成为一座真正的庄园。飘红的性子里面还有几分桀骜，她不相信赵兴雅有这种本事。赵兴雅明白她的心思，打算慢慢做给她看。现代人能够能够创造很多奇迹，不外乎是因为敢想敢干。

坐车实在是太慢了。赵兴雅和飘红终于忍不住放弃了马车，提前飞到了准庄园。石头娘已经打了前站，看见她们来了，赶紧安排了屋子给她们居住。如今公爵府的八十个奴隶，大公子和赵兴雅的家奴五十多人都到达了此处。他们都挤在从前留下来的奴隶居所，等着赵兴雅过来安排开工。石头爹选了土地上附属的十五个方家的老家奴去公爵府的当差。算是大公子名下的。

石头娘安排一百多个奴隶的吃住有些吃力，不是因为方家从前的摊子铺的挺大，她还真要头疼安排住处的事情。屋子住处好办，关键是一天至少要消耗四百斤糜子，带来的粮食不到两千斤，她怕粮食供应不上来影响士气，想着赵兴雅先给调度一批粮食来应急。

现在所有的奴隶也没闲着，都在忙着建造工棚，按照赵兴雅的安排，玉娘子那边还会打发大约几百人的垦荒队伍来，到时候住处肯定是要安排的。石头娘这样安排就是最稳妥的，人有事做，是非就少了很多。

赵兴雅到来的头一件事就是把方家留下的老家奴叫过来，同时又派石头爹打发两个人带着她的书信去请玉娘子帮忙。至于胡齐贤，就让飘红出手前去送信，不然还真是耽误事情。这两个帮手是要帮她解决大问题的，等两人到了，开荒就可以正式开始。

方家的家奴们中有三个是从小生活在此处的老人，他们在方家还算有点地位，站在赵兴雅面前并不胆怯。他们都是在这片山地出生，从幼年到老年都不曾离开过的，这三百多亩土地的一草一木，山溪流向他们都清楚。赵兴雅拿着图纸向他们提问，她要知道整块土地的地势高低，水源有几个，走向如何，这里遇到干旱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发山洪的时候会变成如何。另外此处大约有什么树种，有什么野兽，总总一切的问题都是落在细节上。

三个老家奴见新来的主人问得很细，便由推举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先说，其余两人在一旁补充。整整两个时辰之后，赵兴雅算是对这块土地有了比较全面的了解。这块地由三个高点向一个方向慢慢倾斜，这和远处的山脉走势有关。

从远处山脉而来的有六处或大或小的水源，因为水源充足，此处干旱的情况极少发生，即便发生，区域也很有限。一旦发生山洪，那七十多亩的洼地就会完全淹没，每十年就有两年遇到这样的情况，不过那片洼地的土质也因此变得很肥沃，家奴们在洼地里种植过一些乌泥薯，那个头最大的都有五斤重，可见土质有多好。

至于这边的林子里，主要不过是些不知名的灌木居多。很早的时候也有大树，到了如今自然是被方家弄光了。林子里还有些牛眼果，酸擦子果，少量草药出产，数量不多，不过是够家奴们偶尔解馋，去去小病痛。南坡的草还算丰盛，里面有些野兔和野鸡，因为还有毒蛇，平日里没有什么人过去。朱砂矿是朝着西面走的，那边就是真正的不毛之地。

赵兴雅对三个老家奴的回答比较满意，便让石头爹拿些好点的吃喝赏赐给他们，又把二头找来吩咐到：“从现在开始，你准备要带着官署的小吏和三位老人家把整块土地都走一遍，画出一张详细的标注图，你不懂画图就只要留心看着他们做事，我会让红姨在一旁帮忙。我主要想让你们把可以种东西的土地和不能种东西的地分出来，多带些竹签子做标记，把不能种东西的地圈出来。水源的走势也是如此，必须标示清楚。这副图对我有大用场，你一定把事情办好。”

二头答应了，立刻去准备，很快石头爹就把三个穿着官署小吏袍服的三个男子带来了。这些人是被田公爵下令叫来的，他们听说是为公爵家的小姐勘察土地，不知道多高兴。一旦做事好，得到了公爵府的赏识，将来的前程就有指望了。

赵兴雅看到三个人，头一句话就是让石头爹每个人打赏十个银币，弄一桌好菜请他们用饭。三个小吏每个月的收入不过是六个银币，见公爵府的出手大方，都非常感谢，饭都不吃就请赵兴雅先吩咐做事。他们听清楚了赵兴雅的吩咐便立刻带人着手开始工作了。这个活计虽然辛苦，可分组行动大约三天就能干完，得到了厚赐的小吏自然会很认真的完成分内的工作，赵兴雅有了图纸就能做出完整的规划。

才接待完这些小吏，石头爹又报告说，官署里的农事博士明天来，因为这个老头赶路累了，住在了丰源集市的客栈，指派了家奴来送信，说是明天早上一定过来。赵兴雅不免佩服起胡齐贤的本事来，飘红带人送信是很快，可胡齐贤能拿着鸡毛当令箭，调集人手帮她干活的速度更惊人。

飘红送完信之后就回到了赵兴雅身边，她给赵兴雅带来一个好消息，田公爵手里掌握了很多耕牛和骡马，她已经以赵兴雅的名义向田公爵借牲口了。赵兴雅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就找来了帮手，原来是飘红自作主张，把手伸到田公爵那边去了。事情都做了，赵兴雅也只能认下，但愿田公爵没有被她的大胆给吓到。

如今万事俱备，只要帮手到齐了，不出一个月，这边的开发就会热火朝天。

7　丰源集市

　　赵兴雅住在从前工头居住的屋子和石头娘挤在一起睡，用草帘分割的屋里还睡着石头爹和二头夫妻，因为房子不够，只能这样将就一下。石头娘他们要做的事情很多，凌晨四点不到就陆续起身了，赵兴雅因为屋子寒冷也睡不着了，飘红出其不意地又钻进了赵兴雅的被窝，用手接触赵兴雅说到：“这里住着不方便，小清她们今天早上也该到丰源小集市了，不如我们去那边等着，再见见那位农事博士。”

赵兴雅也确实忍受不了此处的寒冷，便赶紧穿衣服，跟石头娘交代了一声，就趁着天没有大亮就和飘红跑了。丰源集市冬天的早晨也是从凌晨四点多就打破了平静，杀猪匠在集市里只有一户，每天杀一头猪，还代卖一些土鸡，帮人家杀生。大约在上午十点前，猪肉一般就卖完了，杀猪匠还要到别处收购猪，有时候一连收几头圈养起来，还有的时候帮附近的人家做些杀猪宰羊的工作。

杀猪匠王酒壶在丰源集市是最有人缘的，也颇受大家喜欢，大约在卯时初，他就会在集市的路口吃早饭，留意着进入集市的每一个人。那些老主顾会和他打个招呼，然后在他家的肉摊上买上一天的肉食。今天王酒壶按照往常的习惯坐在了街口的第一张桌子，却意外发现了一个穿着整齐的小孩和一个穿着大斗篷的女人一起吃早饭。让人觉得稀奇的是，那个成年女人根本不吃东西，倒是小女孩吃的不亦乐乎。

王酒壶帮不少士大夫人家宰杀过牲畜，猛一看见赵兴雅，就觉得这个小姑娘一定是个贵族家的孩子。贵族家的小孩既然会到集市里吃东西，那么门楣就不会很高，王酒壶因为好奇就想着搭讪一二。赵兴雅看到这个鼻头红红的男人有心和自己搭话。又怕他发现飘红的不妥，索性先开口说到：“这位大叔，有点事情想问你，不知道集市傍边有没有单独的院子可以租用，要是你领着我家的人租到了合适的房子，我会给点钱让你打酒喝。”

王酒壶听到有酒喝，心里就乐开了花，他对赵兴雅说到：“小姐，你算找对了人，在丰源集市的人头没有比我更熟的。我们这边还是住了些有产业的士大夫。你要租小院子，我帮你问方家打听一下，我不要你很多钱。就要一壶酒就可以了。我是集市上的屠夫王酒壶，你要是常驻，以后就时常要光顾我的肉铺了。”

听到王酒壶这个名字，赵兴雅就觉得很有意思，没想到王酒壶这个人还是个好酒之徒。连帮忙的报酬也还是一壶酒，确实好玩，赵兴雅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了声。王酒壶看见美女小小姐笑了，自己也明白为什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到：“小姐，你的家人怎么不说话。她是个哑巴吗？你这样和我去看房子可不成，总要有个大人跟着。”

赵兴雅说到：“看房子的事情等一会儿在办，我先要去客栈一趟。不知道集市里有哪间客栈专门接待官署身份的人？”

王酒壶这才想到，这两个人应该是住在官办的客栈里才对，不过看现在的样子，她们显然是没有找到客栈。因为这样，王酒壶越看赵兴雅两人。越觉得好奇，连早饭都没吃够。就让饭铺的老板包了饭团子，主动带着赵兴雅两人离开。看到一个陌生男子这样愿意帮忙，赵兴雅也对王酒壶态度很好，一路上随便问了问丰源集市上的布局，三人行不到五分钟就走到了官办的丰源客栈。

赵兴雅看见客栈门口停着四辆马车，一看就是卢氏夫人家的那四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