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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品夫人-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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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氏夫人很满意赵兴雅的态度，慈爱地说到：“好孩子，你很懂事，要是淑媛有你一半懂事就好了，等一会儿你帮我去劝劝她。教养妇说她开蒙完了，要吃上一番苦头才能练好舞蹈，她大前天开始练习，浑身都是痛，总是跑来找我哭诉，我一心烦就把她关在远处的院子了。淑媛怕狗，我弄了两条大狗守门，不然她淘气起来，总是会想办法逃走。”
赵兴雅点点头，对卢氏夫人说到：“外婆，没事的，我会好好劝她的，我也跟着训练，她一定会慢慢安静下来。谁头一次训练都要吃上至少半个月的苦，其中的滋味和受刑也差不了多少。饮食上可以加一点有醋的凉拌菜，牛肉和牛乳也是很好的，素菜和水果配合着吃，每次吃一点，一天吃七八顿都可以，说句笑话，只有饿着点，才能完成这样的训练呢。”
卢氏夫人很惊讶赵兴雅懂得这么多，她说到：“我请来的教养妇是从前歌舞坊的红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收买来的女子在她的皮鞭下被训练成出色的歌舞伎，她的手段多着呢。她从来不给女孩子吃饱，说是饿着才能让身段成形，让舞姿优美。淑媛也是因为每餐吃不饱，闹得更欢了。我没想到你早就被调教过，居然愿意这样受苦。孩子，难得你这样能吃苦，想必从前吃过很多苦吧？”
赵兴雅淡然一笑，对卢氏夫人说到：“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既然要得到，自然也要付出。我一个像孤女一般的媵生子想出头，路比其他人更难走，吃苦就是应该的。外婆，我有件事想和您商量。您看，我见过教养妇之后能不能离开几天，去我的嫁妆地看看。我的奴隶已经去那边准备开荒了，我这个主人去看看也是应该的。”
卢氏夫人回答说到：“这是应当的，你是崇府的小姐，我也不好过分干涉你的事情。你这么自觉办事，进退有度，我又何必多管。等见了教养妇，你好好表现一番，我让她给你编排一出歌舞，你经常回来接受她的指导就好。其余的时间你自己安排，除了帮我劝劝淑媛，我并不需要你做什么。”
4 艳姑姑
赵兴雅对卢氏夫人的通情达理很高兴，道谢之后就开始用饭了。早上折腾了太久还真的饿了，她先吃了那张薄饼，然后吃牛肉，喝牛乳，就是不去碰那红果子。卢氏夫人看到她不动用红果子就说到：“你尝尝看，这是你小九舅舅从北齐带来的红香果，又甜又脆，保证你喜欢。淑媛被送到我这里半年了，一直念叨着北齐的水果，她不听话，我才不给她吃红香果呢。”
卢氏夫人也有这样孩子气的时候，赵兴雅觉得好有趣。盛情难却，赵兴雅就拿起一个红香果放到了嘴里。嗯，真的挺好吃的，又甜又脆，根本不是山楂那种酸东西。盘子里一共有七枚果子，赵兴雅想到和淑媛教朋友的事情，便对卢氏夫人说到：“外婆，剩下的这些果子能给我带走吗？我不能吃饱，所以留着慢慢吃。”
卢氏夫人真是最喜欢赵兴雅的时候，几枚果子还会舍不得吗，便招手让身边的婆子帮赵兴雅把果子包起来带走。现在吃完饭了，她要带着赵兴雅去见那个教养妇，正好消消食，她也很期待教养妇对赵兴雅的评价。
赵兴雅带着挑战的心态跟着卢氏夫人去见那个严酷的舞蹈教养妇，不过她从心底里认同那个教养妇的手段。人家是专业的好老师，为了艺术的美，严格要求学生没什么不对的。舞者在舞台上的精彩表演固然能让舞者享受荣誉，可幕后付出的汗水和眼泪更应该赢得掌声。不说长期的训练，就说从来吃不饱这件事，不是无奈，不是为了某种志向，也不会有人愿意坚持。
卢氏夫人出行的派头很大，她们还没有到的时候。外围伺候的人就已经通知小院做了准备，两条大狗也被安置在别处了。卢氏夫人说淑媛怕狗，其实她自己也怕得很。等卢氏夫人带着赵兴雅进入了院子，教养妇居然没有出门迎接，倒是她身边的一个下人很和气地领着卢氏夫人进门，小声说到：“尊贵的夫人，我们大姐在帮小姐练习呢，不能亲身迎接夫人，请夫人恕罪。”
卢氏夫人知道那个教养妇的脾气，这个女人就是这般傲气。她都过了四十岁了。依然每天练功，身材美得像杨柳迎风摆，从来不吃饱饭。初次见到她的人都以为她只有三十岁不到。卢氏夫人有时候也挺羡慕这种女人，不过想到她们过的日子是这般无趣，也就无所谓想效仿了。
进入院子里的练功房，赵兴雅就听到了细小的哭声，淑媛正在一根高处的木栏上压腿。看上去她很痛苦。一个看上去最多三十岁的女人拿着皮鞭守在她身边，淑媛显然是很害怕她，压抑着自己想哭出声的欲望，眼睛红红的，不停地落泪，忍受着这样的折磨。
赵兴雅看着自己的新朋友这样可怜。有些不忍，对卢氏夫人说到：“我现在去换上衣服，陪着淑媛练习。她应该会好受些。”
跟在卢氏身边服侍的那个教养妇的仆人看了看赵兴雅，悄声问到：“夫人，这位小姐也是来学艺的吗？让她跟着奴才我去换衣服，练功的衣服和鞋子都是要专门做，我们已经为这位小姐准备了几套练功的衣物。”
在卢氏夫人的示意下。赵兴雅跟着那个女人去了一间小屋子换衣服。练功的衣服是紧身束腰的，在裆部和主要的关节活动位置放得很宽松。这样古怪的衣服要是被穿出去，绝对要笑死人。至于鞋子就有点像体操鞋了，赵兴雅穿那双鞋有些大了，那个教养妇的仆人拿出了一箱子鞋子给赵兴雅试到满意为止。赵兴雅换上衣服之后，立刻活动了一下手脚，觉得这衣服用来练功好像不错，特别是鞋子，很舒服。
再次来到练功房的时候，卢氏夫人已经离去了，她看不得淑媛的那个可怜相，怕自己心软降低对淑媛的要求。卢氏夫人身边的管事还是留了下来，对赵兴雅说到：“崇小姐，我们夫人提前走了，您在这里的事情我会办好，不知道小姐今晚是和淑媛小姐一起住在这里，还是回原先的住处住着？”
赵兴雅说到：“今天晚上我留在这里，以后留不留我看看再说，我昨天住的屋子还是留着。我身边贴身伺候的四个奴婢只留下一个小清就好，今天我府上的人要接这三个人去我新买的土地上做事。”
管事低着头说到：“那好吧，我这就把小清姑娘接来伺候姑娘，不知道小姐今天想吃些什么，我让厨房准备。赵兴雅说到：“我和淑媛一天吃六顿饭，你记着按照规矩安排。早上卯时正开始，送些过水烫熟的素菜，白水煮蛋一个。到了辰时中就送牛乳一碗，一些浓稠些的稀饭，里面放点盐和牛肉丁。到了午时，菜就要丰盛些了，大谷做的面食，或是小谷饭都多拿一些来，这段时间油分少些，给我们吃牛肉，鱼肉，鱼肉只能清蒸，不能红烧。到了未时，送些凉拌的菜过来，素菜里面要有豆腐，豆干之类的东西，牛肉丁子也成，不要多放，醋要多一些，盐少放。剩下的两餐在天黑前送来，倒数第二餐可以有些鱼肉和牛肉，最后一顿是水煮的菜，不能有油分。我和淑媛小姐临睡前还要每人喝一碗牛乳。”
如此用餐的方法，管家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她怕记不住，还动用的纸笔记下来。拿着皮鞭的教养妇也仔细听了赵兴雅的安排，她也挑不出不对的地方。她从小就接受训练，饿着饿着也就习惯了，每天几乎只吃两顿饭，过了中午几乎不吃任何东西，只有在排练多的时候才会把多吃几餐。牛乳，牛肉这样的东西不是大贵族是弄不到的，平民私卖牛肉是要被没收全部家产的。
一份食谱让教养妇对赵兴雅有了良好的印象，接下来，赵兴雅轻松地把腿压到了和淑媛同样高度的木栏上，更让教养妇对赵兴雅刮目相看。赵兴雅比淑媛矮了半个头，压腿到同样的高度比淑媛难度大了不少。教养妇冷冰冰地对赵兴雅说到：“这位小姐如何称呼，我是来教你们歌舞的艳姑姑。我手底下不出废物，你不要以为自己有点底子就偷懒松懈。”
赵兴雅对着艳姑姑来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对她说到：“你叫我小雅就可以了，你来教我歌舞，算是我的师父，我有什么做的不好，不对的地方，您尽管说。不过你不能对我动鞭子，因为你得罪不起我，我又是一个记仇的人。”
好有个性的贵族小姐，艳姑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从来没有为贵族家里训练过小姐，只帮贵族训练过媵妾。不是卢氏夫人说可以严格要求叫淑媛的女孩，她也不敢动用皮鞭。这三天，她为了让淑媛听话，还是打了淑媛几次，不过下手比她从前训练其他女孩子轻太多了。贵族小姐一怒，她的小命也保不住了。
面对赵兴雅的挑衅，艳姑姑也不会轻易服软，到底谁是教养妇，谁是学生，要是压制不住小丫头，如何能教好她们。艳姑姑对赵兴雅说到：“我知道你肯定是一位出身不错的贵族小姐，不过既然你是来学歌舞的，就必须听我的话，现在你把你的本事都露出来，让我看看自己有没有本事教你。”
赵兴雅大胆地说到：“好，我就把我的本事现出来给你看。我只有一点底子，希望你有足够的东西教我。”
赵兴雅说完就先唱了一首歌，这首歌还是她在暖春期间听来的，歌词她记不住，便自己改了歌词，用那个曲调唱了一遍。艳姑姑听完之后，脸上就有所动容，对赵兴雅说到：“你的声音很好，这么多年，我只听过有两个女孩的音质胜过你。你现在还是缺乏声音的技巧，我在音律上的造诣不够，会写信让一位好友来教你。若是你专心歌唱，将来必有所成。”
艳姑姑的这番话，让赵兴雅在内心中对她多了几分尊敬。虽然艳姑姑出身下贱，但还算是一个技术流的艺术家，胸襟够宽广，还知道夸奖自己的歌声，请合适的人调教自己，值得自己配合和尊重。
赵兴雅因此对艳姑姑客气起来，对她说到：“姑姑不必麻烦了，小雅无心在歌艺上出色。学习歌舞不过是颐养性情，增加一点才情，愉悦未来的夫君，接下来我要把我会的舞蹈和舞技展示给姑姑您看。我相信姑姑在舞蹈上足够做我的师父。”
接下来赵兴雅卖力地展示了她从前学会的两支古典舞，没有音乐的伴奏，她就哼着小调跳，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动作变得丰富起来。艳姑姑很认真地看着，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年幼的孩子是会一些舞蹈的。舞技虽然不出色，不过经过她的调教，一定会变成出色的舞者。
5 我是你的好朋友
赵兴雅跳完了舞蹈，已经从原先屋子里赶来伺候的小清赶紧把擦汗的手绢送上来了，她现在已经渐渐适应了当赵兴雅的贴身丫头，有点眼力见，做事有了条理。赵兴雅擦了汗，抬起小脸看着艳姑姑说到：“姑姑觉得能教好我吗？想来卢氏夫人已经对你说了要你帮我编排歌舞的事情。我就会跳这两支舞，还请姑姑费心让我的歌舞能出色些。”
艳姑姑如同冰山美人一般几乎不会笑，这次她难得露出了笑容，对赵兴雅说到：“雅小姐很聪明，我一定会让雅小姐得偿所愿。”
赵兴雅也对艳姑姑笑了笑，然后对她说到：“现在可不可以让淑媛休息一下，我想和她玩一会，很快我们两个的中饭就要送来看，她总是哭，等一会儿都吃不好饭了。”
艳姑姑看了看淑媛，发觉小丫头不再哭了，整个眼睛都满是好奇，大约是被赵兴雅的表演震住了。人都有好胜心的，淑媛也在想，为什么小雅比我小半岁，又会唱歌，又会跳舞，压腿都比我压得好。我要是好好学，将来也能像小雅一样能歌善舞。
赵兴雅拉着比她高半个头，比她胖上一圈的淑媛说到：“淑媛姐姐，我去你的屋子歇一歇，早上我自己练了一个时辰，现在还觉得困倦。”
淑媛此刻也顾不得浑身的疼痛了，让乳娘扶着她带路，不过进屋上炕的时候，她的动作还是大了一点，马上龇牙咧嘴了一番。刚开始舞蹈训练都有这样的不适应，赵兴雅明白。想到早饭时候要来的红香果，赵兴雅立刻从小清手上要来了食盒，如今她的身份不一般了，贴身奴婢要随时带着食盒。预备着她随时想吃。
看到赵兴雅手里的红香果，淑媛是满脸欣喜，她问到：“是卢氏夫人给你的？这果子真大，比我从前在北齐吃的都要大。还是当贵族好，什么都有最好的。”
这番话让赵兴雅联想到淑媛的身世，她难道不知道卢氏夫人是她的姑奶奶吗？从前她的日子过得不好吗？为什么她觉得这几枚红香果特别大？赵兴雅虽然好奇，不过在卢氏夫人的地盘，她也不能随便问淑媛这些敏感问题。她只能笑着说到：“你喜欢吃，我就全部送给你吃，这是卢氏夫人奖励我勤奋练功的奖品。其实我们都是必须要学会艳姑姑编排的歌舞。才能脱身的人。吃苦流泪，甚至挨打都还是要学，为什么不认真。咬着牙把这些训练坚持下来。将来我们变成能歌善舞的美人，会有很多人羡慕我们。”
淑媛还是小孩子心性，她对赵兴雅的话没有听进去，一门心思对付红香果，赵兴雅说话的功夫。她就吞吃了两枚。赵兴雅自认为是成年人，不会和淑媛这个小孩子计较，于是她把果子留给淑媛收起来，便仔细检查起淑媛的胳膊和腿来。
可能是因为卢氏比较疼爱淑媛的缘故，小丫头浑身肉呼呼的，因为压腿。大腿根和膝盖关节处都红了，韧带一定很疼。淑媛将来可能会是大王夫人，甚至是王妃的媵妾。大王的女人，争宠的手段，现在不吃苦学习技艺，塑造身段，等到再长大些就更艰难。看来未来的日子。小丫头有的熬了。
因为赵兴雅对淑媛的温情，淑媛忍不住又哭了起来。眼泪鼻涕弄湿了赵兴雅的衣服，她呜呜地哭诉：“我想家，我想鹿儿姐姐，包子哥哥，我想看见羊群，我想抱小羊羔。我没有娘，他们杀了我娘，还把我卖到这里来受苦。”
赵兴雅摸着淑媛的背脊，给淑媛以安慰，小声说到：“别哭了，这些话不能对外人说，晚上我们一起睡，我也跟你说说我的事情。我才吃了一个月的奶，那些坏人就把我的亲娘卖掉了，我亲娘被送走时遇到了强盗，被砍死，我比你还可怜。我真的很想我亲娘，哪怕是能看见一眼，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也好。”
看见淑媛哭泣，赵兴雅突然想到了生母魏红华突然消失的那一幕，她的眼泪就如决堤一般流淌出来，再想到养母在现代不知死活，她终于放声大哭起来了。在这个异世奋斗着，赵兴雅也有压力，一个媵生子想成为贵族之家的正品夫人，很难很难，万一命运弄人，完不成昙妩珍的心愿，回不去怎么办。
赵兴雅这么一哭，弄得淑媛不好意思哭了，她想到自己还是姐姐，赶紧问她的乳娘要了手帕帮赵兴雅擦眼泪，还自责地说到：“小雅妹妹，都是我不好，把你也弄哭了。以后我忍着，不随便哭，我们都是没娘的孩子了，就一起做个伴。卢氏夫人也说了，我们要有好几年住在一起。”
赵兴雅才不会像小孩子一样哭很久呢，她和淑媛拥抱了一下，然后说到：“淑媛，以后我们就是好朋友了。一起把歌舞练好，一起变得有出息才好，这样我们的娘在天上看着我们过得幸福，也会安心的。”
淑媛听到这番话又是眼圈一红，不过终究还是忍住了，拉着赵兴雅的小手击掌盟誓：“我卢淑媛和崇雅从今以后就好朋友，好姐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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