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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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　贵族之身

崇爵爷已经答应了这些事情，葛氏自然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目送大公子离开。作为公爵夫人，葛氏也得到了消息，王室要在三地遴选合适的贵族女子，调教出一批女官入宫。再过几年，三位王子的年龄都接近娶妻的时候，这些女子中会有不少能成为未来王的女人。

太子未定，家中的女孩该押宝在哪个王子身上需要好好想想，新阳快十岁了，没有机会入选。新月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不能拿她的终身去押宝，葛氏本来根本没有在这上面动过脑筋。可现在小雅居然想考女官，葛氏想到，万一她考上了女官，真的在十四岁进宫受训，万一她跟对了王子，或是得到了大王的欢心，对于崇家或许是好事，可万一有人把她生母的事情翻出来，她不会拆崇家的台，却绝对不会放过自己。

葛氏想到媵人真就有气，她不会让小雅如愿的，候选女官十四岁方能入宫，她有的是机会让小雅出局。不过让小雅出局的时间很重要，要是能让她留在教养才人身边多几年，将来利用的价值更大。葛氏最近得到哥哥的指点，脑袋开窍多了，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考虑到最大的利益再做决定。只是葛氏的修养还不到家，有些表面功夫还很差，她自己也明白，就是学会控制情绪很难。

大公子对于今天的局面也满腹狐疑，他把一切都跟苏彩玉说了，苏彩玉的面色沉了下来，对大公子说到：“看来你父亲和葛氏都是看中了利益，随时能放下脸皮的人。这样的人最难对付，看来我们这边也要做些应对了。等小雅的身份文书一拿来，他们也许就要安排人控制小雅了。”

大公子皱起眉头说到：“那我们要抢在前头把小雅的事情安排了，按照规矩。公爵家的庶出小姐可以有一位乳母，一个贴身管事的婆子，两个婢女，还可以配两个厨房的奴隶，两个做粗活的，马车夫一人，一共九人服侍。另外还可以有管家一人，刑罚管事一人，账房两人，作为打理日常事务的人。平民也能担当，其余的奴隶就算是家奴了，有多少人看着产业办。要是田地足够多，养得起一百个奴隶也无妨。”

苏彩玉说到：“你这也是一个办法，此刻就要把人员定下来，特别是贴身管事的婆子和两个婢女是最重要的，葛氏说要跟着的婢女体面。随便找人可不行。”

大公子说到：“我想小雅可以先从跟着她去干活的人里面挑选，至少我就知道车夫的女儿小清就很出众，跟在小雅身边不会出什么乱子。现在就把小雅叫来商议，明天葛氏就该找她去量衣服了，万一葛氏赏赐了婢女，小雅是不好推辞的。”

赵兴雅被急着喊来商议这件事。她很快就说出了自己的随员安排。管家让石头爹担任，刑罚管事让新买的奴隶二头担纲，账房由玉娘子找两个合适的人。反正钱财最终还是掌握在赵兴雅手上，账房的实权不大。至于贴身的奴婢，赵兴雅索性让瓜婶子，槐花婶子，小清。田妹做了，至于其余的五个粗使的人便全部在跟去团圆镇的人家里挑选了。

苏彩玉冷眼在傍边看了赵兴雅的举动。心里有数，一定是有人提前教了小雅准备这一切，她愈发觉得玉娘子是个能人了，不光是会赚钱，布局的眼光也比别人强。苏彩玉对赵兴雅的安排没有提出反对，立刻派人通知这九个人准备伺候雅小姐。小清和田妹一定要在当晚过来伺候小雅，这两个孩子的衣服现在就要准备好，那些仪态规矩还要教，不然葛氏挑出了毛病，一定会把她们换掉。

小清接到消息的时候，高兴地跳了起来，郑管家马上黑着脸说到：“你要稳重，伺候小姐的贴身婢女一定要举止端庄，不然公爵夫人不答应。”

小清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对郑管家说到：“是，管家大人，奴婢现在就去收拾行李跟您过去给大公子和雅小姐谢恩。”

郑管家点点头，一脸肃穆，其实他心里也是有点失落，他听说雅小姐对底下的家奴很好，不但吃喝上不亏待，还有分红给。他也有两儿一女，本来还想着求大公子的恩典，让一两个孩子跟着去小雅那边伺候，没想到才两天功夫，这事就分好了。这个小清能当雅小姐的贴身婢女，将来的好处可想而知，真是让人羡慕呀。

小清的娘这段时间找机会贴着石头娘说了好几次话，每一次都没有等她说完，石头娘就有事离开了。小清娘想让小清和石头定亲，还想全家跟着雅小姐那边过日子，可石头娘根本没有听她说完过。现在有好事轮到小清了，小清娘心里高兴，小清临走的时候，她还不忘交代一句说到：“你爹是个赶车的好手，你娘我的手工还不错，你要是争气，记得求小姐收了你爹赶车，收我做浆洗缝补的管事。”

小清喜滋滋地点头，郑管家看着这家子的嘴脸也无可奈何，大公子已经让他做了管家，他还能怎么想。小清简单地把几件像样的衣服包好就跟着郑管家走了，她脸上露出淡淡的骄傲，她相信雅小姐选她是对的，凭借着她的聪明，一定能为小姐做好每一件事。

田妹知道自己能当雅小姐的贴身婢女，足足地发呆了五分钟，倒是她老娘机灵，赶紧给她收拾了包裹，还在一旁说到：“田妹，发什么傻，你是傻人有傻福，记住一定要对主子忠心。”

郑管家这么一路走下去，把四个最重要的奴隶都带来了，她们看着大公子坐在主位上都赶紧跪下来，低着头不敢看大公子。苏彩玉此刻发话了，对四个人说到：“雅小姐的贵族身份在迎春节前就会成了，从此之后你们就是雅小姐的贴身使唤人，大事小事你们都要想着好生伺候你们的主子。你们都是跟着雅小姐做过事的人，知道跟着雅小姐是多大的福分，你们应当惜福。若是我发现你们偷懒或是蠢笨失礼，一定会换下你，另外寻人顶替你们，你们可知晓了。”

四个人听到大公子的乳娘如此训话，赶紧答应了。赵兴雅此刻才开口说到：“你们都是跟我做过事情的人，也是我选出来的。如今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你们要由着大公子这边调教，争取让公爵夫人认可你们，不然她硬是要选合适的人替代你们，我也拦不住。从这么好的位置上被赶下去，滋味会如何，你们自己掂量着办。”

小清听到这话心里暗自下定决心，一定要做雅小姐身边最好的奴才，或许将来能有机会做她的平民管事，小清一点都不想靠着结婚来过好日子。其余三人没有小清那种志气，她们只想着好好当差，这个世道能遇到雅小姐这样的好主子也不易。若是被公爵夫人打发出来了，她们会觉得很没有脸。

苏彩玉看见赵兴雅训话结束了，立刻让身边的两个管事带她们下去安顿。两个女孩子要先量身改一套合适的衣服，当天晚上做新衣服是来不及了，好在从前伺候大公子的丫头们还剩了些大半新的冬衣，连夜改好了，明天就让她们跟着小雅去见葛氏。

赵兴雅觉得布置地差不多了，便主动和大公子，苏彩玉商量到：“不知道考女官遴选要准备些什么，时间大约是什么时候，明天我去见葛氏，也许她会问起这些，我该如何应对？我会写字，作画的事情，爵爷和葛氏应该都不知道。要是我能以准备考试为名离开崇府一段日子就好了，我选的那块地送了五十几个奴隶，我还要带人去看看，准备在春天开荒，多少种些东西，养些牲口和鸡鸭。”

苏彩玉说到：“以小雅你的才华和容貌，加上公爵府的实力，什么都不要准备都会入选。遴选的时间大约会从每年的四月开始，教养才人会从北齐直接来。她们会在这批新女官教养成功后返回宫中，继续熬日子，也许终生不能出宫。因为特殊原因离宫退役的女官多半会被列侯府收罗，列侯供养这些女子，贵族会送家中的女孩子跟着她们学习本事。爵爷想让你去学艺的那位花溪夫人就是宫中大赦放出来的女官，花溪女官曾经因为顶撞大王的裕华夫人被贬为宫婢。她的才华还不错，所以大赦返乡之后，列侯夫人就收留了她。任何一个从宫中返回俗世的女官都会严格遵守规矩，不得和任何男子有瓜葛，也不能透露宫中的一切事情。一旦被人揭发，她和整个家族都会被处罚。因此，若是有事情安排，你必须在四月前安排妥当。女官学习也许和关在牢房里一样不得自由。”

赵兴雅听完这个大为叹息：“贵族小姐的身份真是一场束缚，为了当正品夫人，我只能往牢笼里钻了。”

130　适应

知道了考女官的时间在四月里，赵兴雅总算能从长计议一番。四个贴身伺候的家奴交给苏彩玉调教肯定是没问题的，这批人算是临时充数用，将来赵兴雅还需要仔细挑选更好的家奴留在身边。一个贵族小姐能管理庞大的家业，就是一个团队的老总，不论人和事都要牢牢抓在手中，用好他们就是一番成就。

眼前的事情虽然有了一些对策，可最终和崇爵爷等人抗衡还需要有真正的实力，赵兴雅如今的钱财是不少，可像培植出一套自己的人马，还需要很长时间的准备。管家的位置最终让给了石头爹是有原因的，赵兴雅觉得石头娘在经商上面更有天分，想要把她派到外头替自己管理经商的事情。这样一来留在家里看家的事情就只能找石头爹代劳了。也许到了合适的时候，赵兴雅就会找人替代石头爹，比如那个二头就是个人才，要是他能忠心办事，赵兴雅就想会把这个担子交给他。

做奴隶的人都想成为平民，石头一家也不例外。赵兴雅此刻羽翼未丰，不敢这么快把石头全家变成平民，她暂时保护不了脱籍的石头全家，只能把他们留在身边。这次大公子一口气给了赵兴雅十一个家奴，赵兴雅不想过多损害大公子的实力，便打算在自己土地附赠的五十几个奴隶中选十一个赠与大公子。

大公子的家业想兴旺起来，以后需要的奴隶会越来越多，自己拿回了寄放在大公子名下的十五个奴隶，再有五十几个奴隶就差不多了，再多恐怕就要犯忌讳了。方家留下这些矿奴应该也是因为这个，赵兴雅虽然是公爵之女，可实力太小也不能不提防有人在奴隶的数量上打击她。

晚饭之后赵兴雅带着飘红悄悄来到了青华镇上见玉娘子。她这边也还要找一批人去开荒，不打算购买奴隶去开荒而是想用粮食换平民开荒做事。玉娘子对于赵兴雅这样做的举动很疑惑，她觉得能用很少的粮食换取一个奴隶比雇佣平民划算多了，可赵兴雅不是这样想的，她觉得自由的百姓更有干劲和能动性。

那些贫苦的平民本来因为灾荒必须在生存和尊严中选择，可如今能用未来的劳动换取有尊严地活下去，又怎么会不努力干活赎身。再说真正有本事的工匠和有才华的平民才是赵兴雅最想要的人才，帮他们熬过荒年，他们还完了债务肯定还会继续为赵兴雅打工，这样还能掩盖赵兴雅赚钱的门道。一个公爵府的小姐养着几百个家奴，估摸着会惹来很多是非。

玉娘子这才明白赵兴雅高远志向，长远的布局。小丫头将来的这份嫁妆估计连会多到一个恐怖的数字。玉娘子忍不住谈起了史上最强的一份嫁妆，上三代的大王最宠爱嫡出的天福王女，天福王女出嫁的嫁妆是整个北齐一年的全部赋税。各地诸侯和贵族又来送礼物添妆，最终王女的所有嫁妆多达九千万钱，还有十几万亩土地。当时给王女送嫁的队伍有七里长。算是史上最风光的出嫁。

赵兴雅听完对此也毫不羡慕，她想到，王女的嫁妆靠老爹，她可是靠自己的本事，以后拥有几千万钱的嫁妆也不是不可能，只要努力。适当退后婚期，一千万钱还是能够期待的。看到赵兴雅听完故事的反映，玉娘子也猜到了她的心思。对赵兴雅说到：“小雅，玉姨等着你风光大嫁，看样子你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我有朋友知道方家的那块地在哪里，你让神仙先带着你去看看。过完迎春节你就赶紧安排人开荒，能早些收到粮食才好。不然就是养着那些奴隶，一年都不知道要花多少钱。”

赵兴雅点点头。她明白玉娘子的心思，那块土地现在是她唯一能光明正大用上的产业，越早开发完毕，就能向官府提出开荒的事情。那处山头但愿能出现奇迹，一处好的铜矿能给赵兴雅带来百万钱的收益，有了这笔钱就能做更多的投资。赵兴雅一直认为用钱赚钱才是最上乘的投资，实业是树根，商业能在上面开出繁花。

玉娘子把地图画了出来，细细讲了路线和一路上的标志性建筑，赵兴雅听明白了，便向玉娘子告辞，还有三天就是迎春节了，估计后天身份文书就能到了。明天少不得要应酬葛氏一番，想要抽身去看看那块土地的概况还需要选其他时间，节后第二天还要去拜见卢氏夫人，这么多的事情怎么安排还真是让人为难。白天必须去看看那块新买来的地，那里是以后的基础产业了。

这一晚注定是不安静，赵兴雅睡不着，大公子和苏彩玉也是如此，小雅的命运会变得曲折，很多事情都不是预想到了的。赵兴雅要规划，苏彩玉要多留几条后路，这些都要在葛氏正式动手干预之前想到。当晚葛氏也睡不着，她讨厌演戏，还要让敌人的女儿变成自己的女儿，情绪要控制好，还要持续很久，葛氏心里也没有底。

崇爵爷当夜是睡在自己的卧房里，他想安静些。媵人真再次出现在他的梦中，仿佛停留在刚刚被他宠幸的时候。崇爵爷叹了一口气，他终究是一个可以为了官位舍弃一切的人，一个比较喜欢的女人又算得上什么。他愤怒的是李公爵的嚣张，即便这个孩子真的是他的，崇爵爷也不会放手。

牺牲别人的女儿正好可以抵消出卖自己爱妾的痛苦。崇爵爷此生最大的心愿就是成为伯爵，王族之下的最高世袭贵族。别的都不要紧，最重要的他很自豪，他全是靠自己得来的。他之所以会答应小雅去考女官，就是看中了这个女孩子和自己有一样的志气。他不甘心当一辈子的落魄士族，小雅不想重复母亲的命运。他有葛玉礼这个贵人，便也想当一次小雅的贵人。

无数人熬过这一夜之后都要面对新的一天，赵兴雅用过早点就开始更衣，她要去给葛氏请安，爵爷府给了两万钱帮她置办东西，不去应酬一下也不成。小清和田妹被教了一晚上的规矩，第二天起来给赵兴雅请安的样子还算像样。两件八成新的花棉袄穿在她们身上还算得体，赵兴雅穿上她的兔皮大衣就带着两个女孩往葛氏那边走，先听听葛氏的安排再说。

葛氏见到赵兴雅，还是一副慈母的表情，她身边还跟着新月新阳两个人，赵兴雅看得出新阳很恨她，新月则对她视而不见。赵兴雅还是按照媵生子的规矩给葛氏行礼，身后的小清，田妹看到葛氏都害怕，跪在地上有些发抖。

葛氏走上前去把赵兴雅拉起来，对她说到：“你还这样拘束吗？明天你的身份文书就送来了，现在官署里你的身份已经是公爵府的小姐了。你现在要管我叫母亲，和新阳新月以姐妹相称就对了。你逸飞哥哥也是喜欢你的，还备下了礼物给你。”

葛氏这一套虽然虚伪，可赵兴雅还是要谢过她，她再次以庶女的身份向葛氏行礼，口称母亲，然后又向新阳新月问好，称她们为大姐，二姐。这些表面功夫是必须做的，赵兴雅从其在豪门中也习惯了，做起来不费力。这时候葛氏身边的婆子带上来几个婢女，她们手上有托盘，里面放着的都是上好的布料和裘皮。

管事婆子让婢女们把托盘放在赵兴雅跟前，葛氏指着那些东西开口说到：“这些都是我为你选的，现在就让裁缝替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