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品夫人-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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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物。我偶然打赌得来的，就拿给你添嫁妆用。”

看到一族之主如此表示，那位田公爵本家的田大人也笑着拿出了一块金饼子送给赵兴雅添嫁妆。那金饼子代表着一万钱，这是贵族送礼的标准硬通货，在官署直接可以换成银币，但大家都不会这么做，很多贵族小姐会带一口小箱子去婆家，婆婆撩开看一眼就是知道媳妇带来了多少现钱压箱底。越多金饼子就代表着媳妇嫁妆的厚实，能动用的资金多，在婆家越有面子。

赵兴雅得了如此之多的嫁妆，脸上自然全是笑意，大公子带着赵兴雅行礼答谢各位贵族的厚赐，还对三人说到：“小侄自幼丧母，小妹更是连生母的长相都没有记忆，算是命运不济。我们兄妹相依为命，还要请各位长辈日后关照我们一二。这些东西我替小妹先收着，等到她这边的管家定下了，以后她自己就能管着。”

几位贵人都点头表示赞同，李公爵更是牵着赵兴雅的小手说到：“我的府邸在崇府西面四百多里的天业镇，家里有十几个孩子，很热闹。等到合适的时候，我派管家接你和你哥哥去我府上做客。你可以和我的孩儿们见面一起玩耍。记得带上你的书画，我也好指点你一二。你的才华要是没有合适的老师点拨，实在是浪费了。若是真的有什么难处，让你哥哥打发人来找我。别的不说，东越还没有我李家完全不敢管的事情。”

这番话说的很明白，李公爵是不想让自己的私生女受委屈的，他一出手就是二十万钱。相比之下，去年他嫁掉了一个媵妾生育的女儿给列侯府当差的一位官员，不过陪嫁了十万嫁妆，其中的偏心很明显。

田公爵听到李公爵这么说，也走过来对大公子说到：“我们田家在你府上的南边，离团圆镇很近，世侄去外祖父家的时候可以带着令妹来我家做客。我的孩儿没有你李伯伯家，倒有两个儿子略长令妹两岁，他们肯定愿意和你的小妹一起玩耍。田家和李家一直是姻亲不断，我相信你李伯伯愿意我们两家多走往。你的奴隶很会养蚕，到时候拿些茧子，我让本家织成几匹好缎子给你们两个裁剪衣裳。”

大公子听得田公爵话里有话，难道他在暗示自己家对小雅感兴趣，愿意结为姻缘。至于织绸缎的事情，大家都知道崇府的刘氏侧夫人拥有东越一流的织坊，大公子有了好茧子何必要求田家织锦，可见田公爵还是想在大公子手里收购最好的茧子吧。

得到了田公爵每年两千钱的馈赠，卖些蚕茧给田家也是应该的，大公子便笑着说到：“养出好茧子的人就是雅妹将来的管家，卖茧子的事情都是雅妹能做主的。明年雅妹会让自己的奴隶继续包下我外祖父的桑园，到时候不说多，两千斤茧子还是能卖给贵府。其余的也要顾及一下钟府，若是全部茧子都归贵府，可能贵府就要分一些绸缎给钟府了。”

田公爵笑着点头说到：“的确如此，钟家的桑园打理得当，不过织工就不行。我们田家的织工了得，不过却不能织成普通的绸缎，只能用上好的丝织成上等的锦缎。不如和钟府合作，一家专门养蚕，一家负责出产上等缎子，剩余的普通货色，大可以借刘氏侧夫人的手变成普通绸缎，如此三方都相安无事。这样吧，能二月间，世侄带着令妹去外祖父家，顺便说合一下这件事，长久下去，你们两个也能得些实惠。”

李公爵听到田公爵这么说，颇有些怨念地说到：“田老弟就是这样会精打细算，花些小钱算计了人又要算计东西，为兄打理家业的事情远不及你。”

田公爵听到表哥如此说到，便呵呵笑道：“老哥的才华是我赶不上的，若是再没有这置办家业的本事，我哪里好占着爵位，辱没家族。我们两个的祖母是亲姊妹，想当初就是你的祖母有才，我的祖母会打理家业。到底是血脉相承，你我就是如此。”

李公爵听后一笑，觉得田公爵实在是太狡猾了，不过他也懒得计较了。要是小雅将来能进田公爵的家门，李公爵也很放心，自己家的闺女总不能嫁回自己家族，田家能把小雅娶回去，必然不会亏待。

124　馈赠

田公爵那些话直接告诉了两个孩子，李府和田府是一体的，要走往就一起走往。可刚才李公爵是直接拿出了二十万钱送给小雅，相比之下，田公爵的付出就小多了，还暗示将来结亲，那么小雅的家产就全部带到他田家去了，田公爵实在是好算计的人，算盘打得精。

苏彩玉趁着收拾东西也来到了此处，听到这些对话不由地也思考了些事情。李家和田家摆明了是在东越贵族的顶层存在，能帮助两个孩子一点都是两个孩子的福气。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小雅能嫁到田家确实是不错的选择，有精明的公爹总比那些只会花钱的公爹要强些。

一种默契由此在大公子以及两个家族间形成，新晋贵族小姐崇雅的未来之路忽然就光明起来了，可赵兴雅怎么也不会如此放心地将命运放在别人手中，她心里觉得靠自己才真的靠谱。有了两个靠山，将来自己的路肯定会更好走。

至于婚姻的事情，她觉得自己还小，昙妩珍的理想那么高，自己还要好好给她寻一门好亲事，不管去哪个家族都要当正品夫人。只是昙妩珍要真是李公爵的女儿，嫁到田府也是不对的，按照现代的遗传学，这样通婚也是有生怪胎风险的。

赵兴雅自然有自己的想法，不过眼前她还是要好好把接待工作做好。她让石头娘拿来了三个精致的小提篮，给每位大人又送了点吃食，凑足一个好事成双。

因为有了这些关系，三位贵族老爷都是心情愉悦地离开了大公子的院子，临行前手里都多了一个篮子，里面除了两斤乌泥薯粉条，其余的都不一样。李公爵得到了一个大瓷器缸子。里面装着两斤多特殊的辣味火锅料。赵兴雅在里面的投本不少，辣果的价钱本来就极贵，其余的各种香料也不是那么好配，赵兴雅一共就是做了一缸子，除了刚才用掉的，剩余的都给了李公爵。

赵兴雅还对李公爵说了调制汤水的火候和比例，这个料用得好是浓淡都美味，显然这些底料在迎春节的时候会在李府的宴席上大放光彩。此种口味，东越乃至天禧都是独一份，李公爵会因此很有面子。也能明白赵兴雅的一片孝心。

赵兴雅觉得对这个出手大方的疑是老爹要好一点是应该的，嫁妆钱到手后，她总是围着这个老男人转。亲热地交谈。李公爵心里自然有数，知道自己得来的东西比其他两个人的好，向着自己的闺女肯定向着老爹，骨肉天性改不了，心里就跟吃了蜜一般开心。

离开的时候田公爵的篮子里是多装了两斤野菜干。赵兴雅教他用开水焯熟了，用芝麻油和一些盐拌匀就可以吃。田公爵笑嘻嘻地接过来了，迎春节的时候吃喝肉食多了，有点野菜吃也是舒服的。他喜欢小丫头的机灵，小丫头观察到他吃着那些野菜香甜，居然想到了拿这个当一样礼物。真是省钱会过日子，将来田家就是要这样的媳妇。

至于田大人就得了一包赵兴雅配的香草茶，赵兴雅说是此茶清肝明目的。老头子也笑嘻嘻地接了。他在两位公爵面前就是一个配角，得了些香草茶也是好的。此女若是有福气会报恩，将来对田家只有好处，他以后自然会关照一二。

三位大人回去的时候，崇公爵府的宴席此刻也正好结束。同来的三人看见三位上官都心情不错，手里各自提了一个篮子。杨子爵便开玩笑地问到：“崇公子院子的饭菜不错吧，几位大人吃完后气色更好了。怎么吃完了，还带了一些，难不成是带来给我们三人品尝的？”

田公爵先开口说到：“我们三人吃的都是些山野小菜，热锅子罢了，也没有喝酒，倒也是很舒服。至于篮子里的东西你们是没份的，是那小丫头送的粉条，野菜干。节下总是吃大鱼大肉，我就爱吃这种东西解腻。”

他这么一说完，大家都笑了，心想这崇家大公子和新晋的贵族小姐还蛮有趣的，送这样的礼物都能哄得三人如此开心。特别是李公爵，脸上的笑意都掩饰不住。

那些在崇府的其余官员看见两位公爵在此，赶紧行礼，不一会儿大厅里就热闹非凡。三位公爵和一位子爵在一处，这些应该送礼的官员正好一并拜贺，礼物交给几位爵爷的仆人就是了，省去了东奔西跑的时间，此刻不来就错过了。崇爵爷自然也明白这些官员的心思，干脆把西面和南面的园子打扫出来，让六个人分别住下，他也想看看到底有多少人来拜山。

李公爵也知道崇爵爷的心思，他的府中离此处是最远的，日夜赶路也要三天两夜才能回到家，便悄悄和田公爵商量了，当天晚上两人就要离开。因为赵兴雅的事情，李公爵突然觉得自己要好生做好这个公爵，不然将来要是被崇公爵变成了伯爵踩在了头上，想保护这个女儿就难了。

田公爵见表哥这个样子便觉得好笑，这个风流才子一生不知道惹来了多少风流债，可居然就只惦记着这桩债要还，看来自己将来要收小雅当儿媳妇是巩固两家关系的好谋略。只是那孩子的出身不好，最多给不承爵的嫡子做个侧夫人，给媵生子当个正品夫人也行，不过只怕崇府的世子不答应。

送走了三位贵人之后，苏彩玉知道家中的暴风雨会在明后两天来临，便立刻把大公子叫来屋里商议事情，又打发小雅赶紧换掉那些鲜亮的衣服，穿平常的衣服回自己的住处歇息，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商量了对策再教小雅应对。

大公子对小雅今天的表现很满意，李公爵把小雅的两幅作品都带走了，说要留做纪念。三位贵族赠与的那些财物都在大公子手里拿着，现在小雅俨然已经比他还要有钱了。即便是他拿出去给小雅置办嫁妆的钱其实也是小雅自己赚的，若不是小雅背后拉了玉娘子当后盾，大公子都要吃惊于小雅的吸金手段。

大公子觉得若是将来小雅能嫁入田家是很不错的选择，可苏彩玉并不这样认为，她对大公子说到：“小雅的婚事现在并不能握在我们手上了，毕竟她现在算是崇府先夫人的女儿，崇爵爷才是能决定她婚姻的人，除非有比你父亲更厉害的人压着，小雅的婚事才会随着她的心意。”

这番话说的大公子心里有些担忧了，他叹息到：“小雅这样出色的人，我不要她沦为媵妾之流，哪怕是列侯和王的媵妾。乳娘，我一定要让小雅过得安乐体面。”

苏彩玉也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她对大公子说到：“我何尝不想让小雅过得好，不过你心里要有数，正因为小雅出众，所以她不可能被嫁给普通士大夫当正品夫人。公爵府安排的婚事，一定会利用她的婚事达到一些目的，不做媵妾已经是幸运。正常出嫁不是嫁到有爵位的人家，就是给有等同爵位的官员当续娶的夫人。至于名分，能当一个有权男人的侧夫人就很不错了，因为有爵位的人家都不会给世子，嫡子娶媵妾生的女儿做正品夫人，除非是等同于子爵之位的官员恰好要续娶正品夫人，不过那样男方年纪肯定比小雅大不少，儿女又不能承袭爵位，这样的正品夫人当着没意思。”

大公子听到苏彩玉这样分析心理很不舒服，他又问到：“小雅真的没有机会当正品夫人吗？我听小雅说过，她想要贵族身份，将来要过能自己做主的日子。品级再高的侧夫人面对家里的正品夫人都还是要低头，刘氏侧夫人的嫁妆和家世比葛氏强那么多，看葛氏再不顺眼，表面上的礼节还是一点都不能少。有一次，她被葛氏在众官员的正品夫人面前呵斥了一顿，气得生了半个月的病，也没办法叫苦。若是侧夫人不尊重正品夫人，被告发，丈夫就一定休弃她，娘家还要去正品夫人那边认错，道歉。小雅不会愿意过这样的日子。”

苏彩玉说到：“的确是这样的，不然我的主子也不会为了保住娘家而喝药自尽。小雅看起来温顺乖巧，其实内心是很刚烈的，我们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不过眼下要紧的是如何堵住葛氏控制小雅的路，她成了崇府的小姐，葛氏替她安排伺候的人，把小雅捏在手里就变得容易了。”

大公子说到：“乳娘，我想从前这件事你应该也有所准备，此刻为什么又有了变化？”

苏彩玉说到：“从前我想只要我们答应爵爷和葛氏不花崇府一文钱养育小雅，爵爷和葛氏应该会同意我们教养小雅。可如今崇爵爷在那么多贵族面前认了小雅的身份，许给了二十万钱的嫁妆，这些钱至少是崇府十分之一的家产，你说他会放过小雅吗？”

125　对策

大公子低下了头，思考了一阵子才说到：“我们现在也可以不要崇府的钱养小雅，至于那二十万钱我们可以答应崇府在小雅出嫁的时候才拿出来，那就等于崇府只给了十万钱，这样能不能让小雅留在我们身边？”

苏彩玉说到：“我们这样显然是放弃了很大一笔收益，可葛氏会在乎这点钱吗？刘氏侧夫人告诉我，这次葛玉礼送了两个箱子过来给葛氏，里面有金有银，价值百万钱。你不晓得你父亲有多高兴，这些天都在葛氏那边住着，葛氏现在带着儿子一心结交那些官员的妻儿，她根本不在乎我们这边的动静了。”

大公子说到：“这样看来这个葛氏也太精明了，她知道我们的长处，自己的短处，正在扬长避短，在棋盘的另一个角做活，想和我们做对持之局。我说这些日子葛氏怎么一点也不在意我们这边的动静，原来是这个缘故。乳娘，你觉不觉得葛氏在媵人冰出事之后改变了很多，像换了一个人一样？”

苏彩玉点头说到：“确实如此，葛氏越来越处事得体，对待刘氏侧夫人也不像以前一样处处作对，想争宠一般。这才是公爵正品夫人的气度，葛氏这样改变肯定是有人在教她，这个人只能是葛玉礼。葛玉礼在北齐肯定是换了名字，查起来不容易，刘家的消息把葛玉礼的大约身份摸出来了。和官府贵族交好的皮条客有五个人，按年纪推算有两个可能是葛玉礼。刘家还在想办法，他们若能拔掉这个暗桩，葛氏就被釜底抽薪，我们才能稳操胜券。”

大公子叹息到：“我从来没有想过我父亲和葛氏会那么好对付，只是我这些天跟父亲相处之后才知道父亲是怎么一个人，难怪我母亲喜欢他。他这样的人才和勤勉真是在东越不多见。要不是他害了我母亲，我真的不想再对付他了。那些错也许都是葛氏兄妹做的。”

苏彩玉听到大公子这样说，一直在摇头，说到：“孩子，你别说傻话了，你母亲为这个人付出了全部还丢了命，他下手的时候可没有考虑你母亲是他的嫡妻，你是他的亲生儿子。你现在要是相信了那个畜生，你和小雅都会万劫不复！”

大公子愣了一下，马上拉着苏彩玉的手说到：“知道了。乳娘，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和小雅的，刚才只是和你说些心里话。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即便他是我父亲也是如此。”

苏彩玉拍拍养子的手背，淡淡地说到：“你知道就好，现在我们的形式还是不错。钟家恢复了子爵之位，你二舅又在北齐有了五品官身。年后我把你堂舅安排到南都当一个七品的小官，让他慢慢熬上去。如此一来在三地我们都有帮手，将来用起来顺手。我们悄悄和田李两家交往，慢慢把家业和名声弄上去。杀掉葛玉礼之后，再清除葛氏，如此能报你的母仇。又能拿到爵位。将来再把小雅安排好，让你的后嗣继续掌管崇府，此生足以。”

大公子说到：“我只剩下十二年了。应该能为母亲留下后嗣，能看着小雅出嫁，其余的事情我都不在乎，乳娘，我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