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赠品夫人-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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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也好了很多，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强饭吃，看得旁边的牧老爷子都发笑。
吃完饭之后，小吉又拿出了他的弹弓和一些圆圆的果核，要赵兴雅看他打鸟，赵兴雅看见弹弓，顿时童心大发，吵着要先打。这时候换了衣服，洗完脸的媵人玉出现了，赵兴雅看见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子过来，心想肯定是小吉的妈妈，便赶紧收起了自己的淘气，很乖巧地对媵人玉行礼说到：“夫人好，小雅给夫人请安。”
媵人玉看见小雅给自己行礼，立刻就明白了小雅确实没有被崇家培养过，真正要培养成为贵妇的女孩从两岁起就要开始教规矩，通过一个人的衣着认出那个人的身份是五岁前就要学会的。这个小女孩会穿着逾越的衣服上街，又向她这个平民穿着的人行礼，这就说明这孩子是完全没有接受过教育。
媵人玉轻轻拉起小雅的手，然后仔细打量她的容貌，发现这个孩子长得确实有点像小时候的媵人真，便疼爱地说到：“好孩子，我是玉姨，大家平时都叫我玉娘子。你是不是叫雅，你喜不喜欢和我家的小吉玩？”
赵兴雅一下愣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想到应该是石头娘告诉小吉娘自己的名字，没有什么奇怪的，便很认真地说到：“玉姨好，我叫小雅，我和小吉已经是好朋友了。”
看见赵兴雅说话时的可爱样子，媵人玉不禁爱怜地开起玩笑来说到：“以后小雅就跟着玉姨住在这里可好，你可以每天吃好吃的，跟小吉一块玩。”
还没等赵兴雅回答媵人玉，小吉就立刻说到：“太好了，娘你真的让小雅住在我们家呀？”
媵人玉说到：“自然可以，只要小雅愿意，她就是陪着你一辈子都可以。”
怎么可以跟小孩子说这样的话，搞得和定娃娃亲一样，赵兴雅不由地有些生气了，她对媵人玉说到：“我不想留在这里，我有自己的家，我要和石头娘一家在一起过。我现在就和石头娘回家去。”
媵人玉看到小雅突然变脸，还吵着要回去，立刻也有些恼怒了，对赵兴雅说到：“当媵生子有那么好吗？将来还想当上贵族小姐，被抬进贵人的院子！以你的出身，能做个媵妾就了不得了，难道你不怕和你母亲一样的命运。”
赵兴雅被媵人玉给问住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思维，这位玉姨连她是媵生子，连她母亲的事情都知道了，可见是个知根知底的人。难道是石头娘说的，她怎么会对陌生人说这些隐私？
看见小雅一头雾水的样子，媵人玉的态度缓和了，她后悔对一个五岁的小姑娘如此严厉，这孩子只怕还不知道她母亲的悲剧吧。小吉平日里最怕娘发火了，看见娘对着小雅发火，不由地站在了小雅面前，像是要保护小雅一般。看到自己儿子这个样子，媵人玉赶紧把两个孩子拉到身边说到：“娘不该发火，我只是很想留下小雅，让她跟着你一起去南都。”
赵兴雅这下子终于缓过神来，很坚定地对媵人玉说到：“玉姨，我哪里都不会去，我要留在府里，我要崇爵爷给我贵族的身份。我要置办一份丰厚的嫁妆，把自己风风光光嫁到子爵以上的人家，做正品夫人。”
一个五岁多的小女孩会说出这样一番话，着实让媵人玉吓了一跳，她惊讶地问到：“小雅，这是谁教给你说的？”
赵兴雅不想装样子了，很正色地对媵人玉说到：“母亲的血海深仇，奇耻大辱作为她唯一的女儿不能不替她讨一个说法。我不相信我自己不能扭转命运，我能靠自己赚到足够的钱，只缺一个正式的身份。贵族的身份我要定了，这样是崇家欠我的，我要留下来拿到我要的东西。这些都是我心里的话，不需要人教。”
媵人玉听完赵兴雅的一番话，不禁叹息到：“果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你和你母亲一样早慧，才这点大就会有这样的心思。不过我还是好奇，你为什么认为你一定能从崇家讨债？”
赵兴雅说到：“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不过能正在当当得到贵族小姐地位的方法就只有让崇爵爷承认我。我不指望他给我置办嫁妆，给我锦绣前程，不过至少我要试着问他要这个名分。当平民也是不易的，既然两件事都不容易，我只能花心思在最有前程的事情上。玉姨想必是我母亲的故人，不知道您到底是谁，还有石头娘在哪里，我要见她。”
媵人玉拍拍赵兴雅的肩膀说到：“好孩子，你的性子倒和我一样，有些事情我不能对你说，不过你要相信我，我把你母亲当做妹妹一般，绝不会害了你这个小辈。”
小吉再度看到了小雅妹妹的另一面，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候媵人玉的丈夫，小吉的父亲也过来了，他手里拿着石头娘包裹里的纱窗布和印染的花布，问赵兴雅说到：“小姑娘，这些布是崇家染坊里染出来的？”
赵兴雅看了一眼布料，很明确地说到：“这是我们家染的，将来我的嫁妆就是从这里面赚。”
42点破
这下子轮到小吉的爹惊讶了，他问赵兴雅说到：“这些都是你们自己染的，你的养母只是一个奴隶，她怎么能悄悄办了染坊做这些？”
赵兴雅说到：“这些都是我们家的秘密，你让石头娘出来，我不知道她是否安好之前，什么也不会说。”
媵人玉看了丈夫一眼，便说到：“夫君，你去把梳子大姐请上来，她的衣服脏了，你拿上铺子里的干净衣裳，让她洗个脸再出来。”
媵人玉的丈夫很能领会妻子的意思，立刻出去放掉石头娘，让她换衣服洗脸，少不得还要告诫她不要乱说话的事情。这次他总算见识到了崇爵爷府的不凡之处，一个媵生子和她的养母都这般厉害，看来他还要更努力方能帮妻子完成心愿。
媵人玉把丈夫打发走了之后，就拉着赵兴雅坐下，然后说到：“孩子，你别怕，我们一家对你们都没有恶意。我们家小吉到了今年冬天就要离开我们夫妻了，将来就算是见面，他也不能喊我们爹娘。因为他是要冒充人家孩子的身份，平日里我都不让他和别的孩子玩耍，今天他遇到了你，可以说你是他唯一的玩伴。我一看你就喜欢，所以动了心思，想让你跟着他一块去，正好我知道有一家人家还有一个要被卖做国家奴隶的女孩，你顶替了那女孩，将来就算是平民身份。玉姨不是想害你，你明白吗？”
这位自称是玉姨的人能把家里这么重要的秘密坦陈给自己听，以赵兴雅成年人的智慧自然明白这是对自己的示好，把自己当做自己人。于是她大胆问到：“玉姨，为什么小吉哥哥要冒充别人家的孩子，难道他的身份是奴隶吗？”
媵人玉淡淡一笑说到：“孩子，既然你懂事懂得早，我就不妨直说了，我是媵人玉，和你母亲一样是钟氏夫人陪嫁的媵妾之一。我跟着钟小姐进府的时候是十五岁，后来我被崇爵爷那条老狗给出卖了。同时被出卖的还有另外一个姐妹媵人环。我们两个的命运很悲惨，比你母亲还不如。我算是诈死逃了出来和小吉的爹在一起过日子。小吉的爹是平民，他要娶平民为妻才能把家产传给儿孙，我是个没有身份的人，只能躲在这个小院子里过日子，可小吉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活一辈子，这个你应该能明白。”
赵兴雅现在明白了，原来眼前的人是和母亲一起陪嫁的媵妾，如今是跟平民在一起生儿育女过日子。碍于她是黑户的身份，生育的子女也见不得光，故而找家里有死去同龄男孩的人家，把孩子顶替死去孩子的名字，替死人继续活下去，为了这件事被人告发，所以特意让自己的孩子跟着那家人迁移到外地去。
小吉听他母亲说了这番话，眼睛立刻红了，他依偎着母亲，流露出不舍。赵兴雅也是七八岁和母亲天人永隔的，她很能理解小吉现在的心情，便很自然地说到：“玉姨，难道不能想想别的办法吗？如果你能找到机会可以和小吉一起走。没娘的孩子真的很可怜。”
媵人玉想到这件事也很难过，她叹了一口气说到：“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这些年来一直辛苦做的事情不能轻易放弃。孩子爹的家业也都在此处，将来小吉想在南都以平民的身份考功名，当官都需要很大一笔钱，我们不留在这里也不行。”
赵兴雅说到：“我知道这里的等级森严，对户籍查的很严，玉姨这么做之后，小吉就是人家家的孩子了，不管将来他如何不富贵，如何想孝敬双亲，注定是不能相认的。将来要是被人告发，要是他想洗脱罪名就要亲眼目睹朝廷杀了你这个当母亲的人，你不觉得这样会让小吉一辈子不开心吗？”
媵人玉被赵兴雅说的流下了眼泪，小吉是个男孩，不敢像女孩一样流泪，可也忍不住泪汪汪，媵人玉抱着儿子哭着说到：“小吉，你别哭，娘这是没办法的事，要是将来真的有这么一天，你可千万不能掉眼泪，不然娘死了没关系，你还会连累你爹。”
赵兴雅实在不想看见这一幕，于是打听到：“玉姨，要是像你这样的媵妾和人私奔了，被人抓住之后，除了死，还会有机会活吗？”
媵人玉的情绪很激动，回答到：“被贬为国家奴隶还不如死，被无数肮脏的国家奴隶凌辱，还不如被砍头来的痛快。从前我也听过媵妾逃跑的事情，抓到了不愿意受辱的都是立刻自尽。”
赵兴雅还不死心地问到：“那么其余的黑户要是被查出来，是不是直接变成国家奴隶呢？国家奴隶应该也是有机会变为平民的，石头娘就想让石头哥当兵以后成为平民。”
媵人玉点点头，表示赵兴雅说的是事实，还不忘再添上一句说到：“国家奴隶中也有被器重的能人，十年前有一个奴隶因为改造了一种水车，让官府节省了大量人力物力去提水，结果被解除了奴隶身份，两年之后，这个人又以平民的身份考取了功名，在工匠司做官，若是他再立下功勋，说不定能成为贵族。那个人据说是一个黑户，说不清楚自己是哪里人，连家人都没有，这才被抓去当奴隶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懂那么多奇奇怪怪的事情。”
听到这个人的事迹，赵兴雅有点激动，难道这个人也是个穿越者，从某个时空掉进这里，赵兴雅总觉得这里有些奇怪，体制像封建时代和奴隶社会的混合体，文明的进度也说不清，也许推动这个社会生产力的原因是不时有穿越者掉了进来。
想到这里，赵兴雅大胆地说到：“若是玉姨想一家三口正正当当出现在大家面前，不如先破后立，你们母子试着从国家奴隶变成平民，再让小吉哥走那个人的路。”
43共同的目标
赵兴雅的一番话听得媵人玉目瞪口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一家能走这条路重见天日，按照小雅的分析似乎这条路还是能走的。能用钱买到冒名顶替的机会，自然能买通官府说自己母子二人因为做出了什么利于国家事情而从得到名正言顺的平民身份，就像可以让奴隶小子当兵变为平民一样。
媵人玉被点破之后对小雅是越看越喜欢，这样的女孩长大之后要是能成为自己的儿媳妇多好呀。可惜这个女孩子只想成为贵族家的正品夫人，小吉是高攀不上了。
宾主经过这次谈话之后，算是彼此信任了，这时候石头娘也已经收拾好了自己，随便吃喝了些东西来见媵人玉。说实在话，她还是蛮怕媵人玉的，生怕惹恼了媵人玉，她和小雅都不能回去。
石头娘进屋之后，看见屋里一片和睦的样子，又是高兴又是害怕，她高兴的是媵人玉还是挺喜欢小雅的，担心的是小雅答应了留下来，那样就惨了，他们一家就全完了。丢了个媵生子，管家还不好好修理他们一家才怪呢，弄不好命都要丢了。
看见石头娘敬小慎微的样子，赵兴雅就觉得这位玉姨是不是对石头娘说了些不好的话，她跳下炕，很亲密地对石头娘说到：“石头娘，你过来坐，我和玉姨在聊天呢。玉姨夫好像挺喜欢我们偷偷染成的布，我们这次不就是来找合伙的店家的吗？”
石头娘的脑袋再灵敏也没有赵兴雅的脑袋能转，她胆战心惊地说到：“雅儿，我们赶紧回家吧，天晚了，再不回去让人起了疑心可不好。”
媵人玉是一个极为精明的女人，当即就明白了两个女人的心思。那个从前叫梳子的女奴，现在被称作石头娘，家里悄悄染出了一些布料，特意来镇上找销路，却因为那场意外被引到自己家里来和自己相认。刚才她被自己夫妻两个吓到了，所以现在顾不得什么，就想赶紧脱身。可小雅姑娘和自己两母子就产生了信任，所以有心和自己家谈一谈买卖。
媵人玉放低身段，带着商业式的微笑对石头娘说到：“梳子妹妹，好歹我们在一个家里住了两三年，你有了赚钱的生意怎么能忘记姐姐我呢。我们家夫君名下有三家铺子，还悄悄留了些和人家合作的店铺入股，他不肯辜负我，娶一个平民妻子当幌子。若不是这样，万一他有事，所有的财产就便宜了官府。你若是有东西，就交给我们做，我知道这是雅儿的嫁妆本钱，绝对不会在里面赚一分钱。”
石头娘听到这番话有点不好意思地看了赵兴雅几眼，意思是征求她的意见，赵兴雅出于成年人的判断，认为和玉娘子的合作是可以试一试的。玉娘子和崇家有仇，便是和自己这边有共同的敌人。玉娘子要赚钱把儿子的前程打造出来，赵兴雅要为自己准备嫁妆，这些又有共同的利益可言。这样的人绝对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赵兴雅是不会错过的。
赵兴雅向着石头娘点点头，然后对玉娘子说到：“玉姨，我们想单独和你谈谈，不知道有没有空屋子吗？”
玉娘子没想到在这个家里能做主的是小雅这个小姑娘，于是她让丈夫把儿子和石头娘带走，自己便和赵兴雅留在这个小会客室说话。赵兴雅单独和玉娘子在一起是为了把飘红召唤出来，不然以后有些事情显得太诡异了会影响和玉娘子的合作。
虽然赵兴雅提前跟玉娘子打了招呼，可当她真的见到了变身金属大鸟的飘红还是吓了一跳，对于小雅这张底牌，玉娘子觉得惊奇，也明白了小雅不是普通人的事实。赵兴雅很坦白地说到：“玉姨，从此我会经常来你的院子，我们都有自己想要做的事，就一起合作吧。我不要你无偿帮助我，我们一起赚钱去实现自己的心愿。在我没有成为贵族小姐，有自己的产业之前，所有的家产都想拜托给玉姨你保管，在这之前，我会想出办法帮玉姨和小吉你们成为真正的平民。”
玉娘子爽快地答应了，她对赵兴雅说到：“小雅你是连传说中的金凤都能召唤的仙女，我还能不信你，这个秘密我会替你保守。我也相信你能帮着我们母子达到心愿。不知道现在你手中有什么货物可以让我帮着卖？”
赵兴雅纠正玉娘子的说法说到：“玉姨，金凤肯来帮我一阵子，不会是一生。我也不是仙女，只是有点早慧。金凤现在不过是载着我四处走动，算是一个坐骑，其余的它也帮不了我多少，最终一切还是我们这些凡人用手用心一点一点赚来的。希望玉姨你能明白这一点，不然金凤离开的时候，我们岂不是要停止合作。”
玉娘子盯着赵兴雅看了几分钟，郑重地点头说到：“你说得对，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赵兴雅对着玉娘子微微一笑，然后让飘红把山珍都拿了出来，对玉娘子说到：“我和石头娘一家现在就是在山里收集一些山珍，还有染些布匹出手。这些都是我精心选出来的，想在五月节的时候卖出好价钱。布匹我们没有带出来，金凤在雨天不能出来，明天要下雨了，我和石头娘出不来，先把这些山珍和两块印染的东西交给你卖。下次我们出来不要拿钱，你只要帮我们收一些细棉布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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