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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飞鸿-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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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是受了刺激再加上那几日里的奔波劳累才会一时昏厥,到底是年轻,云锦恢复得很快。不过三两天,就完全没事了。但她不想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能到哪里去!何况小宝还在沈家!
那个小伙子是个耿直的心性儿,问一句能说十句。
云锦很快知道了,这里是离文州镇最近的一个村子时家村。这家的男主人时老汉是这个村子的里正,或者叫村长保长都行!本来两个儿子,老大时志刚那年跟人出去做生意,遇了土匪被砍了腿,回来后很快伤口恶化,命也没了。剩下这一个小儿子叫时志强,时大娘怎么也不舍得他出门了,就留在家里,跟着父亲折腾村里的这十几亩地,混口饭吃。
这附近这样不足百人的小村子还有好几个,主要的营生就是务农。但大部分的村民地却都不是自己的!小地主每个村也都有两个,但是大部分土地却都是一家的——文州乡沈家!
而且,这些村子都归属于文州乡,而文州的乡长大人就是沈家老爷。
了解的越多,云锦的心越是凉下来。沈家的势力已经大的超出了她的想象!而这一切,沈鸿鸣从来都没有跟她说过!
她留了下来,村里的小学正好缺个老师。实际上,这里的小学已经快两个月没有老师了。村子太穷了,没有先生愿意留在这里!
小学校是时家村的祠堂改建的。当年的时家村也曾经繁荣一时,时家本是当地的大姓,祖上出过一个探花、十几个进士、秀才!清末的时候,村里最后的鼎盛是由时家一个四品的大员创造的!祠堂就是那个时候修下的,所以,如今虽然破落了,宽旷的场院、大片的建筑依旧可见当年的气派。
如今雕梁画栋都已经剥落的斑驳难看,但是,骨架不倒,依旧是这附近几个村子里最大最完整的建筑,于是,当几个村子商量着给孩子们建学堂时,作为时家最后的族长,时大叔大手一挥,做主将祠堂改了学校。
用时大叔的话说就是:“祖宗虽然不能怠慢,可是孩子才是家族将来的出路。要想恢复时家的荣耀,就要再教出几个有学问的秀才才行,时家的列祖列宗体谅,也不会怪我!”
于是,所有的祖宗排位都从最大的正厅里被请了出来,移到了东边的侧厅。中间宽阔的正厅就改成了孩子们上课的教室。祠堂前面的场院改做了操场,四周围的房子改了几间宿舍,一间算是老师的宿舍,剩下的几间正好供家远的孩子留宿。还剩下几间空屋做了村里的仓库。场院中间的大钟以前是族里集会时专用的,正好用作学校的上课铃,一番打扫改造下来倒是物尽其用,比镇上的小学也毫不逊色!
可惜,请来了几位老师却总是留不下来。村里到底是太穷,付不起太高的薪水,有点文墨的哪怕去镇上找间当铺当个账房先生也比留在这穷乡僻壤要来的合算。
可是,这个职位对云锦来说却是再合适不过了!
所以,当时大叔有些不好意思说出请她当老师的意思时,她几乎是欣喜的答应了下来!
“就是薪水……实在是,实在是……反正都是各村儿凑得……你看……”
“没事儿,没事儿,只要有个住的地方,有口饭吃就行了!”
云锦就这样在村里安稳住了下来。
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生逢乱世,谁又比谁幸运了去?云锦是个坦荡的性子,与其自怨自艾、抱怨命运,不如脚踏实地、奋起一争。
教学的工作不仅是她的衣食饭碗,陆陆续续来到学校的孩子们,更使她的心灵得到了安抚和慰藉。看着这些面黄肌瘦、衣衫褴褛的孩子,云锦不仅暗暗庆幸,至少她的小宝是衣食不愁的。即使没有她这个母亲在身边陪伴照顾,父亲和奶奶也总是他的至亲,至少不会亏待了他!这样想着,虽然对沈家的怨恨没有丝毫的减少,但是,为孩子担忧的心情却减轻了很多。何况,只要她不放弃,母子总有重逢的一天。
于是,几乎是立即的,云锦就投入到了学校的工作中去!
本来时大娘是要留她住在家里的,但是,云锦还是坚持住了学校,一是宿舍是现成的,她就不好意思再留在时家多添麻烦,二是,孩子们也陆续回来上学了,她留在学校也可以帮忙照顾住校的孩子。
可惜,村民们太穷了,这些半大孩子们一上学,家里就算是损失了半个劳力,何况还有文具书本的费用。所以,尽管时大叔和云锦都再三申明,学费可以拖欠,甚至可以拿谷子粮食抵账,还是有很多村民不愿意让孩子来上学。
何况,这些年天灾人祸不断,很多村民都觉得多识得几个字也没有什么大用,反正现在也没有考秀才考举人的地方了!
如此一来,学校开学了一个多月,学生才收了不到十个,按孩子们的说法,恐怕最偏远的两个村子还不知道开学的消息呢!
于是,这天云锦就跟时大叔商量着放孩子们几天假,她打算利用这几天的时间把这附近所有的村子都转一遍。不光把不知道开学的村子通知到,还有那些不愿意让孩子上学的家庭也要走走。看看孩子和家庭的情况,若是有能力送孩子上学的,还是要尽量动员家长送孩子上学!
时大叔见她有这个热情,自然是满心欢喜,马上吩咐了时大娘给云锦多做几张饼子带着,又叫过儿子时志强,要他陪着云锦一起去!
云锦望着那个站在时大叔身旁,兴奋的满口答应,看了她一眼又立刻红了脸,低着头再不敢看她的憨厚小子,心里暗暗叹息一声——卿本良人,奈何我心已成灰。
“不用了,时大叔,这几天地里正忙,还是让时兄弟留在家里帮着您多干点儿活吧!我这就是各村儿转转,又没有什么重活!”
“哎,你是没走过,咱们文州乡一十八村,分布是整个县里最零散的!就算你最边上的三个村子不去了,这也是三四个山头的地儿呢!够你走的!”
云锦笑道:“所以啊,我才决定轻装简行。反正不带什么东西,就当是出去玩儿了!走到哪儿算哪儿!两天要是赶不回来了,我就三天。总之您放心,我虽然不如您老身体好,也至于走走就散架了!何苦多占一个人陪着我疯呢!”
时大娘也走过来道:“不行,闺女,我可不放心你一个人去!现在外面不太平,就连山里也是……”
“是啊,是啊,山里有响马!”时志强焦急打断了母亲的话:“你自己走怎么能行?”
“响马?”云锦奇道。
“唉,就是马贼、土匪。”时大叔解释道,“这些年外面兵荒马乱,各乡各镇各自为政,省里县里也管不过来,很多地方遇了天灾,没有救济还要收租收税,活不下去的就都上了山占山为王!”
“啊?真有土匪?”这倒真让云锦有些迟疑了!
“怎么没有?这山里的土匪换了好几拨,闹了好多年了。不过,大都不跟咱们老百姓过不去,一是很多上山落草的都是各村里混不下去的穷小子。下得山来,倒有大半都是脸熟的,冲着这些大叔大爷的,他们也多少抹不开面子。二是,村里什么情况他们也都知道,随你来抢吧,谁家也搜不出三斗余粮。所以,这些响马主要是抢劫过路的商客,还有就是听说也有绑票的。”
“哦,那就不怕了,我又没钱。”云锦没心没肺的笑着。
时大叔面有难色,有些迟疑的开口:“不光这些,他们,他们还……”
“唉,还是我说吧!”时大娘接口道,“再就是他们还经常的祸害一些大姑娘小媳妇的!毕竟上山的都是些大老爷们,所以,这十里八乡,哪年哪村儿也有被抢上山的闺女!只要是被他们看中的,你要是答应还好,也送聘礼,也给娘家撂点儿钱,再接上山去。你要是不答应,那就是硬抢。前年大李庄李秀才家的闺女就是,本来是在城里上学堂的,那天有事儿从城里回来,出城天就擦黑儿了,结果家里等了一夜也没有回来,大家就说这事儿要坏。果然,三天后人倒是给送回来了,可是……唉,那姑娘性子烈,被抢上山后,誓死不从,结果,到底也没逃了那些人的魔爪,被糟蹋的不成人样,回来后接着就上了吊!”
一听这话,气得云锦手脚发抖!什么水泊梁山,什么英雄好汉,还不都是戏里的好词儿?梁山上还有个矮脚虎王英呢,落草为寇的都是胆大妄为之徒,你还真指望他们能够劫富济贫?
时大娘拉着云锦又说:“唉,反正就是:你在村里他们也不来招惹,但是,你要是进了山就保不齐遇到什么事儿!要我说啊,你还是让志强陪着你走这一趟,怎么着也有个照应!”
看着时志强一脸希冀的模样,云锦咬咬牙还是拒绝了!
又不是年少无知的姑娘家,这小子打的什么心思,她自然是明白的,既然不想招惹人家,何必多有牵扯?
所以,虽然心里也有些害怕,但是,仗着自己在娘家时跟着父亲的副官也学过一点儿拳脚,还是坚持独自上路。反正落脚处都是各个村子,只要不走夜路,料想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麻烦。
那天在沈家是因为要抢夺儿子,人多心又乱,云锦不得施展。若是平常形状,普通一两个大男人还是近不了她的身的。何况,她身上还藏着一把匕首呢!
那是她十六岁那年父亲送她的生日礼物,也是她当年离家时唯一带出来的东西!半尺多长的匕首,精钢打造,虽不敢说吹发断金,却比普通的兵刃要好上许多,何况又有对父母的思念寄托其中,这些年来一直是她的心爱之物。
离开上海的时候,行李不多,为了照顾儿子方便,她随身携带的更少。但是出门在外,以防万一,她还是将这把匕首贴身藏了,也正因如此,这把匕首才在她离开沈家之时得以保留!
云锦打定了主意,更加不顾时家老少的劝阻,到底是一个人进了山去。
第3章 行人弓箭各在腰
兵车行
杜甫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
耶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
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
道旁过者问行人,行人但云点行频。
或从十五北防河,便至四十西营田。
去时里正与裹头,归来头白还戍边。
边庭流血成海水,武皇开边意未已。
君不闻汉家山东二百州,千村万落生荆杞。
纵有健妇把锄犁,禾生陇亩无东西。
况复秦兵耐苦战,被驱不异犬与鸡。
长者虽有问,役夫敢申恨?
且如今年冬,未休关西卒。
县官急索租,租税从何出?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这一趟也算是老师家访,一路走来,几个村子都是热情的迎来送往,一听说是学校的老师来了,村民们都是争先恐后的往自己家里请。虽然没有什么好的东西招待,粗茶淡饭吃下来,也让云锦好一个感动。最让云锦欣慰的是,一路走来,竟然颇有成效。好几个没打算让孩子上学的村民,都被云锦的诚意和说辞打动,甚至答应砸锅卖铁也要送孩子上学。
只是,原本计划两天的行程,却因为村民们的热情纯朴,真真儿拖到了第三天去。
最远的那个村子,时大叔已经托人送了学校开学的消息了,本来打算不去了的,既然行程拖到了第三天,反正时间宽裕了,云锦就打算还是去这个村子走一趟,说不定就能多说服一两个村民,也就能多帮助一两个孩子上学了。
如此一来,最后的这一个村子转完,就已经是第三天的午后了。
看看天色,差不多还能赶回时家村,半天的路程,最多天擦黑儿,也就到村口了。
于是,辞别了将她送到村外山口的老村长,云锦按照老人指示的道路踏上归程。
因为这三天的行程家访都颇为顺利,云锦心情自然舒畅。虽然身体劳累,但是一想到回去以后,过不了几天,就会有更多孩子来到学校,从而改变孩子一生的命运,云锦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量,最后这一段颇为崎岖坎坷的山路,也就走得分外轻松了!
结果,也不知是她过于兴奋,错过了路口,还是山里林木茂密,拐错了方向,总之,天色渐晚,本该是下山的路段,却依旧蜿蜒而上,云锦这才心里开始打鼓,脚下也就急促了起来。
好在当年跟着父亲学过些野外的杂学,通过树木日光辨别方向的能力,云锦还是很自信的!稳稳心神,倒是很快找到了宽敞了许多的正确的山路。
只是到底耽误了些时间,月上中天了,云锦才爬上回村的最后一座小山坡。
站在坡顶,望着下面村里暖暖的灯火,云锦紧张了半天的心情才渐渐放松了下来。
深舒口气,云锦大步迈下山坡。在狭窄的羊肠山道上才走了两步,就觉得脚下一拌,人已经失了重心,向前扑去。本来走的就急,这一下摔得云锦七晕八素,不知脚腕被什么东西勾住了,下意识的一缩脚,就觉得脚腕被抓的更紧!心下一惊,顾不得一身的狼狈,翻身连滚带爬,更加用力的挣扎。可是,踢踏了好几下,不仅没有挣开,反正拉扯间,露出脚下紧紧握住她脚腕的一只手来。
月光下,那只连在她脚腕上的大手血迹斑斑,吓得云锦当场惊叫出来。
这一声惊叫,震得四周围树上的栖鸟振翅而起。扑落落一片又把云锦吓了一跳。
这样一番动静,云锦却发现握在她脚腕上的手臂竟然丝毫没有动作。咬牙稳住心神,云锦再使劲的蹬了蹬腿儿,虽然还是没有挣开,但是那只手臂也只是握着,没有别的反应。
路旁都是半人高的荒草,手臂的那端埋在草里,也不知是人是鬼!云锦就觉得一阵阵的头皮发麻!月光清冷,林子里还不时传来一两声猫头鹰的叫声,更叫人心里慎得慌。
云锦在心里暗骂自己胆小,好歹也是军营里长大的,死人又不是没有见过,这点儿阵势怎么就慌了手脚!
这般想着,胆子也就壮了起来。管他是人是鬼,看看再说。
慢慢爬起身来,顺着手臂拨开草丛,月光下,爬在那里的好歹是个完整的人形。
只是,一身血迹,背后的衣襟都是透的!
既然是人就好说了,云锦松口气出来。踢踢脚,再戳戳那人,那人却只是爬着,看不清面目,更不知道死活!
“阿弥陀佛,你死就死吧,何必这样吓我?”云锦嘴上嘟噜着,蹲下身子使劲的掰开了那只紧握着她脚腕的手掌。
这个家伙竟然力气颇大,云锦费尽了气力,掰得他手指咯咯作响,才把脚腕解救出来。
心里也是阵阵发虚:这都是你自找的,掰断了手指,你莫要怪我!
挣脱了腿脚,站起身来,云锦一边活动着被抓的几乎淤血的脚腕,一边打量着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虽然看不出他伤在哪里,但是,流了这么多血,可见他是凶多吉少。
也不知他遇到了什么麻烦,估计多半是遇了土匪响马,看样子是受了伤又逃了出来的,可惜,不知道他逃了多远才来的这里,却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天地不仁,视万物为诌狗。生在乱世,也是无可奈何。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唉……”云锦轻叹口气,“可惜,我帮不了你!”
说完转身就要离开,却听身后突然一声呻吟,虽然微弱,却还清晰!
他还活着!
云锦停了步子!
也不是没想到可能人还没死绝,但是,这等年月,谁不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料定他这样的伤势,不过就是还有一口气的事儿了。既然人都晕死过去,也就没有费事的必要了!
但是,现在却不同,他不仅没死,甚至可能还是清醒的。不然不会抓她的脚腕,更不会在她将要离开的时候出声求救。
云锦转身打量着他,虽然还是一动不动,但是,她能够感觉得到他强烈的求生的欲望。
心下立刻软了。
想想自己的遭遇,若是那天时志强也狠心一走了之,她如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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