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鸾记-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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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小莺儿，只要你不要那正君之位，我随时都能遣媒人去你家提亲。”那女人挑着竹莺的下巴，亲热地搂着他说道。。
“那怎么行？我们家的脸面往哪里放？我大姐和你是一个侍卫队的，我小姨也在左相手底下供职，我们家里就我一个男孩子，都指望着出宫后结门好亲呢！要不是你是丽君殿下的亲戚，我才不会轻易委身的。”竹莺撅着嘴道。。
“也怪我爹给我娶亲太早，那时在乡下都是十四五岁结了亲的，谁成想能在这里识得你这妙人儿？”那女人有些懊丧地说。。
“你这里哄着我，谁知道回去以后又怎么对你那正君的，许是夜夜春宵，早把我忘到九霄云后了。”竹莺在那女人怀中扭了扭身子，那女人慌忙搂紧了他，一只手还探入他的下身细细地撩拨。
“天地良心，我的心里可只有你一个！那个贱人哪有你这般娇媚可人，善解人意。贱骨头一个罢了，被我打了几次，也不敢吭声。”。
竹莺一边轻喘，一边低语：“嗯……我倒有个主意，你，你就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唔……说他生不出女儿，这样……不就休了？”。
“这也得我爹同意才行啊！我爹还就吃他那一套。”女人一边辩解，一边亵玩着。
“你就是个软骨头，就会欺负我。”竹莺使劲扭着身子，一边躲着女人的坏手。
“皇后那里怎么样了？”那女人又问道。。
竹莺平复了一下气息，“还不是那样？安安稳稳地守着，没见给什么人去过信，或者捎过东西。不过昨日到椒房殿里的那个司花署新来的花侍倒是很年轻，听说带了不少稀世花种进宫呢！”
“这样就好，你再仔细盯着。”女人又掐了一把男人腰间的嫩肉，“你个小浪蹄子，我这里不盯紧了，你就先给我带绿帽了。”。
“怎么会呢？还有谁能比你好呢？”。
“等我处理了家里那头，就来接你。”女人又啃了下竹莺细细的颈子。。　　
“可是丽君殿下那里要怎么交代呢？”竹莺越加低下了声音。。　　
“到时候，只要叫殿下重新找个眼线，你不就能跟我走了。”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低，又是嗯嗯哼哼地开始了。。　　　
冥羽握紧了拳头，冷笑一声，不想再听那二人密谋着害人，掠身飞离了樱花林
第七章　一左一右　酉时出宫后，冥羽回到木兰居。见冥月身子又爽利了许多，竟然开始洒扫庭院，收拾房间，心中越发喜他不恃宠而骄，心想这几日趁着他睡着了输入的内力都不算浪费了。兼着今日又做了那件事，身心舒泰，于是到街口要了轿子，携着冥月又去了飞仙楼，要了雅间，点了酒菜，两人甜甜蜜蜜地互斟互饮。。　　　
耳听得隔壁有人放声高歌，又是劝酒划拳之声、丝竹之声，里面还夹杂着熟悉的两个女声，冥羽知是慕容姐妹和朋友又在聚饮。也不想过去，只和冥月一道吃饭喝酒。及至离开酒楼的时候隔壁还未消停。。　
晚间两人在家中说话，冥羽检查了冥月的功课，又讲授了一番。沐浴时，冥羽摸着冥月日益细滑柔嫩的肌肤，不禁心中大痒。可是顾虑着冥月的身子，不得不忍着，暗骂自己连这点耐力也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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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冥羽想起还未给椒房殿的花木解毒，揣了药，于午后进了椒房殿。
絮儿自昨日出了那事，在皇后身边走路都是颤颤巍巍的。皇后问起时，只是答道肚子受了凉，有些腹痛。。　　　
穆清幽于是吩咐了倩碧，告知御膳司这几日做些暖身补气的膳食，为絮儿补身。平日里絮儿做的活计皇后能做的也都揽下了，还说什么自己有手有脚，不多用用就是废人一个。趁着絮儿养身，还可以锻炼锻炼。。　　　
絮儿看在眼里，也自辛酸。既为皇后叫屈，又自怜己身。忧忧郁郁的，竟然病倒了，起不了身。可是在皇后面前只是推说无事，硬是不肯叫太医来瞧瞧。。　　
冥羽进到皇后寝宫外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絮儿侧卧着身子，裙摆半撩，手里颤抖着拿那药膏想给自己上药。可是又怕惊动了别人，硬是咬着牙，头上挣出了细细的汗珠。。　　
昨日夜里，絮儿生生地被疼醒，终于体会到了那剧烈的痛感。彷佛那里被撕裂成无数的碎片，腰身也酸痛无力。于是摸着黑找到那瓶药膏，哆哆嗦嗦地给自己上药。清清凉凉的感觉，还有淡淡的清香，疼痛一下子就缓解了，果然神奇，这才睡了个好觉。没成想今日午后又痛了起来。刚拿出药膏，就发现那挨千刀的坏人又站到自己面前，冷眼看着自己狼狈的样子。。
絮儿一时手抖，药膏瓶子直直地向地下扑去。冥羽伸手一捞，捏在了手里。
絮儿睁圆了眼睛，怒目瞪着她，冥羽却冷笑着兀自在手中把玩那瓶子。。　　
絮儿的眼泪扑哧扑哧掉了下来，心中凄凉一片，低声道：“你还想怎样？”
冥羽直直地看着他，慢慢走至絮儿身前，一股强大的压力逼迫而来。。
絮儿惊恐地往后缩，小声道：“你，你别乱来！皇后还在里面。”。　　
冥羽出手如电，点了絮儿的穴道，把他平放在软榻上。扯开他的衣服，身上青紫一片。看来昨日他心绪不宁，只记得疼痛的小鸟，早忘了身上留下的欢　爱痕迹。。　　　
冥羽紧抿着嘴，取了药膏，先给小鸟裹了一层，复又坐到絮儿身上，慢慢给他脖颈、胸前、腰侧涂涂抹抹。抹药的时候还恶意地用指甲在絮儿身上刮出一道道红痕。。
絮儿绝望地紧闭眼睛，眼泪如泉涌般倾下，贝齿咬得死死地，微微颤抖，却不让一丝声音流泄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这种凌迟般的羞辱终于结束了。冥羽给絮儿把了把脉，在他口中又塞了颗药丸。为他盖上薄被，起身站到内室门前，隔着珠帘定定地望着里面。。
絮儿早已睁开了眼睛，看到冥羽怪异的举止，心中一阵惊慌，生怕她克制不住就闯了进去。絮儿死死地盯着她，又苦于无法开口，只能暗自焦急无奈。。
又过了约一炷香的时间，冥羽慢慢转身，冷着脸出了寝宫，絮儿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是一阵后怕。不多久，殿外传来轻微的洒水声，絮儿猜想这会儿竟然又有闲心浇花了，真是个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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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后冥羽禀过谭飞，可配出救治宫中花木的花肥，但不能向外透露是自己的主意。谭飞大喜，明白冥羽的心意，遂令宫中各处使用此种花肥浇灌花木，只说是从宫外花市传来的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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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初夜之后，冥月的身子不过三日便完全恢复了过来。下身长出了一层新皮，粉嫩透明。冥羽自此每隔两三日，便与他温存缱绻一番。冥月初时还强撑着身子勉力迎合，后来竟也慢慢适应。两人水乳&交融，好不快活。。　　
冥羽怕他过于敏感，泄身太多不好，于是准备了精工打造的银箍，每每兴起时便给小鸟戴上。
冥月也想让冥羽多多尽兴，便竭力控制欲望，一宿竟能坚持上一两个时辰。翌日身子最多有些酸软，并无其他不适。比起其他男子来说，竟是强健了许多。。
每日里仍是药浴、进补，肌肤逐渐莹白光滑，身子丰润有弹性，不似刚来时那般绵软无力、周身都是骨头、搂上咯得慌了。。
只是冥月的眉间在七日后留下了一个小小的菱角形伤疤。冥羽便教他如何妆扮，将那伤疤稍加修饰便可美化。时而画作梅花，时而画作菱形，时而画作红莲，竟也别有一番风流韵致。
冥月学武果然也有灵性，不过三五日的功夫，竟将厚厚一本内功心法背熟了大半。冥羽见此十分欢喜，看他身子渐趋硬朗，准备教他武功。。
花了一晚的功夫，冥羽为冥月打通了奇经八脉，又给他一本剑谱、一本记载着轻功身法的书，令其尽快背熟。。　　　
第二日，冥羽在院中打下了半身高的五五梅花桩，开始教冥月轻功和剑法。
练功的时候，平日的裙钗不方便穿戴。冥羽又为冥月置了一套粉白相间的莲花裙。裙摆如几片荷花花瓣拼成，越向上越窄，最终在腰身复叠相连，内里是白色的丝绸长裤。。　　
冥月唯恐不甚毁了这么漂亮珍贵的衣服，越发小心翼翼，不敢乱动。冥羽暗地里笑他，扯着他摆了几个幅度很大的动作，如下腰、劈叉、倒踢紫金冠之类的。莲花裙竟然松软贴身，别说裂缝，连丝褶皱也无，原来也是用玉锦制成的。。
冥月本是未成年的孩子，一旦得到主人的宠爱和纵容，活泼的天性也跟着冒了出来。冥羽教他的呼吸吐纳、剑法套路、轻功身法一学就会，很快就可以四处腾挪闪跃，身如轻鸿了。天云山的武功以飘逸轻灵见长，冥月虽然连木兰花树也跳不上去，但是躯体纤软，四肢灵活，身法步法已是分外好看了。。　　　
冥羽见他如此颖悟好学，自是欣喜，又同时教他奇门遁甲之术。。
至于平日里的起居生活，洒扫庭院，收拾房间，冥月也是分外利落。更兼精擅厨艺，时常用些小心思，采院中飘落的木兰花瓣入菜，收集墙外早开的桐花做成饭团，竟也清香扑鼻，十分可口。
冥羽暗暗称赞，果然是有灵性。这些花叶皆可入药，对人身体也好，融入菜中还可增添滋味。而冥羽每每从外面带回饭菜，过得几日，冥月也能做出个七八分像来。。
冥月摸准了冥羽的脾性，愈发伶俐乖巧，善解人意。冥羽自觉拣到了宝，家养的果然得心应手，于是时常便带他到京中各大酒楼品菜，旬假日无事也会一起去郊外踏青。。
两人出外常会遇到慕容姐妹。慕容姐妹得知冥羽已做了宫中花侍，虽有些奇怪这二人吃穿用度皆是上乘，却做那不入流的差事，不过想想也就明白了。估摸着定是家中豪富，又无意于仕途，只想找份闲差混日而已。。　　　
她姐妹喜欢冥羽的旷达洒脱，便时常相邀。冥羽来者不拒，借此认识了不少青年权贵，俱是声色犬马、放浪不羁的纨裤子弟，或卖弄才华、喜好风月的浪荡&女。。　
有时无事也会与她们出入青楼，喝酒纵情，不过从不在外过夜。慕容姐妹知她家中有娇郎，便常常取笑于她。。　　　
冥月虽不喜冥羽与这些人相交，却不敢多言。只觉着主人如出水芙蓉，清者自清，就算身在污泥，品性也自高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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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羽有时到宫中值夜，每隔一个时辰就要在园中巡查，巡查完毕也不回休憩所，只是站在樱花林的假山上，望着椒房殿的方向，兀自出神。偶尔会有一两声细若游丝的琴声飘进耳中，冥羽有时露出些许微笑，有时却神色黯然，仿佛被琴声感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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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渐暖，冬日的严寒越来越远，整个帝京丛树如荫，鸟语莺啼。街角巷陌的粉墙上不时有谁家的桃枝杏叶探出头来，为帝京的街道增添了不少景致。。
御花园中此刻是鸟语花香，风景宜人。北苑桃花漫烂，灿若云霞；东苑的樱花也不遑多让，哪个宫侍随意碰一下花枝，就会扫落一地的雪白。东风一吹，又是漫天飞舞。。
絮儿闷着头穿过樱花林，手中拿着从浣衣局取来的衣物，脚步轻快，只想快点回到椒房殿。
“哎呀！”头上被一颗石子打中，絮儿一惊，大声骂道：“谁这么讨厌？”
眼前一阵落英缤纷，眨眼间就多了个笑意盈盈、玉树临风之人。。
絮儿瞪了她一眼，转身就走，衣袖却被拉住，整个身子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想不想我？”耳边是清润柔和的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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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冥羽主动为絮儿上药后，絮儿的身子很快便好了起来，下地起床，行走自如了。不知是那药膏的效果，还是药丸的作用。絮儿也不想让皇后为他操心，于是只要觉得麻痒难忍，便自己涂那药膏。不出三日，新皮就长了出来。。
此后每隔两日，冥羽就会前来求欢。有时路过樱花林被按到树上弄一会儿，有时走在道间被拖到暗处玩一回。冥羽渐渐对絮儿也温柔了许多，不再冷着张脸了，有时也会说些情话挑　逗他。
絮儿初时羞愤无奈，挣扎不得，后来竟也习以为常，反正破罐破摔，只求别被人瞧见便好。有时几日不见，竟也想念于她，暗骂自己下贱，不该动了春心。此时见着这无赖闲情惬意的模样，心中又恼又喜，稍稍扭了两下，也就随她去了。。
冥羽一边咬着絮儿软嫩的耳垂，一边揉搓着他的腰身。。
絮儿禁不住这番撩拨，不一会儿就酥软如麻，忙镇定了心神，一手拍开冥羽的贼手。
“放手，没看见我拿着东西吗？”絮儿厉声斥道。。
冥羽低笑：“你还真是闲不住。”。
“那能怎么办啊？皇后身边的人只有我一个。那两个小蹄子到处躲懒，什么事都指望不上！”絮儿咬牙切齿，愤愤地说，却又不敢大声嚷嚷。。
“絮儿最能干了，我就喜欢你聪明能干的样子。”冥羽促狭着道。。　　
“呸！又说这些甜言蜜语来哄我。”絮儿心中一酸，不禁悲从中来，“我就是个玩物，等你玩腻，就弃如鄙履了。”。　
冥羽叹了口气，握紧絮儿的腰，“别恼了，等你出了宫我就娶你。”。
絮儿怒火又起，恨声说道：“就会说好听的话！谁要嫁给你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呢！到时候把我哄出宫，再把我卖了，我找谁哭去？”。
冥羽放开了他，靠在一棵花树上，懒懒地道：“放心吧，我不会卖了你的。”
“你少骗我了，我才不会上当呢！”絮儿双眼一红，捏紧了手中的衣物。
“我说的是真话。”冥羽淡淡说道。。
絮儿看她目光清澄，却不甚在意的样子，心中有些紧张，“那你老实告诉我，为什么在宫里找上了我？”。　　　
冥羽一笑，又将絮儿扯到了怀里，“我听说皇宫里的男儿都是天下间的绝色，所以想挑一个好的带回家去。”。　　　
絮儿听了也知是哄人的瞎话，不过心里还是美滋滋的，“那你家里还有什么人？”
冥羽撇了絮儿一眼，“没有别人了，只有一个小男宠。”。　　
絮儿恼恨地咬上冥羽的肩膀。。
冥羽身上一痛，心里却有些畅快。。
絮儿拿眼刀子戳她，“敢情你也把我当做你家男宠了！我才不会跟你出宫呢！天下女子皆薄幸，我大不了以后当和尚，不再嫁人。”。
冥羽掐了一把絮儿腰间的软肉，坏笑着道：“难道我也是个负心女？也不值得你托付终身？还是你想为我守身如玉？”。　　　
絮儿吃痛，恨声道：“去，谁为你守身了？你今日里哄着我，明日里又不知去哄谁了！你这些话里有几分真心我也猜得到，不过是图个新鲜罢了。”。　　
“你小小年纪，竟也存了这么多心眼儿！看来我是小瞧你了。”冥羽愈加开怀，替他整了整衣裙，径自走了。。　　　
絮儿与她闲话几句，心里倒少了许多郁闷。想她人物出众，将来必不是池中之物。而且时常在皇后午休时去到椒房殿中，站在寝宫内室的门口凝望许久。有时也会进去，不过片刻就会出来。
絮儿只觉此人十分神秘，几次想问，却不敢开口，生怕她又变回那个眼神凌厉、令人恐怖的女子了。心中也自贪恋从她身上汲取的温情，不知不觉中一颗心就丢了。。
眼看时辰不早，絮儿也快步离开了樱花林。
第八章　春日踏青　御花园里的景致虽好，却不是普通百姓有幸得见的。若论起青鸾帝京游春的最佳去处，当然要数京郊城南的平乐原了。。　　　
阳春三月，天气晴好。这日正值冥羽休旬假，与慕容姐妹两天前便已约好，要去平乐原游春。冥月还想准备些茶点，却被冥羽早早带上了一匹周身雪白的骏马，一前一后，向城外飞奔而去。
慕容姐妹早已在城外等候，还有平日里常在一起饮酒的朋友，每人马前都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不是家里的男宠，就是妓馆里的小倌。后面还跟着些仆从，带着酒水，另有几名妆扮艳丽的歌舞伎也都两两骑着马，准备着一起去郊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