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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战-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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逗得薛阿姨哈哈大笑,指着她的鼻子说:“小馋猫,我就知道你喜欢酸菜的,我有我儿子那会儿,也像你一样,没酸菜根本咽不下饭。”

薛阿姨说这句话时的声音很大,仿佛是要故意说给谁听似的。

周良善还想继续推辞,薛阿姨却已经挥手下了楼。眼见推辞不过,周良善索性冲着她的背影喊:“阿姨,多放酸菜少放肉。”

于是,周良善的年夜饭,一大盘酸菜饺子,吃的那叫一个酸爽过瘾。

那厢,沈树的年夜饭,也是酸菜饺子,却是酸的直掉眼泪儿。

年这就算是过去了,怪事年年有,今年是特别多。一直到正月十五,薛阿姨每天都会准时地上楼问她今天想吃什么,并且是要吃什么就给做什么,亲妈也没有她那么殷勤。

此为一怪,另一怪则是周良善至今都没能和新邻居碰上一面。

看来这新邻居跟以前的旧邻居比,简直就是两极之差。旧邻居两个人赛过一条街,新邻居就好似不是人,神出鬼没。

她倒也不太在意,掰着手指头算着自己的预产期,满打满算三个月不到,是时候给“秘密”囤积衣服了。

这厢周良善欢欢喜喜地出了门,那厢沈树措手不及踢着鞋尾随其后。

走呀逛呀,买完了一家又一家。小孩的衣服个顶个的可爱,周良善爱不释手,根本刹不住车。

正准备付钱给秘密买小袜子的时候,一摸口袋,钱包呢?

怎么,出门碰见了同行?

周良善仔细地思索。也没有呀,走了这么久根本没有人靠近过她。

更何况以她曾经号称偷神的身手,能从她口袋里摸走钱包,莫不是来的是偷圣?周良善自嘲地想。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拉了拉她的衣角。

“阿姨,你的钱包。”

从没想过还能失而复得,周良善意外极了,接过钱包还没来得及说句“谢谢”,那小孩已经跑得不见了踪影。

周良善呵呵傻笑,看来今天运气不错。

可是才将走出商场,周良善便不这样想了。满大街的人啊,是人挤人,人推人。她郁闷地想:这年不是过完了吗。

想拦个出租车赶紧逃回家,一个路口站了七八十来个人拦车。掂着大包小包的周良善是抢也抢不过,挤也挤不过,只能干瞪着眼睛瞎着急。

没办法,她等。就不信了,她安分守己的站着就等不来车?

还别说,真有一辆红色的出租车直接藐视了周良善前面挥手狂挤的所有人,拐了个弯直接停在了她的脚边。

周良善在众人嫉妒到已经生出了邪恶意味的眼光中,喜得屁颠屁颠地上了车。

周良善坐的是心安理得,等到了地方,她问师傅“多少钱”的时候,那师傅眼神忽明忽暗,明显地做过一系列的心理斗争以后,艰难地说:“嗯……不,不能要钱。”

周良善终于觉察出了不对,她又惊问一遍:“什么?”

那师傅忍了忍快要脱出口的话头,来了句:“今天……我学雷锋。”

谁信呀。

反正周良善是不相信。

她迷迷糊糊不甚清晰的头脑终于分析出了事情的关键。

哎呀,难道是见了“鬼”?还是只很好心的“鬼”。莫不是她的什么亲戚,挂了以后不放心她,偷偷地溜出来看她来了?

在那遥远的大马路上,正奋力拼挤强拦出租车的沈树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作者有话要说:亲亲亲,挨个亲

哈哈,替 我儿子亲的哦

儿子,占了便宜,咱们顶锅盖跑~~~26如此相见

沈树感冒了。

这是昨天“送”走了周良善以后,站在大马路边上给自己拦出租车怎么拦都拦不到,活生生冻了一个多小时的结果。

半夜有点儿发烧,早上便开始了咳嗽。

沈树可怜兮兮地蜷在被窝里,暗自祈祷周良善今天可别又一时兴起的跑上街去。他倒是无所谓,主要怕冻着她和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说孕妇是不能吃药嘛。

或者他不过是在瞎操心,像他这种从小就被人照顾的很好的孩子,虽然也有过留洋自己照顾自己的经历,但与周良善相比自然是弱势许多。相较于他,她务必更懂得照顾自己,也知道怎样做才不会让自己生病。如此这般,沈树做的不如她好。起码……现在是肯定不如她。

他还需要努力学习的东西有很多,学会了才能好好地照顾她们母子,而不是反过来需要人来照顾。朦胧中,沈树很认真地想。

这厢的周良善正在洗菜,隔壁传来好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吓得她将手里的洗菜盆直接扔到了地上。

倒不是那咳嗽声音有多大,而是听起来特别的耳熟。

好多人都会有这种体会,对于你所熟知的人,哪怕是细微的隔着门传来的脚步声,或者是咳咳一下清嗓子的声音,再或者是远远的一个背影,总是能让你第一时间认出他来。

刚刚,隔壁传来的咳嗽声,让周良善陡然想起了沈树,下意识便胆颤心寒了起来。

忘记了从什么时候起沈树也成了梦魇一样的存在,从不敢去想,只因深印脑海从未忘记。

想来特别好笑,自从怀孕以来,周良善虽每日睡的特别多,但睡眠质量不好。每次睡觉不是梦见那白衣女人喊来喊去,便是梦见沈树一会儿指挥她做饭一会儿又让她洗衣,甚至还有一次梦见沈树抱着她的大腿哭着喊着求她不要走。

尼玛,可别说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这都是些乱七八糟的什么呀。

这时,隔壁又传来了声音,周良善的脸上写满了肃杀。

说实在的若是有人突然告诉她沈树住在她隔壁,她一定会笑死。怎么可能呢?沈树怎么可能找的到她?就算找到她了怎么可能不来将她大卸八块,反而要住在她隔壁呢?除非脑子进水了。

可是这声音……

周良善不停地做着假设,又不停地自己推翻。

整整半天,坐不是站不是躺也不是,满脑子都是沈树的脸,或微笑,或沉默,或狂躁,甚至还有两人翻云覆雨时,他那满足到动|情的性|感销|魂的脸。

看来能够让自己心安的方式只有一个,周良善想,那便是无论如何也要会一会这新邻居。好好看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勾得她如此这般的寝食难安。

不是说不让你咳嗽,谁让尼玛你咳嗽的时候跟沈树一样了,你勾起了我的回忆,你那么多人不像干嘛偏偏要像他。周良善蛮不讲理地暗自嘀咕,带了三分怒气去敲门。

她手里拿了一盒感冒药,她都想好了,开门的要不是沈树,她就给人一盒药,这邻居就算是正式认识了。可万一要是沈树呢?

药拍他脸上,然后拔腿就跑。

周良善甩甩头,咧嘴憨笑。

那厢的沈树吃了点儿药后才刚刚睡着,就被急促的敲门声震醒。本以为是房东阿姨来敲门,可等了半天并没有等来相约好的暗号,便心知不妙,遂屏住了气息强行压制着发痒想咳的嗓子。

外面传来了周良善的喊话声:“喂,别装没人,我都听见你咳嗽了,快开门。”

连续喊了好几声,屋里都没有人答允。

周良善难免烦躁,又加大了声音喊了一遍。

这一声引来了“狼”。

哦,不是,是房东薛阿姨。

薛阿姨还没走上楼便扯开了嗓子说:“噢呦,雁雁,没事好好的你鬼叫什么呀?”

正在气头上的周良善一听见薛阿姨的声音,脑瓜子突然转的飞快,然后故作惊慌地说:“薛阿姨,你快来,你快来。刚才我正在屋里洗菜,先是听见隔壁男人一个劲的咳嗽,然后突然咕咚好大一声动静,紧接着就没声音了。我都敲了老半天门了,里头没有一点儿声音,你说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薛阿姨一听,三步并作两步上了楼,又是紧张,又带了点儿疑虑,说:“不会出事吧,那位先生看起来身体很壮实的。”

周良善唯恐她不相信,火上添油,故意吓唬她说:“壮实又怎么了,现在生活压力太大了,好多年轻人又不注意饮食休息,日夜颠倒没有生活规律,过劳死还有猝死的人多了去了。”

此时的沈树正在门的这一边,一听周良善如此说着,啼笑皆非。他还能不知道她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过就是想诓着骗着让薛阿姨拿出备用钥匙给她开门。他以前怎么没有发现这丫头鬼精鬼精的,一不小心自己都不是她对手。

又何况房东阿姨呢!

果不其然,薛阿姨听周良善这么一说,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一下,便抖落着她那串宝贝钥匙,哆哆嗦嗦地去开门。

连续插了好几次,都没能将钥匙插到钥匙孔里去。

周良善有些着急,说:“我来吧。”

薛阿姨点点头,巴巴地将钥匙递了过去。

周良善站在门前,深呼吸一口,悄悄地告诉自己:周良善,就你多心,肯定不会是——

“沈树。”

钥匙才将□孔里,房门吱呀一声突然打开。

“啊——”没有防备着,周良善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切吓得惊声尖叫。

据说,人世间唯两种情感,可以称之为浪漫。一为相濡以沫,一为相忘于江湖。

年轻时,男人高大,女人弱小,男人便是女人的避风港;素不知,时光飞逝,五十年后,高大的男人从腿先老,腿脚越来越不利索,相反弱小的女人虽更改了容颜,脚步却还算稳健,这时女人就成了男人的拐杖。这种被称之相濡以沫的感情,周良善一度很想要有,可她与沈树中间横跨着不止一条鸿沟。

周良善便想,既不能相呴以湿,倒不如相忘于江湖。

至少这样也是浪漫的。

不是没有幻想。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想,或许她是他这辈子最心动的相遇,最不舍的离别。

却从不曾幻想,他们竟然还有想见的这么一天。

周良善呆怔了,眼睛一眨不眨。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梦,还是眨眨眼睛便会消失不见的梦。

沈树那憔悴的脸因为激动胀的通红,张张嘴想要说话,却又不知要从哪一句开始说起。

不知薛阿姨是怕沈树追究她没看好“门”的责任,还是很有眼色了起来,她哈哈笑笑,故作不知说:“哟,还是熟人,你们谈,你们谈。”说着,连钥匙也忘了从周良善手里拿回来,便下了楼。

只剩下沈树和周良善的两个人的世界很安静。

“周良善……”沈树从不温柔,即使是在最动|情的时刻他还是这么直呼她的名字。

还没等沈树说完后面的话,周良善突然转身就跑。

沈树慌忙颠颠地跟上,关切地说:“周良善,你别跑,你别跑,万一惊了胎可怎么办才好。”其实作为爷们的沈树,根本不懂得何为惊胎,只是这么听薛阿姨讲过,便牢牢地记了下来。

周良善不听,也不肯停下,迅速跑回了自己房间,正要关上门的时候,沈树挤进来了半个身子。

“周良善,咱们谈谈。”沈树的眼睛一闪一闪的满是惑人的光芒。

周良善看的有些出神,下意识问:“谈什么?”

“周良善,你别怕我,你想想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的,你看我都在你隔壁住了这么些天了不也没有对你怎么样吗。”具体要谈些什么,沈树也不知道,他只是按照本能语无伦次地说着。

周良善眨巴了眨巴眼睛,像是很赞同地点点头,说:“也对,怕你干什么。”

沈树见她有所松动,欣喜不已。

这时,周良善又说:“那你别这样站着啊,先出去,咱们好好谈。”

沈树不疑有他,退了出去。

房门却啪的一下紧紧合上。

沈树哭笑不得。“周良善,你……”你又骗我。

周良善倚着门,心思百转。

谈什么?

孩子的归属是吗?

这一次,除非你拿命来换。

周良善嘲讽的笑着。

是嘲讽沈树。

也是嘲讽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刚写完,没检查,明天再检查,你们将就着先看。

现在孩子捣蛋了,我妈妈一边给他洗澡一边说澡盆里的小鸭子:“小鸭鸭,你妈妈呢,是不是也忙着不要你了,和我们宝宝一样可怜”

我汗死~

算了,哄孩子去了

27沈蜜沈谧

在寒冷的冬天里最求之不得的就是温暖的阳光。

好不容易盼来了一个阳光充沛的大晴天,周良善早早的便搬了个躺椅爬上了屋东面的平台。

平台虽不高,但是自行焊制的铁架似的楼梯却很是陡峭,再加上踩踏上去之后发出的当当的刺耳之音。

使的在一旁谨慎护驾的沈树心惊肉跳,生怕有什么闪失,唐僧一样碎碎念着:“哎,周良善小心。周良善你慢点。周良善椅子给我,我给你搬。周良善你下脚注意点。哎……哎,小心……”

整个过程,周良善斜也没斜他一眼,对他的话也是充耳不闻,仍旧我行我素。这些天,她同沈树便是这么相处的。

他不停地说或者他围着她忙来忙去,她却拿他当空气。

而他也是仍旧我行我素着。

现如今的沈树根本不像沈树,若不是还有着她所熟知的生活习性和偶尔与人通过电话后无意间露出的暴躁表情,她定会以为他是被什么精怪上了身内里早就换了个人。

他的小心翼翼,他的无微不至,他的卖力讨好,看在周良善的眼里一一成了阴谋的序章。

周良善防备他,防备的严实合缝,不露一点儿缓和余地。

看着周良善牢牢稳稳地坐好了,沈树下了平台拿了件衣服又爬了上来。

周良善正闭着眼睛,一手缓缓地抚摸着肚子,嘴里哼哼唧唧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沈树将衣服披在了她的肩膀上。

虽说今天太阳不错,但是平台之上没有其他遮挡,风却也较大一些。还是披上衣服保险的多。

感受到沈树的举动,周良善并没有挣开眼睛,眉角微扬,就是说话声音相对大了一些。

只听她说:“秘密呀,今天的太阳好温暖呀,就是风不小还是挺冷的,咱们谢谢叔叔帮咱们拿衣服,好不好。”

疑问的话语却是用陈述的语气说出来。

沈树的眼皮跳了又跳。

叔叔?她在告诉明明流躺着是他骨血的孩子,他只是叔叔。他可以容忍她的冷嘲热讽,可以容忍她的不理不睬,可以容忍她的恶言相向,只要是她的他什么都可以容忍,却唯独忍不了这个。

沈树沉下脸说:“周良善,你在说笑话是吗?可这个笑话一点儿都不可笑。”

周良善没有回他,只是不软不硬,不真不假地继续对着秘密说话:“呦,叔叔生气了。”

沈树气结,可他却没有一点儿办法。

周良善有些小得意,甚至还有一种老娘终于翻身做主人你沈树也有被老娘反攻的一天这样的喜悦感觉。

谁知,周良善并没有喜悦多久,沈树便组织了一次很有效的对付反攻的终极反攻。

只见沈树慢慢地蹲在了周良善面前,用柔情到可以麻人一身疙瘩的语气说:“秘密,你叫秘密是吗?真搞不懂你妈妈为什么给你起了这样一个名字,不怎么好听,不过咱们尊重她的选择。记好了,秘密,你要是女孩,就叫沈蜜,甜蜜的蜜。你要是男孩也叫沈谧,安宁,平静的意思。什么,我是谁?我是爸爸。知道什么是爸爸吗?爸爸是很多很多洋娃娃,爸爸是很多很多小汽车,爸爸是很多很多漂亮的衣服,爸爸是星期天一起去野炊,爸爸是带你去迪斯尼乐园……记好了,秘密,爸爸可以是你想要的一切东西,有了爸爸你就有了一切。”

头一次跟自己的孩子说话,沈树很是感性,说着说着眼眶有点儿发热。这种感情很奇妙,虽然触摸不到,也不曾见过,不知道他/她的样子,不明白他/她的喜好,唯有一点很清晰那便是无论他/她是什么样,都是他最亲最爱的宝贝。

他幻想着去亲吻他/她粉嫩粉嫩的小脸,触碰他/她柔柔软软的小手,还有同样柔软的小脚丫……

就在沈树美滋滋幻想的时候,周良善沉不住气了,心里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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