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伍兵升官记-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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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总，我知道你这么做也许有你的道理，怕不按规矩玩就办不了事，但也有不按庸俗规则玩的时候。**的干部大多是好的，只不过有个别的害群之马，才给你们造成这种印象。”
　　“叶书记，你这番话真是让我大受教育。”金耀明感叹道。
　　“那好，我也不多说了，明天你派人到我这里，把东西拿走。”叶秋生说完挂上电话。
　　金耀明举着电话眼神有些发呆，嘴里喃喃说道：“难道这个叶书记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还是没给到要害？”想到这里，便打了电话给舒秘书。舒秘书一扭一扭地走到金耀明的办公室，撒娇似的坐到金耀明的腿上，搂着他的脖子。
　　这个舒秘书可是金耀明拿来公关的一张王牌，在前任县委书记李清华那里三番五次碰壁之后，就是舒秘书出马拿下的。除了几个关键人物，金耀明可是不容别人碰她，包括对她垂涎三尺的王子云和陈存义。这次在叶秋生面前金钱开路没行通，看来还是得倚仗她出手。
　　金耀明笑笑缓解一下情绪，拍拍舒秘书柔若无骨的小手，舒秘书半推半就地问道：“把我叫来有什么事啊？”
　　金耀明说：“刚才叶书记给我打电话，让我把钱拿回来，看样子这一套在他面前不太好使，所以找你来商量一下。”
　　舒秘书推了一把金耀明说：“商量什么，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吗，是不是又想施美人计啊？”
　　金耀明哈哈大笑说：“知我者，‘舒服’也。”
　　“我不去，本来已经说好了，李清华那个老头子走了，这种事我再也不干了，怎么又让我做了。”舒秘书有些发怒了。
　　“宝贝，我也是舍不得你呀，可是现在你要是不帮我渡过难关，可就再也没人帮我了。”金耀明哀求着说。
　　“不是还有王子云和陈存义吗，在他们身上付出那么大的代价，他们总该帮帮忙。”
　　“他们锦上添花还行，要是雪中送炭可就不那么行了，关键要拿下一把手。”
　　“那我也不想去，我只想等你和你的那个黄脸婆离婚后和你好好过日子。”舒秘书有些悲伤了。
　　“你放心，这要过了这一关，兴城还是我们的天下，那时我肯定离婚和你结婚。”金耀明保证道。
　　“真的？”舒秘书动心了。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我保证。”
　　“那我试试。”舒秘书答应了。
　　“我明天和叶书记约一下，就说晚上去他那里拿东西，到了之后就见机行事。”
　　两人说妥了，舒秘书想走了，金耀明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就一把拉过舒秘书，不顾她假惺惺的反抗，把她按倒在办公桌上。
　　第二天叶秋生出席了一个促进工业发展的会议，会后陪同市委组织部干部处的处长吃饭，回到住处已是八点多了，刚想放水洗澡，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号码不认识，但还是接了。
　　只听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娇滴滴的声音，叶秋生听着有些耳熟但想不起来是谁，客气地问道：“请问你是哪位？”

　　　　　“叶书记，我是金桥公司的秘书，小舒。”
　　叶秋生想起来了，正是昨天随金耀明来的那个有些妖艳的舒秘书。“你有什么事吗？”
　　“叶书记，我们金总让我到您这儿拿点东西，说是您交代的。”
　　看时间还不算晚，叶秋生说道：“那你过来。”
　　叶秋生放下手机，坐在沙发上看报纸，不大工夫，舒秘书就敲门进来了。也许，她早已在宾馆的某个角落候着了。
　　叶秋生给她让了座，亲自泡了杯茶给她，找出昨天他们带来的文件袋放到茶几上，说道：“这个麻烦你带回去给金总，就说我谢谢他的好意，在符合规定的情况下如果需要我帮忙，我一定会办的，我这个县委书记就是为你们服务的。”
　　舒秘书不说话，笑眯眯地看着叶秋生，眼中闪出一种勾人的光芒。叶秋生被看得有些尴尬，忙喝了一口茶平静了一下心神，说：“舒秘书，你看时间也不早了，你是不是……。”
　　舒秘书没有理会叶秋生逐客令，微笑着说道：“叶书记，怎么我刚来你就要赶我走啊，难道我那么令人讨厌吗？”
　　“怎么会呢，舒秘书年轻漂亮，有谁会讨厌你呢。”叶秋生说道。
　　“真的吗，你也认为我漂亮啊，那你喜欢我吗？”
　　“这……”对舒秘书的开门见山，叶秋生有些不知所措了。
　　“你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害怕了？现在又没有别人，你是一个男人，我是一个女人，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难道你就不想再往前进一步吗？”舒秘书说着，站起身子迅速地贴上叶秋生的身体，还不待叶秋生有反应，胳膊就缠绕了上去，嘴唇紧紧吻住了叶秋生的嘴唇。
　　叶秋生感觉舒秘书的嘴唇吸住的不是他的嘴唇，而是他的心脏，感觉整个人都被拖向了不可预测的深渊，他沉到了越来越深的海洋中，这个海洋没有光亮，充满了诱惑，又让他十分恐惧。就在叶秋生快要沉迷进去的时候，一丝光亮透过了充满诱惑的黑暗之海，这个光亮就是赵亦可，脑海中赵亦可的影子取代了眼前的这个妖艳妩媚的舒秘书，叶秋生有力地推开她，说：“舒秘书，请自重，如果你再这样我可要让保安把你带走了。”
　　舒秘书满以为自己的这一行动会使叶秋生乖乖就范，没想到在快要得逞的时候，叶秋生突然清醒过来。功亏一篑的舒秘书有些恼羞成怒，整理好衣服，拿起茶几上的材料袋，看着叶秋生的眼神像要喷出火似的，咬牙切齿地说道：“好，你不知道你这样是多么打击一个女人的自尊，总有一天我会让你为今天的行为后悔的。”说着打开门走了。
　　叶秋生看着他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走到卫生间洗了冷水浴，刚才虽然控制住了自己，但一腔欲火也在体内慢慢蒸腾起来。叶秋生有些不能自已，他打开门看到走廊没人，迅速来到赵亦可的房间。见到赵亦可不由分说，就把赵亦可淹没在自己的狂风暴雨之中，赵亦可问：“今天你是怎么了？这么疯狂。”
　　叶秋生就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说道：“要不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我想起了你，没准现在已经着了道了。”
　　赵亦可听完，有些感动叶秋生对自己的在意，但心里隐隐约约地感到了一些不安。

　　看见赵亦可有些担心的样子，叶秋生问：“怎么了，你是信不过我的定力吗？”
　　“我是担心金桥公司还会搞出其他的花样，听说他们在兴城很有势力，黑白两道都通，如果他们在暗地做动作，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也要小心啊。”赵亦可说道。

　　　　　“这我也考虑过，我看他们还不敢对我怎么样，他一个做生意的敢和我这个县委书记对着干，那不是自找麻烦，谁不想和气生财。”叶秋生对赵亦可的提醒有些不以为然。
　　“反正你自己小心就是了。”赵亦可看叶秋生不领她的情，一赌气转过身去给了他一个背影。叶秋生笑着扳过赵亦可的肩膀，把她抱在自己的怀里，说：“好了，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叶秋生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对市政大道招标的方案了，第二天一早就让张华林把建设局长徐建新叫到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说了一会儿题外话，叶秋生就把话题一转问道：“许局长，我听说市政大道马上要开始施工了，这可是我县今年最重要的工程，我想问一下具体的情况。”
　　许建新显然是有备而来，不紧不慢地向叶秋生汇报了市政大道的工程概况，接着叶秋生问道：“那你们建设局准备让哪个公司承建？”
　　许建新答道：“以前我们兴城的市政工程基本上都是直接发包给金桥市政做的，因为他们公司的实力比较强，技术力量也很雄厚，而且还是本地的企业，所以这么多年一直是这样的。”
　　叶秋生心想：看样子建设局和金桥公司也是穿一条裤子的，我决不能让他们控制住。想到这里他便开口说道：“许局长，我倒是有个建议，你看行不行。”
　　许建新赶紧说：“请叶书记指示。”
　　叶秋生微微一笑，说：“不是什么指示，不过呢，我认为你们这个做法有一点问题。虽然我们要扶植本地企业，但是我们也要让整个市场能够良性发展，如果让一家企业独大从而形成垄断，那对整个兴城都是不利的。我看就从市政大道开始，我们引入竞争机制，在公开、公平、公正的条件下，实行公开招标，不仅是兴城本地的市政企业，也可以包括江城市或省里其他地方的企业都可以来竞标，谁的条件好谁就中标，你看怎么样？”
　　“这……”许建新面露难色，“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行得通吗？”
　　叶秋生收起笑脸，说道：“公开招标在其他地方，已经是工程建设确定施工公司的必要手段了，只有我们兴城还从没实行过，这会让其他的人认为，政府和金桥公司有什么内幕，对政府的信誉造成很坏的影响。”
　　许建新还想说什么，叶秋生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说：“你先回去准备一下，写一份可行性报告上来，我要好好研究一下。”
　　叶秋生心想这次市政大道一定要公开招标，彻底改变金桥公司在兴城一家独大的局面。想到这里他打电话给曾明娜，让她帮忙介绍几家实力强、规模大的公司来参与市政大道的竞标。
　　等许建新把市政大道公开招标的方案拿过来之后，叶秋生专门召集了县委常委开会，研究招标事宜。叶秋生说：“有人给我打招呼，要做市政大道的工程。我在这里和同志们表个态，谁打招呼也没用，同志们，有的人打个招呼啊就要获利上千万。他们有胆子要，我可没胆子给。关键是我们县委一班人一定要团结一心，坚决同一切**行为作斗争，市政大道是重点工程，是一项民心工程，是百年大计，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在这件事上搞什么鬼名堂。”说完让秘书长把建设局的招标方案分发给众人，说：“这是建设局做的方案，我看还比较可行，你们议议。”
　　众人拿着方案仔细地看着，叶秋生一边喝水，一边观察着在座的每一个人。

　　　　　等众人都看完了，叶秋生问：“大伙有什么意见可以说出来。”
　　王子云说：“公开招标这个形式是比较好，不过呢，如果让外地企业来承建，就怕出现问题时，不能及时处理。”
　　陈存义也附和王子云，说：“王书记说得很有道理，另外外地企业我们也摸不了底，怕信誉不好保证。”
　　他们两个人一唱一和，也引起了其他人的一些共鸣。叶秋生刚想反驳，皇甫端说话了，他说：“我看叶书记的意见很好，我们兴城这么多年经济发展滞后有很大原因就是地方保护主义太强了，外面好的企业进不来，本地的企业又出不去，固步自封，坐井观天，如果再这样下去我们都会成为兴城历史上的罪人了，要我说，就是要全方位的引入竞争，刺激我们兴城的发展。”
　　叶秋生也总结说：“皇甫县长说得对，不过你们考虑的也有道理，我们做事情总要考虑得周到一些，这样，我们可以在合同中明确注明，施工验收合格后付工程款百分之六十，其他余款，在两年内逐批付清。”
　　看到两个党政一把手都同意了，其他人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进一步讨论了一些具体事项后，会议就结束了。叶秋生收拾好笔记本正准备走的时候，看到了王子云和陈存义二人挑衅似的眼神，让叶秋生不由心里一惊。
　　叶秋生为了实现自己阳光招标的目的，同有关方面反复商量，决定对招标过程进行电视直播。事先，《兴城日报》和电视台炒作了一番，有兴趣的老百姓都关注着这件事。有的说兴城这次恐怕要出一个好书记了，有的却说只怕又是在演戏，最终还是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招标日期有意安排在周六，方便人们在家收看电视。叶秋生没有去现场，也在宾馆看电视。电视台首先还采访了在现场的建设局局长许建新，许建新对着话筒侃侃而谈，说：“今天的招标在我们兴城市政建设史上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次，从现在开始我们的工程建设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阶段，从今以后所有的项目都本着公平、公开、公正的原则实行招标，保证所有的工程都以最好的质量交付使用。”
　　活动进行了整整一上午，程序看上去滴水不漏。看到最后公布的中标单位，叶秋生大吃一惊，竟然是金桥公司。曾明娜介绍来的三家公司却全部出局，叶秋生知道那三家公司的实力和规模远在金桥之上，可还是败在了金桥公司的手下。这下他明白了，想起当时王子云和陈存义对自己发出的挑衅信号，原本认为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阳光下运作就会万事大吉，却没想到阳光之下也会有阴暗的角落。
　　直播刚结束，曾明娜就打来电话，说：“怎么样，有些失望？”
　　“你都知道了？”
　　“可不是，结果刚出来那三家的老总就都给我打过电话了，说你们兴城水很浑，不好趟。”
　　“也怪我太大意了。”叶秋生说。
　　“慢慢来，什么事情都是一步一步走的，这对你也好，给你浇一盆冷水让你能够冷静地看清问题的本质，然后再抓住要害。”曾明娜替叶秋生分析，头头是道。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
　　和曾明娜通完电话，金耀明的电话又过来了，声音里透着得意的神色。“叶书记，感谢您的关照，我们公司顺利中标了，你放心我们公司一定会创造最好的工程质量，保证超过那三家公司。不过说实话，外来的和尚也不一定就会念经啊，哈哈。”
　　叶秋生说：“那恭喜你了，我也相信你不会让我失望，更不会让那些关心你的人失望的。”
　　事情的结果让叶秋生如鲠在喉，一连几天都心情不佳。事情并没有就这么结束，因为媒体已经参与了此次招标的全过程，电视台和报社都觉得这次招标太有新意了，还应后续炒作。于是，报纸接连发了还几篇讨论文章，电视做了几期专题谈话节目，电视台一个漂亮的女记者还专门找叶秋生采访。叶秋生拒绝了几次，但最终耐不住女记者的死缠烂打，让人想不到的是，这一次采访竟然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大作了一次文章。


第十四章　对手比想象可怕
　　“阳光招标”的结果令叶秋生好像吞了蚂蚁似的，但表面上还要硬装出一幅志得意满的样子。这些天，关于“阳光招标”的事，报纸和电视的宣传都在如火如荼地进行。
　　一天，叶秋生在办公室刚处理完几份公文，就听见有人敲门，进来的是县委宣传部部长刘子上和一个女同志。
　　叶秋生客气地招呼他们坐下，张华林进来给他们泡了茶。叶秋生问：“刘部长，什么风把你吹到我这来了，这段时间可是把你忙得够呛啊。”
　　刘子山赶紧摆手说道：“我就知道叶书记得批评我，我还是很讲组织纪律的，你看这不赶紧来汇报。”
　　和刘子山说笑了几句，叶秋生转向那个女同志，说道：“这位同志看着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
　　“哎！看样子叶书记不太支持我们宣传工作啊，她可是我们兴城电视台最著名的主持人金铭。”刘自强介绍说，金铭紧接着就欠欠身，说了一声叶书记好。
　　叶秋生心里对刘子山说的话有些不舒服，心想这个刘子山怎么这副德行，一张嘴就是教训人的口吻。别说自己还是他的领导，就是同级的人也不能这么说，但想到他干了十多年的县委宣传部部长，一直在这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