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久暗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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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见女皇亲临端王寿宴自是纷纷下跪。
“众卿快快平身，今日端王才是寿星，朕可不敢喧宾夺主。”女皇笑呵呵的命众臣起身，一眼看见丛老丞相身后那个身着白衣的女子，见她默默的搀着丛老丞相起身，眸色一黯又转瞬即逝，那人意识到有人看她，抬头正好和女皇视线相对，平静无波的神色，看她的眸光中冷静沉稳。女皇内心不禁一震，这个女子真的是自己的女儿么？那是什么样的经历磨练的她如此镇定自若。
女皇既然已到，众人纷纷到席上落座，女皇自是坐在首位，依次而坐的便是端王、丛老丞相、大将军等朝内身份顶尖的几位，夜久这下富家小姐被安排到小王爷夏悠然一桌。
众人落座，舞台上的演出也是正式开始。舞蹈、杂耍、琴艺一台台的节目让人应接不暇。
佚名、凌玉的节目放在最高潮的时段，那是不论是台上的节目还是台下的宾客，气氛均已经是达到最高潮。
一身天蓝色的佚名怀抱琵琶悄然上场，活泼的节奏、轻快的舞步，奥妙的腰肢，上下翻飞的裙摆，让整个寿宴推向了高潮。
夜久游刃有余的周旋在几位富家小姐身边，不是往台上演奏的佚名撇上一眼。佚名也时不时在人群中搜寻夜久的身影，当两人视线相对的那一刻，一个浅笑一个羞涩。
夜色越来越浓，主席上的女皇、寿星端王爷都喝了不少，看到主人渐渐不胜酒力，有些身份不高的纷纷请辞。佚名表演结束后早有人安排他休息，和凌玉两个呆在偏殿的休息间里。
“佚名，你在这里呆着别乱跑，我出去看看。”凌玉小声的嘱咐几句，不待佚名回答一个转身消失不见了。
佚名愣愣的看着他消失在门口，看看周围一个人也没有，王府的侍从们全都在前边应付着，静逸的月光穿过花草，在地上留下斑驳的暗影，佚名一个人循着小路走出去。
小径曲幽，从前院传来的乐声称着这夜色更加安静，小路幽长佚名走了好一会儿才来到一座独门独院的小院门口。
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昏暗的灯光、虚掩的院门，佚名抬手轻推院门，原本就虚掩的大门吱吱呀呀的打开了。佚名抬脚进门的时候，突然自己的嘴巴被人紧紧的捂住，尖叫声还没有从嘴里喊出来便转成呜呜声。
那人一把抱起佚名把他拖向旁边的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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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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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佚名挣扎着想要掰开那只捂着自己嘴巴的手。
“嘘！是我。”慌乱中佚名并没有听出身后说话之人是谁，但直觉的感觉那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止住自己的声音，转头去看抱住自己的是谁。
仅仅一眼佚名便觉得自己的脸火辣辣的烧了起来。原来自己正偎依在夜久的怀里，她的身上还有淡淡的酒香，一手搂着自己低着头笑。
“怎么是你？”佚名小声有些嗔怪的责问。
“如不是我你会被人砍成肉酱。”示意他看向门口，见一身劲装的林清风已经将昏迷的黑衣人拖到树林里。
“啊，是你？”佚名一眼认出这个人就是那日在太女房中救自己的那个。只不过那时这张脸是夜久戴着的。
“嘘！”林清风比比了手指示意佚名消声。
凑在夜久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夜久又回说了几句什么，便见她钻了出去，一会儿便领着凌玉钻到树林里。
“尊主，清风说的对，那对夫妻根本不是什么夫妻，而且两个人根本没有疯傻。”凌玉话音一顿，看看夜久怀里的佚名继续说：“属下若是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女子正是失踪十几年的神医敏落。”
“凌玉，你送佚名回房，你一定要照顾好他，今天狼太多了。”佚名在台上演奏的时候，夜久便发现夏睿析两眼冒火，恨不得把台上的人给吞下去。
佚名抓着夜久的衣衫，“我想知道我母亲被害的真相。”晶莹黑亮眼睛里都是渴望，夜久不忍继续看下去：“昭儿，相信我。”用力攥攥他的手，示意凌玉将他送回去。
看着佚名离去的方向，夜久暗下眸光，‘昭儿，我该如何说起，你母亲是因我而死。’
示意林清风将那晕倒的侍卫藏好，两人飞身越到小院里。
小院里的屋门没有锁着，正厅里没有人，两边分别亮着灯，夜久示意林清风守在屋外一个人进屋。
屋内的陈设依然简单却很精致，桌上摆着的是上好的瓷器，床上的布艺是上好的缎子。
床上躺着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看上去仍然俊美无双，睡着的男子安静纯美，看上去一点也不像那个传说疯傻之人，看他睡的香甜竟生出一丝丝亲切。夜久静静观察着这个男子，不见有任何的异样。
这人到底是谁，为何端王会珍藏如此，即使他傻了也要如此认真对待。
夜久转身观察整个房间，突然感觉身后男子气息不稳，便知道他已经醒了。
“你是她派来杀我的？”夜久转身看见原本躺着的男子以及坐起来。那男子正看着一声不吭的夜久上下打量。
“动手吧！”缓缓闭上眼睛。
“你是谁？你没疯？”
“我是谁你不知道吗？”那个男人继续上下打量“也对她不会告诉你我的身份，谁能想到当朝君后会在这个小院里关了近二十年。”
“君后？你是？”夜久听到这个字眼的时候心里一震。
“尊主，这个女人没疯。”正在这时候林清风将隔壁住着的女子拎了进来。
那个女子嘴巴堵着，被捆了一个严严实实。
那男子一震，显然被林清风口中的称呼镇住，看来这两个人不是端王的手下。
“敏落，别装了，你瞒得了他瞒不了我你不是还定时给端王治毒吗？”
敏落狠狠的看了夜久一眼，满眼的愤恨。
“你不要恨我，我不杀你们，我只是好奇端王为何对你俩如此特别。”
“你是谁？”坐在床上的男子看着夜久问道。
“我是谁我也不知道，不过你若是君后我正好有一个东西让你看看。”
夜久从怀里掏出古玉递给坐在床上的男子。
不等夜久递过去，那男子竟颤抖起来，不敢置信的盯着送到眼前的玉佩，晶莹剔透的玉佩轻轻的打着转儿，一晃一晃的，那男子颤抖着接过古玉，轻轻抚摸几下，小心翼翼的样子就像是一件多么珍贵的宝贝。
半晌，那男子才哽咽的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子。
年轻俊美沉稳，从骨子里透出的霸者的威严。
“你……你能过来让我看看么？”男子颤抖的伸手去拉夜久的衣衫。
看着他希冀的眼神，夜久突然觉得无法拒绝。
坐在床上任由他抓住自己的手臂，“尊主。”林清风示意夜久小心。
夜久笑笑摇头，她就是莫名觉得这个男子让人安心，相信他不会伤害自己。
男子颤抖的扒开夜久胸前的衣领，仔细的寻找着什么，终于见他泪眼婆娑的拂过夜久胸前呈北斗七星排列的痣，捧住夜久的脸，“析儿，我的析儿。”压抑不住的哭声，哭的夜久的心如同被拧紧一样。
拥住在自己怀里哭泣的男子，夜久轻轻问道：“你是我爹么？”
　　
寿宴上女皇明显已经不胜酒力，和端王两人相扶着走向平日端王休息的书房。
“皇姐，朕今天不走了，咱们姐妹俩多久没有一起睡过了？”女皇摇摇晃晃的靠在软榻上，随侍的侍从赶紧上前将女皇靴子脱下。
“陛下，你醉了，还是回宫的好，臣姐这里怕是不安全。”
“皇姐，你这里能有什么危险。”女皇拉着端王躺下，“皇姐，今天没有君臣只有姐妹，就陪我一会儿跟小的时候一样。”
端王最终顺从的躺下，渐渐眯上眼睛。
半夜，端王被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意弄醒，强忍自己的呻吟，抬眼看看一旁安睡的女皇暗道一声：“该死。”
端王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在今日夜间毒发，原本经过敏落的调理毒性已经稳定，哪知今日却又突发。
小心翼翼的起身，蹒跚的向小院走去。
原本在塌上谁的香甜的女皇缓缓睁开眼睛，待端王出门口轻咳一声一个黑影落在女皇面前。女皇低语几句见那人远远跟在端王身后走去。
端王跌跌撞撞的独自一人向那小院走去，她现在最需要的便是敏落，嘴角的鲜血已经一点点溢出来，剧痛让她走路都已经站不稳了。
前院的宴会已经结束，但还有侍从再收拾残局。
小院依然安静，端王强忍着剧痛推开院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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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久好不容易安抚好在自己怀里哭晕过去的男子，带着林清风还有敏落来到隔壁房间。
“敏落，我是谁你现在清楚了，我不会杀你，但你一定要如实告知你所知道的一切。”
“要我告知你真相可以，我有一个要求你必须答应。”林清风早已扯开敏落嘴上的布好让她说话。
“你说吧，我若是能做到必会答应。”
“我要你保护我的安全，在真相大白后能留我一命。”
“这个容易，我答应便是。这段时间还要你照顾好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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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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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你保护我的安全，在真相大白后能留我一命。”
“这个容易，我答应便是。”
“要说这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敏落轻轻叹口气，眼睛微微眯起盯着桌上跳跃的烛火。回想着二十年前事情的开端。
“很早的时候我就已经为端王效劳了，因我医术了得端王对我也是恩重，我便一直为她所用。那年君后和王府的王君几乎同时怀上的孩子，一天端王召我号脉，无意间问我，如何能让孕夫早产，”
敏落端起旁边的茶水轻啅一口继续说道：“让孕夫早产并不是什么难事，只要在你想生孩子的那天让他服下顺草即可，这种草药很常见在很多避孕的药物里都有，端王又问我药量该如何，我都一一回答。”
“我当时并没有留意什么，直到半年过后的一天，突然有随从说君后难产，端王知我医术了得便派人来寻。”
“君后和王君感情不错，经常在一起讨论育儿经，那天君后就是在王府生的孩子，我刚捉起君后的手腕便知道他是因服了顺草才早产的，当时我的心里便是一惊，哪知早产引起了血崩，当时情况凶险已经不容我多想，不过我还是尽最大努力让父女都活了过来。
“不是说女皇赶过来的时候，君后都不行了么？”夜久问道。
“引产的稳公是端王的人，他威胁我命我用沉醉将君后弄成假死，人一旦服用沉醉便会如死人一般，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不过不是真的死了，只需要七天就会自动醒来。我的妻儿都在端王手上，我不得不做。”
“七天足够他们将人偷换出来，服用沉醉后人不会马上有感觉，女皇恰是那是赶到的，不久君后便因药效昏死过去，屋里一片混乱，我亲眼看着稳公用另一个婴儿将刚刚生下的太女换走，后来我才知道端王妃也是在那个时候生了一个女儿。”
“那么现在的太女是端王的女儿了？”林清风疑问道。
“不是，”敏落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这事也是我后来才得知的，那稳公抱来的并不是端王的女儿，而是他的孙女。他知道替端王做了此种大逆不道之事必是杀人灭口的结果，便偷偷抱来自己女儿刚刚生下的孙女替换了端王的女儿，果不其然，端王在事情办完之后便要杀人灭口，并把那个死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那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弄死的恰是自己的女儿。”
“端王让人悄悄将太女处理掉，又准备将我杀人灭口，她不知道我不仅仅善医术还善毒，趁她不注意将我研制的奇毒用在她身上这才得以活命。”
“那你是怎么知道那孩子不是端王之女的？”
“端王在杀那稳公之前，那人亲口说的，当时我也在场，我亲眼看到愤怒到极点的端王在他身体上狠狠的砍了几十刀。”说到这里敏落闭上眼睛好像回想当初的惨景，面色狰狞。
“你又怎么和我爹关在一起的？”
“这个是我要求的，端王费那么大的力气将君后从坟墓里偷出来，肯定不是要他死，只要和他一起我便能活下去。只要活着才能报仇。”
“你知道端王为何要把我爹偷出来吗？”
“哼！她端王就是一个禽兽不如的败类，自己妹妹的夫婿也要觊觎。”
“她喜欢我爹？”夜久不可思议的询问，
“哼！岂止是喜欢，简直是疯狂了，要不是君后装疯卖傻，想必现在孩子都一堆了。”
听完整个故事，夜久内心除了震惊还是震惊，端王这个道貌盎然的伪君子，披着人皮的禽兽，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何现在还不得而知，但她丧尽天良禽兽不如已经成为事实。
夜久还想继续问下去，便听见院门打开时的吱呀声。
两人对看一眼点点头，一纵身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里。
两人并没有离开很远，原本打算在屋顶上继续打探，却发现有一道黑影一闪，屋顶已经有人捷足先登了。
夜久示意自己留在这里，要林清风去看看佚名凌玉两人情况。
很快林清风去而复返，原来佚名、凌玉两人早已不在。想是已经回阁去了。
两人一个挂在窗户外面的房檐上，一个躲着旁边树梢上，夜久负责继续盯着屋内的情况，林清风则盯着房顶的黑衣人。
毒性复发的端王爷跌跌撞撞的推开敏落的屋门，见敏落还在看书，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休息。
“敏落，你不是说每到十五才是毒发之时么？”端王的声音暗哑且模糊，是血丝堵塞嗓子的缘故。
“今日是王爷大寿吧？”敏落不疾不徐的翻着书页。
“是又怎么样？本王命你马上为我解毒。”
“今天很热闹吧，人来的应该不少，我想那个傻帽皇帝想必也来了吧！”不理睬端王的叫嚣，敏落继续淡定的翻着书。
“哼，管你什么事？你只要好好给本王压制毒性即可。”
“恩~~是该好好热闹一番，不知道端王还能不能活到明年生辰，哈哈哈哈”敏落把书扔到桌子上，仰天怪笑几声。
“噗！敏落，本王死了你也活不成。”吐掉自己口中的污血，端王有些气急败坏的说。
“诶？端王爷你说那笨蛋皇帝知不知道自己的宝贝太女是假的啊？”敏落斯条慢理的挽着袖筒，不疾不徐的问着。
“哼，不用你管，你还是多想想怎么让我活的久一点。”端王拽着敏落的衣领将她提起来。
“你说要是女皇发现自己的君后藏在你府上的小院里，她会不会杀你呢？”推开端王揪着的手，整整衣领敏落继续懒散着。
“我现在真的想一刀劈了你。”端王狠狠的抓住敏落，“快点，本王受不了了。”
敏落轻蔑的嗤笑一声，“躺好吧！”将端王按在床上扒开她的衣服，“我还要活着看到你阴谋败露之时的惨样。”
随后翻出随身携带的金针，在端王的几个穴位连续扎了几针，只见端王哇的一声吐出些许污血，扒在床边干呕几声，才缓和下来。
“敏落，我会杀了你，杀了你。”端王恶狠狠的威胁。
“哼哼，那我静候您大驾光临的那天。”敏落又在端王背上落了一针，顿时疼的她脸都扭曲起来。
“夏源，我好像忘了告诉你，这毒最禁忌的便是喝酒，每喝一两它的毒性便强上一分，不知道今夜你喝了多少呢？”敏落桀桀怪笑两声，从怀里掏出一颗血红血红的药丸塞到端王口中。
不消片刻，见端王又是干呕几下，吐出几口鲜血，敏落才将她身上的金针收了回去。
“敏落，你等着，本王定会叫你生不如死。”端王恶狠狠的盯着她，把衣服穿回去。
只见敏落毫不在意，不紧不慢的将金针挨个擦拭一番，“你不是已经被我整的生不如死了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