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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的天台少年-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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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业典礼那天,仲星宁在母亲的陪伴下来到了学校。
  母亲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欧阳紫苏只能远远的看。
  仲星宁看到欧阳紫苏的一瞬间,眼泪几乎就要滴落下来;本来英俊帅气的他,已然憔悴不堪,甚至连胡子都没有刮……
  李锦和余沐华看到仲星宁就过去围住了他,母亲戒心很大,始终不肯离开。李锦等人也不好问什么。
  照毕业照的时候,母亲监视着仲星宁,不让他和欧阳紫苏站在一起。甚至让他们隔了很远的距离。
  “一会我借口去厕所,你跟我去,我有话说。” 仲星宁对旁边的李锦低声说。
  李锦不敢看他,嘴巴也不敢动,只能用腹部发生了一声“哦”。母亲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看着仲星宁。
  欧阳紫苏借眼角余光看仲星宁,但晃眼就接触到母亲怨毒的眼神,只好收回视线。
  毕业照后,趁着大家换学士服照单人相时,仲星宁跟母亲说要去卫生间。
  母亲很怀疑,但还是同意了,跟他到了厕所门口。
  李锦看到他母亲守在门口,不敢进去了,索性告诉了余沐华叫他进去。
  仲星宁等了一下,看到余沐华进来,一把拉住他:“把电话给我!”
  余沐华把手机给他,“我去边上给你看着,你快点啊!”他虽然心里有万千疑问,但是知道是很大变故,不然他母亲不会时刻不离的跟着,见仲星宁焦急万分也不敢多问。
  仲星宁手哆嗦着拨了欧阳紫苏的手机。
  “喂?”
  欧阳紫苏看到来电是余沐华,声音却是仲星宁,心头一喜,转眼又悲:“傻瓜!你在哪里?”
  “别问了!我们怕是再不能见!”
  欧阳紫苏听出他声音哽咽,五内俱焚。
  “你听好,忘了我吧!要不事情只能越闹越大,真没法收拾了!你回去银川吧!找个好姑娘!” 仲星宁急速的说着,声泪俱下。
  “不!”欧阳紫苏哭了出来。
  “对不起!对不起!” 仲星宁一迭声的哭诉,“可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真的!”
  “为什么!为什么!”欧阳紫苏心痛到无可附加的地步。
  “这是我们的罪!我们就要受到惩罚!” 仲星宁哭着哭着就蹲下了身。
  “你在哪里?我现在过去!我们走,好不好?”欧阳紫苏想到了离开,心里发亮了。
  “走到哪里去?”
  “去一个谁都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仲星宁沉默了两秒,他几乎要答应了!真的,可是想到母亲放在客厅里的一大瓶安眠药,他心立刻像被冰水浇了个透。
  “不行!”他痛苦无比。
  “为什么?为什么不行?”欧阳紫苏泪水不止,“你难道不想和我一起了吗?是不是?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 仲星宁靠在墙上,“我没办法,我不能做一个不孝的儿子!我不能……”
  欧阳紫苏马上想到仲星宁母亲的以死相逼,心头一凉,“那怎么办怎么办?!”
  “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 仲星宁哭着,一刻都停不了。
  卫生间外传来母亲的喊声:“星星!星星!好了吗?怎么了啊?”
  仲星宁听到,心内大惊;余沐华从外间奔进来:“你妈妈喊呢!快点啊!快!”
  仲星宁用力握着手机,“对不起!对不起……”
  “你别挂!别挂……”欧阳紫苏喊着,就听到听筒那里“嘟”了起来。
  七月。
  欧阳紫苏搬到丰台的公司去住了,学校里的毕业生都走光了。
  他搬之前,见到了萧明凝。
  “是你!是你!”他揪住他的衣领。
  萧明凝动也不动。
  “你为什么要这样歹毒!为什么!”他使劲把萧明凝推到一旁。
  萧明凝滚倒在地上,他看着欧阳紫苏。
  欧阳紫苏憎恶至及,“你还我仲星宁!还给我啊!”说着举着旁边一把椅子要砸向萧明凝。
  李锦奔进来,一把抱住了欧阳紫苏,拦住他手举的椅子,“你疯了!活腻味了!要为这种滥人偿命啊!”
  欧阳紫苏咆哮着,暴躁着。
  萧明凝突然大喊一声,“谁让你那么对我!谁让你那么冷漠!”
  欧阳紫苏和李锦都被萧明凝震住了。
  “你为什么那样残酷!为什么!你为什么只喜欢他!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为什么!为什么……”萧明凝喊着喊着眼泪就流了出来。
  欧阳紫苏和李锦愣在原地,久久缓不过来。
  难道所有的恨,都是由爱演变而来的吗?
  难道所有的不快与遗憾,都是被爱折磨逼迫的吗?
  可是为什么相爱了,还是那么的苦楚?还是那么的悲戚!
作者有话要说:  

  ☆、夏无常

  八月中的时候,欧阳紫苏回到了银川。
  他辞去了北京的工作,辞去了北京的记忆,回到了家乡。
  萧明凝只把事情打电话告诉了仲星宁的母亲,并没有告诉欧阳紫苏的父母和学校。他知道,萧明凝是不忍伤害自己。可是他一点都不感激他,他甚至想象了一番如果自己的父母知道了,会是一种怎么样的情况呢?
  他冷笑了几下,八月天里竟然感觉到寒冷。
  很快在银川找到了一份不错的工作,父母都甚感安慰。
  可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的心就是那么的锥痛,刺肌刻骨,撕心裂肺。他那么的想念着仲星宁,想念着那些美好的时光。
  他给他家打电话,每次都会招来他母亲的恶骂与诅咒。他登陆QQ,希望见到他;可是他的头像再没亮过。他发电子邮件给他,那个邮箱两个人都知道密码,可是他进去看的时候,那些邮件动都没动过……
  他一下子失去了他,失去了所有联系他的途径。
  有一天他做梦梦见了他,只是他的背影,连脸都没看清楚,他就消失在云海深处……
  他甚至连一张他的照片都没有!
  迷糊的过了快一个月,干燥的西北也下了一场雨。
  天凉了起来。
  他决定回北京找他。
  可是当他请了半个月的假,来到北京的时候,来到仲星宁家门口的时候,他犹豫了。
  怎么说?怎么做?
  要怎么样呢?
  他一下子觉得很唐突,这样子贸然而来,势必又会遭到他母亲的漫骂,能不能见到仲星宁呢?按说仲星宁现在也应该开始上研究生了啊。
  他踌躇了一会,还是敲开了门。
  门内是陌生的脸孔。
  他说要找仲星宁,可那人说这里没有那个人;他又问了一次,那人才说是新搬家来的。
  他失望了。
  仲星宁的母亲真是狠心。
  抱着一丝希望,他来到了506所,希望能打听到关于仲星宁的一些消息。
  好心的工作人员帮他查了一遍,告诉他那个叫仲星宁的根本没有来报到。
  走在八月底的北京街头,欧阳紫苏感觉恍若隔世。
  才短短两个月,却已经物是人非!
  “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闻说双溪春尚好,也拟泛轻舟。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
  这许多许多的愁,要如何寄托?要如何诠释?要如何给自己一个最好最满意的答案?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十年后。
  仲星宁携带妻子来到了青岛。
  仲家十年前移民到了日本,仲星宁在那里度过了人生中最灰暗萧瑟的一段光阴。
  对于欧阳紫苏的思念令他大病了半年,体重到了90斤。父母都很痛心疾首,但母亲说什么也不回国。
  父亲的一位同学在当地开了医院,仲星宁经过细心的照料,慢慢回复了健康。
  仲星宁常常骑脚踏车到静冈郊外向东北方向眺望富士山,看到那座安详美丽的活火山,他的思念便生出了双翼,可以转身飞,远远地,就好像能到那黄海更西侧的国度。
  妻子是医院院长的女儿,一个中日混血儿,温恭有礼、谦逊安静。
  他开始是不愿意的,母亲却对他说了那么一番话:“院长对你那么好,把你治疗好,你怎么不懂感恩图报?惠子是那么好的女孩,你不娶她还要娶谁?”
  “我还不想结婚。”他说。
  “你还在想那个人吗?”母亲厉声说。
  他一下子抬头看向了母亲,母亲苍老了许多。以前的母亲是多么高贵美丽,他高中的同学都说母亲年轻得像自己的姐姐,可是自从发生了那些事以来,母亲倍受打击。平定了那事之后,来到日本,他又一病半年,母亲初来乍到,自己还不能适应如此环境,就要照顾他的起居饮食,辛苦周折不堪。
  他看着母亲,母亲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仪表了,她为自己操碎了心;母亲没有把事情告诉父亲,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着这一切。当初来到日本,父亲极不同意,母亲好说歹说才劝服了父亲。
  这些年来,母亲的压力太大了。
  看着母亲日渐年迈瘦削的模样,他的心猛的一疼,心中那股罪恶感油然而生。
  自己真是太不孝了!
  他的泪流了出来,无法控制。
  “孩子!”母亲搂住他,也哭了出来,“我也不想啊!可是你们不可以在一起啊!真的不可以啊!”
  自从那事以来,这是母亲第一次用温柔的语调跟自己讲话,仲星宁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可是任意的享用母亲无私的爱与奉献。
  “妈!”他哭着,“对不起!对不起……”
  他只能说抱歉,只能说对不起!
  “树欲停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这古老的训喻他早就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不孝了!不能再伤父母的心了!他逼着自己同意了婚事,逼着自己忘掉那记忆中的年华和那个魂梦深处的人……
  那个人在笔记本计算机的桌面早已被母亲删除,所有关于他的记忆徒剩一抹相思。
  说到照片,他隐藏了一张,所以才能幸免,没被母亲拿去烧掉。
  那是他悉心做出来的,他和他的一张合影。
  他们那时都站在渤海海岸。
  看着照片上两个纯美的少年,仲星宁泪如雨下。
  仲星宁所在公司的中国总部设置在青岛。
  他被任命为中国地区的首席执行官,携妻子和幼儿回归中国。
  任期一年,过得平平淡淡。
  儿子长得飞快,秋天再来的时候,都已经6岁。
  临回日本的前两个星期,他告了三天假。
  瞒着妻子,他回到了阔别十年的故里。
  北京日新月异,刚刚举办了奥运。
  记得他上高中时候,北京申奥成功。他原以为自己可以亲临盛事,为自己的同胞呐喊助威。可是,令自己想不到的是,大学遇到了那个人,从此改变了一生。
  在日本数年,他的心都平静了下来。
  想到过去,迷糊成一团记忆的碎片。
  他甚至刻意的不去想那些事情,可是有些时候又不能自主。偏不想去想的,又想到泛滥成灾。
  回到燕园故地,已是另一代青年的风华。
  看着那些年轻稚嫩的脸庞,仲星宁突然悲从中来。原以为那些星星点点的回忆片段已经成冢深埋,没料想,燕园的一株国槐、一叶车前草、一阕鸟鸣,就又轻而易举的把往事呼唤回来。
  那些过往,浩浩荡荡、千军万马,凌厉着岁月的风尘,呼啸着前事的残片,裹夹着旧梦的印痕,直奔心扉。
  站在未名湖畔,泪流满面,不能自已。
  在旧日导师那里,他看到他们毕业前写给导师的联系方式。
  看到欧阳紫苏四个字时,他仿佛被电到一样。
  直到导师继续垂询他在异国情形,他才回过了神。
  走在北京繁华的夜,他还是忍不住拨了那个暗暗记下的号码。
  是欧阳紫苏银川家中的电话。
  一个老太太接的,“喂?”
  “你好。”仲星宁说。
  “你找谁啊?” 
  仲星宁沉吟一刻,犹豫着开口,“欧阳,欧阳紫苏是不是这里?”
  这个名字盘桓在心里那么多年了,今日说出,却是那么的不自然。是啊!这十年,他只在心里喊过那四个字。多好的姓名!紫蓝的流苏,春树一般茁壮起来的人……
  “你找欧阳紫苏啊?”
  “是啊。您知道他吗?”
  “你是他朋友吗?”
  “恩。”他回答了一声,心中渴望又抗拒着。看来老人知道欧阳紫苏,没准等下就马上要叫他来听电话。要不要跟他讲话?能讲些什么?
  仲星宁心里想着,都听不到老人说话了,“您能不能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我说我是他妈妈,他现在不在家里。”
  他竟然微微舒了一口气,也许还没做好准备跟他讲话或见面吧。
  “那您可以告诉我,他的联系方法吗?”
  “哦,可以啊!你是他同学吧?你叫什么啊?”
  “我……”仲星宁停了一下,“我姓仲。”
  “哦,他现在在青岛工作,我给你念他的号码啊!”
  仲星宁记下了电话,跟老人说“晚安”后才挂掉电话。
  欧阳居然也在青岛。
  罔罔尘寰,悠悠众生。
  这难道是冥冥中的缘分?
  他们每天都吹着从黄海上吹来的相同的风,喝着胶济大地下清冽的泉。
  也许他们在同一个雨天去过五四广场,凝视过那五月的风;也许他们在栈桥的同一块古道青砖上驻足留影,瞭望大海;也许他们都曾在山海关路上看过那些战争年代留下的德法别墅、古迹印痕;也许他们在崂山太清宫中的同一个蒲团下祈祷祝福,渴求无悔;也许他们乘坐过同一辆公车地铁,耳朵里却只听到报站的声音……
  终究是没有遇见彼此,终究是擦身而过了……
  仲星宁一夜没睡,不敢轻易拨那个电话。
  欧阳妈妈给了他两个号码,一个说是他在青岛公寓的座机,一个是他的手提电话。
  他犹豫着,编辑了一则手机信息:你是区欠耳日此系草办吗?
  他没发,立刻删除了。
  想到妻子和儿子,他不能发。
  这也是母亲肯放他回国的缘故。
  好久,他又编辑了这则信息。
  这次,想删除都犹豫了起来。
  他扔掉手机,出去买了啤酒。
  喝了十来罐,易拉罐也丢了一地。
  他颓然躺在床上,酒店的套间十分豪华,床将他弹了起来。
  平静之后,他发觉背部格的慌,掏出一看,是手机。
  很快来了一个信息报告,说是发送成功。
  他定睛一看号码,居然是欧阳妈妈给的那个手机号码!
  他皱起眉,无奈的想扔掉手机,却又停住了……
  昨天是下午才到燕园,十分仓促,甚至没有去看原来的宿舍。
  这天上午休息够了,仲星宁就又打车来到了学校。
  坐在车上,他手机震动了。
  是他!
  仲星宁的心猛烈的跳动起来,他原以为他不会回的。
  他不安的看了信息:你认识我吗?你的谜很独特,我猜了好半天。
  回不回?回不回?
  他问自己。
  自己做不了准。
  临下车时,他对司机说:“师傅,给我一个硬币,我用这纸币跟你换。”
  司机见他拿着一张50元的人民币,笑了,“听您口音有点京腔,是北京人?”
  仲星宁一笑,“师傅好耳力,我自小北京长大。”
  “哦?给你。”司机递给了他一枚一元的硬币,“但你那50我可找不开。”
  “不用找了。” 仲星宁笑着。
  “那可不行!咱们是老乡,我不能坑你啊!”司机憨直极了。
  这才是家!
  仲星宁心里感动,在异国他乡,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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