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软娘驯渣夫-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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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宦老大道:“哈哈,值当什么?俺们跟大赖是拜把子兄弟!你成亲那天俺们还去了哩!只是一直没机会拜见嫂嫂!”
  这也是计软第一回见赵大赖的兄弟,其实鲁见周只算得赵大赖一个跟班,看着这些孔武有力的汉子,那浑身散发的盗匪气概和戾气还真个的吓人,让人退避三舍,但计软讨厌不起来,笑道:“这个容易,待重阳节到了,我在家里置办场酒席,让官人邀诸位来,还望不要推辞。”
  “俺们哪里会推辞?只怕俺哥拦着不让去!”
  “他就怕嫂嫂叫外人看见了!护的严严实实的,这不,还不叫俺们兄弟给瞧见了?!哈哈哈!”
  “嫂子生的跟那年画儿里的人儿一样,怪不得俺哥不肯带出来!”
  “嫂子,哥几时回来?”
  计软面色微红,道:“还没得到传书,只怕还要费些日子。”
  “这不怕什么,嫂嫂你一人在家也不必害怕,只要俺们兄弟在青州,就能护着你不让你受半分欺负!”
  “对,这三个杂种!还敢告老子,老子天天拿人家的东西,三年也没进过衙门!叫他几个给告了!他以后别想有安稳日子过了!老子吓也吓死他们!”
  “长得贱骨头!没有一样让老子瞧的上,还敢不自量力跟老子作对!老子都不屑招呼他们!”
  计软听言,想了想,还是恳求了声:“算了吧,他们毕竟也是你哥的爹娘,请你们帮忙也只不过是唬唬他们,经过此事想必他们也安生了。一家子求的就是个和睦,若是闹的他们整日不安宁,想必你哥也不会开心。到时候别再找你们的麻烦。”
  黄大胡道:“俺们不怕麻烦!”
  宦老大给了他一下,笑跟计软道:“他这脑子就这样,一根筋!俺们以后不找他们麻烦就是,只要哥一家子和睦就成!他们要是再欠收拾你再来找俺们!”
  计软又再次千恩万谢的谢过,道:“晌午你们也没吃饭就来衙门了,叫我过意不去,我在狮子街的迎宾馆订了酒席,你们要是肯给嫂子这个面子就不要推辞。”
  吃酒席岂会不乐意?一个个都笑哈哈的应了,叫鲁见周领着过去了。
  计软见离开了,则回头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晕过去的几人,血淋淋的裤子都湿了,血淋了一地,也没个人管看,计软叹了声气,跟那个绒线铺的伙计道:“你叫辆车把他们都送回家去吧,另外找个郎中给他们治治伤。”总不能这么耽搁着死了。
  又从怀里掏了块布包出来,递给那小厮:“这里有差不多十两银子,也给他们留着吧。希望他们能长点教训,心里别光想着钱,也该想想别的东西。”
  言毕,便也不管了,跟韩伯一道回了狮子街,路上想起来一直在让他忙的事,就问道:“那家瓦舍你看好了吗?”
  韩伯道:“已看好了,西街那家瓦舍里有五座勾栏,价钱又高,戏还没有东街对面那家好,装置也差,干不过东街对面的那家,如今人越来越少了,又加上他家的儿子是个败家子儿,如今也赚不到钱,这瓦舍他就打算卖出去了。”
  计软点了点头:“那东街对面的那处瓦舍是谁开的?有多大?”
  “能是谁开的?整个山东的瓦子都少不了沈家!一年不知道能从那里边赚多少钱去!”
  计软挑眉,由此观之,这沈家想不赚钱都不成,勾栏瓦舍可谓是全国文化活动的重要场所,也是这个娱乐活动不多的时代最显著的娱乐场所。所以计软一直在往这上面瞄。因为这种东西,只要经营得当,定是赚钱的。
  又听韩伯接着道:“咱青州人不多,比不得都城洛阳,瓦子也不算大,东街对面那个瓦子里边有勾栏八、九座的样子,听说洛阳最大的瓦舍里边有十三座勾栏哩!”
  计软点头:“觑他家这瓦舍的不止咱一家,所以不但竞争重要,跟卖瓦舍的这一家打好关系也很重要,改日请他来家吃个饭,多处一处,交个朋友。一切都好商好量的来。还有那价格,还是尽量往下压一压,你也知道我们铺子的盈利情况,要买他这处瓦舍,只怕这一年赚的钱都给要搭进去了!”
  韩伯点头:“我已知了,另两家要买他们瓦舍的我也找人试探了他们出的价格,还没甚消息。”
  计软恩了一声:“这事儿你务必小心谨慎,这家瓦舍我是势必要拿下来的。所以多给那两家陈情厉害,要干过沈家的瓦舍,保证这处瓦舍赚钱,我是做了详细的准备方案的。但他们买过来就未必赚钱,除非他有创新的东西或是独特的经营办法,多给他们讲述讲述弊端。让他们知难而退。”
  “好的。”
  计软搞定这一切,吃了个饭,金乌都快坠了才有时间去大悲庵那儿,这个时间大悲庵那儿人不多,但有跟她一般绘画题词的闲人骚客在道上走来走去,或是文人书生专心致志的舞动手中的笔。
  道上自然也有老叟、汉子、妇人路过,也有孩童叽叽喳喳的玩耍。
  一副清平乐的画面。
  计软刚走过去,看到的就是一个七八岁的扎着两个总角髻的孩童,是个女孩,怯生生的走到她那副画前,左顾右看,试探的用脚往那球上踢了一下,踢空了。这孩子偏偏不信邪,她奶奶告诉她这是真球哩,跟蹴鞠一样好玩,以为自个是下力小,没踢到,便又使了吃奶的力气朝那球狠狠的一踢,踢空了,一屁股就摔在地上了,顿时只听哇哇的哭声。
  她娘正跟人说话哩,这才注意到她,赶紧跑过来把她拽了起来,训斥了一通,又跟说话的人告辞了声,一手的竹篓里装着一篓子的菜,另一手牵着她快步走了。这孩子仍一边走一边含着泪回头往地上看。
  把计软好不笑。
  计软这才踱步,走到跟前看了看那只球,见已经有污毁的地方了,但不是踩的,是颜色糊了,想必是那天她走的急,没等这画干,有人上去触了一下或是踩了一下,就污了一点。
  计软瞳孔缩了缩,心道还是把这画擦了吧,她选择画的东西时不太慎重,简单一个球只是最基础的知识,却是不好拿来参赛的。前两天她睡眠不好,有些忙,烦心事又不少,导致做事情时有些粗糙和不谨慎。
  既要认真做这件事,还是画别的吧!计软让活计回去拿了水桶抹布,还有铲子努力的把第一副画给清楚掉了。
  随后,第一天计软在街道上画了悬崖。岩石峭壁乃至崖边青葱色都好不仿真,把青州府的人好不惊恐,路过此处都是绕着走。马车牛车过来也不敢过,好在街道宽,擦着墙边儿走。都伸着头看。
  第二天和第三天计软在街道上画了二十一世纪的高楼大厦、隐匿在白云蓝天之中,似海市蜃楼一般,商店、学校、飞机、高科技产物一应俱全。俨然是另一世界。众人见云雾缭绕,都道是仙境,还道她是仙人,整个青州府都惊动了,六街三巷、进城的、下乡的、还有其他地方路过的都过来观看,一整天这条街都围的水泄不通。人堵人。造成了严重的交通堵塞。
  第四天到第七天计软画了十八层地狱只画到第九层,青州府的知府大人领了官兵、坐了轿子过来观看。
  计软被他请去吃酒席,计软不肯,反请了这知府吃酒席,又拽着他促成了她买瓦舍的生意。
  一切都很顺利,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计软在这青州快被膜拜成神了,那名声名气也越传越大,竟然有人上门来算命求签的,那邀她的帖子也越来越多,想跟她结交的人更是众多。计软也没料到会得这么一个效果,也没想到众人对这三维立体的画的反应这么大。但计软在那堆来的帖子里面翻看,完全找不到荆中鬼才沈荆的帖子。这意味着她能不能胜出集英会比赛还是未知。能不能住进养闲堂更是未知。
  眼看着离中秋节越来越近,计软总有心砰砰跳的感觉,她想了想,还是没有在本来买来诗板的那个地方作诗,她如今的名声已够大了,如果偷掠别人的诗安上一个与实情不符的虚名,只怕到真正考验她的时候她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所以计软画完那三副画之后,一边忙着瓦舍的事,回家的时候一边又学诗,虽然这样马不停蹄的忙,可计软心中的忧虑越来越多。
  她跟赵大赖之间究竟要怎么办?马氏一家如今也不敢来找茬了,对着她也客气了许多,随之计软也对着他们客气了些。要说这样安稳的日子过着不是不可以,她的事业越来越好,她为之感到喜悦满足,跟赵大赖一直生活她也不是不能忍受,她一直追求的也就是安稳度日。可赵大赖打过她这个疙瘩她始终过不了,赵大赖就像一个变数,她害怕他一回来就摧毁她如今的全部成就,把她囚禁在那一隅之地内,安生的做他妻子。可要离开他,究竟要怎么离开?等他回来跟他和离?他会同意吗?还是趁着现在他不在自己跑了?跑了他会追的,不切实际,还是设法住进养闲堂?可要她住进养闲堂,他一回来,知道她在里面,肯定会拼了命闹个不休的,那时又要如何解决?
  赵大赖啊赵大赖,计软叹了口气,也不知怎的就成了她的丈夫,不管前世今生他都是她第一个丈夫。其实跟他相处的过程不能不说没有新奇的,即便他打了她,但也能感受到他是真心的宠她,女人总是感情动物,跟人相处时间越长,会越念恩,越顾情,而男人是反着来的。她对赵大赖还是有一丝丝的眷恋和依存在里边的。算是雏鸟情结么?
  计软想了很多,最后想的结论是,无论如何先赢得集英会再说,能谋得住进养闲堂她也会谋,至于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她不能拘泥于一成不变的生活,错过这个机会,未必就会有下次机会了。所以该往前迈的时候应该不要犹豫。

  ☆、三生石精魂

  却说沈荆这几日忙着集英会的事,他身边有才的好友甚多,或者可以说幕客,都是由沈荆掏钱养着。这沈荆在别的上面吝啬,在这上面却是向来不吝的。那大文豪他花千金都肯请。每年还要抽出时间跟这些文人名士参加追蝶会。咏春吟诗。而这次评选自然也由沈荆出钱承办,有名望的名士才子评选。
  沈荆跟这些好友聚了几次会,吃了几次酒,又会面了青州府当地的几位名士。人人都免不了夸他少年英才,灵秀俊杰。
  这天回到养闲堂,沈荆有些子无趣,暗思这些名士固有才,但大多都是没貌的。未免有些憾处。到底沈荆才弱冠之年,二十岁,年纪尚轻,在这外貌上难免更注重一些。喜欢以有美之人为友。想到这儿,难免又想起上次遇见的那位少年,思量他的容貌比他还要胜几分,又有才气,青州府这两天关于他的传闻也越来越多,有说他是仙人下凡的,有说他见识宽广,定是游历过五湖四海,见过不少奇闻轶事的,有说他年纪轻轻,定得了高人指点,有什么奇遇,不一而足。
  沈荆越听这些传闻,那想要与之结交的心便越是热切。人生得一知己难求。这沈荆一腔衷肠,暗思与他相交,自己也可长不少见识,这倒比靠读书求知来的强。恨不能立时见了。真是愿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
  沈荆就坐在间精致书房里痴痴的想那少年,屋内几束花枝,几副画,书卷累累,他一边痴想,以至手中的书都没看进去半个字。想了半刻,索性拿来纸笔,赋了首词:
  潇洒少年郎,是丰姿,意气扬。风。流记得娇模样,心悚企抑,何时敢忘。怨天公付我男儿相,细思量,此身速变,下嫁凤求凰。
  写完自己把赏了一会儿,吟唱了半刻,突然红了脸,觉得自己这诗做的着实混帐。他是男子,他亦是男子,他想他做什么?难不成真个的嫁了他?岂有天理!一时又着了恼,将那诗撕的粉碎,扔到了纸篓里。
  起身欲待睡去,可又一时睡不着,听着门外竹林飒飒响动声越觉心烦,辗转反侧,心思不如下一道名帖与他,好来相见。以他的身份,不怕他不来。但又思,这少年并非是青州的名士,连他师出何人都不知,更不知他是哪家的公子,这帖子要下与何处?又想来,那知府既见了他,定有他的案底,去探访一番定也能探访清楚他的身份。如此才好相见。
  沈荆想到此,事不宜迟,刚要叫人去查他的身份,又想,自己无事,倒不如亲自前去探访一番,省的小厮跑腿慢,他还要等。
  想到便去做,趁着这午后的时间,沈荆也不嫌热,也不做休憩,叫了小厮就出了门,但先去的是大悲庵,自那一只球,其他的画他还不曾实际的见过。但传闻甚多。此番看一看方好。
  到大悲庵下了车,此处比着青州的主街道要阴凉的多,说来提一句,大弦的绿化工作做的相当不错,街两旁不是杨树就是槐树。这大悲庵这儿更多的是杨树,很避风沙。
  自这三副画出来,每天过来看的人都何其多,即便到了这晌午,也有人来看,画周围围了几重人。
  待沈荆下车看到这时候也这么多人时,着实惊了惊,那天那个球,他承认他的画法玄妙,不知如何创造出来的竟如实物一般的效果,他固然震惊他的画技,惊叹他的画法技巧,但那天,他更倾慕的还是他的美貌。
  但今天,沈荆不得不重新审视一番了。
  当小厮将人群拨开,给他家公子开出一条道路,当沈荆站到人群的前方,当时惊怔在地。
  如果最近耳边甚嚣尘上的传言,他只当是夸大其词,付之一笑的话,他今日站在这画前,却半分不再觉得是传言!
  这哪里是画?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这少年已将画跟实物融为一体了!神笔马良也未必有如此才技!
  若非是大师,如何能达到殊途同归、返璞归真的境界?!画什么,就是什么,看什么,就能画出来什么,万事万物都可画,都在心中,都在笔下,不讲水墨画的任何意境,不讲任何技巧,乃至都不走心,只好似将原物原封不动照搬下来,如此粗暴直接又如此逼真至此!
  沈荆从未见过这种画,没有任何意蕴,没有任何留得人探索的余地,更没有水墨画回味无穷看不尽思不尽的感觉。但这少年的画,竟能摒除这之中的全部东西!波澜壮阔!什么都没有又什么都有。这仿若不是升华的艺术,就是将实物搬过来,太粗暴但太冲击人了!你第一眼看到的只能是震惊,只能绞尽脑汁的想这画究竟是怎么做出来的!竟高深至此!如果别的人比赛画法、画的构思、画技、画工的话,那这少年任何一项都没有比,而是在开创一项画法!别人都是模仿者学习者,而他是开创者,是鼻祖,不是天纵奇才是什么?!
  沈荆看完第一副悬崖的画,那悬崖之下竟是看不到底,让人有晕炫之感,沈荆收回探过去的头来,又莫其明的笑了笑,暗思这少年看起来镇定,倒有此恶趣味,他这在街上画一道跟真的一般的悬崖,谁还敢走来!那本就蠢蠢欲动的心,想到此,又轻轻动了一下。微笑的摇了摇头。
  踱步走到第二副海市蜃楼的画之前,看的第一眼,沈荆脸色微微变,顿时将从第一副画思考出来的理论推翻,这少年不是在原封不动的照搬,而是有何其恢宏广阔的想象力!
  如此高的高楼矗立云端,大弦朝最高的九重楼也不过九丈九尺,共有九层,而这楼层竟然有六十多层!这样的房子要是不塌岂不怪哉?!还有这天上飞的白色大鸟,既没有羽毛也不是仙鹤,却能翔于仙境?!不展翅膀它靠什么飞翔?!以及这飘扬的红色旗子却与出征之时的战旗有些类似,莫非天上和人间一般,也有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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