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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夜霜华-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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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人类,青年的体力实在惊人,直到天色泛白才搂住我睡去,反倒是我这不用耗费太多力气的一方感到疲累不堪。
第二天中午,我独自在寝殿中醒来,身体干爽舒适,身边空无一人。
没有经过我的允许,娈宠们是不能随便在寝殿中留宿的,方瞬华大概也是因此被侍从们要求在黎明前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用词越来越专业的结果是,即使有啥啥,也没有口口……
第二十章
初冬以至,冬至日的魔族庆典又近在眼前,原来不知不觉间一年时间已经转瞬而过。
白日忙碌的时候并不觉得如何难挨,只是夜间一个人泡在温泉中,身体舒爽下来,就感到越发的寂寞,觉得黑夜是如此的漫长。
我回味着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在心中咀嚼着青年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表情,只觉心神摇荡。也许是真的因为有了感情的原因,又或者是青年的容貌的确太出众,如今在脑海中浮现出来的每一个画面都足够销魂。
连青年拿着剑赶开怡卿时难看的脸色似乎也潇洒得让人不敢直视,那神情和举动,都近乎是在吃醋,仿佛是要霸占心爱的人。
我迷恋般的梳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虽然明知不该再有那样的幻想,却还是忍不住一再的回想其中的点滴。
许久后,我慢慢的滑入水中,任凭温热的水漫过自己的眉眼,然后是头顶,在窒息的痛苦当中强迫自己逐渐清醒过来。
其实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的。
一切也只不过是回到他第一次来到委羽山的时候。
交出身体并不意味着就要付出感情。
既然他能分得清楚,我又为什么不能做到?
他说得没有错。
无论容貌、身材、技巧,他的确都是最好的。
面对这样唾手可得的欢愉,故作并不喜欢,反而显得刻意。
我命侍从招来方瞬华,自己闭着眼睛在水中等待着,没过多久池边就有轻微的脚步声传来。
我睁开眼睛,就看到人类青年穿着娈宠们侍寝的衣服站在氤氲的水汽里,略微湿润的空气熏得他双颊微红,眼神中仿佛也有些微的醉意,俊美无俦的脸庞上神情醇酒般动人。
他很高,穿着统一定制的衣物只到膝盖,露出修长的小腿,腰带不甚在意的斜挽着,略微敞开的领口露出小片肌肉匀称的胸膛。这种一拉即开的袍子我看许多人穿过,早已稀松平常。但今天只是看着青年静静站在荡漾的池水旁,就感觉到自己的脊背直到尾椎都在渐渐开始灼热。
青年解开腰带,脱下所有的衣物,进入温泉中。
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没有一处不是完美,所以毫不在意的□着身体,抱住我便吻下来。
两人都是□的,水中皮肤相贴的触感很是奇妙,轻易就点燃了我所有的热情。很快我就察觉到今天青年的吻有些狂乱,身体发烫,口腔中也有淡淡的酒精味道。
我很不喜欢有人在服侍我之前饮酒,因为酒后人们常常会失去自制,不懂得忍耐。
叫侍宠们来侍候我,并不是为了让他们舒服,而是为了纾解我的欲望。
既然已经没有了感情的牵扯,那一切就得按照我的规矩来,我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让对方尽兴。
“你喝酒了?”
我的语气带着几分严厉,青年却仿佛没有听出来似的毫不在意,竟然拍了拍我的屁股,一面露出诱惑的笑容,“不要担心,我会让您满意的。”
太过轻佻的话和举动,让我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首先涌上心头的是不可置信的震惊,然后才是暴怒。
“放……嗯!”
还未出口的“放肆”二字被青年伸入我臀缝的手指打断,他修长的手指熟练的找到穴口的位置,在周围轻轻画了一圈,才从那个已经被热水浸泡得柔软的入口插了进去。
“星主,试一试,会很不一样的。”人类青年轻轻咬着我的耳廓,声音也低沉起来,“我保证以后每一次都会不一样,所以不要找其他人好不好?”
还没有等到我回答,青年就快速的抽出手指,早已抵在大腿根部的硬物迅速的插了进去。站立的姿势和完全被充满的感觉都让我一时间无法接受,青年也仿佛完全明白我的感受似的,顺势停了下来,并没有马上抽动。
就着这样的姿势,青年突然捧住我的脸,看了一会儿,他双颊的红晕更艳丽了些,然后呆呆的笑起来,“星主,你比我矮。”
“什么?”我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太过惊怒以至于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青年突然皱了皱鼻子,有些困惑的道:“好奇怪,为什么你会比我矮呢?你很厉害,和你比起来我这么没用处。你应该有那么那么……高才对。”
他用手比了个不可思议的高度,却因为牵扯到身体的震动,让我忍不住一阵抽气。
“你!”我还想训斥几句,但心里明白这个人真是醉了,只怪自己今天这么会刚巧找他过来,于是我缓和下语气道:“方瞬华,快……快抽出来,今天我不想再做下去。”
“是瞬华,不是方瞬华,你还从来没有叫我的名字。”青年点执拗的纠正着,故意轻轻的一顶。
“呃……”被撞击感觉让我几乎腿软,更心知同喝醉的人不能按寻常道理教训,便暂时妥协道:“好,那瞬华乖乖听话好不好,先……□吧。”
纵使对欢爱之类的事情毫不在意,但要说些这样的话,我却还是觉得有些挂不住颜面,话语之间就有些吞吞吐吐,不由转过脸去,不想直接面对青年。
哪知他忽然一把抱住我,下巴磨蹭着我的头顶,熟稔的仿佛抚摸自家的猫咪,声音里也透着一股雀跃,“我就知道,沉音最可爱了,沉音是我的,让我比沉音高,是为了让我保护沉音吧。”
这话越说越是离谱,在这样从未料想从未遇到过的尴尬中,我终于发现目前的状况绝不能依靠烂醉的人解决,只能自力更生。
我推了推青年压过来的胸膛,向后撑住池岸,想将体内的东西抽出来,却被青年顺势推倒在被地热烤得温热的岸上。
“沉音,我真的忍不住了哦。”
青年还是有些糯软的语气,但随之而来的举动却只能用强硬来形容。他捉住我的腰,捧起我的臀部,一下就重新推了进去,直到进入到他人从未到达的深度。
接下来的行为,不能说插入,应该称为撞击。
才只刚刚抽动了几下,我就感觉与平日大不相同。
一次接着一次沉重的进出,动作缓慢,力度却是平常的双倍。
每一下都仿佛敲打入身体的最深处,强烈的刺激感让我全身颤抖,近乎魂魄出窍。
无法思考,无法言语,无法体会到快感之外的任何东西。
不用几个回合,我就轻易的达到了□,之后又射了几次。青年却持久力惊人,一边控制着力度和速度,一边又不能让我过分疼痛,从他下巴上滑下的汗珠一滴滴落在我身上。
最后在我恍惚不清时,他才紧紧搂住我,一波接一波在潮热撒在我体内。
等到一切结束,青年把头埋在我的颈项间,很久也没有抬头。
待体内潮水般的快感慢慢退去,我才渐渐发觉有些不太对劲。
青年的身体仍然异样的灼热着,方才我以为这是他在情热中的反应,而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我推了推青年,他没有动。
我更加用力猛地一推,他便翻倒在我身旁,双颊酡红,双眼紧闭,嘴唇却十分苍白,整个人仿佛脱力一般的憔悴,完全不似方才的明丽动人。
我探了探他的额头,发觉烫得厉害,原来他一直在发热,竟然是带着病前来。
感觉到我带着凉意的手,青年微微睁开了眼睛,有些孩子气的道:“不要晃,再晃我就看不清你了。”
他的呼吸也带着芬芳。
但那并不是令人愉快的味道,而是一种让我十分熟悉的气味。
我一时不可置信,又凑近些嗅了嗅,却发觉真的是会让男子提神的药物。
有些侍宠们也会为了助兴在同我一起时用些这类东西,所以我一闻便知。这东西虽然效果很好,也暂时不会有不良的反应,但太伤身体底子,所以也只有那些急着邀宠的人才会使用。
“为什么要用这种东西?!”我有些说不下去,心中又痛又怒,只恨他为什么这么不爱惜自己。
被我厉声训斥,青年却还是恍恍惚惚的,只是有些委屈的看着我,“我生病了,如果不吃那个的话,沉音就要去找别人。”
“找别人?你是为了……”我心中五味杂陈,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又想了一想,我才放柔了语气,“不要再用这样的东西,会伤身体。既然病了,又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言,青年咬住嘴唇,有些倔强的看着我,“我不管,只要我一天还活着,沉音就一天是我的,我不给别人。”
过了一会儿,他仿佛又有些难过的道:“我骗了沉音,就算不喜欢我,他应该也会不高兴吧。是不是只要我死了,他就不会不开心了?”
“你在说什么傻话?!”
我震惊于青年竟然会有这样的想法,却又怕这又是一个充满柔情的圈套,在惊疑不定的审视了青年好一阵之后,我才终于确定,他真的是有些糊糊涂涂的。
虽然这可能只是发烧加药物作用的胡言乱语,我却仍然无法安心,又叮嘱道:“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你的性命,你要好好留着,哪天我真的需要,自然会再找你取来。”
“不要,你又不是沉音。”青年很笃定的道,“沉音才不会叫我瞬华,沉音讨厌我。”
“我……”
我不讨厌你,我喜欢你。
这样的话梗在喉间,即使对着眼前神志不清的人也无法出口。
眼眶一阵刺痛,我掩饰的偏过头去,青年突然碰了碰我的手指,用安慰的语气道:“不要哭,你长得很像沉音,我第二喜欢你好不好?”
“……好。”
我努力的笑了笑,即使是在这样的状况下被说喜欢,心中竟然也有些悲哀的甜蜜。
青年终于支持不住似的声音渐渐低下去,一边喃喃:“那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就替我陪着沉音吧,我想陪着他的。”
看他慢慢合上眼睛,我心中一阵害怕,急忙捉住他的手腕探测他的病情,却发觉那天我刺在他手掌上的伤口只是被简单的包裹了一下,伤痕边缘已有些溃烂。他体内病势也相当猛烈,肋骨和肩膀的骨骼都有受损的痕迹,我这才想起将他强行带回来的那次,用力压制住他时,自己因为激怒手下并没有留情。
难道是在那天受得伤,却怎么一直没有治疗?
他生病了,居然也没有人向我禀报。
如果今天不是被我发现,再晚上几天,真不知道会是怎样的结果,我虽然能将刚刚死去的人类复活,但如果尸体一旦变质,那一切都将是徒劳。
我立即将青年移上床榻,治疗了他的伤势,等他呼吸平稳,热度退下,这才把相关的侍从召来训斥,少不了又有几个被送入赤峰谷。
直到收拾好一切,天色已然泛白,我这才偎依在青年身边,却怎么也无法入睡。
耳边尽是青年方才胡乱间说出的话。
原来他还是有愧疚?
原来他还是想要陪伴在我身边?
这是吐露的心声,还是仅仅只是胡言乱语?
我感觉到自己内心的动摇,但正如青年说过的,太迟了。有些话说得太迟,很多东西就已经改变,我不可能再如以前那般相信他,更何况即使那一次他为我而死,也很可能是在算计当中。
我召来侍从照顾青年,自己则去偏殿稍稍休息了一会儿。
等到重新回到寝殿时,青年已经醒了,一个侍从正在伺候他吃下一碗白粥。
那个侍从的年纪甚轻,也是不大会照顾人的样子,粥还腾腾的冒着热气就喂过去。
方瞬华靠着床头坐着,脸色是比昨晚好了些,却还是有些恍惚的样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东西,仿佛食不知味。
我看着这情景就觉得刺眼,走过去拿过那侍从手里的碗,一面让他退下,自己在床边坐下来,搅了搅勺子,让粥快些凉下来,又尝了尝温度,这才舀了一勺递到青年唇边。
“张嘴。”我等了一会儿,青年却还是神游太虚般不知在想些什么。
青年闻言轻微震动了一下,仿佛这才发现我已经坐在身旁,“星主,昨晚……唔!”
“吃完再说。”我不等他说完就塞了一口粥到他嘴里,接着一勺接一勺的喂下去,恨不得把这个让人闹心的家伙就这么噎死。
方瞬华被我毫无温柔可言的喂粥动作弄得手忙脚乱,有些窘迫的勉强吞下去,中间还不时被呛到的咳了几声,不过也很识相的没有再说话,只是努力吞咽。
碗里的东西渐渐见底,看着青年略显狼狈的样子,我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有些高兴,近乎是一种欺负犯错情人般的喜悦。
我把空碗递给侍从,又接过丝绢擦了擦手,这才冷着脸道:“说吧,我还有事。”
青年隐忍了片刻,脸上有尴尬之色,“星主,昨晚……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我了然的笑了笑,“你是不是要说自己全都不记得?”
“不,不是,”青年急忙否认,“不过还是很模糊,都是一些片段。”
“那就不要再想了,”我作出不甚在意的样子,“昨天你病了,说的话作不得数,那些话我自然不会当真,你也不必记得。”
“可那些都是真的,”青年突然打断我的话,露出急切的表情,“我说想保护您,想陪着您,都是真心的。”
“这些话,你觉得我还会相信第二次?”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人类青年瞬间惨白下来的脸色,“你只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其它事就不必再想。”
说完这句,青年许久没有接话,只是渐渐露出绝望的神色,眼中希冀的光亮也黯淡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以前我说喜欢您,爱您,也都是真心的。”
“喜欢和爱是真的,那除了喜欢和爱呢?还有什么是真的?”我毫不留情。
青年咬住苍白的嘴唇,静静的坐了一会儿,又抬头看我,近乎是带着乞求,“您难道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么?哪怕只有一刻?哪怕……并不是爱。”
他期冀的表情中夹杂着小心翼翼,仿佛一个攀在悬崖边的人,在用最后的希望搜寻着救命的蔓藤;又仿佛是早已得了重症的人,害怕听到大夫最后确诊的言语。
几乎是从妄想中挣扎出的一点期望。
我快要在这样的目光下投降,却又忍不住怀疑这些话、这些表情是否又只是完美的演技。
也许有一天,那些曾经的海誓山盟,就会变成穿心的利剑。
我别过头,不想再接触青年的目光,似随意的道:“我记得已经回答过你,这些话不是你该说的,以后不要再问了。”
“回答过……是吗……是我不太记得了。”青年低下头去,长长的眼睫垂下来,眼角处似乎有什么在清晨的日光下闪耀。
他闭了闭眼,那点晶莹就消失了。
然后有什么东西急速的东西从青年的身上和脸上褪去,那些鲜妍和色彩似乎都在顷刻间消失,等他再睁开眼睛时,那双眼眸中每当看到我时就一直跳动的东西已然不见了。
他笑了笑,却是一个干枯的笑容,“我不会再问了,您不用担心……”
初冬带着薄雾的晨光映在他脸上,却只有一片死寂。
仿佛是一种直觉,心中最柔软的地方似乎被刺了一下,我莫名的有些不安,青年仿佛是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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