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高手同人)耳边不寂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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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村的路口，三天前的欢声笑语似乎还在此处回荡，现在，却是一番送别景象。
　　黄少天抱着正在哭鼻子的肉球，和监护人嘱咐了几句，问周泽楷：“走吗？”
　　“嗯。”周泽楷牵住他的一只手，转过身。
　　退役后，他们再也不用管哪个地方有摄像头，哪个地方有八卦的队友。天地寥廓，携手白头，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周小天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将口风琴放在嘴边，缓缓奏起了那首一直来不及吹给他们听的歌。
　　林间山风缓送，将柔婉的乐曲带给了前行的人，周泽楷和黄少天不约而同停下了迈动的脚步。
　　两人在一起后，看电影似乎成了他们休息时段的消遣之一，这在两人还是单身汉时期是想都没时间想的事情。有一年夏休期，他们回顾了一些很老的电影，而现在周小天吹奏的曲子，他们正好在一部电影里听过。
　　这原本是一首送别朋友的歌，其中的一段，却有一个对他们来说非常熟悉的词——荣耀。巧合的是，在他们宣布退役的那天，不知是谁的粉丝在论坛里贴出了这首歌，虽说是送别，那一句歌词却非常的应景，所以即使是两位没音乐细胞的大老爷们也能完整地唱出来：
　　“当你背上行囊，卸下那份荣耀，我只能让眼泪流在心底。面带着微微笑，用力地挥挥手，祝你一路顺风。”
　　……
　　黄小楷突然在黄少天的怀里挣扎起来，黄少天一个没抱稳，就被这肉球溜了出去。
　　“哥哥哥哥你不跟我一起走吗？跟我们一起走好不好？好不好？呜呜呜呜……”这三天，两个孩子培养出了深刻的感情，现在要分开了，黄小楷一万个舍不得。
　　哭着跑到周小天身边，黄小楷抓着他的手就不肯放开了。
　　周小天放下口风琴，咬着嘴巴，一双大眼睛一会儿看看周泽楷，一会儿看看黄少天，呆呆地杵在原地。
　　周泽楷慢慢地转过身，来到周小天面前。
　　周小天喉头动了动，想说话，却没办法发音。
　　周泽楷微笑着朝周小天伸出了一只手，问：“走么？”
　　周小天的双眼刹那间灌满了眼泪，颤抖着将那只抓着口风琴的手轻轻地放在了周泽楷的手掌上，点了点头。
　　“哈哈哈小天你早就该这样了，跟我们回去多好，有叔叔，有肉球，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一定羡慕死其他人！反正我们也退役了，每天都能陪你啊对不对？”黄少天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没人笑他说这段话时带着的浓浓的鼻音。
　　回去的路上，周小天只觉得自己的耳朵正在经受长这么大以来从未有过的考验，一个大话痨加一个小话痨，一般人绝对承受不来。
　　周小天歪头看着他们，周叔叔的沉默和黄叔叔的聒噪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这两位叔叔虽然性格迥异，却非常和谐地互补着。
　　周小天有个心愿，从未实现过，他现在又想尝试一下，看看能不能实现。
　　一只手被抓住，周泽楷看到了正在自己手掌上写字的周小天。
　　而他的这个问题，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遍：
　　“你是爸爸么？”
　　周泽楷将那只被周小天手指划过的手抬起，轻轻抚上周小天的头，第一次肯定地说：
　　“是。”
　　“他都是了我也必须是啊对不对？小天快用手语说‘爸爸们好’！你看肉球就一直叫我们爸爸！做哥哥的不能被比下去啊！”
　　黄少天笑眯眯地凑过来，捏周小天的脸。
　　“哥哥哥哥叫爸爸！”黄小楷扯周小天的衣角。
　　“臭小子是想要你哥哥叫你爸爸还是想要你哥哥叫我们爸爸？”
　　“嘿嘿嘿嘿。”黄小楷听不懂，傻笑。
　　周小天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虽然耳边说话声不断，有些不习惯，内心却被某种柔和的东西塞得满满的，让他觉得很舒服，很幸福。
　　这就是我的家人，比亲生父母还要亲的家人。
　　周小天伸开了小小的胳膊，用力地圈住了眼前的三人。
　　全文完　　　　　　　　　　　　　　　　　　　　
作者有话要说：　　

　　☆、彼此的认定

　　番外　彼此的认定（周黄周、双花）
　　又是一个假日。
　　每当临近暑假，两位“父亲”就会提前计划安排出一周的时间，等两个孩子放暑假了带他们出去开开视野。如今周小天上着高中，黄小楷读着小学，两位父亲除了游戏工作室，还狠下功夫学习了商投。平日里一家子忙工作的忙工作，忙学习的忙学习，顶多周末去郊外爬爬山，逛逛公园。暑期就不一样了，每一年的暑期，一家子必然会一起旅游一次。
　　这几年，他们爬过绵延起伏的万里长城，登过高耸入云的珠穆朗玛，游过仙雾缭绕的迎客黄山，访过钢琴集聚的圆沙鼓浪。手机里、电脑里记录了他们这些年的足迹，照片和视频中保存最多的，是他们的欢颜笑语。
　　而他们这一站，选择的是坐落于神秘大湘西的凤凰古城。
　　“嗷嗷嗷嗷嗷嗷嗷！哥哥你看你看，是红桥！”来到古城区，黄小楷兴奋地摇着周小天的手，眨眼就跑到了红桥下。
　　“臭小子你要跑别扯上你哥哥！跑那么快也不怕摔！哎哟我去，你们当心一点啊！小天你不要总顺着那臭小子啊！”黄少天在周泽楷身边越说越想跺脚。
　　“别担心。”周泽楷笑着安抚。
　　黄少天指着在前方奔跑的两个孩子，幸福地苦恼着：“你瞧瞧这两个孩子，小天要被臭小子带坏了。之前小天还能替我们管着臭小子，最近两年反倒越来越顺着他了。”
　　“小楷也很乖。”周泽楷说着，脸上尽是做父亲的慈爱。
　　“乖？你确定？”黄少天张开五指在周泽楷眼前晃了晃，说：“我第五十六次确认，你真觉得臭小子很乖？”
　　“是啊。”
　　“靠，怎么每次回答都一样？”黄少天动了动脖子，忽地眼睛一亮，凑近周泽楷，笑嘻嘻地说：“莫非是因为臭小子很像我，你爱屋及乌？”
　　不出黄少天所料，周泽楷的脸开始泛红，一直红到耳根。
　　黄少天笑得更开心了，学着黄小楷一把牵住周泽楷的手，朝红桥方向跑去。
　　沿桥洞往里走，一路都是充满了民族风韵的民宅商铺。来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每家店铺前皆聚满了择物的游客。几位挑着竹箩筐的农户贴石墙行来，找了处阴凉地驻足，一边聊天，一边抽着旱烟。沿河一带总能看见姑娘们挎着竹篮，向行人们推销篮子里的苗族银饰。
　　两位父亲紧随着周小天和黄小楷的脚步，这几年旅游下来已经使他们积累了丰富的经验——人再多再挤，这两位父亲也能保证不跟丢。
　　出了石洞往右，人流少了许多，但两个小孩依然秉持S形路线方针不动摇，悠哉悠哉地往前走。黄少天叫不住黄小楷，只好任其拐着周小天四处骚扰沿河的姑娘们。
　　“爸爸们爸爸们我要这个这个！”黄小楷终于停步在一个捧着竹盘子的老太太面前，指着竹盘子上的鞋垫大叫。
　　黄少天和周泽楷加快速度来到老太太摊前，拿起鞋垫前后看了看。
　　“纯手工的，很少见了啊！想不到臭小子你喜欢这个？”黄少天说。
　　“也给哥哥买！我一个，哥哥一个，我们就凑成一对啦——哎哟！”黄小楷的屁股被黄少天掐了一下。
　　“小孩子乱说话！什么凑成一对？一对是能随便凑的吗？你懂凑一对的意思吗？不懂就别瞎说，鞋垫要买当然是买一双，你一双，你哥哥一双，一共两双，什么凑对凑对，从哪儿学的？”黄少天一边训斥黄小楷一边掏钱。
　　“听这人说话，让我想起了某个人。”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黄少天和周泽楷闻声望去，看到了并肩走来的张佳乐和孙哲平。
　　“靠！真的是你！？”张佳乐说。
　　“我X！我眼睛没出问题？这两人谁啊这是？”黄少天将两双鞋垫分别塞进两个孩子手中，往前走了两步。
　　周泽楷笑着朝两人点点头。
　　“还是小周懂礼貌。”张佳乐双手环胸，朝黄少天挑衅地抬了抬眉。
　　“所以你这是在羡慕嫉妒恨？老孙，改天带这货去重新学一学思想品德，保准他能变得和我家这位一样懂礼貌。”虽然退役，但黄少天垃圾话的本事还保留着。
　　张佳乐立马炸了，正要开口，被孙哲平制止。
　　“你家这位？”孙哲平发现了不寻常。
　　“嘿嘿，说出来不怕吓死你们。”黄少天骄傲地说：“我们是吉祥如意的一家子。”
　　张佳乐指着周小天，说：“吉祥？”
　　又指着黄小楷说：“如意？”
　　“不对不对，我叫黄小楷，我哥哥叫周小天，叔叔你弄错啦！”黄小楷抢在黄少天之前接了话，无辜又纯真。
　　周小天打了个手语，黄小楷立即翻译：“我哥哥说‘叔叔们好’！”
　　“呃，你们好。”张佳乐眨眨眼，低声叹道：“我操，太TM可爱了。”
　　继而才反应过来，睁大了眼，看着黄少天：“你不是吧！？你和周泽楷该不会也……”
　　“该不会‘也’？什么‘也’？”黄少天抓关键的本事也依然保留着。
　　张佳乐脸上一红，看向孙哲平。
　　孙哲平用下巴指了指临街的方向，说：“找个地方叙叙旧？”
　　黄少天转头看周泽楷，周泽楷点点头。
　　“走着走着！”
　　这个时代要在文化景区找酒吧是件非常容易的事，随着文化产业的发展，餐饮娱乐已经渗透到景区的各个角落。
　　一行六人找了家看上去还比较安静的酒吧，上了二层的观景台。黄少天给两个孩子各点了一份冰淇淋，打发他们去了旁边的桌子。
　　“快说快说，你们是什么时候好上的？都有哪些人知道？谁先追的谁？当时怕么？彷徨么？跟家里人说了么？”两个小孩一跑开，黄少天的话匣子就迫不及待地打开了。
　　张佳乐被问得晕头转向，忍不住说：“你怎么还是那么多话啊？就这样走出去，谁会相信你和小周是……是那啥？”
　　黄少天说：“你懂什么？这叫互补！”
　　张佳乐来回看着两人，不禁感叹：“想不到啊，之前联盟多希望你俩能综合一下，这倒好，你俩直接合一块儿了。”
　　周泽楷腼腆地笑着。
　　黄少天推了推孙哲平，说：“老孙，你和这货又是怎么回事？怪不得你们退役的时间都一样，敢情是商量好的？你怎么看上他的啊？”
　　“小周，你又是怎么看上这货的？”张佳乐以牙还牙。
　　“管得着么你！”
　　“你管得着么！”
　　孙哲平抱着肩欣赏二人斗嘴，都是三十好几的人了，这俩却还跟十几岁的小毛孩似的。
　　周泽楷到底是老实人，在硝烟弥漫的当下仍然回答了张佳乐的问题：“他很好。”
　　“嘿嘿。”火药味顿时消散，黄少天得意地笑。
　　孙哲平听他这么说，也很干脆，说：“一样。”
　　“老孙你怎么也回答得如此简单呢？你应该说‘他是我心中最好的，为了他我愿意上刀山下油锅光着脚丫踩篝火’才对。”黄少天打趣。
　　“你滚！”张佳乐红着脸吼。
　　“爸爸不滚，叔叔别生气，我给你唱歌啊？”黄小楷被吼声吸引了注意力，挂着一嘴冰淇淋跑了过来，说完又把脸皱成了包子：“但是老师说我唱歌不好听，还是哥哥吹口琴吧？哥哥的口风琴吹得好好听，我最喜欢听了！”
　　周小天尴尬地将黄小楷拉回旁边的座位，并用手语向大人们“说”了句“抱歉”。
　　“哈哈哈哈在小孩子面前要注意用词哟张叔叔！哈哈哈哈哈！”黄少天捂着肚子笑倒在周泽楷怀里。
　　张佳乐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去回应了。
　　孙哲平将张佳乐的肩膀一揽，切入正题：“我这辈子就认定他了，这样够么？”
　　“还是老孙霸气！”黄少天鼓掌。
　　张佳乐脸红得要滴出血来，却没有推开那只手。
　　“咦？”周泽楷发出一声疑问，目光停在孙哲平搭着张佳乐肩膀的那只手上。
　　黄少天顺着周泽楷的视线寻过去，看见了孙哲平无名指上的戒指。
　　“你们跑国外结婚啦？”
　　“没结婚就不能戴戒指了？何况我和他都不稀罕那个形式。”张佳乐说。
　　“戴戒指不也是个形式？”
　　张佳乐和孙哲平相视一笑。
　　“不一样，一种是旁人的认可，一种是彼此的认定。”说起两人的事，张佳乐难得地露出了一丝温柔：“我本来送的是那枚世界冠军的戒指，他收了，但没戴。”
　　“因为冠军戒指只有一枚，我没办法再送他一枚冠军戒指。”孙哲平说这话时脸上没有不甘和失落，而是释怀般的淡然。如今受伤的手已经不需要缠绷带，代表着过去的那一页已经彻底揭过。他们即使对荣耀依然有着眷恋和遗憾，也清楚时光无法扭转，职业圈永远进行着新旧的替换。他们能拥有此生最重要的人，比起很多人来说已经幸运太多。
　　“所以他干脆买了一对结婚钻戒。”
　　张佳乐亮出自己的手，那上面也有一枚戒指。
　　“我看看，我看看！”黄少年好奇地凑上去。
　　四人就这样时而正经地聊天时而相互损，当然互损的只有黄少天和张佳乐。孙哲平偶尔会在两人吵得不可开交时，将话题拉回原位，周泽楷则是盯着两人手中的戒指，时不时走个神。
　　两对人几年没见，一聊就聊到了晚上。分开时，孙哲平说他现在和张佳乐住在B市，有时间去B市了说一声，黄少天也把他和周泽楷现在住的地址发给了他们，然后挥手道别。
　　两位父亲在凤凰订的是两个标准间，两个大人一间，两个小孩一间。回到宾馆，将周小天和黄小楷送进他们自己的房间后，黄少天淡定地和周泽楷回了房，淡定地关了门，淡定地放下手中的包，猛地转身将周泽楷按倒在柔软的床上，用力吻上对方的唇。
　　唇齿交缠间透露着急切，两人相互抚摸着彼此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身体，却没有进一步动作。待两人舌头发麻，黄少天才喘着气分开。
　　“怎么，想给我买戒指？”黄少天一语戳破周泽楷的心事。
　　周泽楷诚实地点点头。两人在一起那么久，居然没有一件正式的交换物来代表彼此的认定，这对周泽楷来说是个遗憾。既然现在发现了这个遗憾，就必须弥补。
　　黄少天当然清楚他的意图，内心感动着，嘴上却非常不客气地说：“必须买！还要量身订做，省得你的女粉丝们成天在你的微博下对你念念不忘。你说你都退役那么些年了，怎么还被人惦记呢？戴上戒指拍张照，告诉她们你是我的了！”
　　周泽楷笑眼弯弯，点了点头。
　　“诶？”黄少天被周泽楷的笑容闪了下，恢复了正经：“嗯，我想了想，还是别那么高调了，秀恩爱分得快你听没听过？不能秀啊，秀了分手快啊，这种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可不想分……呃，你，你少得意！”
　　周泽楷一把将黄少天抱住，头埋在他的肩窝里。
　　分不开的，怎么可能分得开？
　　静与闹，本就注定相互衬照。
　　暑期结束，这一家子的电脑里又多了一堆照片和视频。其中有张照片，拍的是两只十分好看的手。这两只手亲密地交叠在一起，露出手掌和指根。它们的无名指上各戴了一枚戒指，一枚刻着Z&H，一枚刻着T&K。
　　番外完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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