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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人总是我的菜-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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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伤害过一些人,包括你和司潘。对于那些不可挽回的罪孽,我只能表示抱歉。”
  “后来,我有经验了,我开始钻任务的空子,开始投机取巧。在我心中那些人也从鲜活的人类变为机械无趣的任务。”
  “我的情绪曾经崩溃,自闭,狂躁,人格分裂都折磨过我,我开始申请各种高级任务,只是想体验刺激的快感。几次绝处逃生,在生命垂危时,我曾经想过,就这样去死也没有什么。可是心里总有一个念头,好像有人在等我,也许是我运气好,都挺了过来。”
  “然后,我就遇见了你,恢复最初的记忆。记忆中的场景是那么可笑而幼稚,我拙劣的手法,你勉强而来的感情。我曾经历过更惊心动魄的感情,比你优秀俊美的人物,有过生离死别,地老天荒。只是在一次次任务的穿梭中逐渐失去颜色,变得苍白。唯独与你的那份记忆,还保留着感情与眷恋,你对于我而言,是特别的,消失不去的色彩。”
  “我不会勉强你,也不会原地等你。我会让你看清我的心。”钟云一步步朝司齐靠近,吐出的气息打在司齐脸上,看着司齐不断后退,钟云勾起一抹笑容,眼中都是势在必得:“没有一个人会比我更适合你,除了你也没有人会适合我,所以我们简直是天作之合。”
  司齐被他逼到墙角,用力的推了一把钟云,结果没有推动,气的发抖道:“不好意思,对于你之前有什么残酷的经验,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并不认为我们合适,何况我现在喜欢一个人的生活,没有找个孤独固定伴侣的想法。”

  ☆、再见炮灰大师兄

  任务的专属铃声响起,钟云神秘的笑了笑,将食指抵在司齐的唇上,嘘了一声,道:“不要太早下结论,今后的相处,我相信你会否定那句话。”说完,吻了吻自己的食指,然后放开司齐。
  钟云双手插在兜里,靠在墙上,看着司齐专注的跟委托人交流,似笑非笑的歪着头,眼中早就没有丝毫笑意。一双眸子如寒夜深潭,带着致命的吸引力,冷静中带着一点疯狂。
  总有一天,他们会在一起。碍事的,挡路的,他会一点点清扫干净。
  伸出右手,钟云将手比作枪,模拟对着司齐开了一枪,嘴上露出狠辣笑意。会有这一天,司齐厌倦这种穿梭时空的生活,而他会一直看着司齐。在司齐崩溃时,将自己深深烙印在他心中。
  司齐刚刚进入委托人身体时,身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感。而心里的悲哀与伤痛,让他克制不住的流下眼泪。
  这是个武侠世界,委托人叫南溪,是个孤儿,其师傅将他在山脚下南边的溪水旁捡回,取名南溪。南溪被师傅教导武艺,无忧无虑的长大。南溪自幼在深山中长大,性格天真烂漫,十二岁时师傅将他带回门派。原来他师傅是翎羽门长老牧笙,在外进修武艺,掌门死前传位给他。
  所以南溪变成掌门座下首席弟子,好在他自幼跟随牧笙,基本功扎实又心无旁骛,练功勤劳,待人谦和。对于这样一个横空出世的年少大师兄,众人虽不能说心悦诚服,但也只能接受。
  尽管牧笙嫌麻烦,还是不得不将各个长老推荐的人收为徒弟,长老们一共推荐四人,皆是根骨极佳,天生练武奇才,天赋不知高过南溪多少。而从南溪有了四个师弟以后,直到他死去,他的人生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炮灰。
  南溪并没有显现出天资不如人的嫉恨,反而对几位师弟非常照顾,即使他的年纪是最小。可不知怎样,他的名声变得越来越不好听,什么懦弱无能,平庸无奇,不堪大任,苛责师弟,自私善妒。翎羽门的大师兄意味着将来的掌门,倘若他的师弟们没有那么出色,也不见得会有这样的议论,毕竟南溪本身的能力也不见得很差。
  可惜珠玉在前,大放光彩,而南溪无论外貌还是武功都逊色于他们,又太过老实,闷不吭声的为门派贡献,自然被有心人渲染极为不堪。受到非议歧视,南溪于是更加沉默寡言。
  南溪十五岁时,武林大会召开,他带着一众师弟先前去参加,路上惨遭魔教袭击,被武林盟主之子子车琏所救,清醒过来时,翎羽门参赛弟子只剩他一人。有谁那么喊了一句,南溪杀了他们!于是铺天盖地的流言袭来,说他遇袭事假,实则谋害师弟,甚至可能勾结魔教。否则,依他的武艺最差,怎么反而活了下来。
  不仅不能参加武林大会,没有任何证据下,南溪甚至被拘押,只有子车琏一直帮助他,安慰他,并且相信他。终于在两个月后,子车琏带着南溪的小师弟成功回来,才洗刷了他的冤屈。只是南溪作为大师兄,保护师弟不利,被狠狠责罚,大师兄之位被去除。
  剩下的亲传弟子也只剩下天资过人的小师弟苏少时,然后苏少时在众人盼望下成为掌门接班人,而昔日大师兄南溪则背着破布包袱去江湖历练。南溪不懂江湖处事,被子车琏救下后,两个就结伴而行。
  南溪便在子车琏的呵护下关怀下,深深爱上了他。
  此时,武林盟主中了魔教秘药,性命危在旦夕,魔教要求以一人换解药。那人是南溪曾经的师弟苏少时。
  南溪虽然样貌比不上苏少时,却与他有三分相似,特别是那双眼睛。易容虽然能够改变外表,眼睛却是最难模仿。于是南溪的师傅牧笙给了他一味□□,让他抹在嘴唇之上,而他的爱人子车琏送他见血封喉的毒簪,让他保护自己。在他没有表态的情况下,他就被他最爱护和亲近的人作为替身,送给魔教,换回解药。
  灯光昏暗之下,魔教教主越无心并未发现南溪身份,当南溪的毒簪刺过来,他及时躲开了,却因为南溪嘴唇上的毒粉中招。
  很快正道攻来,越无心不敌,又由于身中剧毒,功力大减。因为毒粉渗入肌肤,南溪肺腑中毒,武功全失,被魔教关入地牢,日夜折磨,又给他全力治疗,吊着他半条命。
  魔教只坚持了两个月,魔宫大门就被打开,越无心将南溪作为要挟,却换来子车琏的一句嗤笑:“我的人,哼,就他也配。”
  子车琏与众目睽睽下执起苏少时的手,神色温柔道:“我所衷情之人唯有少时,不过是他有几分利用价值而已。”
  南溪大声哀求,看着自己的师傅,可养于他成人的师傅,只是冷笑的望着他,道:“溪儿,我养你这么多年,你总算是没有辜负我的期望,尽了力气。只可惜这魔头未死,你还是无用了些。”然后又对越无心道:“昔日你勾,引瑶娘,又对少时不轨,不过差点死于亲生儿子的手中,这滋味如何?”
  “哦,我忘记了,他还是你的男宠,”南溪的师傅看着他,像是看什么肮脏的东西,“亲生儿子是什么滋味,跟那人比起来那个更销、魂啊。”
  越无心被激的浑身真气乱窜,喷出一大口鲜血,接下牧笙的攻击,用自己的身体为盾,把南溪从机关送走。
  南溪自浑浑噩噩中得知,他是小师弟苏少时同母异父的弟弟,他们的母亲华瑶是牧笙的妻子,在苏少时两岁时,跟越无心私奔。一次追杀中落单,坚决不愿去给越无心下毒,便被牧笙刺死。尚在襁褓中的南溪被牧笙养大,作为他们父子相残的工具。
  牧笙为了保护苏少时,将他送到老友子车家中,为他改名换姓,而自己修炼武艺,暗地夺取掌门之位。并把南溪推入风口浪尖,悄悄接回自己的儿子,以师徒之名相待。
  为报夺妻之恨,牧笙利用南溪。子车琏更是将南溪作为替身。
  半年后,子车琏继承武林盟主之位,同年,与翎羽派掌门苏少时成婚,轰动江湖,成为人人羡慕的佳偶。而武功尽失的南溪,成为乞丐,一路拼命乞讨,赶到武林盟时,只见到一双璧人,执手相过。他没有被认出来,甚至因为太过可怜,被苏少时施舍几个铜板。在那一刻南溪的心终于死了。
  那些质问已是徒劳,南溪终于在一场大雪中冻死,年纪才十八岁。

  ☆、再见炮灰大师兄

  委托人的要求是——报复,伤害他的人全部要报复回去,做一个受人尊敬的大师兄并且保住父亲越无心的性命。
  看了下剧情,现在应该进行到武林大会即将开始的场景。司齐动了动身体,腰侧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这是之前翎羽派弟子对南溪的恶作剧,他不小心撞到腰部。南溪现在在门派风评不好,自己又没有威望,被捉弄更是忍让,更加没有什么人尊重他。
  给腰部上了点药,外面就有师弟说掌门有请。
  司齐扶着腰下床,尽量以正常姿势走出门去。
  牧笙对南溪十分冷漠,但南溪自小被他养大,早就把这个男人当做他的父亲,对他的吩咐完全听从,不敢反抗。
  “听说你私下与师弟斗殴。”牧笙看也不看他,冷淡问道。
  那个推了南溪的小弟子不过是被南溪气愤之下打了一巴掌,此刻居然顶着个不甚明显的红印来告状。
  “是师弟先动手推徒儿。”司齐低头,学着南溪的语气道。
  “然后你就打他?身为大师兄如此气量狭小,真是让为师失望。自去后山面壁一月。”丝毫不问对错,牧笙就罚了南溪。
  那个小弟子龇牙咧嘴的对司齐嘲笑,手都恨不得挥舞起来。
  司齐眼中一片冷漠,嘴上仍是十分恭敬回道:“是,师傅。”
  相信原主的性格与境遇与他的师傅关系甚重,连一个小小弟子都能踩在大师兄头上,还会有谁能尊敬他!
  “大师兄,这是我从镇上买来的南瓜饼,还是热的,尝尝。”
  司齐没想到,第一个来探望他的人是华宴,南溪的二师弟,传言中与这个大师兄最为不合也最有竞争力的师弟。同样,在血缘上来说,华宴也是南溪的表哥。
  “怎么,怕我下毒呀。”华宴比南溪大两个月,与唯唯诺诺的南溪相比,他显然更有年轻人的朝气,说完这话,笑了笑,露出两个小虎牙。
  司齐接过南瓜饼,咬了一口,甜丝丝的,又软又糯,还没来得及细细品尝,整个南瓜饼就下了肚。接过华宴递来的饼,司齐狼吞虎咽的吃着。
  “送饭的师弟又捉弄你了。”华宴索性把布包都给了司齐,里面鼓囊囊的,有很多点心。他蹲在送饭的篮子边,挑开布,果然里面的饭菜惨不忍睹:豆腐完全是水煮,青菜都有馊味,那米饭之中明显掺着石子。
  “我说,大师兄,你到底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他们要这样整你。”华宴放下布,十分不解的望着地上那人。
  “我也不知道,不如师弟替我问问。”司齐掏出帕子,擦去手上的油渍,然后整整齐齐的叠好,放入怀中。
  华宴抽了抽嘴角,嘟囔道:“最看不得你这样,像个老头子。”
  “明日我想吃烧鸡。”吃饱喝足的司齐十分不客气说道。
  “我说,喂,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你还想着我明天来。”华宴显然没有想到大师兄突然变得这样厚脸皮,有些语无伦次。
  “不是我想让你来,而是你明天要来,懂吗?”司齐整了整衣袍,站起身来,抬头望着华宴道:“我是大师兄,你作为师弟,来看我怎么了。难道说我们的同门之情,连一只烧鸡都比不上!”
  “当然不是!”华宴瞬间否定,又气冲冲瞪了司齐一眼,“枉我好心来看你。”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司齐舔了舔唇,希望明日能吃上肉,这天天清水豆腐白菜,都淡出鸟来了。
  晚上也是难熬的一关,后山寒冷,入夜就更明显。这个身体不过是十五岁男孩,一床薄被也不能御寒。一个人有没有夜间活动,望着山洞里漆黑一片,太早睡不着,司齐干脆点着灯笼,四处转转。说不准碰到什么机关奇遇,月下高人,最好传授绝世秘籍,百年神功……
  司齐正乐淘淘的臆想,鼻尖飘来一股糊味。这大半夜的,谁在后山放火?司齐吹了灯笼,悄悄顺着那股味道走去。前面有火光,依稀可见有人在烧东西,司齐再往前挪了挪。
  火光照在那人脸上,将那张绝美容颜显得十分凄美,这张脸化作灰他都认识,正是苏少时。
  “什么人?”苏少时很敏锐的望了过来,果真是少年天才,这么快就发现了他。
  司齐从草丛里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泥土,朝苏少时走去。
  “南溪,你怎么在这里。”苏少时看见来人是南溪,讶异一瞬,随后又道:“难不成又被师傅罚了。”
  司齐点了点头,拿起篮子的纸钱,也不说话。
  “师傅实在是待你太严苛。”苏少时的眸光在橘色的火焰下有些温柔,他问道:“晚上冷吗,这霜寒露重,千万别冻着。”
  司齐应景的打了个喷嚏,摸了摸鼻子问道:“师弟是在祭奠亲人吗?”
  苏少时望着他,点了点头,低声道:“是我的母亲,今日是亡母忌日。”
  “南溪,你也一起烧些纸钱吧,她在天上看着,也会更开心一些。”苏少时语调中流露浓重的悲哀之情:“我不记得她是什么模样脾气,但我知道,她一定会喜欢你。”
  “师弟为何这样说?”司齐语露诧异,从苏少时以名字称呼他,他就觉得不对劲,到现在他能十分肯定,苏少时知道了他俩的关系。
  “因为她喜欢孩子。”苏少时眸光闪动,眼中似乎有泪,“尤其是南溪这样的孩子。”
  “我不是孩子,我是你大师兄!”司齐严肃指正道:“小师弟,虽然你比我大两岁,但辈分不可乱,你要称呼我为大师兄。”
  苏少时一愣,无奈的看了司齐一眼,笑道:“好,大师兄。”
  烧完纸钱后,苏少时亲自把司齐送到山洞,看着石床上的薄被,苏少时皱了皱眉,又看了周围简陋的环境,没说几句话就离开。

  ☆、再见炮灰大师兄

  第二日,就有好几个弟子送来棉被书籍蜡烛灯用具。在午饭时分,司齐也等到翘首以盼的烧鸡。
  这烧鸡颜色金黄,脂香四溢,光是闻着就食指大动,司齐猛地吞了口唾沫,死死的盯着华宴——手上的烤鸡。
  华宴被他饥、渴的眼神下得后退一步,又觉得有些丢脸,挺着胸脯往前走两步,扬着烧鸡道:“想吃吗,想吃就来求——”话还没说完就被司齐扑在地上。
  华宴被司齐压在地上,脸色涨得通红,龇牙咧嘴道:“我是为什么给你带烧鸡,真是狼心狗肺。”
  “你说什么?”正在吃烧鸡的司齐停在动作,眯着眼睛看向华宴,眼中精光乍起。
  华宴咬着下唇,红着脸道:“我什么都没有说,你先从我身上起来,你吃个烧鸡,为什么要骑、在我身上。”
  司齐从华宴身上起来,顺便抹了把油,咬着肉口齿不清道:“有人落井下石,有人雪中送炭,你这份恩情我不会忘记。”
  华宴搓着被司齐抹油的那块衣裳,哭丧着脸道:“这就是你的报答吗,弄脏这么大块油渍,翠翠肯定要骂我。”
  “那你就自己洗。”司齐又掏出块手帕擦嘴,明显不是昨日那块。
  “我才不要,我不管,你弄脏的,你的给我洗。”华宴显然是个行动派,说完就脱下外袍,递给司齐,“你现在就要给我洗。”
  司齐一副‘好啦你赢了,真是无理取闹’的表情接过衣服,带着皂角,就往后山的小溪走去。
  “你给我洗干净一点。”华宴蹲在他身边,十分仔细的盯着司齐的动作,看大师兄真的非常认真的洗衣服,有一点愧疚道:“我说你脾气真好,难怪他们爱欺负你。”
  司齐露出八颗牙齿,十分灿烂笑道:“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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