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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族:天使的陨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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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歌对异族的态度,一如既往地轻蔑。就算是把她扔到神族议会的面前,满屋子都是虎视眈眈想要把她撕成碎片的异族权贵,她也敢面不改色地说一声——Loser。
  你们都是失败者,你们抛弃了自己的故乡,你们活该忍受流亡的耻辱!要不是这样桀骜不驯,她在委员会本该有更好的位置,至少不会工作六十多年,还只是一个调查员。
  “我也是Loser。”她说这话时仍然一脸无赖。
  想到这儿,方哲不由得笑了。
  六十年,对于一个人类,已经进入了生命的最后一个阶段。但异族的生命形式和时间观似乎大有不同,虽然大部分异族和人类的寿命相当,但确实有一部分拥有超长的生命。目前看来,寒歌就是其中一员。如果你问寒歌活了这么久有什么感受,她会耸耸肩,问你昨天和前天究竟有什么区别。
  庄子说,朝菌不知晦朔。诚然。
  寒歌是一个矛盾混合体。她处事果决,但又带着强烈的孩子气的任性,只在危机时才会展露出她性格中倔强顽强、以至于冷酷的另一面。
  走进四马街后,方哲看见前面的人停在一处院落外,吵吵嚷嚷。这地方叫“棠苑”,是预先定好的地方,来过的人说,后面有一个院子直通向湖面,在摇曳的木船上打麻将,真是人间的至高享受。
  “他们怎么不进去?”给小猫拍照的何川拎着相机挤进人群。一问,才知道这家临时出了些事,所以今天不能营业。
  “那就换一家吧。”方哲说。众人的表情就变得怪怪的。
  原来,“棠苑”的老板给大家推荐了附近的齐家老院,古典的风格,正临着湖湾,船是仿古船,既气派又漂亮,饭菜也相当好……只不过价钱嘛,高出预算一长截,船钱还得另收。其实,大家说,自掏腰包也不是不可以,但这显然不符合公款消费的那种特别温馨有爱的氛围。
  方哲被雷得不轻,一想到调查员都能言善辨,马上就要对这个话题展开深入讨论,他就觉得头疼,“行了,别废话了,就那儿吧。”
  众人欢呼,立刻掉头向齐家老院进发。方哲叫住何川,悄悄把自己的钱包递给他,“好不容易大家一起出来,不用管预算。记着,这事儿不要和别人提。”
  “嘿嘿,明白。”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方哲再次环顾四周。热闹退去后,四马街被一种异常的静谧笼罩,家家关门闭户,偶尔有人开门出来,也是脚步匆匆,目光闪烁,稍一接触便即避开。这里肯定出了事。
  “方大组长,我猜你又要管闲事了。”寒歌拎着波尔卡的胖爪儿,瞟了一眼“棠苑”朱红色的大门。
  “真聪明。”方哲笑着表扬。
  推开“棠苑”贴着门神的红漆门,便看见前院天井里开谢的的海棠。昨晚雨中落下的花瓣残在黑色的泥中,青瓦上的雨渍还没晒干。
  “喂!出去出去,今天不营业——”声音处,青年站在檐下,一脸不耐烦。但他的话只说了一半,便迎上寒歌冷漠挑剔的一瞥,剩下的就硬生生吞了回去。
  “出什么事了?闹鬼了?”方哲四下打量,问道。
  “你……你……怎么知道?”青年惊愕地问。寒歌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家伙真是笨得够戗,居然这样就被方哲诈了出来。猫也摇头,无比崇拜地望着领导大人。
  “第一,你是警察。”方哲说,“警校毕业没到一年吧?”青年果然没经验,立刻就点头了。右边房间里传来大笑,走出一个留着平头的男人,快步走上,握住方哲的手,“方哲,你当然知道他是新人,老人没你不认识。”
  “哎哟,梁哥。”方哲也笑。方哲在C城刑警队工作时就认识梁绍明,实在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人了。寒歌抱着猫,侧脸淡淡地冲梁绍明点了点头。梁绍明和她打了个招呼,立刻把炮火转向方哲。
  “小赵,特案组的方组长你没见过也听过吧?咱们刑警队出来的,当初你这岁数的时候,破案都破得腻味。去现场就逛那么一圈,案子,就破了!……” 他吹得天花乱坠,寒歌忍俊不禁。方哲大窘,“梁哥你放过我吧,你说的那人我不认识。” 
  “放过你,也成。你才说了‘第一’,那‘第二’是什么?”
  “第二,来了警察,肯定是出了事。一般的事不会让好好的店放着生意不做,也不会让附近的人一提起‘棠苑’就噤若寒蝉。我又想,会是什么事让大家这么害怕?‘棠苑’的老板昨天下午还打电话和我的人确认了今天的行程安排,所以,事情肯定出在昨晚至今早的时段。但也不会是今早,否则现在门外就会被看热闹的人挤满。夜里出的事,又是在澜镇,我顺口问句‘闹鬼’,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何况……”方哲卖个了关子,绷着脸不笑。
  梁绍明明知上当,也只得问,“什么?”
  方哲正色说:“梁哥,我说‘闹鬼’的时候,你可没否认。”
  梁绍明被他一语中的,不禁苦笑:“你信吗?”方哲笑而不语。梁绍明当然知道他的习惯,没有听到案情前,他什么判断也不会下。于是让小赵叫来“棠苑”老板叫他把昨天的事再说一遍。 
  “棠苑”的老板路勤连忙答应,请大家在木桌边坐下,又让一个女孩子快去倒茶。
  “昨天晚上,大概是十点半。”他回忆,“我正在陪两位新来的客人聊天。他们打算去长乐山,想找我介绍个向导。我说,您二位去外山我可以亲自陪你们去,但要是雾区——趁早歇了这念头——
  “你们在哪儿聊天?”方哲插了一句。
  “哦,就在这儿。”
  前院中摆着五六张八仙桌,雨檐从四边探出,不远处是餐厅和茶坊,一条狭窄的通道通往厨房。
  “请继续。”方哲示意。
  “大家聊得很高兴,所以就想喝一杯。我去后院取了去年酿的果酒,出事的时候,刚走回到中门。”路勤指着前院和后院之间的黑色小门,“后院是住宿的地方,这个时节没什么生意,客人也不多。几位男客去了小安桥的酒吧,只有204室和112室还亮着灯。204住着的是一位单独出来旅行的姑娘,112是对老夫妻。”
  方哲起身,走到中门。后院比前院宽敞,修着仿古的二层木楼,栏杆涂着和大门一样的红漆。
  “灯光就在我头顶,一晃一晃的。我们这儿是山里,又靠着湖,夜里有风。”路勤跟了上来,“已经飘起雨点了,我听见电视里的音乐声。然后……”他打了一个寒战,上下牙咬得“咯咯”作响。
  然后,路勤回忆着当时的情形,他脑中一片空白,一股寒意贯进脊柱,冻得他战栗不已,酒瓶差一点脱手落在地上。急促而惨烈的叫声像锯齿一般,撕裂黑夜的安宁,令人不由得毛骨悚然。那一刻漫长无比,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个声音占据。
  “当时是几点?”方哲突然提问。
  “啊?”路勤愣了一下,“应该是十点半左右吧。”
  方哲点头,在手机的便笺本上记下这个时间。
  直觉告诉路勤,这不是玩笑,而是真的出事了!聊天的客人闻声赶来,被惊醒的客人从屋里走出,一起寻找声音的来源。湖水拍打着岸边的堤坝,夜里的风声被刚才的尖叫压下后又重新占领了黑夜。这时,他意识到,住在105室的年轻女人没有出来。
  女人名叫罗亚玲,和结婚不到一年的丈夫来C城度假。因为身体不适,所以,昨晚她没有和丈夫一起去酒吧,而是留在了房间内。
  路勤用力地敲打105室的房门,但没有人应声。屋内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最后,在大家的劝说下,他用备用钥匙开了门。
  打开灯,女人穿着睡衣躺在地上,双眼圆睁,嘴唇乌青,整个身体在惊恐中紧绷着,像拉紧的弦,在断裂的刹那间,一个字从她的齿缝里迸了出来——
  鬼!
作者有话要说:  晕乎乎的一天啊!

☆、湖边的画家

  “她是被吓死的?”寒歌脱口问道。
  “是。”梁绍明沉声说道,“去医院的路上就不行了。心脏病。家属也承认有心脏病史,应该是惊吓过度导致突发性心脏病而致死亡。”梁绍明叹了口气,“但鬼这个说法……你们信吗?”
  “喵!”小猫神波尔卡听得来劲儿。
  梁绍明失笑:“寒歌,你这猫挺有意思的,好像听得懂我们谈话。”
  “噢,它就喜欢听八卦。也不知道是谁教的。”寒歌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小家伙心领神会,配合着撒起娇来。
  方哲无语。
  在特案组这种八卦基地里混上几天,就算是一只猫也染成了八卦分子。哪儿有热闹哪里钻,听得聚精会神废寝忘食,成了名副其实的八卦猫。据传它有微博马甲,经常在上面吐槽组里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鬼这个事……见人见智吧。”方哲含糊地回答。
  澜镇闹鬼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但吓死人,还是头一遭。如何向家属解释,如何应付媒体,总不能直接告诉家属,死者是被鬼吓死的,这话妥妥是要上社交媒体热搜榜的,被骂白痴是小事,也难怪梁绍明头痛。方哲不由得对他深表同情。
  “这案子该你们特案组接手。”梁绍明真诚地说。
  “这事儿真不归我们管。”方哲的拒绝也很诚恳。灵异事件大多都是子虚乌有,如果让特案组处理这种案子,工作量至少翻上两翻。特案组资金充裕,可也经不住这样浪费。委员会早有规定,除非能确认案件具有异族性质,否则任何灵异类事件不得插手。
  “不讲义气!”梁绍明责备。
  方哲只是笑。
  虽然这样说,梁绍明打心眼里感激方哲。方哲是出了名的破案高手,就算现在市里有疑难案子,有时也会请他去帮着看看。如今他什么没说就留下来看现场,显然是想帮点忙。
  说话间,几人穿过中门,来到105室外。
  “我在外面等着吧,那件事……咳,太肆恕!甭非诓缓靡馑嫉厮怠�
  方哲微笑,“没事儿,我们自己看就成。”猫从寒歌的臂弯中跳下,率先进了屋。
  105室保留着出事时的样子,被褥掀开在床上,桌上放着打开的化妆包,衣裳搭在椅背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常。
  方哲用手捻了捻窗帘,对着门外问道:“你们进来时,窗帘是拉开的吗?”
  “窗帘?”路勤一下被问住了。当时进屋的人包括住店的客人和本店的服务员,情形十分混乱,根本记不住了。
  “我来的时候,是拉开的。”梁绍明确信地说。
  寒歌推开窗,开阔的湖面水波荡漾,几只小船在湖中停着,游客的嬉笑声隐约可闻。清风拂来,令人神清气爽。
  方哲走了过来,从她肩头向外看。“看见湖对面没有?”湖的对岸是一片新绿草地,点缀的彩色帐篷。
  “是宿营的人?”寒歌问。
  “Ghost Seeker——鬼魂追逐者。大部分都是外国人。十年前有个英国人叫理查·克莱森来澜镇采风,夜里看到白色发光的影子从湖面上飘过。他拍了几张模糊的照片,在网上说这是鬼魂的最好证据。然后,就一传十,十传百了。”
  “老外最多事,几张破照片就拿出来忽悠。”梁绍明不屑一顾,突然叫道,“哎……寒歌,你的猫跑了……”波尔卡三两下爬上窗台,翻了出去,转眼,尾巴就消失在草丛中。
  “不用管它。”寒歌说。
  草丛里一片扑啦啦的响动。不时能看见小猫神毛茸茸耳朵尖儿从绿色的草中冒出头。
  方哲眯着眼看着猫的耳朵,仿佛出神。
  风卷着潮湿的空气涌进室内,带着淡淡的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夜里枕着湖水缓缓的起伏声而睡,想来会安眠整夜。
  105室唯独缺少了传闻中鬼屋专属的阴森恐怖的气息。
  这样说或许稍微主观了一点。毕竟夜里清冷的湖面与阳光下的粼粼波乐是分属于两种不同氛围的景象。
  罗亚玲确实是被吓死的。她凄厉的惨叫,临死前的惊恐呓语,无不在说明,她当时看见了可怕的东西。
  但那究竟是什么?
  难道她真的出于好奇心,拉开窗帘,向黑暗中的湖面望去,看见了北泉的鬼魂?
  方哲心念一动。就在这时,调查喵波尔卡拖着一个被水浸泡过的手机从草丛中钻了出来,抖了抖一声的泥浆,一脸得意。
  方哲的嘴角滑过一丝不为人察觉的微笑,那通常是在他窥破案件玄机时才有的表情。
  “寒歌,我们去湖对面看看。”
  沿着种满垂柳的湖堤向西走,房屋渐少,石板路变成了泥路,野花在水畔绽放。宿营地传来笑声,几个大学生模样的青年追打嬉闹,更远处,一人衣衫宽大,赤着脚站在水边作画。
  方哲愣了一下,恍惚间看见另一个身影。
  方哲第一次来澜镇是在六年前。欧阳云提起鬼镇,他好奇不已。两人傍晚到达,也是宿在湖边。搭好了帐篷,欧阳云就在秋风里作画,不想画了,把笔一扔,从车上取下一瓶Camus Napoleon Extra和两只酒杯,问他,“你喝吗?”
  他摇头,“已经戒了。”
  过去的他和现在判若两人,血液里流淌着酒精和□□,等他清醒的时候,已经毁了自己的健康。C城救了他,给了他一个全新的开始。
  那天晚上,方哲没有看到鬼。欧阳云说,他在C城待了十年,从没有见过北泉湖的鬼。
  方哲不相信鬼,他相信人心比鬼险恶。
  仿佛是察觉到方哲的注视,那人转过头。他是一个印度人,四十来岁的样子,身材瘦削,肤色微黑,一双眼温润清澈,颇有修行者的安宁恬静。他端详着方哲,先是惊讶和不解,慢慢地,就成了发自肺腑的笑容,快步向方哲走来。
  “你认识他?”寒歌问。
  “我……”方哲觉得眼前的人似曾相识,极力思考,猛然,他想了起来——“天呐,他是莫尔吉·拉塞!”
  莫尔吉·拉塞,当代最伟大的艺术家之一,他融汇异族与人类绘画的特性,作品充满了神性的力量,可以直抵心灵深处。据说,观看了他作品的人,无不为之震撼。
  方哲也曾着迷于拉塞的画作,甚至还收藏有拉塞的成名作——《佛陀的睡莲》。
  不过,那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
  但方哲不能理解拉塞第一眼的愕然。因为行程原因,十年前的欧洲之行,他和拉塞在布鲁塞尔画展上只有一面之缘。他买下《佛陀的睡莲》后,便匆匆赶往瑞士,前后和拉塞对话不超过十句。
  十年过去,拉塞能认出自己,已然让人不解,更何况后来的笑容,更像老友重逢的喜悦,实在不正常。
  方哲不由得怀疑拉塞认错了人。
  但拉塞却说:“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方先生。布鲁塞尔一别,已经十年。” 他确实记得他。
  短暂的寒暄后,拉塞说明了来意。长乐山的迷雾和北泉的幽魂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他从印度来到C城,在湖边待了三天,将乘坐下午的飞机离开C城。
  “你见到鬼魂了吗?”寒歌好奇地问。
  “或许见过,也或许没有见过。”拉塞微笑。
  “愿闻其详。”方哲说。
  “昨晚……我确实看到了些东西。这边来。”猫跑过来在拉塞的脚边盘绕了两圈,就掉头快乐地冲向湖边的野鸭。
  拉塞带着方哲和寒歌来到他的画前。
  这幅画绘的正是夜色中的北泉湖。月悬柳稍,湖水映着深蓝的夜空,小楼处几点灯火,正是对岸的“棠苑”。
  “我记不清时间了。”拉塞回忆,“可能是十一点,也可能更早。我坐在帐篷边,聆听湖水声。我们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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