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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酗同人)凤栖满楼-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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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花平驾着泉鸣马车载花满楼去大通钱庄查账,半路上碰到了骑着马似要出城的陆小凤,“陆大侠。”
  陆小凤回身,嘴角挂着笑,“奥,小花平哈,有什么事情吗?”
  四条眉毛这声小花平,让花平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瞧了眼背后厚重的车帘问道,“陆大侠,这是要出城?”
  陆小凤不语,只是用他那双深邃漆黑的眼睛盯着花平看,花平被看得很不自在,后来等陆小凤骑着马走了很远了,他回味起陆小凤走时的那句话,“是哈,我要走了,后会有期了,小花平。”
  花平突然意识到,方才陆大侠那相当深情的眼神,也许并不是在看着自己,而是透过自己去看静坐在马车内的少爷,而那句后会有期,自然也是对着少爷说的,只是他有很多不明白,不明白陆大侠为什么突然就要离开,不明白陆大侠明明知道少爷在马车内,也不和他打招呼就这么走了,少爷和陆大侠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实在是不明白哈。
  就在花平还在天马行空的瞎猜想,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清冽声,然后有人下了马车,“花平,你先驾着泉鸣去云香斋旁的那家大通钱庄,让那家大通钱庄的莫掌柜带上一千两黄金到醉仙楼找我。”
  什么,他有没有听错,一千两黄金,醉仙楼?花平一副被惊吓到的表情,“少爷,哎,少爷,你去哪里?”
  已独自走出好几步远的花满楼,白色身影一顿道,“醉仙楼。”
  当花平拽着气喘如牛,怀抱着一个分量颇重的上等红木盒的的莫掌柜来到醉仙楼的时候,花满楼就静静地坐在大厅内喝着茶,而他的身边站着谄笑的醉仙楼掌柜,桌面上则放着一枚泛着幽蓝光泽的宝石戒指。
  接下来的行程,依旧是去花家名下的钱庄酒肆查看账目,午饭主仆两只是随意地吃了点面食,一直到莫掌柜的这家大通钱庄,好不容查完账目,已经天色渐黑,花平还想现在赶回去,正好是花府晚饭的时间,只是刚和花满楼走到钱庄门口,迎面就碰到几个打扮富贵光鲜的外来商客,说是要和大通钱庄做笔大买卖,莫掌柜一听,忙双眼渴望地望着花满楼,花满楼看不到却感觉的到,于是轻轻点头,莫掌柜见状一乐,立马挂笑领着众人往一旁的云香斋走去。
  谈生意期间,花满楼的话很少,基本都是莫掌柜在和那帮商客谈得口沫横飞,偶尔莫掌柜有些请示性的话语,花满楼会点头或说一个好字,其余时间,花平发现花满楼一直都在走神当中,而且还有一个小动作,那就是总会不由自主去抚摸下右手食指上的戒指,那枚本就是花家传家之物的宝戒,他曾见陆小凤也戴过,不,准确地说,从抓获铁鞋大盗之后,这枚戒指就一直戴在陆小凤的手上。而现在重新又戴回到花满楼的手上,只是却是花满楼花了一千两黄金从醉仙楼老板的手中买回来的。
  花平真的是不懂了,这一天,他都快被少爷和陆小凤搞晕头了。以至于,深夜回到花府,被自家老爹叫到花如令的房间问话,花平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是在说到花满楼用一千两黄金买回花家的传家之戒时,花如令面色一变,黙声了很久,之后就一脸疲惫地挥退了他们。
  待花平和花伯走后,花如令正要躺下身去,门外传来敲门声,他以为是花伯去而复返,“花伯,我累了,想早点休息,不用你伺候了。”
  “父亲,是我,楼儿。”房门外传来的却是花满楼的声音。
  花如令抓着被角的手指一紧,“我累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门外花满楼沉默了一下,然后才缓缓开口道,“父亲,之前楼儿惹您伤心生气,是楼儿不孝,楼儿在这里和父亲道歉,不期望父亲能够原谅我,只希望父亲能够保重自己的身体,不要因为楼儿的不是,和自己怄气。最后,楼儿想对父亲说的是,我已经决定放弃喜欢陆小凤了,从今以后,我和陆小凤只会是兄弟朋友的关系,再无其它。但是,楼儿今日也希望能在父亲您的门前得到一句承诺,那就是,肩负花家家业兴旺的重担花满楼责无旁贷,但是花满楼今生今世都不会娶任何女子为妻,无法为花家延续香火,但纵观花家直系旁脉均是子嗣良多,楼儿已想好从中挑选出一名有缘的婴孩过继到膝下,抚养成人,望父亲成全。”
  随即,便整个人下跪于地,双眼直视着紧锁的门扉。
  花满楼的每一句话,都像尖锐的刀子般刻入花如令的心中,他是怎么都想不到,花满楼对陆小凤的执念是如此之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已经完全猜不透他的楼儿心中所想,陆小凤再优秀,也是个男子啊,两个男子怎么能够在一起,这是不容于世的哈,楼儿你怎么会如此糊涂。
  一道门的阻隔,门内的花如令痛心疾首,彻夜难眠,内外的花满楼面目从容,长跪不起。
  一夜之后,花伯记挂着花如令昨夜的气色相当不好,就早早起过来伺候,却看到直挺挺地跪在花如令房门外的花满楼。
  现今虽是寒冬刚逝,可是春雪渗人,今早他特地添了见内袄,还觉得冷冻入骨,而花满楼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跪在这里了,看他的衣服分明就是昨日的那件,难道少爷是在老爷门口跪了一整夜,“少爷,你这是在干什么,赶紧起来。”花伯急忙跑过来,一触到花满楼的衣角,摸到的全是冰霜。
  花满楼醒来的时候,他摸到的是熟悉的锦被,空气中飘荡着九沉香木燃烧的香味,整个周身都是暖暖的,很舒服,就像是躺在又软又暖的棉花堆里。
  只是人一动,下半身的肢体就如坠冰窖,瞬间被无数尖锐的小冰锥刺入骨内,好痛。
  花满楼低低地□□出声。
  “楼儿,楼儿,你醒了。”花如令的声音。
  “爹~~”花满楼从齿缝中挤出一个字。
  “爹在,爹在,楼儿,好好躺着,别动,别动哈。”花如令神色颤动地将花满楼身上的锦被实实地压好,“醒了就好,大夫说你受寒严重,双腿暂时不能动弹,你好好躺着,等会儿花平就会把药送来。”
  “爹,孩儿~~不孝,又让您为~~孩儿~~操心了。”花满楼气息不稳,慢慢地说道。
  花如令闻言,暗暗抹了抹眼角,“什么都不要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了,楼儿愿意过什么样的生活,就过什么样的生活,爹想明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花如令这辈子有楼儿你这样的儿子,已经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够了,够了。”
  锦被下修长苍白的手紧紧握住,爹,谢谢您,孩儿不孝,今生注定让您心存遗憾,若有来生,楼儿一定还要做你的孩儿。
  方柏啸如期来找花满楼,却在花府门口看到了粉色俏丽的熟悉背影。
  “樱子,你怎么在这里?”
  “哎,方大哥,你怎么也来这里,难道你也是来找花大哥的?”
  方柏啸和金樱子被花伯带到了花满楼的卧房时,花满楼正从花平手中接过汤药。
  “柏啸兄,金姑娘。”花满楼浅笑道。
  “花大哥,真偏心,方大哥就唤柏啸兄,称呼我却是金姑娘。”金樱子俏皮地挤了挤鼻子道。
  却不想她这番颇为平常的话,让花满楼呆愣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花满楼带着迟疑的问道,“金姑娘,和柏啸兄早就认识?”
  花满楼这一问,金樱子忙捂上嘴,眼睛看向身边的方柏啸,翘长的睫毛扑闪扑闪,似乎在说,完了,我们漏泄了,怎么办哈,方大哥。
  一时间室内陷入一片静寂,花满楼不由地皱了皱眉,半响后,才缓缓地开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花大哥,其实,我和这个~~方大哥,哎~~方大人,一点也不熟,那个你刚才是听错了,对吧,方大人?”金樱子朝方柏啸挤了挤眼。
  方柏啸没有应答,只是朝金樱子摇了摇头,然后转头对着床上陷入阴影中的花满楼正色道,“是,我和樱子从小就认识,我之前说要给好兄弟的妹妹买生辰礼物,就是指樱子。不仅如此,你和樱子也早在三年前就认识了,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三年前,我们回京的时候,这个小丫头片子就是在城郊外的茅草茶铺,逮捕有名的恶贼曹三,而在曹三向樱子挥散毒粉之际,用一招流云飞袖救下了她。”
  “那月余前的那个曹三,是怎么回事?”花满楼问。
  方柏啸朝金樱子疑惑地看了一眼,金樱子脸上一热,看着花满楼的双眼水润中带着点点柔情,“那个是我故意设得一个局,我和曹三打了个赌,他配合我演戏,而我给他机会逃跑,逃不逃的掉,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我只是想要营造和三年前一模一样的场景,刺激花大哥,想起之前的事情。”
  “简直胡闹。”方柏啸沉声此道,“你知不知道,曹三就出了名的穷凶恶徒,你和他这种人做交易,无疑等同与虎谋皮,万一让他逃走,或者你受伤于他,你可考虑过你大哥的处境和感受。”
  “方大哥,我知道错了。”金樱子被方柏啸训斥得深垂下了头,未了,不服气地努嘴嘀咕了声,“那我也是为了帮花大哥,希望能够治好我的病。”
  花满楼的耳力何其通灵,“治好我的病?”
  “对哈。”花满楼问话,金樱子立马活气应声。
  “就你话多。”方柏啸对金樱子还真是没有全然没有办法。“此事说来话长,一切还得从三年前,你我保护当今皇上和舒贵妃去珈蓝寺祈福还愿说起。”
  方柏啸要说的故事确实不短,说了足足三盏茶的时间,甚至一直说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如在红袖添香阁擒杀徐明达,以及三天前送了卧云楼的粽子给他。
  花满楼紧紧地听完,面上从最初的疑惑到坦然一切,“依柏啸兄说言,这三年来,花某一直处于失忆当中。”
  “不是失忆,是遗忘。”方柏啸道。
  “对对对,是遗忘。”金樱子在一旁附和,“自从那次在珈蓝寺受了重伤醒来后,花大哥,你就得了这个遗忘症的毛病,不管什么人和事情,少则三四日,多则半个月,花大哥,你就会尽数忘记,像是从来没有遇见或放生过一样。”
  “但是我并没有忘记你和柏啸兄,只是我们之前所发生的一些事情,却是没有印象。”花满楼不解,心理却隐隐知道,方柏啸所说的是个可怕的事实,不说他早就认识金樱子,就连不久前发生的事情,他也没有什么印象,因为他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他们之前曾在红袖添香阁已经照过面,还杀了黑衣刺客的头领,他只记得和陆小凤一起喝酒,陆小凤喝醉了,然后~~吻了自己,之后就出现了黑衣刺客。
  “这到底是何缘由,我也说不清楚,确实你的遗忘症,时好时坏,可能这种病症也受你自身思想的影响,因为我感觉只要是碰到和陆大侠有关的事情,满楼你还是记得一清二楚。”方柏啸说这句话,分不清什么滋味,带着点酸涩和试探,引得金樱子朝他好奇地瞥了一眼。
  “嗯,也许是吧,其实这个也没有什么不是,至少我还记得柏啸兄和金~不,应该是樱子,你们依旧还是花某的朋友,这就够了,而且樱子还让花某有机会能够两次英雄救美,真是花某的荣幸。”花满楼笑了,是那种如暖日般温和柔煦的笑容,金樱子看呆了,一双美目流转,带着心动的喜悦。
  “那花大哥,你这次可要记得久一些奥,而且一定要记得叫我樱子,不是金姑娘奥。”
  “好。”花满楼答应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金樱子和方柏啸临走之时,金樱子对花满楼反复说了三遍,七天后是她生辰,她邀请花满楼去她家一起过生宴。
  花满楼笑着连答应了三次,金樱子才恋恋不舍地对着花满楼道别。而对方柏啸,花满楼只说了句抱歉,不能陪他逛市集,于是在金樱子再次好奇探究的眼神下,方柏啸红黑着脸拱手告辞。
  金方二人走后,花满楼躺下身休息,之后,花如令来看他,已经是将近黄昏时刻。
  映着橘色的晚霞,花如令慈爱地看着花满楼,“楼儿,腿脚可有好些没有?”
  “爹请放心,别忘了楼儿是习武之身,不至于如此羸弱,加上喝了几日的驱寒活血的汤药,明日应该就能下床走动了。”
  “嗯,那就好,那就好。”花如令拍了拍花满楼落在被外的手,“看你气色也不错,想来和来看望你的朋友聊得很开心。”
  “什么朋友?”花满楼疑狐,转而问向一旁的花平,“花平,今天有人来看过我嘛?”
  被问到的花平,突地瞪大了眼,震惊地回道,“少~爷,你忘了,是方大人和金姑娘哈。”
  方柏啸,金樱子,花满楼猛地抱住了头,好痛,他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喉间甜腥涌上,花满楼身子整个向前倾倒,吐出一口漫天血雾。
  “楼儿!”
  “少爷!”
  “七哥哥,醒一醒,你该醒了。”是谁在叫他,他这是在哪里,为什么这里一片漆黑,不对,他是个瞎子,他的世界本来就是层层化不开的黑幕。
  直到有一天,无意间飞进来了一只凤凰,那绚烂夺目的金色照亮了黑幕,从此,他的世界里面,有了朦朦胧胧的亮光和温暖,可是,现在这抹亮光正在逐渐从他的世界消失,他将重陷入重重黑暗中,原本习惯黑暗的他应该毫不惧怕,坦然面对,只是为什么他的心会这么得痛,像是被生生地要被挖出来一样。
  “陆小凤~”紧闭的眼角滑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
  “陆小凤,陆小凤,为什么七哥哥你心心念念的都是陆小凤,实在可恶。”突然尖锐的女声又转轻柔,“别哭,七哥哥,你马上就会忘了他,忘了他,七哥哥就不再有痛苦了,你马上就会变成原来那个淡然出尘的七哥哥,哈哈哈。”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一章

  推开窗棂,瞬间吹进夹带着雪意的清风,听着雪块滑落与地的声音,看来这场春雪还会持续下很久。
  他知道,这其实是个全然陌生的环境,但是有人却花了很大的心思,将它装饰营造得和他在毓秀山庄的卧房一模一样,甚至连窗外的风景,也是相差无几,因为他早已闻到了扑鼻而来的桃花香气。
  只是现在这个季节却万不是花开之际,不知道那人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将花期提前。对于向来爱花惜花养花如痴的他来说,真的很想会一会这个养花高人。
  舒云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一身月白素衣站立在窗边的花满楼。
  “七哥哥。”她轻声唤道。
  花满楼回身展笑,“云儿。”
  花满楼的这声云儿,舒云足呆愣了一刻才回过神来,眼角一热,好看的杏眼中划过复杂的神色,复又恢复成浓烈的喜悦,“七哥哥,你猜我把什么带来了?”
  “我的琴。”花满楼毫不迟疑地回道。
  “真没劲,什么都埋不过七哥哥的法眼。”舒云气鼓鼓地嘟起嘴,紧了紧怀中包裹得好好的古琴,但立马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不是,七哥哥,我错了,不是法眼,是心眼,哎,还不是不对,是聪明才智。”
  “呵,好了,别再瞎解释了,你知道的,我从未将眼盲之事放在心上,所以,云儿你也无须介意,要不然,小心七哥哥打你屁股。”花满楼笑道,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
  花满楼的话,让舒云猛地涨红了脸,“七哥哥,云儿早就是大人了,你别总是用教育小孩子的话来哄我。”
  “是嘛,那敢问我们云儿现在芳龄几何?”花满楼好整以暇地接着问道。
  “我~~~”舒云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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