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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人同人七色-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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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库尔一愣，意识到自己多少说漏嘴了。
佳妮特也一愣，她忽然想起来，在外面杀人是犯法的。
这个常识已经很多年没想起过，似乎已经被淡忘了。
她忽然觉得这考题很恶劣。无关乎实力，比起认为杀人有罪的人，认为杀人理所应当的人更容易通过吧。
“既然有了防护服和毒气过滤器，回收可利用垃圾比较容易活过一周，以你的实力这里随便一个小孩都能抓住你，真的会被吃掉的。”
佳妮特看不见爆库尔除了眼睛以外的部分，事实上她认真的解释让爆库尔的眼角和嘴角同时下咧了一公分。他看着一身薄裙子的佳妮特，想起之前考官的警告，叹口气放下了弓。
“难道非要捡垃圾不可……话说你该不是当地人吧，这么了解。”
佳妮特挠挠下巴：“呃……勉强算是。不过这个区只来过几次而已。”
爆库尔感觉佳妮特没有攻击意图，于是把弓箭收起来，一屁股坐下，似乎很累了。
“那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吗？到处全是废弃物，除了废弃物还是废弃物，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流星街西区8号街边界。”
“……没听说过，地图上有这地方？”
佳妮特摇摇头。
爆库尔无语地叹口气。
佳妮特挥挥手：“那拜拜。”
正要走，却被爆库尔犹豫着叫住了。
“那个……你有找到考官说的那个紫色建筑了吗？”
佳妮特摇摇头，指向8号街中心区域的方向：“我没去找。不在那边吗？”
“……我已经走了三个小时，完全没看到任何建筑，还要继续往那边走？”
佳妮特一愣，刚才三个小时她跑过的距离加起来大概能在飞艇和8号街中央区域间往返3、4次。
“确实还要继续往那边，你三个小时一直往这边走的？”
爆库尔的肚子很不适宜地叫了一声，他的鼻子红了。
“早知道在飞艇上多吃点再下来……这里的人都很怪，有考生靠近问路结果被攻击了，我不敢随便靠近。”
佳妮特明白了。他是走了几个小时还没看到任何建筑，然后肚子又饿了又不敢求助，这才决定攻击当地人，希望人家身上有食物，即使没有也可以胁迫对方指路。
她忽然觉得，看看考生考试也满有趣的，自己刚进来时也是这样好玩的吧。
“那你跟我走吧。”
164
带着爆库尔走了10分钟，佳妮特明白他为什么3小时都没找到地方了。
要知道，流星街的地面上没几块平路的，最快的行进方式是在垃圾的起伏间借力前跃。
然而爆库尔采用的方式是最原始的一步一步走，还要一边注意会不会踩到破瓶子摔倒或者被塑料袋绊住。
无奈地配合着爆库尔的速度走，佳妮特粗略估算了一下，悲哀地发现他们还需要至少三小时才能走到地方……
她有点后悔答应带路了。
“你……你是……怪物吗……”
两个小时后，爆库尔郁闷地趴下，上气不接下气地要求休息。
佳妮特无语。如果她都算怪物，那旅团那帮特攻人员算什么，外星异形？
“之前……阻止我攻击……谢谢了……都你这样……我死定……”
爆库尔继续喘着粗气说。
“应该不是都我这样的……不过对付你足够了。”
忽然两个人影结伴走来，看样子也是考生。其中一个拿了米余长的棍状吹箭，另一个的肩头则有一个同样穿着防护服的比人小了好几号的生物。那生物的防护服上有几道抓痕。
爆库尔认出了二人：“索弥，葛雷塔？！”
“爆库尔……你找到换食物的紫色建筑了？”葛雷塔问爆库尔时，已经注意到一旁的佳妮特，他警惕地盯着她。
爆库尔无奈地摇摇头：“还没。”
“可恶……”葛雷塔狠狠地把吹箭戳在地上，“那考官该不是唬人的吧，都走了五小时以上了。你被那些捡破烂的攻击过吗？”
爆库尔摇摇头：“我一直躲着他们。你们呢？”
“卡姆利差点被捉了。”索弥用哭丧的声音说，“那些人真诡异，只是想问问路，居然二话不说就攻过来。”
“你们被攻击了还逃得掉？”爆库尔有点惊讶地看了一眼佳妮特，想起她跳两步等自己半天的样子，那一跳可是3、4米远……
“我们之前跟另外几个人一起行动的，他们都被捉了，还好对方人手不多，没人来追。”
葛雷塔盯了佳妮特一会，转头看向爆库尔：“你们两个怎么一起行动了，她不是和那个叫西索的杀人怪物一起的？”
没等爆库尔回答，佳妮特脚下一软，差点从垃圾堆上滚下来。
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和西索一起的了？！这些人有没有观察力？自己明明是在很努力地避开他好不好！
“哦……我不知道，遇到她时就她一个，她认识紫色建筑的位置，在帮我带路。”
这句话让两人立刻精神起来。“你知道紫色建筑在哪？！那带我们一起走！”
佳妮特咧咧嘴，她感觉包袱越来越大了……
不过理论上带一只乌龟跟带三只乌龟没什么差别。
“……好，不过你们不要再走近当地人了，如果不是同伴，那么故意靠近半径两米内就会让对方以为带有敌意。还有，我不是和西索一起的……”
“可他们先动手的啊！而且他们是在杀人！”葛雷塔不爽地叫嚣。
佳妮特：“先下手为强，难道感觉到敌意还等对方先动手吗。”
“这……这叫什么奇怪的逻辑，难道除了猎人，杀人还有不需要负责的？”
佳妮特有点无语。
据她所知，这里的人大概没几个脑子里有“杀人犯法”的概念，大概也没有“法律”的概念。而不需要为杀人负责的人除了猎人还有很多，她自己也是其中之一。
“……说起来比较麻烦，总之别靠近会比较好。我们继续走吧？我希望能在天黑前找到地方。”
于是四人继续走。葛雷塔虽然百般不爽，但没敢再靠近拾荒的8号街住民，爆库尔的体力最差，但也勉强跟上了。黄昏时，8号街中心区域破败的建筑和帐篷群出现在远方，这让早已精疲力竭的三人有了精神。
佳妮特指了指最显眼的紫色圆顶建筑其实就是分区教堂，在西区，教堂除了照顾孩子外，也负责食物的配给。
“应该就是那个了，那……”
佳妮特刚要说“拜拜”，却被打断了，虽然这次对方不是刻意的。
“听，好像是婴儿的声音？”刚喘匀了气的爆库尔忽然说。
葛雷塔和索弥显然没听到什么，一脸茫然，但索弥肩上的生物叫了两下，索弥立刻看向爆库尔指的方向。
佳妮特一愣，她立刻趴到地上，把耳朵附在地面。
真的有婴儿的啼哭，还有人跑动的声音，复数的。
她阴郁地意识到，自己的听力居然还不如比较敏感的普通人……虽然库洛洛曾经分析过，但这几年周围的都是“超人”，所以还没什么特别强的自卑感……
在她自顾自郁卒的时候，声音的源头已经靠近了。
一个考生向这边跑来，后面远远地跟着两个流星街住民，双方速度差别很大，虽然考生跑得很拼命，但马上就要被追上了。
考生看到这边的三人和没穿防护服的佳妮特，不顾一切地跑过来。
“这是谁这么该死！”葛雷塔一见本土住民，转身就要跑，而索弥则已经跑起来了。
佳妮特观察了一下，她发现婴儿的哭声从考生的防护服里面传出来，他似乎用一只手把婴儿抱在防护服内。
那人很快跑到了，几乎跌在了随时准备逃跑的爆库尔旁边。他身后的流星街住民也近在咫尺，当他们离佳妮特还有两米时，停了下来。
被他们无声地盯着，佳妮特明白，对方在问自己的意思。
在这里，不穿防护服的人，都是强者。
她没动，也没退却，静静地站着。两人等了十几秒后，转身离去了。
“你是谁？……为什么会有婴儿？”
追的人离去后，佳妮特疑惑地问喘得爬不起来的人。
回答她的是个少女的声音。
“谢……谢了，本来想靠考官的话拼死赌一把，没想到他们居然真的不敢靠近你……”
说完她没回答佳妮特的问题，而是努力喘气。佳妮特也没催，静静等着。已经跑出百米的葛雷塔和索弥也走了回来。
等少女把气喘匀了，她在地上直起身：“我叫彭丝，这个……”她指指自己胃部鼓起的一块，“我在路上捡的，觉得放着会死所以一直带着。结果他突然哭起来，刚刚那些人发现了，就追着我夺。”
“给他们就是了？”佳妮特疑惑地说。
彭丝护目镜后的大眼中露出无比惊恐：“要是普通人也就算了……可我之前看到过很可怕的事！！”她说着，夸张地观望了一下周围，故意压低声音，“我看到有两个人，在靠近我们飞艇那边，吃……吃……”
“吃什么啊？”葛雷塔不耐烦了。
“吃人！！”彭丝用惊悚的声音说。
爆库尔浑身抖了一下：“不……不可能吧，可能是猪骨或者牛骨之类的，有些地方和人骨很像。”
“我看到的不是一块啊！是一整个！只看了一眼就差点吐出来然后逃了。这婴儿要是被他们拿去，肯定吃掉。”
佳妮特越听越黑线。吃人确实挺惊悚的，但在飞艇附近，也就是两街边境相交的地方，是无依附者聚集的地方，也是殴斗最频繁的地方，尸体本来就是资源之一，利用一下……看习惯了也就那么回事。可婴儿是没人吃的，就这么点大最多就是一顿，那两个人应该是想把婴儿照顾起来，或者送到集中照顾孩子的地方。
她叹口气：“……你把他放在衣服里却是可以隔离辐射和化学物质，但毒气怎么办。”
“辐射？？！”
这个词让其他四人同时跳脚。
“我说话的重心不是这个。”佳妮特也想跳脚，她发现彼此世界观相差太大。
彭丝无力倒地：“我……我以为最多就是个化学污染，再恐怖点也不过是臭氧空洞，保护下皮肤而已……这样岂不是一周都不能脱衣服洗澡……”
佳妮特无语居然还想着洗澡，这女生很强大。
“还没回答我问题呢。”
“我捡到时就觉得他没什么精神，所以滤毒的珠子分了他一个，总比没有好了。”
“……你真不怕死。”
“我在自己身上用了一点中和毒素的药物，他也是。”
佳妮特觉得自己开始敬佩这个直看得见圆圆眼睛的女生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一直带着？”
“呃……”彭丝为难地犹豫了一下，“不太可能，我还要继续考试……可又不能丢下，当地人也不太可信……”
“当地人挺可信的，婴儿能活着在这个区被发现，算运气很好的。”
佳妮特说着掏出手机，打开通讯簿。
她的通讯簿里只有三条号码。一条是组装时就直接把自己的号码输入旅团所有成员手机的侠客的，一条是伊路米的私人专线，另一条是无视她本人意愿，直接把自己号码输进去的某不良团长的。
犹豫了一下，她拨通了侠客的号码。
提示音说，对方的手机不在信号范围内。
佳妮特皱皱眉，不在卫星信号范围内，那就是地下了。这家伙居然还在地下城。
叹口气，她无奈地拨通了那个好不容易给她点私人时间的不良上司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里面却传来融合了惨叫的战斗声。那惨叫很真实，而且距离极近，让耳力敏锐的爆库尔惊讶地远离了两步。
佳妮特疑惑地看了看手机，贴到耳朵上：“……你在干嘛？”
听筒那边传来一声激烈的暴击，然后是轻松平静的男声。
“还真的是你……你会主动找我，今天要下红雨了。”
佳妮特咧咧嘴角：“……我觉得你那里正在下红雨。很忙的话我一会再打，你继续。”
说着她扣了电话。可还没放进小挎包中，电话响了起来。
“没关系，就差最后几个。什么事？”
佳妮特无语地听着那边激烈的拳风破空声和夹着着恐惧以及惊讶的惨叫，她想象着库洛洛一手拿着电话一手……工作的样子，一时忘了要说的话题。
“……呃……对了，婴儿……我在8号街附近发现一个婴儿，怎么处理？”
“随意，不过只能养在你房间。”
佳妮特花了三秒钟反应这句话。
“……不是当宠物，是要交到集中照顾婴儿的地方。”
“那直接带去街区内的教堂，找教堂内的人说明就可以了，我记得还可以换一个星期的食物和水。”
“我知道了，你继续……”
佳妮特干脆地扣上电话，回头看向彭丝。
“带去那个紫色顶的建筑，然后交给他们照顾就好。男孩子的话可以被照顾到14岁。另外他们会送你一星期的食物和水。”
最后一句话让其他几人注意力集中过来。彭丝依旧有些犹豫。
“哎……？不会被……”
“（无奈）不会被吃掉的，我肯定。”
彭丝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那……你能跟着来一下吗？我担心又会有人抢。”
佳妮特点了点头。
于是五个人一起向远处的紫色建筑走去。佳妮特一路听着他们关于“这是哪里”的讨论，几次忍住想笑的冲动。
他们已经猜到某国企图统治世界而设立的核武器研究中心以及超大规模人类学实验场地，检测人类在极限状态下的行为模式的。
紫色建筑里的人和其他流星街人一样面无表情，但当彭丝把婴儿拿出来时，他脸上还是浮过一丝笑意，接着便小心地用隔离的布制品包好，给婴儿换上小型的毒气过滤器。彭丝看他处理得很认真，也就放心交给他了。最后那人说，从夏天的瘟疫过后就一直没有健康的婴儿，所以他表示感谢。如果只呆一个星期的话，晚上可以在教堂大堂里过夜。
这让已经有了食物和水的彭丝很高兴，至少屋顶有了，她不用一直套着这男女不分的防护服了。
天色已暗，外面刮起冷风，爆库尔他们用之前收集的一些可回收金属去换食物了，佳妮特则决定在教堂里过一晚。
夜晚降临的时候，教堂周围的帐篷边，人们在铁桶里升起火御寒，几个孩子追跑着打闹，老人在火盆里烤着食物。彭丝一直对当地人充满兴趣，她趴在窗户上看了一阵，好奇地问佳妮特：“你……是这里的人吧？”
佳妮特点点头。
“能告诉我这里是哪吗？”
“流星街西区8号街中心。”
“哦……哪个大陆哪个位置？哪个国家？”
“约路比安大陆南部巴鲁哈海湾内侧，不属于任何国家。”
彭丝捏着下巴，一脸艰难地摸索脑内的世界地图，过了半分钟后，她无奈地摇摇头。
“我想不起来，真奇怪，这么特别的地方居然从来没听说过。”
佳妮特走到她身边坐下，看着那几个孩子滚成一团。
“特别吗……其实仔细看看差不多。”
追根究底都是人，都是爱玩的孩子。只是被硬性地分成两个世界，从此一边是人，一边是另一种生物。
黑暗中星星点点的火光，好像燃烧着生命。
“如果我考到猎人了，大概还会再来。”彭丝忽然说。
佳妮特一愣，主动想进入流星街的人？她以为全世界就自己一个。
“为什么？”
“看看那孩子是不是还活着呀。”
佳妮特无语：“……这里进来容易，要离开挺……”
她忽然想到，离开难的只是不够强，又没有身份的流星街人。如果是彭丝这样有身份，离开了这里在哪里都能活的人，那么只要爬过铁丝网就行了。
一道网，隔绝的是常识。
如果想离开，又不想沦为外面世界常识的牺牲品，那就要够强，强到践踏常识生存。
……所以残忍。
“……离开前很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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