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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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吉尔有些胆怯，“这样不太好吧……”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乖乖可能还接受过专业的训练，成功率很高，”亚尔维斯说，“我知道你觉得自己不算乖乖的主人，但是，休曼兽的智商其实在宠物中是很高的，你可以尝试让乖乖来选择，它如果愿意帮助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亚尔维斯这个其实很大成分是设法让奈吉尔接受，当他这么说后，奈吉尔就慢慢把乖乖举在眼前，小心翼翼地问它：“乖乖，你愿意帮助我吗？”
　　　　乖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它盯着奈吉尔的眼睛半晌，就在奈吉尔要失望的时候，它突然轻轻点了点头。
　　　　奈吉尔顿时有泪奔的冲动，把乖乖紧紧地抱在怀里，“乖乖，我爱你！”
　　　　“奈吉尔，它们是有灵性的。”亚尔维斯也笑着，像小路，虽然调皮，但是从来没有给他惹过大麻烦，喜欢蹿上蹿下，却很有分寸，没有打坏过家里的东西。甚至还会给他帮忙，买买东西，喂喂其他宠物。
　　　　之前宠物店里的那对情侣说的是对的，休曼兽真是非常有前景的家庭宠物，性格不同，但是聪明，相处后能够明白主人的意思，与主人的互动性很高，寿命也长，是伴侣类宠物。
　　　　两对主宠高高兴兴地上另一家医院给赵翼打了针，又到宣传单上指定的地方去报名，领了入场券和参赛号码牌，此间出具了健康证明。
　　　　健康证明是要打完三针疫苗，医院开出来的确认宠物身体状况的证明，但是三针之间有时间间隔，现在为周奕办是来不及了。
　　　　其实周奕在贝特宠物时被打过针，但是他的健康证明在安格斯家。
　　　　不过这里有个漏洞，赵翼刚打完，所以他们拿赵翼的健康证明就行了。当然，这上面有写着赵翼的宠物名“小路”，所以周奕也要以“小路”的身份参加比赛，而非“乖乖”这个名字。
　　　　工作人员只检查健康证明和上面的时间，却不要求给复印件——毕竟能养休曼兽的怎么会吝啬给其打疫苗——之后，只会在参赛前为“选手”们拍照，而且在他们眼中，其实粗略之下很难辨识周奕和赵翼的区别，根本不用担心被拆穿。
　　　　于是周奕正式报上了名，并领到参赛须知一份。展览一周后开始，为期五天，比赛就在第三天，并且，主办方要求获得名次者，在第五天展览结束时带来一场表演赛。
　　　　周奕也只在奈吉尔手中匆匆一瞥，仅看到了这些内容，那东西就被奈吉尔收起来，于是细则要回去才知道了。
　　　　周奕考虑了他的自身问题。
　　　　周奕至今也不知道他在嘀嗒上红过，甚至成了表情包，毕竟亚尔维斯和奈吉尔都是现充，于是他只知道那支主要宣传阵地在网络上，现实里并不多的广告存在。不过，再怎么样外星人眼里他就是只休曼兽而已。
　　　　周弈更在意的，反而是到时现场可能出现的宠物专家。
　　　　被路人认出来不可怕，被专家认出来比较可怕，二者的“认出来”不是一个层面上的，这是经验之谈了。
　　　　按照蒙那那个混蛋和助理在实验室的对话，及蒙那和他单独相处时叽歪的信息可知，蒙那这个数一数二的休曼兽专家才发现了他不是休曼兽，而是一种类型休曼兽的生物，还因为想独占这个发现连助理也没有告知，只宣称基因问题。至于在其他人眼里，周奕最多最多也就是品种特殊。
　　　　这和地球人看别的动物是一样的，猫还有没毛的和扁脸的呢，毛毛虫会变成哪一种蝴蝶，鸟的叽叽喳喳到底是什么内容？
　　　　不是专家看不出区别，不是顶尖专家，更不可能一眼看出不是品种不对而是物种不对，不是双眼自带读心功能的专家，也绝对不可能一眼看出岂止物种不对，“产地”都不对。
　　　　周奕思虑再三，还是觉得可以冒这个险。他是见识过科多人有多能打扮休曼兽的，完全可以把自己伪装起来，将风险降到最低。
　　　　·
　　　　回去之后，周奕把那份比赛细则通读了一遍，有不认识的字联系前后文也蒙出来了，看完就放到一边了，大略知晓内容后他觉得没有什么研究的必要。
　　　　赵翼这时翻窗子进来了，他知道周奕要把自己伪装一下，就带来了亚尔维斯家的他认为可以帮上忙的东西。然而周奕翻看了一下，并不觉得有用。
　　　　赵翼一看，拿了张纸，裁成一个面具。
　　　　周奕说：“面具？我试试。”
　　　　赵翼拒绝：“你等等，这样太简单了，我画一下画。”
　　　　周奕觉得有点不妙，“你会画什么啊。”
　　　　赵翼：“我画个金馆长啊。”
　　　　周奕：“……”
　　　　赵翼信心满满，“好歹我现在也和大画家住在一起。”
　　　　“去去去，”周奕把面具拿来，随手在脸上比了比，“我之前住的那家人的小女儿也喜欢装扮宠物和娃娃，我知道有给休曼兽戴面具的，但是没有用纸的，都是等比例缩小的面具，做得十分精美，有半遮面的，也有全遮住的，这才起到装扮的目的。”
　　　　赵翼：“我们这不是穷吗？”
　　　　周奕却摸了摸下巴，“你家不是有个大画家？”
　　　　赵翼：“你叫他给你画面具啊？”
　　　　周奕摇了摇头，“戴面具不方便比赛。”
　　　　这个赵翼就不知道了，他还忙着呢，“那你先想着，有什么需要再设法让小亚明白，我那边还要和对面小区的群殴，我先走了。”
　　　　“……”周奕无语，“你小心一点。”
　　　　他看着赵翼吭哧吭哧从窗户攀爬下去，走到窗口一看，口口就在不远处的路边。
　　　　赵翼下去后吹了个唿哨，口口就奔过来，到了赵翼面前一停，人立而起，两条前腿蹬了两下，嘴里还叫了一声，发音仿佛是“唏律律”。
　　　　周奕越看越觉得眼熟，最后一头黑线地想起来，这不是马被勒停的动作吗？赵翼真是有病，还教外星狗这种动作……
　　　　赵翼翻身骑上自己的坐骑，对周奕挥了挥手，“回去吧，待我凯旋归来。”
　　　　周奕趴在窗台，嘴里喃喃道：“没出息……”
　　　　没出息的赵翼一路狂奔，汇集自己的小弟们，往小区外去了。
　　　　·
　　　　周奕虽然对那些比赛细则不看重，亚尔维斯却是陪奈吉尔好好研究了一下，在亚尔维斯家上网查看了一些比赛视频，和关于休曼兽的训练视频。
　　　　以前亚尔维斯一直觉得小路挺聪明了，还会去买东西，但是那些被训练过的休曼兽，甚至能开口说科多语！就算是简单的词语，发音也比较含糊，还是很惊人了。
　　　　虽然这次比赛是面向土豪们家里的宠物，只接受个人性质的报名，不会让什么宠物训练行业来掺和——这一点从比赛难度也能看出来，娱乐性较强。可是土豪们买的休曼兽，肯定是也受过长时间训练吧，乖乖在这里面算是什么水平？
　　　　还有一个重点是，奈吉尔和乖乖能够配合好吗？
　　　　要让周奕和赵翼说，他们觉得亚尔维斯和奈吉尔根本不用担心，如果周弈一个地球人还不能比过外星原始人，干脆不要活了。当然了，他们俩并不知道这件事，周弈就默默等他们自己发觉。
　　　　在科多人来看，什么最能体现休曼兽的优秀？由于休曼兽尤其是雄性的性格普遍暴躁，那么“听话”就是很重要的一项，要把休曼兽训练得令行禁止，这一点就剔除很多休曼兽了。
　　　　休曼兽很好动，还不是每只都智商高，傻一点的，定点排便都要训练好长一段时间。买回去的休曼兽也不一定服主人，让“握手”就握手，有些必须要主人再亲自训练一遍，就这么放任的主人多了去了。
　　　　奈吉尔和亚尔维斯商量了一下，决定试试，看乖乖的受训化程度怎么样。
　　　　于是两人回了奈吉尔家，把乖乖带到外面的空地。
　　　　奈吉尔一点经验也没有，回忆了一下视频里的口令，不是很有信心，弱弱地对乖乖说道：“坐下。”
　　　　他心情忐忑，然而话音刚落，乖乖就迤迤然地坐了下来，不像是巧合。
　　　　奈吉尔眼睛微微睁大了一点，又下了一个命令，“起来。”
　　　　于是乖乖又站起来了，连思考都不带的。
　　　　亚尔维斯连连点头，说道：“乖乖的确是受过严格训练的，你看它都形成条件反射了，一听到指令就做。”
　　　　“……”周奕有点无语。
　　　　奈吉尔又试着走远一点，对乖乖说，“乖乖，来这里。”
　　　　然后乖乖就毫不犹豫向他走去，在他面前停下，他一伸出手，乖乖便主动把手放到他手里。
　　　　奈吉尔试探了几个口令，乖乖全都非常迅速地完成了，奈吉尔有了些信心，想起比赛环节，“那比赛最后一个环节，主人带着宠物一起展示，这个怎么办？”
　　　　前面的两个环节都是淘汰制的，这最后一个环节，就是分名次了。要主人带着宠物各自展示，展示内容任由主人们来定，就像是宠物们的才艺表演。
　　　　投票的将会是现场全部观众，也就是说，拼脸的时候到了！才艺怎么样无所谓，只要长得好，品相可爱，上去卖萌观众们也会投票，当然了，有才艺更加分。
　　　　但是奈吉尔不知道，他看字面意思，还以为真的要认真表演什么，还在想难道要让他带乖乖跳舞吗？
　　　　亚尔维斯笑了笑说：“这个啊，是你最不用担心的环节！”
　　　　
　　　　☆、第二十三章
　　　　
　　　　亚尔维斯说最后一项很简单，奈吉尔也要认真准备参赛事宜。其实他认为乖乖最可爱的就是睡觉的时候……唉，如果能表演睡觉就好了。
　　　　亚尔维斯分析认为，这个环节最好主人还能和宠物有点互动，这样更能体现宠物的训练严格。
　　　　看看别的比赛，都是主人和宠物配合展示的。比如什么休曼兽在主人身上展示攀爬，倒吊，平衡等动作，或是主人唱歌，休曼兽踩着节奏嗷嗷叫。
　　　　就是无法想象这些由乖乖做出来，它展现的，一直是一个比较孤僻懒散的形象，即使和小路相处，大部分时候也是小路在呱呱呱，它沉默地听着。甚至有一次，奈吉尔发现小路叫着叫着，乖乖就自顾自睡着了……
　　　　他们正在思考要设计怎样的展示内容呢，又看到小路回来了，两人就坐在窗边，因此轻易看到小路经过。
　　　　亚尔维斯瞥了一眼后迅速转回头，目瞪口呆，“小路，你这是怎么回事？”
　　　　小路脸上用不知道哪里来的油彩画了好些乱七八糟的花纹，看上去显眼极了。亚尔维斯非常头疼，不知道这家伙又是怎么搞的。
　　　　“你过来。”亚尔维斯把它叫到窗下，伸手捞了上来，然后用手指擦了下它的脸，结果愣是没擦掉。
　　　　奈吉尔也很惊讶，虽然他一直觉得小路很疯，但是往上画画算什么啊？难道说物似主人，小路这是在模仿亚尔维斯哥哥作画？就是画布奇特了点……
　　　　亚尔维斯扶着额头，想明白了，“一定是出去打架了，动物会把自己装饰得吓人，它应该是想让自己看上去威武一点。”
　　　　奈吉尔同情地看着他。
　　　　亚尔维斯打了些水给小路擦脸，擦着擦着，他突然有了灵感，“到时候，我们给乖乖脸上也画些花纹怎么样？”
　　　　奈吉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咳，什么？”
　　　　“画花纹呀！”亚尔维斯眼睛亮亮的，“一来可以对其他休曼兽起到威慑作用，二来也是吸引眼球的一种方法。”
　　　　起威慑作用吓到对方不敢继续比赛吗？奈吉尔弱弱地问：“那……那要画成小路这样吗？”
　　　　“当然不会了，它就是在脸上乱涂，”亚尔维斯失笑，“你觉得我会画成那个水平吗？我们的重点还是吸引观众和评委，所以不但不能画成那样，还得画得醒目又漂亮。”越想越觉得划得来，奈吉尔肯定没钱去买些什么装饰品，他们得出奇制胜。
　　　　奈吉尔还是非常信任亚尔维斯的，他用力点了点头，“都听你的，亚尔维斯哥哥。”
　　　　亚尔维斯轻笑着继续给小路擦脸，心里盘算着该用什么样的颜料，不能是伤皮肤的呀。擦完了他也想好了，在小路发红的脸上摸了一下，“好了，你回去吧，今晚晚饭减半。”
　　　　赵翼立刻发出一声惨嚎。
　　　　凭什么，凭什么啊！他这都是为了老周做的牺牲，凭什么减他的饭啊？！
　　　　亚尔维斯淡淡看了它一眼，“我看你下次还去打架。”
　　　　刚才给小路擦脸，他就看到了，身上又多了青紫。
　　　　赵翼幽怨地看了周奕一眼，周奕连忙对他做了个感谢的手势。
　　　　·
　　　　之前因为被咪咪养着，咪咪是一个小女孩，尤其体现在审美上。她在给周奕收拾的时候，什么都收拾，就是不会管他的头发，如果不是安格斯抗议，她都要给周奕扎小辫子穿小裙子——虽说衣服风格依然比较萌。
　　　　而在宠物店时，也是这么一个状况，宠物店的休曼兽多，毛发这种东西被剪时又会引起反抗，因此都是不给剪的，留给主人们自由选择怎么打理。
　　　　导致到了现在，周奕的头发长得像个文艺青年。
　　　　幸好奈吉尔审美比较正常，他想着乖乖要去比赛，那么也得修剪一下吧，就拿出剪刀，给周奕把头发剪短了。而且剪得相当不错，可能和他平时都是自己理发有关。
　　　　这一下，回到了清清爽爽，而且还和以前的形象有了更大的区别，更不容易被认出来了。周奕十分满意，打开和赵翼家相邻的那扇窗炫耀了一下。
　　　　“没想到奈吉尔还有这个手艺！”赵翼很羡慕，周奕之前是像个文艺青年，他们家小亚就是个文艺青年啊！一头淡金色的长发，闪得人眼睛都要瞎了，就是不剪。
　　　　赵翼不是觉得不好，放在亚尔维斯身上看上去漂亮，但放在他自己身上就不好了。到现在，他的刘海都要遮住整张脸了，亚尔维斯也不给他剪，导致他无比怀念以前的发型。
　　　　“他们决定好表演什么了吗？”赵翼有些好奇，而且很想设法跟去看热闹，“我看你上去做广播体操好了。”
　　　　周奕冷冷看着他。
　　　　“好吧好吧，又不是说的钢管舞，干嘛这么生气。”赵翼举起手，“但是肯定是要带动作的，我其实是诚恳提议的，不然比爬树你也爬不过别的人吧。”
　　　　“谢谢你，我会考虑的。”周奕说着把窗子给关上了。
　　　　奈吉尔还在那里苦思冥想，周奕已经绕过他直接去睡觉了。
　　　　他的水平，都不是教授殴打小学生可以形容的，他这是隔着几十万年进化殴打原始人啊！连赵翼都觉得他很残暴。在外貌问题解决了的情况下，他最应该考虑的是怎样既配合，又不暴露智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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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转眼也到了展览的日子，第一、二天亚尔维斯都去看了，觉得办得比较好，专业而轻松。有各种展示和讲座，还有些知名宠物商的展台，经过他们专业驯化的休曼兽非常讨人喜欢。现场的气氛也比较好，不少人都在期待第三天的比赛。
　　　　亚尔维斯参考一些有纹身习惯国家的花纹，设计了图案，用没什么毒性又比较持久的颜料在乖乖脸上和裸露出来的四肢部分彩绘，这使乖乖温和的气质被掩盖了，但又更加夺目。
　　　　让亚尔维斯和奈吉尔感到欣慰的是，在彩绘的过程中乖乖十分配合，使亚尔维斯顺利地完成了绘画。
　　　　倒是小路蹲在一旁，趁他们不注意用颜料在自己脸上画东西。
　　　　“待会儿你就留在家里，不准出去打架。”亚尔维斯肯定是不会把小路带去的，一个是它调皮，第二个就是现场他可能还得帮助奈吉尔和乖乖，无暇照顾小路。
　　　　准备妥当后，亚尔维斯就带着奈吉尔和乖乖出发了，到了现场发现，不带小路来果然是正确的。因为现场有很多宠物商的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