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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同人)[逆水寒]那是我们所不能了解的事-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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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有人敲门,因为有管家在,黄金麟只是瞥了来人一眼就继续屁叨叨,也不嫌丢人赛的。蒋格格先自报家门,说是傅晚晴的同事,随后听见黄金麟嘴里不干不净的,再看顾惜朝眼圈儿乌青,胡茬也冒出来,无精打采要死不活的,她顿时就来了气,冲黄金麟爆喝一声,“你丫儿闭嘴!”一把拽起顾惜朝,摔门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云压城

  原本黄金麟来了,顾惜朝就要走的,没打算向他交待什么,或是当出气筒,然而给他打了一拳,又不停地叽歪,竟然完全没所谓,反而像密不透风的空间里终于打开了一条窗户缝儿,能够透两口气儿了。
  蒋格格同他是不大熟的,这件案子却好像突然就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她瞅着顾惜朝那德性就忍不住皱眉,“你是死的吗,那三角眼儿都长成那样儿了还好意思嘴贱。”
  顾惜朝没抗住噗嗤乐了一声儿,但看上去有点儿皮笑肉不笑,蒋格格瞧他笑得难看,十分嫌弃地呲了呲牙,找护士要了酒精药棉,帮他处理嘴角的伤口。顾惜朝终于回过点神儿来,觉得不是很好意思,想要接过药棉自己来,被她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开了。
  铁游夏对蒋格格在这件案子上的封锁令没解除,她没法参与调查,就承担起探望傅晚晴的任务,也想着如果能碰着顾惜朝,就顺便把今天的进展给他说说,而且以顾惜朝的身份,指不定就能想到点儿啥有用的,恐怕随时得需要他协助调查。结果不但人在,还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怂样儿。她多少能理解,但从来也没有学会过劝人这项技能,俩人就有点儿相顾无言。
  傅晚晴这案子的证物不复杂,现场取证已经全部有了结果,经修复可以确定凶器正是那件碎成十几片的东西,那是一个钵盂形状的瓷器,可能是笔洗或什么摆件,上面的血迹也的确属于受害者。糟糕的是,现场只扫到傅晚晴和戚少商两个人的指纹,同样糟糕的是,傅晚晴那栋楼的监控已经坏了一个多月,连想找一找可疑出入者的可能性都没有了。
  蒋格格在来傅晚晴病房之前,已经跟同僚一起向主治医师了解过,傅晚晴的情况还算平稳,但毫无苏醒迹象,并且能不能醒来、何时醒来都是未知数,也就是说,如果她没办法醒来指认凶手,那么戚少商始终都是头号嫌疑犯。他去傅晚晴家里的原因说的不明不白,而作案时间上也最为符合,且没有时间证人,指纹和衣物纤维等等全部指向他,唯一没办法肯定的就是杀人动机。
  蒋格格没让顾惜朝开车,她手指轻轻敲打方向盘,继续解释,“戚哥说进门之后看到傅晚晴倒在地上,自然要冲上去抱起她,因为是他报的警,所以这个说法能够成立,现场有他的指纹和衣物纤维也合理,不过说得通归说得通,始终是不利的证据。”
  顾惜朝使劲按了按太阳穴,“晚晴活着一天,对真凶就是威胁,真凶如果不动手,岂非就是坐以待毙。”
  “警方已经派人暗中保护傅晚晴了。”
  顾惜朝想着影视剧和小说里的情节,十分糟心,“那是不是可以放出晚晴醒过来的消息,引真凶出来?”
  “不能操之过急,毕竟警方在明凶手在暗,不过,如果这几天再没有新证据的话,也不排除会用这一招的可能性。”蒋格格顿了顿,“可是一旦无人上钩,对戚哥只会更不利。”
  “扯淡!找不到凶手就说是戚少商,摆明了是找替死鬼,还有比这更扯淡的事儿么!”顾惜朝双手插进发间,狠狠地抓了几把。
  蒋格格趁红灯看了顾惜朝一会儿,这人状态看上去非常糟糕,跟平时很不一样。女朋友出事儿,急得发疯什么的很正常,不相信好朋友是凶手什么的也很正常,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这几句话的中心思想分明不是昏迷不醒的受害人,而是如何为嫌疑犯洗刷罪名啊,重点和主次好像不太符合规律啊。
  “律师请的谁,怎么说。”
  “傅氏法律顾问团的华一樵,芙蓉告诉我冯乱虎案子那会儿也是他,一早来就跟戚哥谈了好半天,但他说戚哥不大配合,因为供词太不合理。”
  “都他妈合理了要他干屁啊。”
  蒋格格默默擦汗。过会儿突然道:“如果一直找不到证据脱罪,你还会相信他么?”顾惜朝沉默不语,蒋格格叹口气,又道:“顾哥,你还得去见见他,想办法让他说出到底去傅晚晴那儿干吗。”
  顾惜朝颇有些诧异,“为什么觉得我能问出来?”
  蒋格格一怔,心说是啊为什么呢,摇摇头道:“不知道。”
  当天晚些时候傅宗书也赶回来了,悄无声息地宣布雪藏戚少商,然而却没撤回华一樵。因他也明白这事儿还有疑点,雪藏只是先泻泻火,真要是旗下艺人打伤自己女儿,简直是又窝囊又难看的丑闻,再就是让华一樵以律师身份去套戚少商的底儿,他心里更有谱儿。
  有傅宗书和黄金麟在,顾惜朝尽量避开他们去探望傅晚晴,暂时也没遭到阻拦,情况倒是很稳定,可据医生说,看样子一时半会儿是稳定的醒不过来了。
  戚少商仍然不肯见他,铁游夏传了话,说戚少商不是发脾气,只是实在没有什么可以交待的,现在见面不合适,只怕越说越僵,让他别往心里去,各自都先静静。顾惜朝什么也没说,只是凉凉地笑,心说简直就是扯淡,跟他所谓应一电之约半夜去傅晚晴家里的理由一样可笑。那笑看在铁游夏这个长年跟犯罪分子打交道的刑警眼里,都冷森森的让他堵得慌。
  案子一周都没什么实质性的进展,傅宗书动用了黑道关系,连雷卷都暗地里找人四处放口风买消息,却仍然一无所获。不过舆论方面就很有进展。
  戚少商三年之内两次涉嫌谋杀,虽说上一次证明他是无辜的,但又来一次,就有点儿说不清了,很多人站着说话不腰疼——那么多明星,就属他倒霉啊?说不定上次跑出来自首的那个是替罪羊呢,不正好是他师侄么。
  傅氏没有正式宣布雪藏戚少商的决定,但也没隐瞒,风声不胫而走。
  某家深谋远虑的无良媒体,逮着这个特殊时期爆料了戚少商舅舅的一段打码视频,该舅舅声称戚少商没良心,出名之后别说探望亲戚,生意遇到困难借几个钱都不肯,亏他当年还养了这白眼儿狼好几年。这段八卦其实好几个月前就挖出来了,因都是那人自说自话,没证没据的价值不大,又赶上戚少商在赈灾一事上赚了个好名声,就压着没抖出来,等的就是这么个“锦上添花”的好时机。
  这个事儿顾惜朝通过戚少商的“一千零一夜”知道一点儿,确实有这么个人没错,是戚少商的表舅,他没了父母之后在这人家里住过两年左右,但这家人对他不好,虽不至于真材实料的虐待,但也从来没有好脸色,半夜里上厕所还听到那个他称呼为舅妈的市井女人嘟囔着赶紧把这赔钱货处理掉云云。戚少商本不是个低眉顺眼的,又赶上青春期年轻气盛、无知无畏,宁可小小年纪跑去武馆睡地板、上工地扛砖头打零工自食其力,也不肯在亲戚家里受这份儿鸟气。后来开始跟师兄们跑片场,从此就断了往来。
  这表舅家要是个贫困潦倒的也就算了,偏偏他寄人篱下那几年两口子小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却容不下他一个中学生,容不下也就算了,人又不欠他,没义务非养着他不可,可后来他出名了、脱贫了,表舅资金周转不灵,就腆着老脸来找他要钱,要钱也就算了,居然还一副“你就是该我的当年在我家住两年呢”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给戚少商恶心坏了。但他心软,总记着当年吃了人两年饭,且不想欠这种人什么,十万块买个老死不见。
  戚少商不是小气记仇的人,但每个人都有底线,有雷区,他那个时候正是需要关怀和引导的年纪,血脉相连的亲人都能做到这个份儿上,那也没什么好说,他倒不恨,但是膈应。所以勾青峰当年的好处他记了十几年,赌债还了不知道多少,最后还把自个儿卖到了傅氏。而这个表舅,他真是一辈子也不想见那张脸,全是负能量。
  良心、孝道这种东西,这年头儿可能很多人都没了,但面儿上不能丢,逮着公众人物,那更是要喷死,虽说表舅只是一面之词,仍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影响十分不好。主流媒体还是比较小心的,只提“嫌疑”二字,那段视频也不多说,放给人看就行。网上就吵翻了天,支持戚少商的也有,但人少势微,最近又都是负面消息,底气始终不足。
  眼瞅着戚少商的名声一日恶似一日,顾惜朝忧心如焚,但他的注意力都放在案子上,没有更多的精力,毕竟保住小命儿才谈得上其他。顾惜朝叮嘱穆鸠平,让他联络戚少商捐建的那几所小学的校长联合起来为他正名,赶上这几位都是秉性善良、知恩图报的老实人,都积极响应,这一头算是交了好运。这年头儿做善事不稀奇,奇的是公众人物时间、精力、金钱砸进去,做了善事却紧紧捂着不吭气儿,这样的人还要说他抠门儿、没良心、亲戚借钱都舍不得,那就真没啥可说了,呵呵吧。
  接着勾青峰老脸也不要了,主动把自己赌博时候那点子事儿全给抖出来了,重点强调戚少商给他填了多少窟窿。其实要纯是欠债戚少商也不至于就签了傅氏,而是有些晚节不保的把柄攥在傅宗书手里,当然这部分没啥作用还是先捂着的。
  雷卷和息红泪牵头,私下里联络圈里圈外诸多人物,也不死缠烂打,愿意的就说上两句,李龄、陈子峰、林霏、高梓铭、大林、小孟,覃芝案就主动打电话到重案组的那位师奶杀手、当红大叔,甚至罗谨言,有头有脸的有钱人高风亮、许兰陵、赫连公子等等,都出面为他说好话,并不辩驳伤没伤人,只讲他们所认识的戚少商,短短一周就录了几十人的VCR放上网络,这在娱乐圈真可以说是难得一遇的稀罕事儿。
  纵使雪中送炭的连落井下石的零头都比不上,然而这股力量却要比那些八竿子打不着扯闲淡下饭的闲言碎语强大得多,彷如黑云压城城欲摧的重压之下撕裂漫天乌云的一缕晨光,给人温暖,充满希望。
  顾惜朝每天都会去医院和警局报个道,工作能拖就拖,因为牵扯到俩明星一名媛,媒体兴奋地跟苍蝇赛的,弄得他乌云罩顶,好几次差点儿都要砸相机,多亏刘青在旁边儿死命拦着。好在医院那边儿傅氏的安保做得密不透风,总算在看傅晚晴的时候能清静一会儿。
  他一直跟铁游夏这组的几个警察一起研究案情,彼此想到什么都不瞒着,这要是让外人瞧见,绝对想不通,被害人的男朋友同警察一起替嫌疑犯脱罪,这叫哪儿跟哪儿啊。
  华一樵一直试图从戚少商嘴里撬出点儿合理的或者说有用的东西,几番交涉无果之后,他莫可奈何地提出,戚少商再这样不配合,就只能帮他打误杀了。蒋格格差点儿当场给他踹飞,然而众人都无计可施。
  顾惜朝冷眼旁观,华一樵的方案也不能说完全没道理,真相究竟如何现在没人知道,律师的职责就是帮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然而他总觉得不太对劲儿,也想到了丫儿是傅宗书派来的卧底这一点。他也不正面起冲突,只默默地把相关卷宗看了一遍又一遍,从原告角度提些问题。华一樵对顾惜朝狗皮膏药一样黏着自己很不满,但顾惜朝作为受害人的男朋友,自己又拿着傅氏的薪水,甚至连警方都不轰他,他实在没法子明着拒绝,只得敷衍了事。
  一周以后警方和傅氏对媒体放风说傅晚晴短暂苏醒,医生说形势大好不拉不拉,结果埋伏在医院的眼线和监控除了狗仔什么可疑人物也没发现,如果有凶手,那可真沉得住气。
  第二次开庭审理的时候,顾惜朝仍是作为控方证人出席的,然而谁都没有想到,案情就在这一天发生了让所有人始料不及的转折,就在他接受辩方律师华一樵盘问的几句话之间,形势急转直下。事后连法官都禁不住慨叹,这么多执法者和司法者,怎么偏偏教一个受害者家属给找到突破点了呢,真是耳光响亮。
作者有话要说:  

  ☆、反客为主

  在顾惜朝接受华一樵盘问的时候,发生了戏剧性的一幕。控方证人的供词明显对疑犯有利,同时他提出的种种疑问分明在为其开脱,而辩护律师被这样“强词夺理”的证供所引导,竟然在不知不觉间予以反驳,连法官都看不过眼,咳嗽两声提醒华一樵注意自己的角色。
  顾惜朝说:“为什么凶器上没有被告的指纹?”
  华一樵说:“太简单了,完全可以不必直接接触,只要随便用手套、毛巾、袖子垫上就行。”
  顾惜朝说:“记得处理凶器,这么小心的人,却在大门、地板、沙发、茶几甚至被害人身上留下数不清的指纹,真的不奇怪吗?重点在于,一个胜率超过80%的优秀律师,为什么对这个疑点只字不提?”
  华一樵似乎是懊恼地笑了一下,“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法官叫了停,顾惜朝就说:“我知道谁是凶手。”
  法官也有好奇心,常规警告后自然要问上一问,顾惜朝故意慢悠悠地全场扫视了一圈儿,说:“凶手就是——华一樵律师。”
  华一樵脸色很难看,但仍是挤出一个不屑的笑容,“证据呢?”
  法官首肯,刘青捧着一个钵盂状的瓷器送上来,有点像老版西游记里唐僧化斋用的那个唐太宗御赐的紫金钵盂,后来在灵山被逼行贿使了,就是更扁一些。不知道是不是在座众人都对这玩意儿有印象,顾惜朝问了一圈儿,庭上一半儿人都说是钵盂,另一半人则说是笔洗。
  顾惜朝拿出一叠影印材料扬了扬,“这是一只笔洗,而整个庭上只有一个人把这东西称为鱼缸,那就是华律师。这是上一次的开庭笔录,以及辩护律师向被告问口供的记录和所做的资料整理,多次出现了鱼缸这个词,具体内容就不需要我朗读了吧。为什么,为什么只有你认为凶器是一只鱼缸?”
  华一樵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不可抑制地抖了一抖,语调却透着嘲讽,“原来不认识笔洗也是一种罪过,证人你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是不是儿戏,刚才的现场实验已经回答了。之所以只有你一个人认为那是鱼缸,因为你曾经在傅晚晴家里看到过受害人用它来装金鱼,形成了先入为主的认识,对不对?”顾惜朝并不给华一樵答话的机会,紧接着道,“案发当日我曾经与受害人傅晚晴通过电话,得知她家里的鱼缸前天打破了,她暂时用笔洗——也就是本案的凶器来代替,受害人告诉我她买了鱼缸,晚上就换回去。”
  “笑话,那为什么……”华一樵提出疑问,然而却被顾惜朝毫不客气地打断了。
  “为什么现场没有一地的金鱼?因为她已经把鱼放入了新买的鱼缸,并且极有可能就是当着你的面儿换的,腾空的笔洗就放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而你就认为她只是换了一个鱼缸而已,就如同给宠物换个笼子、给电脑换个桌面一样平常。当然,也有可能是你此前去受害人家里的时候看到过。”
  “也有可能?”华一樵嘲讽道,继而板起脸来厉声向法官要求立即暂停审判,追究证人破坏司法程序、侮辱律师的罪行。
  顾惜朝朗声道:“如果用几分钟的时间可以揭露一桩罪行,使无辜的人不受冤屈,使真正的罪犯伏法,我愿意接受惩罚。”
  法官短暂地沉默了一下,顾惜朝趁空儿赶紧说道:“受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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