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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同人]无花飘香-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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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敏钧就算与青冥帮无关系,也能知道楚留香其人其事。
楚留香听见无花对夏敏钧的称呼,微挑了眉,这时又见夏敏钧的动作,也连忙跟着敛袖,笑道:“夏大人可千万莫要如此客气,我这人毛病颇多,别人越客气,我就越不自在。”
夏敏钧闻言笑了起来,道:“楚香帅洒脱不羁,却是在下不及的,香帅看起来有些一路风尘,莫非刚才是去忙些什么事了?”
楚留香看了一眼夏敏钧,笑道:“不过是赶路太急,沾到些尘灰罢了。”
无花笑问道:“有人追着你不成,竟要这么赶?”
楚留香看着无花,眨了眨眼,道:“当然要赶,我这么久未归,你难道就不怕我有什么危险?”
无花拿起自己面前的茶杯把玩着,轻哂了下,道:“你既然是带着个女人走的,就算一个月不回来,我也不会奇怪。”
楚留香故意板着脸道:“我在你心里,难道就是一个急色之人?”
无花闻言思量了片刻,品了口茶,坦言道:“差不多。”
楚留香听罢丝毫没有生气,相反,他却是笑了起来,道:“你就等着吧,我总会让你知道,你这话是错的。”
无花看向楚留香,微挑了眉,笑道:“虽然我觉得这不太可能,但也总不能打击你的积极性,暂且便拭目以待好了。”
楚留香早已习惯猜测无花口中陌生词语的意思,所以此刻闻言,就又大笑了起来,道:“好,我就与你打赌了,看看最后到底是谁输。”
他看着无花笑道:“既然为赌,总要有些赌约,才是有趣。”
无花笑道:“你想下什么注?”
楚留香想了想,笑道:“不如这样,将来若是谁输了,便答应赢的人,为他做一件事,如何?”
无花笑道:“这倒是不错,世间谁人不知,香帅一诺,早已重似千金,如此,不是我占了香帅的便宜。”
楚留香笑道:“你也别太自信,说不定是谁输呢。”他说着,便转向夏敏钧,笑道:“夏大人也别闲着了,干脆做个见证好了。”
夏敏钧看着他们二人的打趣为赌,笑道:“香帅与无花打赌,在下这证人,却是要坐定了。”
他顿了顿,接着道:“其实这也用不到我来作证,你二人言出如山,又怎会毁约忘义。明月亦有盈亏之时,世事易变,能守住承诺之人,终也是少数。”
这本是笑语畅言,说到最后,夏敏钧竟然又有些伤感了。
无花看了看夏敏钧,笑道:“云驶月运,舟行岸移,境实不迁,唯心妄动罢了。”
夏敏钧闻言,稍稍缓和了情绪,笑叹道:“无花深谙佛理,坚守本心,竟是已有离世出尘之姿,终究不是我等凡夫俗子能比的。”
无花笑了笑,本要开口说话,却是被楚留香横生插言挡住了。
只听楚留香笑道:“何谈什么离世离尘,若是离世求佛,那才真是舍本逐末,只有身处凡间俗世,历尽红尘,体味百态,才真能有所悟,有所得。就正如那个什么能说的……嗯……什么兔子来着?”
无花闻言叹了口气,无奈的替楚留香补充道:“六祖慧能有言: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寻菩提,恰如求兔角。”
楚留香拊掌而笑,道:“对对,就是这个。”他看向无花,笑着道:“果然还是你最了解我,我劝你啊,就算将来事了,也别想着什么出家当和尚了。否则,这凡尘少了个无花,那岂不是要无聊死我?”
楚留香口中的“事了”,指的自然是石观音之事。
夏敏钧听着疑惑,可无花闻言却是一愣,有些奇怪楚留香怎会发觉,自己真有到时候便去出家的打算。
他却是不知道,楚留香此时,早已经跟南宫灵一般,打定主意定要拦着无花出家了。
当然,楚留香与南宫灵二人的目的立场可能有些不同,但最终要求的结果,却是一样的。
夏敏钧细思了片刻,笑道:“看样子香帅对佛法亦是有些领悟,倒是在下凡心太过,妄言论断了,香帅与无花的一番妙语,确是令在下有所得悟。”
楚留香闻言笑了笑,扫了眼仍旧面带疑色看着自己的无花,又看了眼夏敏钧,脑子一转,便凑了过去,挨近无花坐着。
在无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楚留香就拿过他膝头的古琴,放在了自己的腿上,暗自想了想,向着夏敏钧笑道:“夏大人终日估计也是被烦心杂乱之事挣的脱不开身,我亦忙了几日,今日能得了闲,倒也有兴致抚上一曲了。”
他说着,便双手置于琴弦之上,撩音轻动,就又一首曲子肆意而出,紧接着,就听楚留香又开口唱了起来。
“晚妆初过,沉檀轻注些儿个。向人微露丁香颗,一曲清歌,暂引樱桃破。罗袖选幸笊桑钚幌沲餐^涴。绣床斜凭娇无那,烂嚼红茸,笑向檀郎唾。”
他的声音低沉幽暗,音域宽广,竟是有着不可思议的魅力,当然,要得出这个结论,还必须有个前提,那就是楚留香现在,没在跑调。
无花听闻楚留香这已经不知道拐到哪里去了的曲子,立刻开始哭笑不得,他看了眼已经傻住了的夏敏钧,向楚留香叹气道:“先不提你把一曲《一斛珠》弹得如此怪异,单是你用这声音糟 蹋后主的词,就让我看不过,能不能换一个?”
楚留香手下微顿,又掠起了几个错音,换了个调子,继续唱了起来:“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
这曲《更漏子》一出来,却是还不如上一个了,无花本就是音律的行家,于琴曲之上造诣颇深,最受不了的,就他人如群魔乱舞般的抚琴乱唱。
他忍了忍,终是没有忍住,左手拂开楚留香在琴上张牙舞爪的右手,随即将自己的右手指腹抚到琴弦之上,旋音曼妙转圜,转瞬之间,就将局势扭转了大半。
但是谁知楚留香的左手仍旧不离琴弦,毫无所觉的自顾自掠音划弦,口中也依旧唱着李煜的词曲不停:“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谢家池阁。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
无花本有心将琴夺回来,但谁知楚留香按在琴弦上的左手却是暗自用上了内力,扣住琴弦,竟是一时不得挣开。
无花抬起自己的左手动了动,打算把楚留香另外那只手也拂开,此如前后比了比,却是郁闷无语。
若是从后面伸过手去,便要环上楚留香的腰际,这样终是有些失礼。
若是从前面过去,自己却好似又要依靠在楚留香的怀里,如此就更让人尴尬。
楚留香也看出了无花此时的犹豫,唇角不可抑制的勾了起来,而他的眼中,也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无花将一门心思都放在自己如何才能阻止楚留香的对音乐的损坏上,竟也是没有注意楚留香唱的都是些什么,只是发觉自己实在夺不回琴来,却又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与楚留香动用武功。
终于无奈,无花微轻了声嗓子,也开口唱道:“柳丝长,春雨细,花外漏声迢递。惊塞雁,起城乌,画屏金鹧鸪。香雾薄,透重幕,惆怅谢家池阁。红烛背,绣帏垂,梦长君不知。”
便是这一开口,就是清音妙声滑过耳际,犹如九天之上,浮云过处的梵音绝唱,又如听海辨音,雁掠鱼游的自然洒脱。
楚留香闻声,便是微微一震,连手下的动作,都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这本是为了嬉笑玩闹,顺带这看夏敏钧有些不顺眼,才有的此举,这时却又在不经意间发现无花的如此才能,怎能不叫楚留香惊讶高兴?尤其词曲中的意思,总是能让人想歪的。
近距离看着无花起唇清唱的侧脸,白如羊脂的皮肤,长而密的睫毛在微敛的眼下映出一层淡淡的青晕,月光洒尽之处的白衣淡笑。
如此景象,迷醉的看了许久,楚留香才能回过神来。
楚留香看向坐在对面听着无花的绝世之音,也有些痴愣的夏敏钧,微眯了眯眼。
这人也在一旁听到了,终究也让人有些不自在。
楚留香思量片刻,指尖微动,又掠起几个音调,合着无花的曲调音色,亦有轻音而出。
楚留香这次抚出的,与他刚才相较已是好曲,比起无花的琴曲,虽然要差上不少,但在配合之间,竟是滑出了默契无比的相交之音。
楚留香等着无花唱完,就立刻跟了上去,又唱道:“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虽然此词也是南唐后主李煜的《更漏子》,但楚留香这时反反复复的唱了又唱,却总是这一句。
这其实本也没有什么不好,但楚留香唱的,却偏偏是此词的下半阙句子,这让懂得诗词精妙的无花,更是生出了一种憋闷的感觉。
试问别人总在你面前吟唱下半阙词曲,就是不唱上半阙,这种时候,任是谁都有种冲 动,想要帮他补上上半阙。
当然,无花也不是例外,而且他于诗词方面也是精艺非常,最是忍不得这个,所以等楚留香的声音刚有些微落得迹象,无花便也开口唱了起来,补出上半阙:“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
楚留香闻声眼睛一亮,立刻合着无花的声音,也唱道:“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楚留香此时的声音却又是悦耳低沉,有着一种蛊惑的力量,温柔而多情,就好似情人之间互诉衷肠的深沉情爱,竟能让人不自觉的沉醉其中。
再加上无花的妙音仙曲,不染尘俗的绝世梵唱,更是相得益彰,异彩连放。
两人合曲同唱,合琴同抚,已如同一生一世两双人,苍际天芒唯知音,任是旁人为谁,也是插不进他们二人之间,入不得其中遍生的亲密了。
“金雀钗,红粉面,花里暂时相见。知我意,感君怜,此情须问天。香作穗,蜡成泪,还似两人心意。珊枕腻,锦衾寒,觉来更漏残……”
无花被楚留香带着,不知不觉的又唱完了一曲。
待感觉到楚留香早已靠在自己身边肩膀处传来的暖意,无花这时,才猛然发现有些不对。
曲不对,词义不对,他们坐的位置,就更不对了。
无花停下了手中抚琴的动作,同时也闭上了嘴。
无花此时早就管不到,也没心情管已经看得目瞪口呆的夏敏钧,只是紧抿着唇,微眯着眼睛,就盯着楚留香不放了。
楚留香这时也停了下来,看见无花的样子,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的笑声越来越大,回荡在整个小院中,到了最后,楚留香竟是已经笑倒在茶几上,一手拍着桌子,一手捂着肚子,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身子也早已抖得犹如筛糠一般了。
无花看着楚留香笑得如此猖狂,脸色已经开始从苍白转向青白了。
楚留香看见无花此时的脸色,笑得又更加厉害了。
楚留香发现,自己实在是喜欢无花生气时的样子。
往常淡如烟,轻如雾,飘渺无尘,浮云离世,让人抓不住,拢不到,已如九天之仙的无花,此时此刻,就如同沾染了红尘凡俗的普通人一般,活生生的就在自己的眼前,一碰便能碰到。
这又如何能让楚留香不高兴,不快乐,这又如何能让他不笑得如此肆意,如此畅快?
玩笑戏谑落凡人
月上中天,凉风惬意,本是有着几声蝉鸣间或而出,更显出夜的静谧与平和。
但是很显然,此时这个院子里,与“安静”这个词,根本就谈不上一点关系。
若不是无花早已将此跨院包了下来,估计整个客栈的人,这时都能被楚留香吵醒了。
无花面色泛青的看着笑得依旧厉害的楚留香,唇抿得更紧了。
无花于人际方面绝不会是个菜鸟,他毕竟前世游走于商业之间,谈判交际也算是必修之课,要论锱铢必较之法,口舌争辩之道,当世恐怕也没有几个人能比得过无花。
那个世界竞争如此激烈,你若是想要挣钱,除了对自己的手下要张弛有道,还要求深谙自己对手的优势缺点,以求无往不利。
追求自身利益最大化,这早就刻在了那个世界中每个成功商人的灵魂里,无花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的无花之所以如此淡然,脾气如此的好,涵养颇深,不过是因为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值得他十分在意的事情罢了。
既然是他毫不在意的东西,别人就算做的再过分,再无礼,于无花来说,也会毫无所动,顶多洒然一笑,悠然依旧。
然而凡事总有个例外,你不能要求所有东西都遵循一般的原则,让你应对自然。
至少在无花眼里,楚留香就绝对是个另类。
能在两天之内连续将自己十几年来修身养性,不曾发过的火气激发出来,你已经不能说楚留香是聪明的过头,还是胆大包天了。
按理说,对付楚留香,知他甚多的无花,其实在刚开始的时候很有自信。
无花从不认为在江湖上受人敬仰,名声显著,飘雅随意,行迹莫测的楚留香,在自己面前还能保持什么神秘。
但楚留香的魅力所在,也正是他总能超出你的想象,给你带来惊喜。
毕竟如此自然潇洒,于笑语之中就给了无花“知音”的这个承诺,若非是言出必行,勇于担当的楚留香,别人也根本做不出来这样会在将来带来无尽麻烦与危险的决定。
当然,对于此时的无花来说,倒是可以算的上是惊讶与愤怒了。
无花从来不认为自己这张脸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地方,面对众人各种意味的眼神,他也早已学会了如何将其彻底漠视。
就连刚才与他谈笑自如的夏敏钧,在院子外面未进来时,也有过一阵的呆愣。
而楚留香却是无花见到的,第一个对自己样貌免疫的人。
除了初时转瞬即逝的诧异,楚留香在后面的谈笑中几乎就没有过失态的时候。
当然,也不排除楚留香见过的美人太多了,对此已经麻木的事实。
第一眼被人错认为女人的事情,无花其实经常遇到。
然而但凡稍微有些见识的人都能看出,无花无论是神情气质,还是谈吐笑语,温文潇洒之处,绝无一丝一毫女子的娇柔姿态。
可以说,绝没有女人能比得上无花的洒脱与儒雅。
楚留香对自己的随意自然,无花本心其实是很高兴的。但楚留香刚才做的事,却又是绝对的挑战了无花的底线。
楚留香唱曲其实并不难听,也绝不跑调,甚至他抚琴的功夫,也根本没有到糟糕透顶的地步。
单凭他后面与自己的对唱同抚便可窥见一二,无论曲调的熟悉,还是词牌的吟唱,也绝对是手到擒来,丝毫不显得兀秃。
看样子,楚留香也早已在秦楼楚馆之间混迹多年,对这类情词妙曲熟练异常,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本能了,想必于烟花之地流连多了,连恶趣也增加了不少。
因自己的喜好早已被楚留香摸透,一时大意之间着了他的道,竟是不自觉的跟楚留香唱了半天的情歌,尤其这些词曲与无花因学习音律诗词而知不同,是楚留香从那种地方学来的,无花想起这些,心头就一阵阵的拱火。
自己被楚留香如此逗弄,能不生气的话,就证明他真的是佛爷了。
正当无花眯眼看着拍桌子大笑不止的楚留香,已经暗中握起了拳头的时候,却是听见了对面夏敏钧的一声轻咳。
只听夏敏钧笑道:“想不到无花与楚香帅竟是配合无间,心意相通,妙韵天成,想必无花刚才曾言的知音,就是香帅无疑了吧?”
夏敏钧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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