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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质-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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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禁不住难受郁闷。
他拍拍沈青岚的手背,“别这么紧张,我什么都不想做,也没搞什么鬼,真的只是想带你出去散散心,让你跟你师兄见一面。”
“别虚伪了!”沈青岚愤然道:“你不是总想着要对付孟怀渊吗?你会有这么好心,让我跟他见面?!”他侧过脸,极其怀疑地看着他,“还是,你想借着这次见面的机会对付他?!”
卓天屹心里一阵疼似一阵,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不信任我,之前我也确实用这个要挟过你,可事实上,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真正做出过对付孟怀渊的事情,是吧?”
他看着沈青岚依旧怀疑的脸,又道:“我毕竟是卓家的当家人,卓孟两家又有和盟,弃盟毁约的事情,对双方没有任何好处,我也不是天生嗜杀的残暴之人,我是个生意人,没好处的事情,我也不想做。相信我,好不好?”
沈青岚脸色略略松缓了些,却仍是毫无信任的,“那你就不怕,我会告诉他你想暗算他的事情?”
卓天屹坦然一笑,“我总归什么都没做出来,不是吗?”将身体往床背上靠了靠,又道:“当然,你师兄肯定是信任你的,你跟他说了,让他提防着我一些,也是有道理的。”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里面的意思却是面面俱到。既用自己什么都没做的事实把自己指摘干净了,又大方坦然地表示理解沈青岚提醒孟怀渊提防自己的做法,还将孟怀渊对沈青岚的信任问题提了出来,意犹未尽。
沈青岚觉出了里面的味道,冷哼一声,心想这个人果然是心机叵测,城府太深。
只是这么一来,问题便被卓天屹抛到了自己身上,真要是去了,提醒了孟怀渊,那么势必牵扯到目前跟卓天屹的关系的问题,还有江墨洇孟怀渊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的问题。
这两个问题好像两把越迫越紧的剑,将他夹在中间,哪把他现在都没有真正做好准备去面对与抗衡。
沈青岚心头烦闷起来,低下眼神,两手握在一起,手指绞拧着。
卓天屹自然看得出来他内心的纠结,却装作无知无觉,转头笑看着他,“怎么样,想好了吗?”
沈青岚被他那种轻松的口气刺激到,抬头看他,“你真的这么好心,让我跟孟怀渊见面?”
第二次问这个问题,意思很明显了,自然是指除了利害交关的提醒暗算之外,情感纠葛的方面。卓天屹心里暗道,终于来了。他思虑了很久的这个问题,终于到了实战解决的时候,他必须要在这当中抓回主动权。
卓天屹轻轻一笑,叹口气,看着床顶的红帐,“我想过了,虽然我要你的人,要你的心,这不假,可孟怀渊毕竟是你师兄,师兄弟见面叙旧也是正常,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连你们正常的见面都要阻止,这也太不近人情了。”
话说的好听,卓天屹心里却全不如话里所讲的那么豁达通情,沈青岚对孟怀渊的刻骨铭心比比皆是,他是怎么样都做不到云淡风轻的。只是,目前他在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上过于被动,逼得他不得不暂时放下心里的酸涩疼痛,做出牺牲。
沈青岚眼光在他脸上逡巡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你就不怕,我……”
卓天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这是他必须要让沈青岚认清的现实,“我当然怕,可是怕没用,这也不是怕不怕的问题。”他叹了口气,看向沈青岚,“我知道你的心愿,可是,两家的和盟在那,限制的不光是卓家,还有孟家。也许孟怀渊,也有许多难处。”
沈青岚脸色暗淡下去,卓天屹的举动再反常,这几句话可都是说在了他的心事上。他跟孟怀渊之间,就算没有卓天屹和江墨洇,也有那重如泰山深似银河的一纸盟约阻隔着,早就已经万水千山,远隔天涯了。
原本以为上次去落影山庄已是此生最后一次,在门口远远见到的孟怀渊的背影,大约也是最后一面,不见了也就不见了,他会把那一面当作永诀,永远藏在心里。
可是在物是人非了之后,再见面,这其中咫尺天涯的残酷远不是现在的他所能承受的,那是把他好不容易在心里建立起来的平衡重新打破打乱的过程。
卓天屹看了看他默然不语的神色,又轻道:“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我说的很多事情,你也不信。与其闷在心里总是神伤,不如亲自去看一看,问一问,你说呢?”
这话说的是什么,沈青岚轻易就听明白了,心里那种像被小刀不经意地一刀一刀刻划而过的疼痛蔓延开来,原本烦乱焦灼的心被翻搅地得更乱,他摇着头, “卓天屹,我真不觉得你有这么好心……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但我告诉你,别借机用什么阴谋诡计去害孟怀渊,我就留在这里,什么事都随你……”
这等于是又把强盗的帽子祭起在空中等着他自动来戴了,卓天屹心头像被塞进一大把黄连苦瓜,苦涩郁闷得不得了。明明是沈青岚承受不了面对事实的痛苦,却把这个压力换个形式转移到他头上。若非顾清扬的提醒,他恐怕又要掉入彀中。
卓天屹强自压下心里的郁闷,苦笑道:“我要真想趁此机会害他,就不会事先跟你来说了。”
叹口气,又道:“要说我没有私心,当然也是不可能的。我是希望你能看清眼前的情势,别钻牛角尖,你跟孟怀渊,也许只能是师兄弟。当然,这话由我来说,你必然不信服,是我我也不服。所以,由你自己去看,恐怕是最好的。”
他说完便仔细地察看沈青岚的神情,沈青岚脸转过去,夏衣下的胸口起伏着,神色纠结痛苦。卓天屹道:“你要是现在无法决定,就考虑一下,我三日后出发,到那时再告诉我吧。”
他伸手扶过沈青岚的肩,让他面对着自己,凑过去在他低垂的额头上印下一吻,“睡吧,别想太多。”
沈青岚默然回身躺下,面朝床里。
卓天屹熄了灯,放下纱帐,并排躺下。
夏夜的风穿窗而入,吹得纱帐在昏暗的光线中轻轻飘动,笼罩着帐内的一片沉默。
卓天屹看一眼沈青岚的背影,不动,也没发出声音,他知道,沈青岚此刻内心必然是百念丛生,烦乱不堪。
这让他心里有了很大的欣慰之感,不管怎么说,两个人之间的主动权他是抓回来了,现在问题在沈青岚那边。
欣慰的同时,却也松了一口气。只有他自己知道,适才他心中的苦涩郁愤有多强烈,差一点又坠入过去的老套子里。
这一夜,卓天屹听到沈青岚的呼吸声时长时短,时轻时重,如此连续大半夜。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沈青岚很难得地起迟了,卓天屹看着他明显没休息好的脸色,关切道:“要不,还是让卓清代你一天?”
沈青岚摇摇头,硬撑着起床洗漱,吃了早膳后去习文厅。卓天屹深知此时不能过于急迫,一路上替他拿着书本,把他送到习文厅后就去了演武堂。
之后的两天也是如此,卓天屹忍住了,什么都没提,只是如从前一样,关心爱护一样不少,却保持着距离,晚上也都只是抱着沈青岚亲吻几下,不再有进一步动作。
作者有话要说: 卓总把问题抛给沈蜜自己,沈蜜开始乱了。
收藏我把问题抛给你,你能乱一下吗……
☆、第四十四章 独吟
沈青岚表面平静安然地做着该做的事情,内心的挣扎却远非激烈所能形容。他觉得自己像一只不知疲倦的蚂蚁,在那前后两把越夹越紧的剑之间来回爬动,却始终爬不出一条生路。
毫无疑问,他想去。思念像把刻骨铭心的刀,一天一天地在心里刻着印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把整颗心磨穿磨烂。他需要真真切切的感受,来让那把刀刻得轻一点慢一些。
可是如果去了,真的见到了孟怀渊,他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孟怀渊与江墨洇的事情,他不光不敢问,他甚至都怕见到江墨洇。也许江墨洇只要在他面前对着孟怀渊露出那个落影山庄前的笑容,他就已经崩溃了。
还有他与卓天屹的关系,如果他去了,在孟怀渊面前,以卓天屹的脾性,必然是要把这层关系捅出来向他示威的。就算孟怀渊并不知道他对他这么多年刻骨铭心的暗恋,他是为了孟怀渊才委身,他也是不敢面对让孟怀渊知情这个现实的。
这种情形,只要想一想都觉得心里像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一样,疼痛无比。他曾经是那么一心一意地想着要把完璧洁净的自己献给孟怀渊啊。
说到底,他现在不是不想见不愿见,而是害怕见,不敢见。
现实太残酷,不过五个月的功夫,咫尺变成了天涯,这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岂是一个撕心裂肺所能形容?
回东厢的路上,沈青岚沿着回廊,一路看着池塘的景色行去。日影西沉,斜晖在莲叶田田的池塘里投下一层朦胧的光影,看过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正如他此时的心境。
回想起来,三年前订盟的那一天,好像就是自己生活的分水岭。那一天把他的人生分为了两半,一半明媚,一半凄苦。身在凄苦之中,久了也就习惯了,可是一旦有机会在凄苦中重新审视明媚,而那明媚已经无法企及的时候,那种生生被割裂的痛苦,他实在无法承受。
他偏离了回廊的方向,沿着池塘边的小径走了一段路,在廊边绿荫掩映中的石栏上坐下来,静静地看着眼前的荷塘。抬头的时候,看见天上的月亮,太阳没下山的时候,月亮是苍白的,像个薄薄的影子。
沈青岚忽然想起“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的词句,又想起从前与孟怀渊下了孟氏学堂后去街上买糖人看花市的情景。那时候,孟怀渊对他说了这两句某著名文人新作的词。他一直以为这两句词形容的是幸福快乐的情景,正如那天他跟孟怀渊在街市上畅游的时候所感受到的那样。
几年后,在卓家西厢的小院子里,翻最新词书的时候,才看到,原来这两句在整首词中,根本就只是一个片断而已,幸福快乐的片断,而整首词所叙的,是一个追忆往昔幸福的失意故事。
脑海中不由又想起前些年在江南流传很广的两首《钗头凤》,跟孟怀渊一起欣赏过,据说一首题在山阴沈园的照壁上,是本朝一位著名词人所写,另一首是其已休前妻所和,说的是他们自己的悲情故事。
沈青岚没到过山阴,更没去过沈园,只是自己姓沈,对沈园便先入为主地有了个好印象。及至读到那两首词的时候,除了觉得词作上佳,表情深刻之外,别感不多。
此刻面对着这满塘荷色,这两首词作却是自然而然地从记忆里流泻出来。沈青岚不由得轻念出声,“红酥手,黄滕酒。满城□□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邑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世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念出来之后,心里感思较多的,还是第二首,那个悲情女子所和的那一首。将那首词在口中反复吟诵了几遍,眼泪终于漫眶而出,他弯下、身,把脸埋进臂弯里,低低地啜泣起来。
压抑的哭声闷在衣袖里,好像仍旧堵在胸腔里一样,有低低的震颤,还有钝钝的疼痛。
此刻的他,躲在池塘边这个少有人来的地方,咀嚼着别人的词句,品尝着自己的心事,流着自己的眼泪。
有那么几个瞬间,沈青岚觉得自己附身到了那个女子身上,真实地体会着她那种撕心裂肺的伤痛,和今宵非昨物是人非的刻骨遗憾。
沈青岚不知道,作为一个无力反抗的弱女子,接过那一纸休书之时,她对前夫,在那山似高海样深的情意里有没有一丝埋怨,但此刻,他却在自己的心里品尝到了那么一点点夹杂在苦涩抽痛里的异味。
但也只是一瞬间,那点异味便被稀释在苦涩里,消失不见。如果那个女子还能有一些埋怨的话,那也是因为她与前夫曾经有过的两情相悦恩爱弥深的美好岁月,那是终其一生都无法忘怀与抹煞的。
而他对孟怀渊,从始至终都是一场来不及说出口的暗恋。那些美好都只存在于想象里,还来不及变成现实,就已经失去了成为现实的可能。
既然如此,那点异味也便如无根的浮萍,根本无所可依,无处可托。
只能怨造化弄人,只可怪人生无常。
那么多的爱恋与思念,都只存在于自己心里,孟怀渊毫不知情。两个人的遗憾,也许最终都只在他一个人心里,两份撕心裂肺,也只能由他一个人来承受,没有人能替他担上分毫。
最残酷的事情莫过于此。
两首钗头凤在心里反复吟诵,他浑身无力地滑坐在岸边的石板上,手捂着胸口,俯下、身去,痛彻心肺。
真愿如那女子一般,写下滴血的心事之后,就此香消玉殒,用死亡来彻底洗去一身风尘,满心遗恨,重新开始下一个轮回。
可是在他而言,连这都成了不能够的愿望。
只能继续背负下去。
只是,原本清晰坚定的心,如今却被这还没成为现实的情景切割得片片碎裂,翻搅成一团乱麻,要怎样才能继续背负着走下去,已经成为一个难题。
他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边的灌木丛边响起脚步声,片刻后,一双手从背后穿过腋下,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沈青岚浑身无力,跟随那双手的力量靠进一个强健的怀抱。
他闭着眼睛,彻底不想再去理会身外的世界。
卓天屹把沈青岚抱进院门,卓世安带着一众下人赶上来,看见他怀里的沈青岚,松了口气,正欲说什么,卓天屹开口,“公子找到了,都退下吧。”
卓世安道了声“是”之后,带着众人散去。卓天屹把沈青岚放在椅子上,拧来布巾替他擦了把脸,之后在一边的位置上落座。
“吃饭吧。”他把碗筷推到沈青岚面前。
沈青岚如同刚才他给他擦脸的时候一样,无知无觉,没有任何反应。
卓天屹叹了口气,“那我喂你?”
沈青岚不置可否,卓天屹捏起汤匙,舀了一口饭菜,递到他嘴边,“张口。”
沈青岚木然地张开嘴巴,把那口饭含了进去。卓天屹有些意外,眼前的沈青岚,眼睛红肿,神情落寞,找到他的时候脸上遍布泪痕。他自然知道他的眼泪不是为了自己而流,但此刻对自己这样的举动都能接受,他此时的心境可想而知,遭受了多大的冲击。
卓天屹心里五味杂陈,既酸涩失落又有欣慰庆幸,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感觉,好像是心疼,或者其他的什么。
他把碗里的饭一口一口喂给他,沈青岚始终都沉默着,眼睛看着桌上一点,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无声地配合着。
一碗饭喂完,卓天屹把碗放回桌上。沈青岚始终一语不发,木然得好像变成了一个人偶,呆滞,无力。
卓天屹起身抱起他,走进内间,到了屏风后,才把他放下来,“去洗个澡吧。”
沈青岚不动,卓天屹停了停,伸手解开他的衣襟,一件件将他的衣裳脱去,而后抱起来进浴房放进浴桶里。
沈青岚靠在桶壁上,卓天屹站在他身后,拔掉他头上的簪子,将头发散下来,用浴勺舀起一瓢水,淋湿了,涂上猪苓,轻轻用手揉搓。
从后上方望下去,看不清沈青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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