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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时明月同人)颜如玉[颜路×张良]-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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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扫了一眼萧何面上感叹之色,也不打算说穿其实自家儿子纯粹是为了个人方便。
——识字太早也不是件太好的事儿……
张不疑心满意足地放下油灯,也不似常人家的孩子闹着要父亲抱,自己爬到榻上不知捣鼓什么去了。张良也没管他,在帐中查看一遭,径自出去。张不疑直到阿父走出去,才抬起头,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自家忙忙碌碌收拾起居浑然不知状况的阿娘,眼中浮现出决计不该属于这个年纪的人的忧悒。
张家小子便是再聪慧早成,也不至于年纪轻轻便知道什么“貌合神离”之类的高端词汇。自晓事起,自家阿父便总是一副温和淡然的样子——哦,也不全是。印象中模糊的一幕,是阿父手中握着一支竹简,神情狰狞却又凄厉得可怕,以致于不满一岁的孩子竟然记住了这一幕。
然后,便是亘古不变的微笑。
张不疑对他阿父的第一感觉就是什么都懂。张良教他文治武功,所幸张不疑也遗传了他的懂事——虽然张不疑在长大之后有过怀疑,说不定当初的懂事全是被自家阿父吓出来的还不自知。
但,张良从未提及过去。张不疑觉得他阿父以前应该是个先生吧?教起人来头头是道的。但张良用以指教张不疑的所有案例,没有他自己经历过的事情——至少张不疑没听过他阿父如邻家某叔叔那样,对着孩子用怀想当年的语气,说:“老子记得那年……”
张不疑从小就知道他阿娘比他阿父好攻略,但在周氏茫然无所知的眼神中,张不疑确定了——他阿父的过去,是连他阿娘都不清楚的存在。
说不清为什么,年纪轻轻的张不疑对这一点,分外不安。那种感觉,就像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人,随时都会远离到再不能触及。张不疑默不作声地学着阿父教给他的一切,却越来越清楚地意识到,追不上。
——大不了以后和阿娘相依为命。
这种念头,偶尔划过张不疑的脑海,以一种越来越高的频率——尽管,后来,先永远离开的那个人其实是周氏。
于是,那句话的宾语变成了辟彊。
而如今,本打算和自家不满两岁的幼弟“相依为命”的张不疑正在自家阿父榻前忙着端茶送水喂药。
作者有话要说: 张不疑表示,他其实是被他阿父逼得少年老成的……
☆、【第三章】故人叹
皇榜在大汉的城墙上迅速蔓延开时,伏念正在远离长安的路上。布衣青衫,肤色苍白,看起来像是久不见阳光。在凉棚里停下喝茶时,依旧习惯性地挺直了背端端正正地跪坐,在一干坐姿不雅的旅人中显得有些突兀。
“哎,你们听说了吗?留侯犯老毛病,陛下找人看病呢……”
说话声远远传来,伏念端碗的手便是一抖,然而面上仍是冰山似的没表情,眉毛连动都没动。
袖中的竹简,有些沉。临行前,张良托人带到的话忽然飘过脑海。
——主子说,数年了,先生终是不肯说。命数无常,此生怕是永无相见之期。若先生仍记当年之情,请将此卷转交故人。
“永无相见之期……”声音低回得几乎听不清,嗓音依旧沉凝,只是听不出情绪。
月白色衣袂迎风而举,被初秋的雨水沾湿,色泽深浅不一。容颜几分沧桑,却风华不减,五指握紧了深褐色竹简,用力有些过,看向伏念的目光深不见底。
“无繇……”伏念叹了一声,“你先看看子房写了什么。”
颜路盯着掌间书简足足半晌,终于走到案边,将其摊开。
“子呈无繇:彭城一别,已逾数载,良心挂记,君可安好?既不予见,尊不肯告。所求惑解,夙夜不宁。期君百年,泉下相见。”
笔迹清隽潇然,熟悉若此,字里行间的决绝意味却也叫人心惊若此。颜路细细读过,面色愈白,到最后,身体竟控制不住地一晃。
伏念看到竹简上内容时也是心下一惊,注意到颜路神色不妙,忙出声唤他:“无繇……”“路无碍。”颜路摇了摇头,伸手,缓缓将书简收起,指尖却止不住微颤。深呼吸之后,颜路撑着桌案站起,转身看伏念:“师兄,出什么事了?”脸上全然不见笑意,眼底无波无澜,伏念却在他的平静里觉察出了十分的决然。
“我离京时,听到消息,说留侯宿疾发作,陛下广张皇榜,为留侯寻医问药。”伏念缓缓说道。闻言,颜路收在袖中的手不由攥紧。
两人相对沉默半晌,空气中传来一声轻叹。
“师兄,路须得去一趟长安。”
伏念静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说什么,却看到颜路眼底事事分明的清楚,终究只能点头:“我与你同去。”
车轮滚过,在雨后湿润的泥土上留下一道道辙痕,颜路倚在马车壁上,嗅着空气中的草木芳香,忽然间便想起了颍川的新郑。
那是他和张良第二次初见的地方。
天青色的身影穿过空寂荒颓的街道,像一道淡薄的日光,没多少温度,无声地滑过红尘烟火,点尘不染。分明是出尘清绝、风华灼灼的一个人,却忽然怔住了精致的眉眼,驻足时衣衫下摆微微有些颤抖,看过来的目光傻得叫人想靠过去揉一揉他的脑袋。
颜路当时看着,便忍不住莞尔一笑。
而后只是轻点了点头以示友好,便不再迟疑地转身,打算离开。
急促的脚步声却在身后响起,颜路心底微有诧异,未及回头,衣袖便被人一把拽住,五指用力有些过,在月白色的衣料上留下了些皱痕。
身侧的人目光变换不定,湖蓝色的眼瞳里情绪复杂地翻涌,诧异有之,犹疑有之,疼痛有之,欢喜有之。
——一下子便成了俗世凡人了。
这念头从颜路脑海中闪过,心底不知怎么地有些疼惜,想要伸手抚平他蹙着的眉,指尖一动才回过神来,换了浅淡的笑意,道:“这位兄台,莫非认识在下?”
对方面色一白,而后是惊疑不定,沉默半晌,又换了一种凝定如渊的气质,开口道:“在下,张良,字子房。”颜路闻言,眼中微有诧异之色,而后仍是淡淡笑了:“原来是司徒大人。在下颜路,字无繇。”
张良到韩地已经三月余。秦二世二年六月,楚怀王熊心被项军拥立为王,各路义军汇聚薛城,张良就势请封韩公子横阳君成为韩王,项梁应允,派人找到了韩王成,都阳翟,同时任命张良为司徒以扶持韩成,也因此,韩地之人几乎都知道张良。
颜路惊讶的是,堂堂司徒大人不是在阳翟绸缪画策,却到了新郑这种硝烟弥漫的城镇。
抓着衣袖的手缓缓松开,眼前之人牵着唇角,笑里几分苦涩之色,开口时,嗓音有些喑哑:“无繇,你忘了什么?”
——还不如问,记得什么。
颜路笑了笑,淡淡回了:“看来竟有幸为司徒大人所识……”“无繇。”话被人打断,张良看向他的目光中含着一丝几乎难以察觉的祈求,“可否……称‘子房’?”颜路微怔,本该拒绝这种不合礼数的请求,但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最终在张良渐近黯淡的目光里无奈地点头:“好——子房。”叫出口时,颜路忽然间有些恍惚,那语气自然而然又似熟稔于心,仿佛在很久以前便是这样……
——诶,刚才不是说了以前认识的吗?
颜路淡淡一笑,继续说:“路于四年前罹难,往事尽忘,仅记得姓氏名字罢。”他注意到,张良听到这话时,脸色倏地有些灰败,继而便是苦笑,但眼神里却又奇异地夹杂着难以言说的庆幸,心中不由得疑惑。
“那……无繇又如何会在新郑?”张良似乎正在竭力保持平静。颜路笑了笑,道:“路也不知为何。”张良愣了愣:“不知为何?”“不知为何。”颜路点头,“只隐约记得曾有人对路言及新郑,一时便生了来此一观之念,后来……此地生乱,路本无处可归,正好于医道上有些通透,便留在了医馆。算来,已有一年。”
张良的脸色有些僵,颜路一时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脑子里模糊地飘过一个念头——似乎在很早以前,有人对自己说过,若遇上世乱,做个济世救人的医者正好。
一青一白两道身影便无声地相对站在了大街上,墙头枯萎的青草在落日余晖里抖动,一切萧索无声,颜路却奇异地觉出几分安谧。
“无繇。”张良出声打破沉寂,“良想去医馆看看,可否?”
颜路一怔,继而笑着回道:“有何不可?”
不过是有些疑惑——司徒大人待自己,似乎客气得有些过分了。
——曾经很熟悉吗?
——可为何全然没有印象了呢?
——子房他也未提及过去……
心底对对方的称呼让颜路自己微微一愣,而后在张良的目光看来时,恰如其分地微微一笑,转身带路。
作者有话要说: 狗血开路鬼神辟易……
☆、【第四章】无所属
张不疑从识字开始,就感觉得到自家阿父身上有一种常人少有的气质。具体是什么,一开始,张不疑没想明白——一直到无繇先生出现。
周氏带着张不疑随张良远赴颍川,而当张良不安于坐守阳翟、选择游战颍川边境时,周氏总是能第一时间收拾好行李,带着张不疑跟紧张良的脚步,再在每一个地方为张良打理好日常一切。
于是,一直跟着张良“南征北战”的张不疑,从某一天开始,忽然就发现,他阿父自到了新郑后,有点不一样。
比如阿父最近总是早出晚归,每天呆在家里的时辰用一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还是包括了夜间睡觉时间的。
比如阿父最近常对着军报出神——鉴于他阿父出神不出神实在非一般人看得出来,所以经常把奏报的人纠结得满头汗。
比如阿父最近偶尔会看着天空,然后毫无征兆地微笑——完全不是往日里流于表面而不达眼底的淡笑。
小孩子的直觉往往比成人敏锐得多,哪怕这个孩子只有六岁。因此在周氏毫无所知地絮絮交代着张不疑少去打扰他日理万机的阿父时,张不疑已经默默做了决定。
隔天,张不疑就做了一件让他后悔毕生的事情。
“阿父。”张不疑皱着一张小脸,委屈兮兮地站到了张良面前。
正在看书的张良略有些疑惑地抬起头,待到看清张不疑的神情时,不由得挑了挑眉——话说这表情其实有点熟悉呢……
“何事?”张良浅浅一笑,放下手中书卷,看着张不疑——一直以来,即使张不疑不过是个孩子,张良待张不疑从来以待成人的认真态度。同样地,张不疑待他阿父,也一般地认真:“阿父最近越来越少待在家中了。”
张良似乎有些讶异,继而,眼底便滑过一丝黯然。
张不疑继续:“也越来越少指教不疑了。”
“是吗……”张良扯着嘴角微微一笑,那笑容却不大自然,隐约还有种苦涩在其间——被张不疑理解为愧疚。张不疑用力点头,一本正经地说:“是啊。阿父总是大清早便出门,至晚间掌灯方回。”
张良淡淡地笑:“最近是有些疏忽了你。”
——关键不是我啊阿父……
张不疑默不作声。
“嗯……不如为你请个先生。”张良忽然说。张不疑直接怔住了——有阿父在,还需要先生这种东西吗?阿父到底想哪儿去了呀?!
他抬起头,刚想说什么,却被张良脸上忽然绽开的笑意给惊得再次怔住了。
次日早上,张不疑便看到自家阿父领着一个先生进了家里——以一种分外诡异的气氛。
之所以说诡异,是因为张不疑觉得他快有点不认识他阿父了。张不疑见过阿父独自一人看书时的静谧,见过阿父和阿娘说话时的温和客气,见过阿父言及兵法时的绵里藏针,却从没见过他阿父这样——带着三分期待,三分欣喜,三分温柔与一分不肯定。
阿父唤那人“无繇”时的神色让张不疑想起了上次阿娘在街上买回来一件裙子,换上了之后等着阿父回来时的不安……
这个念头把张不疑妥妥地惊悚了一把。
然而与那一日阿父倦极归来后匆匆打了一声招呼便就寝不同——那个人对阿父的每一句话都报以微笑,明净得与对方如出一辙,两人默契得像生来便如此。
颜路应了张良的请求,搬到司徒府,做张不疑的老师——虽然,由于张良和颜路近乎形影不离的状况,每次上课张不疑基本上是同时面对两位老师——还是教学思想如出一辙的两位。
种种压力摧残得张不疑那段时间整个人都精神恹恹,以致于周氏对儿子的身体忧心忡忡,忍不住跟丈夫提了一句——于是隔天,颜路顺便替给张不疑看了看脉。
自然没什么大问题。
张不疑也确实日渐恢复了——也许曾经起过做点什么事情把无繇先生“请”出家门的念头,然而在某一日,张不疑无意间撞见先生为自家阿父把脉之后,张不疑彻底安静了——和他的担忧相比,自然是阿父的健康更要紧。
而实际上,除去心底莫名其妙的不安之外,张不疑对颜路也实在讨厌不起来。
那个人有着和他阿父看起来相似却完全不同的笑容。如果说他阿父看人时的浅笑是倒映在水面上碎裂的阳光,一眼望去璀璨生辉却触手冰凉,那么这个人的笑容则是三月里飘飞的细雨,触手温软,融情入骨。
——没看到每天找来司徒府看病的百姓看着他的表情都像看自家人一样么?
张不疑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是得做好和阿娘相依为命的准备吗?
他想,他知道了阿父身上曾经有过的气质是什么——无所属。
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但局势的变化到底超出了张不疑的预料。当刘邦带着萧何樊哙等人进了司徒府,笑呵呵地和他阿父“叙旧”时,张不疑仍是有些没反应过来——然后才想起,阿父曾对他提过,去年八月时秦军将领章邯杀了武信侯(注:项梁),围赵王歇于巨鹿,十月时怀王迁都彭城,命项羽与刘邦分兵救赵。
——传说中要去救赵王的人都驻扎到了颍川算是几个意思呢?!
几天之后,张不疑听到阿父对阿娘说:“阿淑,收拾行李,我们随沛公离开。”
韩国的司徒随着沛公的军队离开,对于这诡异至极的安排,张不疑却看不到任何人提出异议——仿佛本该如此。甚至连留在颍川的先生,在去阳翟之前,也不过对阿父道了一声“多加小心,当心身体”,仅此而已。
那时,距他阿父成为韩司徒,不过一年。
而多年后,张不疑知道了当年看似无波无澜的“搬家”背后的真相,看到旁人对韩王成应允沛公以阳翟借司徒的行为嗤之以鼻时,终究,只是沉默。
——韩王成,那般野心……怎么能不担心阿父一去不返?
——阿父对复韩而言具有什么样的意义,韩王成不是不知道吧?不然阿父在颍川游战时,他何必安排人手“照顾”阿父呢?
——而若不是先生选择去往阳翟,这样一笔交易,哪里能成啊……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为一个想帮阿娘留住阿父的娃……作者表示张不疑很心酸……
☆、【第五章】攻心计
醒神的檀香混着清涩的药香,盈盈充斥在青色帷幔内外。
张良虚软无力地躺在榻上,支撑着喝下张不疑递过来的黑褐色汤药。入口苦涩非常,饶是常年药不离身的人,舌根也是一麻。额上沁出了薄汗,头似乎更痛了几分。
张良轻抬了抬手,示意离开。张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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