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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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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里灵光一闪,我终于想起来了。我确实见过这个场景,就在和白知秋进死域之前我做了梦,梦里易杀了阿霖……
“阿霖小心呐——”大叫着爬起身朝那边跑去,才跑两步。易突然出现在阿霖身后,右手化成龙爪似的爪子,猛地刺透了阿霖的后背,从胸前穿出。
记忆中的言语和易的话融合在了一起:“身为灵瑞上仙,敢忤逆天条诱惑螣蛇大妖,实属不易。阿霖,作为嘉奖,我便信守承诺,携你共看我的乱世天下。”
说罢拔出爪子,手里多了根白色的,散发着强烈亮光的细绳。转瞬细绳的光亮变淡直至消失,而阿霖的身躯如流星般直直从天上坠落,落在湖边,一半的侧脸被水淹没,长发云一样散开,随着水波一起花瓣似的荡来荡去,妖娆而无力。清亮的左眼静静地看着易,眼角溅满了水珠,不知是不是泪。
跑到她身边,想把她牵起来,可我的手从她的身体中间穿了过去,根本触碰不到她。
“骗我说愿意嫁给我,接近我,”易轻轻飘落,站在水面,衣袂临风飘飘。微微弯腰,居高临下俯视着阿霖,温柔地笑着,就连语音也那么温存,“不就是想趁机封住我的五魄,把我关在昙梦幻域,不让我伤害你的司雨大人。阿霖,你我一同长大,你的小心思怎能瞒我?”
阿霖的声音颤巍巍的响起,不是用嘴,而是用的传音:“易……我只想关你几天……为什么……”
“我的父王被赤将子舆所伤早逝,赤将子舆点化的仙,本王有什么理由不杀?你真信本王爱你,或是对你有情谊?愚蠢的女人,”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易眼里闪了闪,只是被脸上那笑温柔地遮掩着,不细瞧,几乎感觉不出来,“我是螣王,只要我想要的就一定能得到。若我爱你若狂,又怎会任你离开昙梦幻域上天庭,嫁给赤将?”
静静地听着他的话,阿霖眼中的光芒越来越暗淡。
而易放声大笑,笑得很得意:“想不到堂堂赤将子舆,真会栽在一个缺心小仙手里,你这颗小棋子居然真能起作用,星轨所言不虚。阿霖,千年来我帮你照看昙梦幻域,谢谢你扰乱赤将子舆心神,让本王的辛苦没白费。”
笑声中。阿霖那双剔透的美目中渐渐散开了最后一点焦距,几乎听不清传音,时断时续:“易……你太……坏……我……想见……大人……”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大人……”
话音落,阿霖整个人突然间散开了。
那个迷糊的,笨笨的,爱噘嘴的,着了魔的漂亮仙女,整具身体散开了。
在我眼前,散成一群萤火虫似的雪白小光球,轻飘飘地飞上半空,仿佛世间最梦幻的烟花。
我根本救不了她。
她被易杀了,因为失去了利用价值。
为什么,那条混蛇下得了这样的狠手?
愤怒地看向他,却发现刚才笑得志得意满的他看着满天飞舞的光点,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愤怒。
他已杀了阿霖,还想做什么?
突然,一块透明的东西落下来,穿透我的身体砸在水面,虽然没伤到我却把我吓了一跳。抬头一看,漆黑的天空上出现了道道玻璃裂痕一样的痕迹,月亮,星辰,夜幕,正碎成玻璃似的碎片簌簌往下坠。再看四周,雪白的梨花迅速枯萎,梨树痛苦地扭曲着身体。清澈的湖水快速干涸,眼看着水就见了底。远处的山峦正轰隆隆的,缓缓陷入地底。
难道因为主人死了,昙梦幻域在崩塌?
思此,顿时出了一头冷汗,我同阿霖联系紧密,她死了,我会不会跟着昙梦幻域一起消失?
惊恐中目光不由自主投向与易道容貌相似的易,看到他在自己四周张开了透明的结界,雨伞一样挡住了下坠的碎片。悬浮在半空中,双手结着法印,那群散发着白色荧光的小光球聚集在身体前方。
他在做什么?
还在猜想,那群小光球缓缓融合,化成了阿霖模模糊糊的身影,没穿衣裳,包着双臂,茫然地看着四周。
“我……死了?”连声音也是模糊的。
易脸上绽开了笑容:“是。”说完,一条铁链从他的胸膛窜出,直刺进阿霖的胸膛。
说时迟那时快,阿霖的身体瞬间就清晰起来,与常人无异。重重往下落,被易赶过去打横抱在怀里,两人一起飘在空中。
“缚魂术……”即使生气,阿霖会的也只是噘嘴蹙眉,更组织不了有攻击力的语言,这使得她的怒火永远都像在撒娇,“易……你太坏了……误了轮回……我连转生的机会……也没有……只能魂飞魄散……”
懒懒地扬扬眉,嘴唇啄了啄对方无法遮挡的脖子:“我说过,要娶你做北域妖后?”
“娶我……一只……鬼?”
“你是鬼不打紧,女人能玩就行,玩够了还可以换。好好伺候丈夫,本王便考虑多留你一段时间。”
“坏蛋……你还是教我魂飞魄散的好……”
易笑了起来,笑容灿烂阳光:“夫妻约法第一章,不准对丈夫凶。你要是凶得本王不舒坦,本王就昭告天下:司雨大神的侧妃,成了我螣王玩弄的魂奴。到时你的司雨大人会不会颜面扫地?”
“不许伤害大人。”揪住易的衣领,阿霖急得声音像哭。
冷哼一声:“还没学乖?当我是有耐心教笨学生的司雨大人……”
玉藕般白皙的手臂飞快缠上易的脖子,粉红的双唇不住地抖:“相公……我乖……”
笑得更欢,满脸讥讽:“你看,我早说过你不笨,才片刻便学会怎么做鬼。”
这时,天上碎片簌簌落下的速度越来越快,完全挡住了两人的影子。我视线所及之处再也看不到昙梦幻域半点痕迹,渐渐只剩一片黑暗,无尽的黑暗。
这时,耳畔响起了白知秋的声音:“霖霖,醒醒。”
猛地一睁眼,微弱的桐油灯光跳入眼帘,白知秋被一团白色丝线状的东西裹成了一个球,只剩头在外边露着,倒呆在房梁上。
而我趴在地上,鼻子旁清晰地萦绕着水豆腐炖鱼头客栈特有的火锅香味。立马痛哭出声:“哥哥耶……哥哥耶……我回来了……”想坐起身,发现自己全身发麻不听使唤,连指头都动不了,哭得更加厉害,也顾不上形象了:“哥哥耶……我想抱你……可我动不了……哥哥……”
☆、第十四章
因为倒挂大脑充血;白知秋的脸红红的;他用力皱了皱眉头:“听哥哥说,霖霖;你被虚注了妖毒;必须保持清醒。否则你的身体会化成浆。”
“啊!”想起那些个被妖怪吸掉的人,我的牙齿不由自主地打起了颤。用尽全力想移动身体;可身体就是动不了,激动的泪水中马上掺进了恐惧的泪水;哭得都不像自己了:“哥哥……我不想被妖怪喝掉……我做了个好长的梦……好不容易才逃出来……我没活够……”
“别怕……霖霖……”他安慰我。
眼泪顺着我的脸往下流;把地都弄湿了;我只想哭:“老是别怕别怕……怎么不怕嘛……都怪你……干嘛非要进这……”
“霖霖!”他的声调骤然严厉,“你不信哥哥?”
抽噎着:“我信。”
“那就别怕;没事,哥哥向你保证,一定没事。”
“哦。”答完,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立刻困意像潮水一样汹涌袭来,速度快得不正常,妖毒起作用了。怕他生气,心中忐忑不安,“哥,我不是故意的,我想睡。”
果然,他有些生气:“不许睡,还要我说第三次?不许睡。”
可困意根本抵挡不住,眼皮沾了胶水一样只想黏在一起:“哥,要不你说点有意思的事?”
“我想上你。”
言简意赅,条件反射的作用让我精神一震。但只是片刻,强悍的困意又再次占了上风。
“哥,换个更刺激的。”
“小子,你与妖怪同流合污使坏也得看时候。真把我妹妹的意识化去,我叫你抢到她的命盘也活不下去。”
一个激灵,被困意笼罩的大脑从迷糊到清醒。
用力斜瞥看向他,问:“你在威胁谁?”
摆了摆充血的头,他懒洋洋的:“一只使坏的小妖。”
“你在威胁我儿子。”
“没错。”
孩子是我的心肝宝贝,说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我的孩子。怒火冲上头顶:“你敢动他,我跟你拼命。”
“小孩欠管教就得收拾,难道你在梦里关得很舒服?”
淡淡一句反问,让我想起就在不久前,从我进门被妖怪刺晕到此刻醒来的短短一会儿,我在梦境中被困了好几个月,一时间阵阵后怕:“把我困在梦里的,是我儿子?”
如果困我的真是我的宝宝,这孩子以后铁定淘气,我该怎么管教才好?
“螣蛇心狠手辣,他的孩子有易少华一个像妈已经不错了,怎么说来着,基因遗传。”
孩子的父亲是易道,好老公易道,不是螣蛇。
我瞪着他:“我俩怎么折腾都行,不许作践我儿子,还有,易道是易道,螣蛇是螣蛇,他们俩没有关系。”
“夹竹桃的花很美,树是有毒的。花会花谢,只是过客,你的易道不过是暂时生出意识的尸体而已,和做做客的花没区别。螣蛇的身体迟早要被螣蛇拿回去的。易少华和你肚子的里混小子都是螣蛇的孩子,不管你觉不觉得恶心,你都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有了孩子。”
“不要说了!!!”我火了。
他得意地嘿嘿一笑:“保持这种精神头就好,自己认真想想吧。”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的笑声,怒火反而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沮丧,还有隐隐约约的担心。易道真的会被螣蛇取代,我们的孩子真的是螣蛇的孩子?妖怪的事我不明白,我累了。
我不管孩子的父亲是谁,我现在只想带儿子回亦词公馆。练小提琴,抱本书窝在植物园打发时间。闷了把儿子扔给李姨,自己和朋友去瑞典或加勒比度度假,陪白知秋到非洲打打猎,南美探探险。要是没人陪就带儿子去巴黎把他打扮成最潮的童星,带他去拉斯维加斯教他赌钱,带他去米兰泡意大利男模女模。没有动不动就见鬼,遇险,做鬼,穿越,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变成一个废人……
用尽全力尝试移动手臂未果,我悲哀地问:“哥,什么时候我才能重新过上正常的生活?”
收住笑,他又蹙了下眉:“很快,哥哥保证……”
“……碎碎碎……”
仿佛一阵耳语,细细碎碎地从门口传来,打断了白知秋的话。
循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头皮森森的一麻。
一条水桶那么粗的“大青虫”,缓慢地蠕动着,从门口爬了进来。身上整整齐齐地黏着数排褪去毛发,洗刷干净的人头,活像穿了件人头护甲。头部则黏着几个较小的小孩头颅,只看到一双森绿如豆的眼睛透过人头缝射着绿幽幽的寒光。随着它一蜷一曲的蠕动,它身上的人头也跟着蠕动。残血和着粘液淅淅沥沥的,在它身下留下一条腥臭的痕迹。
仰起头寻了下方向,那条“大青虫”朝我蠕动过来。
心脏一紧,努力想起身。可身体动不了,还是动不动了。急忙大叫:“哥……哥哥……”
“虚,蚰蜒,不准碰我妹妹!”白知秋厉声喝道。
那条大青虫停住了动作。
见状头顶传来一道嘶哑的男声:“你不敢吃,就把妖种也给我。”
眼睛朝上瞟,鸡皮疙瘩豆子似的洒了一层又一层。
天花板上倒爬着只怪物,上半身像人,有四只胳膊,一头凌乱的白发,看五官依稀是客栈伙计。□像蜈蚣,一节一节油光滑亮的褐红色甲壳,甲壳两边平均分布着几十对竹节一样的腿,尾巴尖长着四支尖锐的黑色长针。全身上下,包括坚硬的甲壳上布满密密麻麻的眼球,看上去像一颗颗恶心的痘痘。
“已经开始做了,就要做到底。”怪物说,“不吃掉他们,咱们就完了。快吃,吃快点。闻着味其他妖马上就会来,结界挡不了多久。”
听了他的话,大青虫又摇头晃脑地朝我爬来,这次爬得很快。
我人僵住了,呆呆地看着那双森绿的小眼睛和那片排列整齐的人头离我越来越近。
最后那虫子终于爬到我跟前,仰起头,人头下隐藏的口气陡然张开,腥臭冰凉的液体沿着锋利的口器边沿铺天盖地滴在我脸上,简直让我没办法呼吸。
完了,闭上眼,绝望地听着头顶的口器带着呼啸的声音直逼而下,就在这时,耳边骤然一声低低的怒吼:“我说了,不准碰我妹妹!”
猛地睁开眼,白知秋站在我面前,右手拿着村正妖刀,从下至下,将“大青虫”的头颅刺穿。墨绿色的汁液带着股浓烈的硫磺般的味道涌出,染绿了白知秋的手臂。
“哥哥!!”像是从天而降的英雄,白知秋出现得十分及时。可他的左臂以一种不正常的弧度耸拉着。看看房梁上那个空荡荡的白壳子和那只掉落在地,已身首分家的多脚怪物,我明白了,为了逃出困他的白壳子,他用巴西挫骨术生生折了自己左边的锁骨。
附在别人身上也会疼的啊,锁骨折断的痛苦他怎么受得了?
心抽痛得快要窒息,眼泪无法控制地滑地流了下来,迅速模糊了白知秋的身影。隐隐约约见他横着一挥一劈刀,村正妖刀顺着大青虫的口器由左下破肉而出,削掉了大青虫半边脑袋。
大青虫愣了愣,随后身体激烈地弹动跳跃起来,在天花板和地板之间撞来撞去,啪啪作响,墨绿色的汁水洒得满屋都是。
说时迟那时快,白知秋飞快地回身,右手撑地,整个人伏在我身上替我挡住了汁水。可还是有几滴溅在我的手背上,麻痹的神经终于有了火烧火燎般疼痛的感觉。
“哥!”看着他嘶嘶冒着青烟的后背,和他额头亮晶晶的汗珠,我的视线已完全被泪水掩盖。分不清是心痛还是伤口痛,痛得让我恨极了自己,恨我自己不能帮他。
渐渐的,大青虫的垂死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最后总算趴在屋角彻底不动了。散发着腐烂恶臭的墨黑汁水从它身上的人头缝中哗哗淌出,肥嘟嘟的虫身眼看着就瘪了下去。
稍稍歇了一口气,白知秋用嘴巴帮忙,单手脱掉沾满绿色汁液的衣衫,身上只剩一个BAR。又用脚帮忙,连勾带推将我单手抱在怀里,像抱小孩一样,连妖刀也没拿,朝门外走去。
不想当废人,我问:“哥,妖毒的作用什么时候消失?”
回答很残酷:“虚的毒液无药可解,你再睡十分钟就会融化,花执的身体不能用了。”
十分钟?!
那点时间怎么够我撑到孩子出世?
急火攻心,小腹一阵抽痛。和手被汁水溅到不一样,这种痛难以忍受,实在忍不住,连声要求:“哥……我疼……把我肚子的位置调整一下……”
静静看着我,墨黑的眸子在屋角那盏桐油灯的照耀下微微闪烁:“疼是正常的,你快生了。”
闻言一个激灵,我才……怀孕六个月……要生了?
像是给白知秋的话做证明,身下,突然一股液体滴滴答答敲打在地板上,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寂静的空间里空气再次紧张。
是从我身体下面流出来的,热乎乎的,不知道是血还是水。
真的要生了?
我全身血液一下子凝固了一般,害怕,比马上要被怪物吃了的时候还害怕。
“别怕,有哥哥在。”看出我的心思,白知秋轻声安慰,抱着我朝门外走去。
走廊里的光线微弱得几乎看不见东西,数不清的小蜘蛛密密麻麻的,正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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