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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时代-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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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天雄想到那个和陆承伟既是同谋又是对手的青春骚动期,彻底回过神来。苏园站下来说:“天雄,这件事我和小艺都不想让你爸知道。这个家需要你。你也知道,这些年,我和小艺为了你的前途操碎了心。我想你不会让妈失望吧?”
  史天雄艰难地说:“妈,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个家。我不再做官,不能算叛徒。妈,我是四十多岁的人了,我能看清利害关系。我只想做我愿意做的事。你们就让我做一次主吧。”
  苏园拉下脸,正色道:“你已经是司长了。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话,难入你的耳。冬天里,你爸身体总不好……这事太大,看来只好惊动他了。”
  史天雄还是没做让步,咬着牙沉默着。苏园鼻子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陆震天和史天雄之间的对话,便不可避免了。亲情和儿女私情,在这样两个重量级男人的对话中,已被推到遥远的背景上,它们的存在,只是为这种过分严肃的对话添加了一抹温馨。陆震天翻开影集,指着一张发黄的照片,说道:“这是你爸参加革命后,第一张着戎装的照片。我看他比你还多了一些阳刚之气。我和你爸,都是以和旧的家庭所在的阶级决裂为起点,踏上革命道路的。你准备辞官从商,是认为是改革这第二次革命需要哇,还是有别的可以告人或者不可告人的目的?”
  面对一个老革命家如此老辣而锐利的一问,史天雄正襟危坐思想了好一阵,才回答:“爸,永远忠于党,永远忠于祖国和人民,是我终身不会改变的做人原则。请你相信,时间会证实这是一个正确的选择。”
  陆震天威严地盯着史天雄,慢慢地说:“对你的忠诚可靠,我丝毫不怀疑。十八年前,你作战负伤后,我调看过你们团的作战备忘录。在二十一天的战争中,你有四次,主动选择了死亡的考验。作为你的养父和岳父,我为你感到骄傲过。”
  史天雄惊讶道:“你的方式实在太别致……”
  陆震天挥手打断道:“你听我说完。作为一个革命七十年的老党员,我只是不大明白,留在政府部门,你就无法为党为国做贡献了?你要如实回答我!”
  史天雄问:“爸爸,保江山,第一要素是稳定,你认为稳定以什么方式实现才叫真正的稳定?”
  陆震天冷笑道:“你要考我政治学ABC吗?难道在你们这些年轻人眼里,我已经昏聩到了这种地步了?”
  史天雄道:“不管我们批了多少年学而优则仕,中国的官员队伍里,汇集着中国大部分的人才。政治有一票决定权和一票否决权的时候,这种人才格局无可厚非。问题是中国在走向多元。中国不缺乏忠诚而称职的官员,最缺乏的是忠于政权的各种企业家。十五大后,私营经济会进入一个大发展时期。这一领域,需要一大批政治上可靠的人。爸爸,你可能还不大清楚国有大企业人事方面的状况。天宇集团实际上是一言堂。咱们家的承伟,究竟富到什么程度,你我都还不清楚。这可是发生在咱们眼皮底下的变化呀!如果现在不在经济领域积蓄一股足够大的可靠的政治力量,恐怕……这个问题很重要,也很尖锐,我还没考虑清楚。是的,我也清楚留在部里,在政治上我还可以再走几步,挑更重的担子。但是,看到一个阵地吃紧,一个真正的战略家,是不能无动于衷的。如果优秀的官员,将来都是无奈地走向分流之路,效果会怎么样?”
  陆震天微微点点头,“思路清晰,眼光独到,让你当个副司长,有点屈材了。能站在全局高度考虑自己的进退去留,说明你在政治上相当成熟了。这一点我很满意。可是,如果这条路你没有走通,最终你仍只是一个在经济领域没有发言权的一无所有的无产者,你殉道是殉道了,我们的事业不是牺牲了一位可能会相当杰出的政治家吗?”
  史天雄坦然道:“不排除这种可能。经过这几个月的种种变故,我感觉到,党内再没有一批杰出的人才主动选择这种可能是殉道者的道路,恐怕就来不及了。另一点,你知道的,光我们电子信息部,司局级干部就有十九个!二十四史中,找不出第二支这么庞大的官员队伍。温饱思淫逸,闲懒生是非。爸爸,说真话,再在官场行走,我无法不悲观。”他激动地把裤腿挽起来说:“我认认真真回忆过,除了带来这个伤疤的战争,再也想不起来别的可称作独特的贡献了,这对一个参加工作三十年的人来说,实在有点残酷。太残酷了。”
  陆震天笑了起来,“有种,像是史重光的儿子。四二年反扫荡,我让你爸闲了三个月,他竟指着我鼻子骂娘。你已经说服我了。你到西平搞商业零售,总不会从摆地摊卖小百货起步吧?商业是时代风尚的窗口,我想知道你上次西平之行发现了什么风景。”
  史天雄如看了红榜的学生一样,终于如释重负地出顺一口气,笑着说:“看到一朵才露尖尖角的小荷叶。”
  陆震天饶有兴致地追问:“说说看。”
  史天雄道:“一个破产厂的工会副主席搞了一个‘都得利’股份制商业零售公司。它的董事长十几年前也是十大新闻人物。这个公司定期发展党员,新党员入党宣誓,要面对党旗高唱《国际歌》。这正是我们在私营经济领域最缺乏的精神。”
  陆震天道:“你史天雄也不会打无准备、无把握之仗。既然你要开辟这个战场,我的要求是四个字:只许成功!失败了,一要挨板子,二要赔偿给组织造成的损失。你已经四十多了,再没有重新选择的余地了。”
  史天雄动情地说:“谢谢爸爸。”
  陆震天道:“一起过年的机会不多了。我想留你在北京过个年,你不会拒绝吧?”
  史天雄感激地说:“当然可以。爸爸,你能无条件地支持我,太让我感动了。我,我简直没有料到,实在太意外了。”
  最感到意外的是苏园。得知陆震天无条件支持史天雄去西平打工,苏园埋怨起来,“老头子,你真糊涂。大的就不说了,我相信天雄也不会胡闹。可天雄这么一走,小艺怎么办?你和我可全指望这个女儿照料啊!我不理解,你为什么一直惯着天雄。”
  陆震天沉痛地说:“你不理解?我告诉你吧。我一直认为我对重光和雅兰的死,负有直接责任。潘汉年问我要两个帮手,我力荐重光和雅兰去上海。重光不想去,我做了很多工作。一对做了四年假夫妻的革命者,会当叛徒吗?不可能。重光和雅兰曾要求我来证明他们的忠诚。专案组来找过我,我却保持了沉默。我的沉默对他们的打击是致命的。这一点,只有我清楚。当时,以我的地位和邓政委的背景,我出面做个证,重光和雅兰会没事的。可我胆怯了。一打三反,三反五反,高饶事件,让我害怕了。我怕万一他们真有什么事被查出来了,会引火烧身。我怎么能怀疑他们呢?同甘苦容易,共享乐难呢!这是我一生最感到愧疚和失败的事。一想起重光和雅兰的死,我就心疼。他们呢,却托孤给我了……我总想用什么方法弥补我的过失,好让我以后有脸见他们……现在好了,我陆震天的女儿,为重光和雅兰生了孙子,天雄也成材了。这回你明白了吗?是我害死了重光和雅兰……”说着说着,已经老泪纵横了。苏园没再说什么,也不用说了。
  陆小艺知道,经过这一系列折腾,她和史天雄的关系已经变得更加脆弱和微妙了。听史天雄说要去一个很小的“都得利”零售公司当总经理,陆小艺连继续问下去的兴趣都没有。陆震天支持的事,陆小艺决不会明确表示反对。这是她在这个家的根本处事原则。剩下的问题,只能考虑用什么办法让史天雄早日回到北京重返正确轨道。盘算好下一步的计划,陆小艺又可以用妻子的角度去看史天雄了。站在这个角度一看,她才知道这一番风波已经伤及他们夫妻关系的基础。她和史天雄竟然无法做爱了。她单独努力了三个晚上,她又和史天雄共同努力了两个晚上,结果都是徒劳无功。陆小艺也不敢发作,去医院问了医生,才知道史天雄可能患了心理性阳痿,医生开的药方是:多沟通,女方多主动一些,不要人为增加男人的心理负担。陆小艺问医生:“会不会是生理性阳痿呢?”医生回答说:“可能性不大。你可以观察一下你丈夫每天早上醒来前,是不是都有晨勃现象出现。如果晨勃次数超过百分之七十,那就能证明你丈夫的身体非常健康。当然,感情的因素更重要。”陆小艺听得垂头丧气。她知道这是一次感情危机。不过,陆小艺又把这次危机看得很简单,无非是没有夫唱妇随的后遗症,很快会过去的。
  陆承伟得知史天雄决定辞职搞商业零售,感到有点出乎预料。从家族整体利益考虑,陆承伟认为史天雄走了一着奇臭无比的坏棋。在他看来,中国经济和政治能够平等对话的时代已经开始了。作为对话的双方,联手合作共谋发展,自然该是双方的上上选择。在这两个领域,斯德特(斯德特,一种扑克牌赌博,入局人数不限,每人先发一张暗牌,以后分四轮续发四张明牌,大小按同花顺、四同张、三同张、两对、一对排列,每次发明牌,牌大者下注,余者必须跟进,否则作出局论,五张牌发满,翻暗牌定最终胜负。美国兴七张头玩法,两暗五明,更富刺激性)谁大谁发话的规则自古至今都是如此。陆承伟自忖以目前自己的实力,尚无法像荣毅仁、霍英东、李嘉诚、曾宪梓那样,得到政界精英惺惺相惜般的尊敬。卧薪尝胆是一种韧性的战斗,本没有速成之路。然而,操作的重要性也必须给予高度的重视。史天雄如果再在政界稳步行走十年,以他毫无瑕疵的光荣历史和进取求实的操作方略,进入政治局的可能有六成以上。那时候,陆承伟在经济实力上,自信也可望李嘉诚、曾宪梓等人之项背。两兄弟再扣起手,能做多大的事呀!这种想起来就让男人热血沸腾的辉煌,早已打入陆承伟的预算中了。这个时候,史天雄在另一条轨道上脱出,对陆家这只大鸟,就是折去一翼的大灾难。
  然而,陆承伟心中却没有生出大悲愤、大失望,甚而至于滋生着幸灾乐祸式的欣喜之情。自童年开始,一直是他追赶对象的史天雄,终于止步不前了,不,干脆是倒退了二十年,对于一个追赶者,确实有韶乐福音的作用。紧接着,陆承伟又开始骂自己小肚鸡肠了。
  既然史天雄已经决定辞职下海,肯定是要挣钱了。那么,让史天雄来承伟实业当总经理,不是更好吗?
  陆承伟顿时激动起来。
 ·5·

 

 
 柳建伟作品


第六章
  陆承伟决定先请史天雄吃顿饭,放个气球试试风向再做打算。冷不丁提出让史天雄做自己的助手,让史天雄当哥的面子往哪里放?
  饭局设在北三环路边的名叫早稻田酒家的日本餐馆。一个穿日本军服的侍应生托着一个大木盘进来了,跪在榻榻米上,把一盘生鱼片,一盘生菜鱼子酱,一盘西兰花,一盘荷兰豆和一瓶昭和年间产的陈年清酒,摆放在红木方桌上,淡淡的月琴声随着响了。
  陆承伟斟着清酒说:“男女招待,都是假洋鬼子。清酒和菜都很地道。大师傅曾在日本东京吉原街一家老字号日本料理店干过十年……”
  史天雄打断道:“你今天是来给我讲授日本的饮食文化的?”
  陆承伟端起酒杯,“那倒不是。日本有什么吃文化?我在日本呆过八个月,肠子都饿瘦了。日本文化,除了讲点军刀和菊花,别的都不新鲜。你能从鸡肋一样的官场上激流勇退,可喜可贺。来,干一杯。”
  史天雄端起酒杯,“不管你的祝贺是真是假,这酒我喝了。”喝了酒,吃一口生鱼片,又道:“是不是想告诉我:你这步棋下迟了?”
  陆承伟道:“不是。你这种人,做什么都不会晚。和你成为同行,最好和你结成联盟,千万别和你成为对手。听说你准备出任个不起眼的……”
  史天雄再次打断道:“承伟,我先声明一下,第一,我不会向你借钱发财;第二,别打主意让我给你打工。至于我为什么选择回报率很低的商业零售,目前我还不想告诉你。”
  陆承伟顿时有了落空之感,停了一会儿,说道:“天雄,我也用不起一个享受过正司局级待遇的打工仔。在商场,我好歹算是个过来人,而你还没有过去……”
  史天雄又接上了,“承伟,总是打断你,太没有礼貌了。可这是小时候养成的习惯,我想你也不会生气的。你无非是想以过来人的身份,教育教育我,该注意注意这,该注意注意那。这番好意,我心领了。经商,恐怕也是条条道路通罗马。你我的立场不一样,我要照你说的去做,结果很可能是南辕北辙。我记得你不信共产主义,也没信过上帝。谈论经商之道,你我缺乏共同的基础。”
  听到这里,陆承伟已经彻底忘了请史天雄吃饭的初衷。一个共产党的即将下岗的副司长,要去一个陌生的城市搞风险极大的商业零售,手里又没握有沃尔玛这种大公司总裁的委任状,优越感怎么还是这么强啊!陆承伟低头默想一会儿,松一松领带道:“你别忘了我是共产党人的儿子。你别忘了是共产党给我创造了一切发财的条件。你别忘了我是共产党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号召的热情响应人。以我多年的经验,资本主义市场经济也好,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也罢,金钱的发言都一样有说服力和号召力……”
  史天雄摇着手笑道:“对不起,小弟,我又要打断你了。我知道,美国的老摩根说过:当政府和法律无能为力时,让金钱说话吧。我认为你和老摩根太高看金钱了。金钱并不是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东西。看来咱们真没有共同语言。”
  陆承伟被激出了争强好胜之心,举起酒杯说道:“可能同台竞技更刺激一些,结果也更有说服力一些。天雄,我和你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都应该算老革命家陆震天这棵树干上长出来的树枝吧?我和你的区别只在于,你的枝头上结苹果,我的枝头上结梨。不管是苹果还是梨,能卖出好价钱,才算是好苹果好梨。咱们少谈点主义,多谈点苹果和梨吧。你选择西平搞商业零售,太好了。你要选择上海,我们还没法比呢。西平是我们俩兄弟共同的舞台,谁到底是真正的主角,一两年后,让历史评价吧。来,为了能在西平同台演出,干一杯。”
  史天雄疑惑地看着陆承伟,忍不住问道:“你去西平准备投资什么?”
  陆承伟大笑起来,“我的天雄哥,这个简单的问题,可不该由你来提。我还是愿意回答。西平市区是个有400多万人口的大都市,自古以消费业发达著称于世,哪个行当不能造就亿万富翁?人说吃在西平。每年公款吃掉的两千个亿,西平恐怕要占去十分之一。做餐饮不如你做商业零售赚钱?当然,我的主营并不是搞餐饮了。尽管我已经控股了一家三星级酒店。做餐饮太麻烦了,点钞票就能把人烦死。我的主营还是搞金融。我喜欢这种高雅而刺激的挣钱方式,只要看准了,一笔生意就是一个亿万富翁。我不是答应救陆川的国有企业于水深火热之中吗?我要去西平坐镇指挥打这个战役。”说罢,低头,呷一口茶水,“你干嘛这样看着我?确实是我自己要买这些企业。天雄,一两亿的项目,我还用不着找银行贷款。当然,在事情有眉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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