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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外史-第1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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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爱杨贵妃,都弄出乱子来。我倒要算算命,究竟能玩不能玩?”王道尹道:“大
帅的八字,我仔细算过多次了,大帅是劫重,可是妻宫也好。正要借一点阴性,把
劫一冲,才不至于阳气太重。古来的皇帝,哪个不是三宫六院,七十二妃。要这么
着,才阴阳合德,能成大事。凡是大人物,都是天上星宿下界,他命宫里有多少妻
财子禄,没有下凡之先,天上就给他配好了。要不这样,他在天上做神仙多么快活,
何必下凡呢?所以玉皇大帝,就许下许多好处,让他下凡,安心去整顿乾坤。大帅
的前身,我也占过卦的,大概是天浪星。这天浪星越有美人配合,才越能替国家作
事。国运也象人运一样,国运走到命带桃花的时候,就要这种风流将军来治。天下
无论什么事,都是这样,会用的,害人的东西,会用得有利。不会用的,有利于人
的东西,反而会坏事。美人虽然能倾城倾国,可是相夫成功的也不少。象薛丁山的
樊梨花,杨宗保的穆桂英,韩世忠的梁红玉,不都是前朝的故事吗?”鲁大昌道:
“得!你这话有理。不管美人好不好,反正我是不得了的。现在想改良,也来不及,
豁出去了,我还是玩。”这时,那吴莲计局长,还垂手垂脚,站在一边。鲁大昌望
着他道:“要玩得斯文一点,我们可以到饭店里去开一间房间,少找几个人乐一乐。
你先去定好房子,我就来。”吴莲氵止答应去了坐上汽车,一直就到西方饭店来,
一共开了四间大房间。然后打电话给他的朋友卫薄。这卫薄号伯修,原是铁路上一
个段长,只因为常在火车上伺候大帅,鲁大昌就认得他了。有一次火车在一个小站
上,要耽搁一天一晚,非常的枯寂。便跳脚道:“这地方我真待不住,一个娘儿们
也没有。”卫伯修看见大帅这样着急的样子,便私下对鲁大昌道:“找是可以找到
一两个,不过是规矩人家的,不知大帅要不要?”鲁大昌道:“管他呢?你把她叫
来瞧瞧看。”卫伯修说是白天人家害臊,不肯来,晚上一定送到。这是正午说的话,
鲁大昌倒催了好几次。到了晚上,果然送了两个女子来了。一个二十四五岁,一个
十六七岁,都有七八分姿色。鲁大昌大喜,就留在专车上。到了晚上四点多钟,鲁
大昌赏钱,她也不要,后来说了实话,年纪大的,是卫伯修的太太,年纪小的,是
卫伯修的妹妹。因为大帅在这里闷不过,所以来陪大帅,不敢领赏。鲁大昌听了,
大为不过意,只得让她们去了。一回了任,就升了卫伯修做副局长,卫伯修总也算
如愿以偿了。





  
 


            第七十回  声色相传儿原跨灶物  锱铢计较翁是惜财人

    鲁大昌手下高等的军官和几个高等文官,见公馆里没人,便找到饭店里来了。
一见吴莲氵止,便问道:“大帅呢?”吴莲氵止先是装假不肯说。到后来被催不过,
就说在楼上,一百零二号。大家听说,一阵风似的,拥上楼来。这些人差不多和鲁
大昌同惯了的,不客气就推开一百零二号的门,只见正面桌上摆了酒菜,鲁大昌和
两个艳装女子同饮。大家都道:“不行,不行。找妙人儿,大帅一个人乐吗?大家
都得乐。鲁大昌又不好说是卫局长的太太和姑小姐,只是傻笑。这两个妇人的脸都
红破了,不知道怎么好。还是卫太太年纪大些,只得硬着头皮,招待大家坐下,卫
伯修一见众人上楼,十分不好意思,就溜了。吴莲氵止上楼,只听到嚷成一片:
“还找两个人吧。”吴莲氵止因为太太也在这里,别让人硬拉了去,溜下楼来,带
着太太出了饭店,至于饭店里闹什么乱子,只好暂时不管。走出饭店之后,吴太太
道:“你别走啊,一会儿大帅叫你怎么办?”吴莲氵止道:“许多客在这里,大帅
不会叫我的。这里到游艺园近,我先送你到那里去听戏。”
    二人到了游艺园,在坤戏场,包了一个厢听戏。一看这天晚上的戏单,乃是虞
美姝的大轴子。吴太太道:“听说这虞美姝是一个阔人介绍来的,所以一来就这样
红,你知道这阔人是谁?”吴莲氵止道:“怎么不知道?是冉老头子啦。这老头子
和我一起赌过好多场,牌九很厉害。去年他在天津,赢过八十多万。现在这老头子
手上有几十万家私,什么事也不干,专门捧男女戏子消遣。就说他的干女儿,以打
数论,恐怕也有好几打了。这虞美姝,不知道他在哪里认识了,把她带到北京来,
恐怕不会红,极力的和她鼓吹。自己又定了许多包厢,请人去白听戏。他这样一来,
也就慢慢的捧起来了。”吴太太道:“这样捧法,那得花多少钱呢?”吴莲氵止笑
道:“那倒不要紧。他是父子两个捧,分着出钱,就不多了。”吴太太笑道:“胡
说,哪有父子二人捧一个坤角的道理?”吴莲氵止道:“我说这话,你自然不信,
他的儿子叫冉伯骐,也玩儿票。玩票的名字,叫耕云阁主,他又绰号花花太岁,玩
笑场中的人,谁不认得他?”吴太太笑道:“若真有这事,这儿子年轻些,岂不占
老子的便宜?”吴莲氵止道:“清官难断家务事,谁知道呢。”说着茶房过来沏茶,
摆水果碟子。吴莲氵止问茶房道:“冉将军常来吗?”茶房满脸堆下笑来,弯了一
弯腰,说道:“您哪,将军不大来,倒是大爷常来。”吴莲氵止道:“冉大爷今晚
上来了没有?”茶房对池子前排一望说道:“这也就快来了。”茶房走了,吴莲氵
止脸对着太太道:“怎么样,我说的话是对了吗?你看,已经来了。池子里那个穿
绿哔叽长袍子,戴瓜皮小帽的,那人就是冉老头子的儿子冉伯骇。”吴莲氵止由这
里望下指,恰好冉伯骐抬着头,要看包厢里的女客,二个打了一个照面。吴莲氵止
笑着点了一点头,又将手招了一招。冉伯骐也拱了一拱手,因见吴莲氵止招他上楼,
虽然他带有女眷,料也无妨,便笑着走上楼来。吴莲氵止从中一介绍,然后落座。
在这时候,吴太太就留心看了一看冉伯骐的形状,见他绿哔叽长袍上,又另套上青
云霞缎的马褂,光烁烁地钮扣上悬了一串金链子,似乎也系着一个徽章。他约在四
十上下的年纪,虽然脸上刮得光光,又抹了一层粉痕,两鬓下一道青隐隐的痕迹,
却看得出,分明有了落腮胡子了。鼻子上架着一副阔边大框眼镜,眼珠不停的在那
里面转。他头上戴的那顶小帽子,是一个圆圆的小珊瑚顶儿,帽子迎面,又嵌了一
块小小的翡翠。看他这样大年纪,打扮起来,倒又是十四五年的公子哥们一样。彼
此坐得离着很远,他身上那一阵一阵的香味,偏是向人鼻子上直扑将来。吴太太心
里想,看他这样就不是好人,怪不得说他父子二人,同捧一个坤角了。这里正在看
他,他也向这边偷看过来。目光一对,彼此倒有些难以为情。冉伯骐是很机灵的人,
索性面对着吴太太问道:“吴太太听过这虞美姝的戏吗?”吴太太道:“没有听过。
不过听说很不错呢。”冉伯骐道:“这就快要出台了,待一会儿你瞧罢。”吴莲氵
止笑道:“贤乔梓对于这虞美姝,倒是很肯提携,大概花钱不少吧?”冉伯骐笑道:
“咳!我们老人家,他冤罗!花了一千开外了,只得人家叫两句干爹而已。若是由
我一手包办,决不能花了这些钱。”吴莲氵止听他说出这种话,也不免好笑,说道:
“伯骐兄,你既可以包办,为什么又不包下来呢?”冉伯骐还没有答话,只见台上
的电灯,突然一亮,那鼎鼎大名的虞美姝已经出台。冉伯骇道:“你瞧瞧,她出台
这一亮相,多么有精神?”吴莲氵止仔细看时,那虞美姝大概也有十七八岁年纪,
圆圆的脸儿,身体倒是长得很肥满。不过人不很高大,胖而不失其活泼,也就不见
得怎样美丽。今天演的是一出新编的戏,穿着一套时髦的宫装,在电光底下,鲜艳
夺目。冉伯骐道:“今天的戏,她还不十分对劲,最好她是去一种小丫环,颇能显
得聪明伶俐。”吴莲氵止笑道:“这个样子,我就很满意了。”冉伯骐听到人家认
为满意,心里一喜。笑道:“只要老兄有一句话,她在北京就有饭吃了。”吴莲氵
止道:“我又不是一个评剧家,又不是什么内行,怎样来一句平常的话,就这样值
钱呢?”冉伯骐道:“自古一经品题,身价十倍。您在鲁大帅那儿,是个天字第一
号的红人,而且朋友又多,只要替她一鼓吹,大家一棒,就抖起来了。”吴莲氵止
笑道:“别说我不是红人,就是红人,与戏子有什么相干?”冉伯骐笑道:“关系
大着啦,譬如我们家父,他不过是一个退职的武官。您瞧,他经手捧的人,有几个
不红起来的?老实说,他老人家,就不懂的什么叫看戏,只要女孩子长得还漂亮,
他老人家就说这是好的。”吴莲氵止笑道:“冉将军虽不懂,伯骐兄可是名票友啦。
你不会当当将军的顾问吗?”冉伯骐笑道:“别提了。老爷子疑心重,说多了话,
那是找骂挨。”吴莲氵止倒引得笑了。因为惦记饭店里的事,起身先走,很不在乎
的留吴太太和冉伯骐同座听戏。他二人有说有笑,一直到戏唱完了,冉伯骐还约着
说,过天再会。
    



    这个时候,有人走了过来,将冉伯骐的衣襟,扯了一下。回头看时,乃是虞美
姝一个跟包的。说道:“虞老板请大爷到她家里去一趟。”冉伯骐向周围一看,没
有熟人,低低的说道:“这夜深我不去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罢。”跟包的笑道:
“她父亲知道大爷不高兴他,大爷要去,他决不出面。有什么话,大爷就和虞老板
当面说得了。”冉伯骇道:“她没有什么很急的事找我呀,明天就迟了吗?”跟包
的笑道:“总有点事情。要不,何必一定要您今天晚上去哩?”冉伯骐被他说得活
动了,便道:“你先告诉虞老板,叫她先回去罢,一会儿我就来的。”跟包的见他
已经答应,便先去了。冉伯骇踌躇了一会子,不去吧?的确是一个好机会。去吧?
又怕虞美姝要这样要那样。这几天自己就很闹饥荒,没有钱用,哪里还经得起这些
贪得无厌的人来需索呢?冉伯骐踌躇了一会子,觉得要是不去,总有些对人不住。
走出戏园子,见自己的小伏脱车,停在一家咖啡店门口,自己觉得有点渴,顺步便
推门进去,找了一间雅座坐了。要了一杯乳茶,一碟乳油点心,一面吃着,一面在
想心事。就听有女子的声音问道:“哪屋里?”伙计将门帘一掀,说道:“在这儿。”
冉伯骐回头一看,只见虞美姝蓬着一把头发,身上披了一件玄呢斗篷,托肩下一排
水钻辫子,在电灯下光闪闪地。原来她正耸着肩膀笑呢。冉伯骐手上拿着一方玫瑰
蛋糕,向盘子里连指了几指,对她笑道:“来来!吃一点儿点心。”虞美姝手扶着
门帘子,笑道:“我不吃点心,特意来请你的。劳您驾,把车送我回去罢。”冉伯
骐道:“你自己的马车哩?”虞美姝道:“我嫌那匹马太老了,跑又跑不动,车夫
要起钱来还是挺上劲,昨天包满了月,我就把他辞了。”冉伯骇道:“既是虞老板
没有车,我当然可以送你回去。还早呢,坐下来喝一点再走,忙什么?”虞美姝见
他一再的相请,只得走进来,解开领下的斗篷扣带。冉伯骐看见,连忙走上前给她
提着后领,将斗篷提了起来,挂在墙上的衣钩上。这时虞美姝露出身上一件豆色绣
花缎袍,十分光耀夺目。她在冉伯骐对面一张椅上坐下,嫣然一笑道:“咱们倒好
像初见面似的。你老望着我干什么?”冉伯骐说着戏白道:“因为大姐长得好看,
为军的就爱看上一看。”虞美姝笑道:“别损了,你请我吃什么?”冉伯骇道:
“也喝杯茶罢。”虞美姝道:“我不,我要喝一杯咖啡。”冉伯骐道:“咖啡这东
西,非常兴奋的。你要喝了,这晚上别打算睡觉了。”虞美姝道:“不要紧,我非
到三点钟,也睡不着。”说时,便按着铃,叫伙计来,要了一杯咖啡。冉伯骇笑道:
“你真有本事,怎么知道我在这儿,马上跟了来?”虞美姝道:“你到哪里,还要
人找吗?你自己先就告诉人家了。这门口不是停着你的汽车在那儿吗?”冉伯骇笑
道:“你知道我汽车的号码吗?”虞美姝笑道:“我不但知道你车子的号码,我只
要一见你的车子,我就认得。”冉伯骐道:“你的眼睛,倒真是厉害。”虞美姝笑
道:“咱们不是有交情吗?这一点儿小事,那又算什么?”冉伯骐偏着头,望着虞
美姝的脸,笑道:“这话可是你说的,咱们真有交情吗?”这时,伙计已经将咖啡
端上来。虞美姝夹了糖块放在杯子里,只管用茶匙在杯子里搅,低着头没有理会。
冉伯骐道:“咱们有交情吗?你说这话,可别屈心。”虞美姝眼睛一溜,伙计已经
出去了,然后笑道:“你这人说话,真是一个冒失鬼。刚才伙计在这里,你老钉着
我问,教人家多难为情呀。”冉伯骐道:“又不是说别的什么,说的是朋友的交情,
那要什么紧。”
    虞美姝喝着咖啡,默然了一会。冉伯骐道:“在戏园子里,你叫跟包的,找了
我一次。现在你又亲自找来,有什么事要和我商量吗?你就在这儿对我说,省得我
到你家里去,不好吗?”虞美姝道:“我没有什么事要找您。不过我妈说,有几句
话,要和您谈谈。”冉伯骇笑道:“你妈要绑我的票吗?”虞美姝道:“大爷,您
这话说得欠慎重一点,也不管别人受得起受不起吗?我说句老实话,现在天天拿的
戏份,那足够花的了。这回由上海来,用了老太爷几百块钱作盘缠,心里就很过不
去了。哪里还能够再问大爷要钱?就是走来添两件行头,对付着也办过来了。上次
老太爷给我编了一本戏,叫作杨贵妃,我就急着为难。不演吧?我妈说他老人家高
高兴兴编的戏,做不好,还对不住人呢,还敢说别的吗?演吧?就得再添好几件行
头。只好对他老人家说,等天气暖和点再演。我妈就有个糊涂心事,说是不好意思
对老太爷说,对大爷提一提,也许大爷能捧一捧你。我就说要大爷出钱,不是要老
太爷出钱一样吗?就没有让她说。”冉伯骐用脚抖着,笑道:“我很佩服你,你真
会说话。绕了老大一个弯子,还是要我帮忙呢。”虞美姝道:“不敢啦,是这样比
方着说呢。”冉伯骇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母亲的意思,我也明白了,这
用不着到你家里去,你对我这样比方着一说,我十分知道。制行头呢,我不敢承认
那个话。一千八百是制行头,三十五十,也是制行头。多了,我拿不出。少了,制
出来也不是个东西。干脆,过两天我送你一百块钱,你自己去办。你办也好,你不
办也好。”虞美姝听了冉伯骐的话,觉得他虽然是一个捧角家,倒不容易骗他的钱,
比他父亲,真胜似一筹。便笑道:“谢谢大爷,唱戏的人,行头是一样本钱,只要
大爷拿钱出来,敢说不办吗?不过还是大爷那句话,一千八百是办,三十五十也是
办,可办不好呢。”冉伯骇笑道:“听你这口气是嫌少呢,过两天再说罢。”虞美
姝因为今晚是初次开口,也不便怎样深追,说道:“大爷说的话,全叫人家没法子
回答,我只好不说了。今天晚上,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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