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同人)暗战-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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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暗战
　　作者：越小堂

　　楔子

　　“遭了，恶化的很快。”
　　“还有多久？”
　　“四个礼拜。如果内出血随时都会死。”
　　“不要紧，给我四个礼拜的止疼药就行了。”
　　“我想，我们不会再见了”
　　“这辈子而已。医生。”
　　————题记
　　10月10日　4：30　PM
　　他走进这间银行，皮鞋踩在溜光可见的木地板上发出有质感的脚步声，头上是水晶吊灯，银行有很多年的历史　外面青砖墙上钉着铜牌，写着历史保护建筑。他很守规矩，排在最后面，今天是周三，快要下班了人不太多，故而，没有多久就轮到了。
　　面前穿着制服的小姑娘，笑的委婉“你好，你需要办理什么业务？”
　　“取钱。”
　　“麻烦请出示您的存折。”
　　他轻笑一下，修长的手递过去一张纸条。
　　接到报案后，铁手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警方的动作十分有效率，封锁现场，疏散人群，找谈判专家，有条不紊，因为这是他的辖区。
　　“现在情况怎么样？”
　　“铁SIR，据称歹徒只有一人，刚刚挟持主管去了金库。”
　　“跟他交谈过吗？”
　　“我们怀疑他用了变声器，而且他不肯跟我们之前的谈判专家交涉。”
　　“什么意思？”
　　“他要求戚SIR来。”
　　铁手的眉头轴的很紧，十分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他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那戚SIR呢？”
　　“已经到了，正在等您。”
　　戚少商在吃三明治，里面的金枪鱼烤糊了，依然吃的津津有味，看见铁手走过来，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搓搓手迎上去。
　　“铁SIR好久不见。”
　　“的确是很久了，你在交通部干不错吧。”
　　“还好还好，多谢关心。”他接过旁边探员递过来的对讲机，注意力完全没有放在面前的督察身上“怎么样？我可以进去了吧！”
　　“恩，小心行事，别关对讲机。”
　　戚少商没有答话，闪身进了银行大厅，金库在柜台的后方，他躲闪了几下，跟着前面包抄的警员，一路前行，然后，手机响了，里面传来的声音阴阳怪气。
　　“戚少商？”
　　“是我，你是？”
　　“我是劫匪。”
　　铁手收到报告，劫匪已经上了天台，并且跟戚少商通了电话。他的嘴抿着，挥手示意“A队跟我上！B队到对面大楼，准备随时狙击。”
　　这家银行所在大楼有十八层，最上面刚刚盖好还没有租出去，戚少商到了十七层时，手机里的劫匪说“我只要你一个人上来。”这个口气很熟悉，他楞了一下，答道“没问题。”
　　天台的风很大，十月份已经入秋，他穿的单薄，脸色苍白，旁边是瑟瑟发抖的银行主管，脑袋上顶着的正是自己的抢。沙漠之鹰，射速中等精准度高换弹速度快，尤其这还是一把特制的全世界唯一的属于自己的抢。
　　风吹着他的头发飞扬起来，乌黑，有点自来卷。
　　戚少商来到天台时首先看到的不是歹徒的脸，而是那双手，白皙修长，指甲修剪的整齐没有一点污渍，握枪感觉就像拿着一只高脚杯般优雅。
　　他一步一步的靠近，心突突跳，等到确定完全挡住了来自北面大楼的阻击手们的目光，才停下来，他看着站在那个胖胖的秃头男人身后的人，慢慢的吐出两个字“惜朝。”
　　“别来无恙，戚少商，十年未见了吧。”顾惜朝从人质背后探出头来，笑着示意自己背后的一块钢架招牌“你们的阻击手完全没用了呢。”
　　“碰上你，是他们倒霉。”戚少商也笑了，挂起两只酒窝像是见到老友一样开心。
　　“这句话真好听。”他挑眉“怎么？你要如何劝我缴械？”
　　“……我劝不了你，你根本不屑做劫匪，自然也不会为难你手上的人质。”
　　“你真了解我，不愧知音一场。”顾惜朝眼神闪烁，面色阴郁“不过可惜，人是会变的，你要牢记。”
　　“我会记住，既然你承认了，不如现在放了人质，搞定了楼下那些家伙后，我们可以喝一杯叙叙旧。”
　　“我不喜欢回头看，更不喜欢叙旧，知道为什么要叫你来吗？”顾惜朝扯着主管悠哉的踱着步，走出那个钢架招牌，“因为，想要和老朋友玩个游戏。”
　　铁手的对讲机没有一点内容传来，显然，戚少商没有听话，他关了。顶楼的下层，警队5个人端着枪，围在通往天台的小铁门前观望。铁手见状登时火大“你们怎么在这里？歹徒呢？戚SRI呢？”
　　“歹徒只让戚SIR一个人上去。”
　　“笨蛋！”他骂了一句，拎着枪就冲了进去。
　　天台很空旷，所以风也大，他看到戚少商波澜不惊蹲在地上拍着一个胖男人“嘿！主管！你怎么样？”“你没死。真的，相信我。”
　　“戚少商！劫匪呢？！”铁手几乎是从牙缝里才挤出这句话。
　　“跑了。”男人撇着嘴表示遗憾摊手道
　　“你————”他说不出话来，就算明明知道这人绝对有猫腻，可是无凭无据。“他逃到哪里了？”
　　“他从这里跳下去了。”戚少商指着天台的铁栏杆“啧啧！这么高不知道摔没摔死……”
　　“戚少商！你在开玩笑吗？你再不说就是妨碍办案知法犯法，就算上面有人保你，也不代表你可以误作非为！”
　　“铁SRI，那边有你的阻击手，他们也看到了，不过貌似吓傻了，没来得及开枪。不信就去问问。”男人抬手把对讲机扔给身边的小探员，指着手表“都五点多了，我一个交通部的早该下班了。”
　　言罢，不由分说，从一堆全副武装的警察中穿过去。
　　10月10日　7：20　PM
　　戚少商在洗澡，冰凉的水从喷头里喷出来，发出“滋滋”的声音，表示水势不错，他什么也没干，不洗头不抹浴液，就这么站着任水冲刷，因为长年由运动的习惯，他的肌肉匀称紧实，没有因为做了十年交通部文职打杂的工作而松懈，水顺着身体流下来，十分性感。
　　顾惜朝说我要跟你玩游戏，怎么玩。玩多久，我说的算。
　　他迫不及待的回答好！
　　能在有生之年在见到这个人，他觉得真是奇迹，就冲着这点。别说玩游戏，就算玩命，他也会奉陪到底。
　　很久很久以前，在那些几乎每天都能看到他碰到他抱着他的岁月里，他们一起玩过很多场游戏，没有一次作假，没有一次不尽兴。
　　那件事之后，转眼十年，他以为这辈子都不能见到他，没想到，顾惜朝英气逼人没有一丝改变，其实戚少商没有那么淡定，已经回了家，他也没缓过来，满心的震颤，有什么被禁锢了许久的东西汹涌而出，眼前是尽是男人刻薄的唇，微微一挑，划出晦暗不明的弧度。
　　他终于忍不住一把摁了开关，甩甩头，不能想不该想，还是想了。人就是这么犯贱。
　　——————TBC——————

　　ONE

　　THE　
　　10月11日　8：30　AM
　　巷口的周记鱼丸店，生意一向不错，店面不大牌子老东西好吃，老头每次都喜欢靠门边的位置，皮蛋粥，菠萝包，一份今日资讯，跟这座城市千千万万的老年人一样安享天年。
　　此刻，他觉得今天的报纸非常有吸引力，因为一幅通缉令，老头看着那张被影印的不甚清晰的拼图，他想很快就会有人来找自己了。
　　果然，搞定半碗粥之后，戚少商坐在了对面
　　“少商，今天好兴致啊。”老头端起旁边的茶壶给对面的男人倒了一杯，“终于懂的来看看老头子啦！”
　　“干爹，帮我个忙。”
　　“你见到他了。”
　　“恩。”
　　“让我帮你什么？”
　　“查查他这几年干了些什么。”
　　“少商。顾惜朝这个名字十年前就声名狼藉，这些年他很有可能更名换姓。”老头子嚼着菠萝包，慢吞吞的咽下去“我已经退休了。”
　　“干爹，他手上那把是沙漠之鹰，一般黑市买不到，这是个线索。况且”戚少商抬手从经过的推车上拿下一笼虾饺，挂起深深的酒窝“您老人家也不喜欢总欠着儿子的人情吧。”
　　铁手正在开车，身边坐着的是分局局长诸葛正我。
　　“你是说这次的劫匪是他？”
　　“世叔，按照拼图上说应该就是他。”铁手的脸硬的像块石头，局长显然要松弛许多
　　“一回来就抢银行，他想要干什么？”
　　“他只在金库里拿走一根金条。很明显志不在此，而且戚少商放跑了他。”
　　“他是从十八层跳下去的，戚少商也没办法阻拦。”诸葛正我调整了一下坐姿，公路已经堵了一个小时，他的pigu坐的有些酸痛
　　“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还留他在警队，交通部的闲差他也迟到早退。”铁手愤然的锤了方向盘一拳
　　“你还是放不下晚晴的死。”局长转过头，拍着干将的肩膀“当初他不过是奉命行事。都十年了你也已经是督察，凡事要知道轻重。”
　　“三天后就又是晚晴的忌日……”铁手喃喃自语半响“世叔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那就好，忌日就要去凭吊，但平常的日子也要过。”诸葛正我的语速标准，不快不慢，一看就知道是常年参加记者发表会锻炼出来的“呦！终于通了。”五十出头的局长笑起来，眼睛迷倒一起“调查顾惜朝的同时多派些人盯着戚少商吧。”
　　黄金鳞不喜欢面前的男人，四十出头，瘦而干涸，灰白的面色，像是肺痨一样终年咳个不停，无论春夏秋冬都喜欢穿着这件已经发白的灰色西装，每见一次他都要怀疑一次，他，是不是马上就要死了。
　　但是，不得不说，他的武器设计从来都很棒。合作了15年，没有任何一次失望。
　　餐桌上坡着洁白的桌布，餐具是银制的，阳光从落地玻璃窗外洒下来，显得这个早晨很圣洁。
　　黄金鳞用小勺子敲开蛋壳，对他说
　　“这次的图纸什么时候出来？”
　　“两天后。”
　　“那你为什么不两天后再来见我。”
　　“最近比较无聊。想出门多见见朋友。咳咳咳”中年男人大口的喘气，像是破旧的老风箱吃力的抽拉着。
　　“哼，你快死了？”他撇着嘴睨着对面
　　“或许，所以，黄先生不妨多见见我，咳咳咳……没准以后会怀念的。咳咳咳”
　　“我会怀念你的图纸。”
　　10：45　AM
　　“姓名。”
　　“SIR，我就是没来得及踩刹车，你看，也没闯红灯啊！”
　　“先生，您的车已经冲过了斑马线，停在交通灯下面。”戚少商瞅瞅面前白胖红润的司机，转过头向同伴招手。“凉仔，你来一下。”
　　“什么事？戚SIR？”
　　“带回局里，这家伙喝酒了。”
　　“话不可以乱说啊！谁TMD喝酒啊！”司机吼叫起来一摇三晃，很快被拖走。
　　戚少商百无聊赖的推着摩托，走回路口，他是交通部负责档案室的警卫，偶尔，也会帮帮同事，在档案室呆久了，人也会蒙上一层灰，出来晒晒太阳就算杀菌。
　　仰头，阳光热辣，恍惚间，想到很多年以前的某些日子，阳光好像也是这样明媚着，那时候他们都很年轻，是警校里的新丁。他生来就是一张圆脸，总被嘲笑孩子气，十八九岁的年纪难免意气用事，为此闹了很多不愉快，所以，头一次见到像只小雏鹰的顾惜朝时，他觉得很亲切。
　　那天也跟今天一样风和日丽，顾惜朝抿着嘴，白皙的小脸气的粉红粉红，他就在他后面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一双古镜似地眼睛腾的就瞪过来。
　　“滴——————滴——————”不知何时有车停在身边，他回过头，古镜般的眼睛，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嘿！早上好。”
　　顾惜朝笑笑没说话，从车窗里递出一封信。彼时，绿灯已经亮了，他毫不迟疑踩着油门绝尘而去。
　　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一张门票，
　　剧目：《天鹅湖》
　　地点：　BAM大剧院，
　　时间：10月11日　19：30
　　3：00　PM
　　顾惜朝的午睡刚刚结束，他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上面吊着一只灯泡，盯了一会，就咳起来，整个人蜷缩在床上，弯的像只龙虾，他摸索手纸，一边抽出几张捂着嘴，一边艰难的坐起来，水杯和药都在跟前，淡定的把带血的纸巾扔到垃圾桶，服下几片药，翻身下床，房间的布置极其简单，床，桌子，椅子，电脑，冰箱，饮水机，可拆卸衣柜
　　他捧着水杯坐在电脑前，看着面前的三维图纸，笑了笑。晚晴，今年哥哥会给你个好礼物。
　　接到电话戚少商立刻就赶了过去，老头站在周记鱼丸店门口，他走上前拍着肩膀，笑的爽朗，接着低声道“警队的人跟踪我，得先把他甩掉。”
　　“少商，你可真是好久没来看我了，来～干爹请你吃面。”闻言，老头扩大了音量
　　“铁SIR，小吴回话说，戚少商跟一个老头去吃面。”
　　“老头？什么样的？”
　　“恩……说是中等身量，灰夹克，偏胖还有……”
　　“等等，是不是左脸有到疤，走路有点跛？”
　　“诶？您怎么知道？”
　　“那是他干爹，退休的国际刑警联络员。”
　　铁手双手交叉抵着下巴，戚少商为什么突然去看这种人？他绝对不相信再见到了顾惜朝之后这个人还能如此镇静，什么都不做，难道跟我们一样也是想调查他？然而，已经退休的警员是不可能在接触到什么核心信息的，戚少商能从那里得到什么？
　　探员小吴在十分钟后接到的命令是继续监视，所以，他决定走进店里。
　　“铁SIR！戚少商他们不见了。”
　　“什么？”
　　“明明进了鱼丸店，也没出来。可是就……不见了。”
　　“笨蛋！有后门啊！”
　　老头的房子采光不错，戚少商站在窗户边上吹风，
　　“你猜跟踪我的是谁？”
　　“诸葛的人。”
　　“没错，不过他或许会奇怪我为什么来找你，一个退休10年的探员。”
　　“是啊，他们想不到我的信息比他们都核心……”老头一边敲着键盘一边叹气“可惜，怎么都瞒不过你啊”
　　“这不怪我，干爹黑白两道卖消息也不是今天才开始。”
　　“人老了图的就是一个好死，现在不过是夹缝里求生存罢了。诶！出来了。”
　　7：25　PM
　　BAM剧院是这座城最豪华的剧院，请来表演的都是世界知名的剧团，BAM公司向来财大气粗，旗下剧院倒只有这一座，据说是因为老板黄金鳞爱好艺术，热爱到连BAM公司的总部都设在这里。
　　当然，戚少商不会这么认为，真正热爱艺术的青年才俊凤毛麟角，显然黄金鳞不是其中之一。
　　他靠着剧院石墙隐在角落，叼着一根烟，黑暗中那点红星一闪一闪，与此同时，黄老板穿着笔挺的西装，带着保镖下属浩浩荡荡迈进他的艺术天堂，戚少商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顾惜朝的目的应该跟黄金鳞分不开，如果没猜错，这场游戏是复仇。
　　十年之后的第一个游戏真是与众不同，与之前的任何一场都不一样，那么，你的复仇名单里有我吗？
　　他捏着烟狠狠的吸了一口，丢掉，用皮鞋捻灭，然后整整西装，走到门口。
　　“先生是包厢，这边请。”
　　铁手失去戚少商的踪影已经有半天时间，3分钟前他接到一通电话。
　　是一个女人，她说：她叫英绿荷。事情很简单五分钟前她在BAM剧院等着观赏《天鹅湖》有人拨通了手机，告知，会偷她今晚脖子上带着的项链。
　　“那个人……他……他……说他叫顾惜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