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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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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木匠给牛保民家把这些家具做好了后,再用铁红涂上底色,用上好的桐油刷了三遍。要说姓刘的这木匠手艺还真有两下子,他做的活路那还真没说的,卯榫结合得严实,一丝不差,做工的确精细到家了。他在家具上面所雕刻的那些花虫鸟卉,惟妙惟肖,简直就跟活的一样。他做成的家具摆设在那里美观大方,让人怎么看都觉着合适得体。用油漆漆过以后的家具锃光瓦亮,简直能比得上一面镜子,都能照见面对着它的人了。牛保民顺着碧霞的心意,把这些家具往他和刘碧霞所居住的那间厦房里一摆,整个房间马上都被这套崭新的家具映得一片红,让人顿时觉着祥光四溢。这在庙东村当时,确实还算得上是能够引领时代新潮流的,庙东村里的人,不管是穷家还是富家,还没有一家敢与他家比而能赶得上的,那个豪华气派,真是非比一般。这个时候村里的人谁要是想执意跟刘碧霞攀比,那只能是小巫见大巫,落个自惭形秽了。
  刘碧霞这一下子给心满意足了,出出进进整天笑在脸上,喜在心头。她在这些崭新的箱柜里面,把东西都放得满满的。迟早只要有人来她家串门子,她就必然都会把来人领到她的卧室参观,参观她卧室里摆放着的那一套赢人的新家具,参观她新家具—箱箱柜柜—里放得满满的那些她所纺的线、织的布、做的衣服和鞋袜。每当这时候,她就会暗自在心里反反复复地问对方:“你看看我这些东西,你们有吗?没有是吧?看来你还是不如我哟。我这才算是把日子过成了,而你呢?”她那种踌躇满志之情,虽然没有言表,然而谁都能看得出来:她做的这套家具哪里是为给儿子结婚用的,分明是在为自己用的嘛;她所说的给儿子结婚用,全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只是为了找说辞,拿儿子做个挡箭牌,在人面前好说罢了。这以来,人们的心里就都犯起嘀咕来:“碧霞这人做事怎么能这样呢?”然而刘碧霞高兴过头儿了,似乎已经觉察不来别人的眉高眼低及内心的细微变化了,而只是一味向来人滔滔不绝地夸耀,希图充分获得心理上的满足:“你看看,你看看。看我给我家德草结婚做的这一套家具摆在这儿怎么样?”别人听着她那乐此不疲的说道,惊疑得不由嘴巴张得老大老大,有好半晌都合不上了:“哎哟,闹了半天我还没看得出来,这套家具是特意给你家德草结婚做的。你家德草今天多大了?”碧霞并不理解人家问这话的真正含义,不假思索地顺口答道:“已经都七八岁了!”“七八岁了?那么距离结婚还得十几年哩吧?”串门来的人禁不住反问。“快!你不知道这光阴如箭,快着的,一眨眼就到了。”碧霞蛮有理由地说。“哎呀,我怕到那时候这套家具已经都用十几年了,早都被你给用旧了,哪里还能当得成给你儿子结婚用的摆设?”这会儿的刘碧霞早已得意得忘乎所以了,“香风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她满不在乎地说:“没事儿没事儿,那怕什么?这些箱柜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做的,再说了,做成的家具放在这儿一动都不动一下,哪还能弄坏了?到时候用旧了用上好的桐油再把它美美刷上一遍,那还不就跟新的一样?”其实在刘碧霞这人内心的深处,总有一种模糊不清的心理:“这个家现在一切都是我的,一切都得我说了算,一切东西也都得先让我用过了别人才能再用;要不然,你们谁也别想用得成。她的占有欲,目时在他们家里可能比古代的帝王还要强烈得多。不过也有一些来过她家,知道她这一情况的人就常不常在心里暗暗地质问她:“没见过世上怎么竟然还有像你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虽然这些琐事都是碧霞与牛保民的家事,街坊邻居没有必要掺和进去,多此一举,但人人对此都看在眼里,明白在心头,甚至也有不少的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他们迟早一提及此事,就有人揶揄地说:“碧霞这人勤快、能干、争胜好强,这都没说的。但她也有点儿太得自私、虚伪了,分明是在给自己做新家具,可是还不明说,偏要让娃背这个名,说家具是为了给娃结婚做的。既然是诚心诚意给自己娃结婚做的家具,那么怎好意思做好了自己先用,等用旧了再给娃结婚用呢?这像人做的事吗?家具你能做好自己先用,等自己用旧了再给娃结婚用,我看将来你给娃娶个媳妇,难道也还能把初夜权留给你,让你把第一次用了,睡过,新气一沾以后,再让你儿子去用你所用过的东西不成?”这人这样一说,逗得在场的人都不由得捧腹大笑起来,边笑边骂他说:“你这个熊一天再没有个屁放了,从哪里放出这个闲屁来。世上哪里有那样的父母?”这人不以为然地说:“那说不来。尘世上这事情千奇百怪的,什么事没有的呢?我想碧霞那人是没有那种本事,如果有那本事的话,她肯定都能做得出来那样的事。你别看,这人的嫉妒心、占有欲强烈着的。”
  解放后,社会发展变化之大、之快是人所始料不及的,有一些说出来都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一天一个样儿。1955年的春天,突然原来用的钞票不能再在市面上买东西了,必须拿到人民银行把它兑换成新版人民币才能使用。让人心疼的是原来的一万圆旧币,现在才能兑换一圆钱新币—这个比率当时有些人实在接受不了,乡下人想不通,觉着旧币太不值钱了,有人甚至不屑到银行去兑换,竟然把它当成彩色纸,用来裱糊卧室炕头的土墙,一下子裱糊得半壁墙都花花绿绿的,净是纸币。“旧钱币不顶钱用了。”一时间社会上的人都在这么说,人心惶惶。然而,人们在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还是只好把自己手里积攒下来的那些旧钱币拿到银行多少换几个人民币当钱使,只是挖空心思地在想怎样才能尽量多换上一点儿。“银圆,银圆也是旧币呀。”他们想,“会不会到一定时候了,也得要到银行去兑换成人民币才能流通,且一万圆换一圆人民币呢?”他们这样想着,心里害怕极了。有人就到银行去打听,结果得知银圆是按质论价,成色好的一个兑换人民币一圆钱,次一点儿的还有兑换九角八角的。他们一时觉着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心里想道:“赶紧换吧,过了这个村儿可能就再没有这个店了。如果以后有一天银行再变卦了,那么后悔就都来不及了,干哭都没眼泪。现在这世事谁说得准呢?今天还不知道明天会变成怎么个样儿了呢!”于是就断断续续地有人拿着自己家里仅有的那一点点儿银圆,来到银行兑换人民币了。
  牛保民家里自然也攒了不少的旧钱币,他也到银行来用旧币兑换人民币了。他看着那些由自己一分一文,辛辛苦苦用血汗积攒下来的那么多旧钱,现在一万元才仅仅兑换人民币一元钱,心里就像是打翻了五味瓶,百感交集,一时有说不出的辛酸与苦楚:“唉,有什么办法呢!社会到这一地步了,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这纸币怎么能说变就变了呢?攒它也太得不稳当了。”就在他站在银行的柜台前,兑换结束了自己所积攒的那些旧纸币,把所换得的新人民币在腰里装好,扭转身刚要离开银行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自己身后与自己相隔只有三五个人的地方,有一个人手里攥着两包银圆,也站在那儿,排队等候把它兑换成人民币呢。这个人焦急不安,看来是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了。“这人用银圆兑换人民币?”牛保民一见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给愣住了。他家里也积攒的有一些银圆,但他是舍不得拿来换的。他想:“这银圆可是用银子铸的,银子是硬通货,从古到今几千年了,从没听说过哪朝哪代银子不能用了。它该不会说变就变吧?作为攒钱方式,它要比纸币稳当得多,再折本也不至于折到一万元银圆只换一元钱纸币。”于是他灵机一动,马上走上前去,悄悄地用胳膊肘碰了碰那人,又拽拽那人的衣襟,尽量压低声音说:“你先跟我出来一下,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商量。”“你?”那人一看他人生面不熟的,不解地犹豫了一刹那,但又看着他那副诚实而又神秘的模样,终于还是跟着他走出银行来了。
  他俩走出了银行门,牛保民把这人领到离银行不远的一个僻静处说:“你手里拿的那是多少银圆?”那人很警惕地反问:“你问它干什么?这事用得着告诉你吗?”牛保民很友好地笑了笑说:“老哥,你别多心嘛。我问的是想跟你用人民币换它,这样不就省得你在那儿排那么长的队等候,耽搁时间了吗?”“你跟我换?”那人无不疑惑地审视着牛保民,“我才不跟你换呢。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的钱保险不保险呢?”这人说着一扭身就要走。牛保民一见连忙拉住他说:“你放心。”说着赶紧就掏出了自己怀里所揣的那些钱让对方看,“你看,这是你刚才所看见的,我刚刚从银行里用我那些旧票子换来的新钱,你尽管放心,绝对没问题。”那人看了看他手里握着的那些钱,还是想走开,说:“我还是到银行去兑换保险,在这儿要是让人看见了怎么办?”牛保民哪里肯放他走,抓住他的胳膊只是不撒手,一个劲儿地说:“没事没事,没一点儿。看你这人,胆儿小得跟只兔子一样。如今你用你自己的银圆与我换,他谁吃饱撑得没事干了,来管你这些闲事?银行的人忙得连他们的柜台上的事都顾不过来,哪里还能顾得上这些。是这样,你跟我换,一个银圆我比你在银行里换多给一些钱,你看怎么样?”那人一听“多给钱”,一下子来兴趣了,立马反问:“你说,你能比银行能多给我多少钱?”牛保民伸出两个指头,在那人面前晃了两晃说:“两块。一个银圆我给你两元钱人民币,比银行里多给你一倍。你看这总该很划算吧?”那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了,犹豫不决起来。牛保民见此情景着急了,惟恐事情有变,这人走了,一横心,咬了咬牙说:“是这样,我给你五块,五块钱。一个银圆我给你付五块钱,这总该不少了吧?”“真的?”那人有点儿不相信了自己的耳朵,怀疑自己是不是把对方的话给听错了。牛保民一拍自己手里的钱说:“这还能有假。咱俩在这儿现钱兑换现货,当面交货付款,过后谁不欠谁。这行不?”“那行。”这人由于受暴利的诱惑驱使,终于爽快地答应了牛保民的请求。
  牛保民就这样用他手里刚从银行所兑换来的那些新人民币,兑换走了这人手里所拿的那二百多块银圆。
  
  第十二章 荣归故里(上)
  
  牛保民自打县上开人民代表大会回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反正一天到头事情就日渐多起来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当了什么官,然而乡上、区上所来的人都找他,村里的邻居大小有个什么事儿也来找他,就连是一家子婆媳不和、妯娌吵架也都有跑来找他调解说和的。他一时居然成了庙东村里的第一大忙人,虽然村上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划归该他管,但是,事实上他却什么事情也都在管,谁一见面都要亲热地叫他一声“牛代表”。刚开始他听着这称呼还有点儿不习惯,时间一长,他听得多了,也还就顺耳了。这时候如果有人再偶然叫他一声“牛保民”,不光叫他的人觉着不顺口,就是他自己听起来居然也都觉着有些耳生,大家多少都有些诧异。牛保民这人,抱着与人为善、息事宁人的念头儿,只要村里迟早有人叫他去帮忙办事,不论是上头来的人要他跑腿,还是邻里们要他说事,调解纠纷,他就都不在乎自己的忙闲,随叫随到,尽心尽力地去做。说来也怪,由于他一向在村里的为作和人品,一般情况下,他所说的话大家也还都听从,别的村干部办不成的事,解决不了的问题,只要他一去,也还就给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了。这样一来二去,他除了白天要忙着给自家干地里的活儿,耕种他那几十亩地的庄稼以外,几乎每天晚上还都得给人去说事—不是在事主家,就是在自家屋里—黑天白日总都有着忙不完的事情。晚上家里经常有人来闲坐,并且一坐就坐到了深更半夜。
  对此,牛保民的妻子刘碧霞极不乐意。有人在场的时候,她顾及着牛保民的面子,当然不会说什么了,也给来她家里的人倒茶水、递烟,显得很热情,但是如果来人一走,她马上就会另是一种面孔,常常是一边收拾来人走后给她留下的那一摊子剩茶水、残烟蒂,手拎笤帚打扫弄脏了的屋子,一边嘴噘得老长老长的,脸不是脸、鼻子不是鼻子地抱怨牛保民说:“一天没毛飞了四十里,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算个什么货。家里整天来人不断,贴赔茶水贴赔烟,熬油耽搁时间不说,还把人打搅得半夜三更都睡不成觉。我问你,你这一天到晚倒图了个啥?这对你究竟有个啥好处?”牛保民对刘碧霞是蒸馍掉到灰里边去了—吹不得的打不得,而只能是无可奈何地赔着笑脸说:“你看你这人,话怎么能说得那样难听呢?来咱家的这些人,哪个不是咱们的乡党邻居,他们能来咱家找我说事,说明他们的心里还都信得过我,觉着我是是个公道人,能给他们帮上忙嘛。你说人家托付咱给他办一顶点儿事情,如果咱能办得了而不给人家吃力去办,人家再在什么事情上还能用得着咱呢?再说了,咱给咱的邻居帮一点点儿忙,你说何必就一定还得要图上一点点什么呢?你们这些女人啊,真个是头发长见识短,就让人说不成……”“你好,你好,世上就只有你好!里外都是我不是人。可是你也不弄个镜子把自己照照,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你以为你是乡上还是县上派来的个什么干部?一天披着被子上天呢—张得连领都寻不着了。我看你把你前两年提心吊胆,吓得连大门都不敢出,惟恐人家收拾你,龟孙子是谁你是谁的日子又忘光了!”刘碧霞对牛保民数落她的话很不以为然,把个牛保民顶撞得一句都不饶,也把牛保民气得拿她实在没办法,只能长长地叹息了一声说:“唉!人家常说麻眉子婆娘走扇扇门,这话一点儿也都没说错,真个没办法。”于是他任凭刘碧霞一个人在那儿喋喋不休地一个劲儿唠叨,自己什么话也就都不再说了。
  可是又有谁知道世上这事情往往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船破又遇顶头风”。先一天晚上牛保民为了爱管村上的那些闲事,刚刚被刘碧霞和他大吵大闹了一场,把他整得既不同意刘碧霞的看法,又不敢和刘碧霞硬顶,实在无可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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