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庙东轶事 作者:垂钓老人-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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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保国心里有事,他立坐不下,待赵村来的那帮人走了以后,为了以防万一,立刻就把赵锁子软禁在了乡公所的客房里,门口派了两个背枪的乡丁严密看守着。然后他派人去叫赵村的赵财东,盘问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从赵财东那里进一步得到一些能够直接证明赵锁子偷他家柿子和棉花的确凿证据。可是赵财东哪里有个什么证据?他还不是凭着自己的直观感觉、主观猜测,疑心赵锁子是偷他家棉花和柿子的贼头窝主,至于从赵锁子家里搜出来的那椽据他所说是他家晒棉花用的竹箔子,那还不是他想在牛保国面前证明他说的情况一切都是真的,而先一天晚上让人所作的手脚。这事细一推究,破绽百出,哪里经得起论证。等牛保国把他叫到乡公所来以后,他却嘴里只是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张道李胡子来。这下子可把牛保国给难到里边,夹在中间取不离手了。看着把事情弄成了目前这样难堪的局面,牛保国心里确实犯难了,他反反复复地想:“事情怎么会走到如今这一步了呢,叫人进不能的退不得,动辄得咎。然而不管怎么说,赵锁子现在已经是被抓到乡公所里来了,如果问不出个眉眼就稀里糊涂地把他给放了回去,这于自己脸上也不好看,你说这样以后自己的面子、威严该往哪儿放呀?这事弄成这样子该如何收场呢?”他真个给难住了……
事情说来也怪。这事不知怎的,很快就给让国民华阴县政府知道了。牛保国怎么也没能料想到他早上刚把赵锁子抓到乡公所,下午时分国民县政府就派人给他送来一份公事,批评他办事轻率,超越职权,擅自抓人的过错。国民县政府认为这类案件不属于牛保国这个乡长管辖,牛保国应把作案嫌疑人立马移交给县公安机关,并指令牛保国今天必须连黑赶晚把人押送到县公安局;如有一点儿闪失疏漏,惟他是问。牛保国这一下子给熬煎得头像竹笼子一样大,后悔自己在这事上一时轻率,到如今碰得满鼻子灰都不说,还把整个人都弄得如堕烟雾之中,四周不着边际。他想来想去,别无良策,事已至此,看来也只能听从上峰指示。
为了在去县城的路上以防万一,牛保国刚一吃过下午饭就吩咐他的两个贴身护兵—马恩娃和牛运,通猝不及防,闯进乡公所的客房,把赵锁子强行按倒在地,用绳子给五花大绑了起来,忧心忡忡地押着他走出了乡公所,把赵锁子推推搡搡的,一步步向着通往县城的路上走去。在路上,任凭赵锁子是怎样地反抗或者是质问事情的动向,他们也都是一句话不说。后来,直到牛保国不说话赵锁子就死活连一步路也不往前走了的时候,牛保国被问急眼了,为了尽快往前赶路,实在没办法,才只好冷笑着对赵锁子说:“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清楚。你这事现在已经惊动了国民县政府,县政府非常重视这事,指令我们把你立即押解到县上处理。到了县上,你和赵财东好好分辨去吧,县警察局人家自然会给你有个了断的。”谁知道赵锁子一听他这话,不仅并没有发愁,反而仰天哈哈大笑说:“我早就知道你牛大乡长再牛,牛魔王的蹄子再大,也是踩不到这件事情上来的。”牛保国听着赵锁子所说的这些十分带刺儿,无不讥笑轻蔑,眼里根本就看不起他的话,心里又气恼又无可奈何,脸上像有人用鞋底在打一样,火辣辣的直发烧。
再说,就是在这同一天的后半晌,华山脚下,云台观旁,竹林深处的那所小茅庵子里,又聚集了五六个人。他们在一起正秘密地商讨着如何营救孟至乡地下共产党员赵锁子的事。只听王尚德说:“赵锁子是我党在孟至乡地下工作的一名得力领导,如今因被赵财东蓄意诬告遭孟至乡乡公所拘禁,为了提防意外,我们已经通过内线关系,敦促县政府责令孟至乡把赵锁子今天连黑赶晚从孟至乡移交到县里来,只要人一旦送到了县里,我们就好插手了。”这时只听一个叫王文亭的接过话头儿说:“这事要是依我看,还是解锯没有截锯快。为了仅防夜长梦多,节外生枝,再遇不测,我们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给他干脆来个截断的。”王尚德说:“那么,你就说说你那截断的办法,看看我们该用怎样的快刀去斩这团乱麻。”王文亭说:“我想不如让我带上一帮武装同志,化装成到西岳庙街上集回去的农民,沿着孟至乡来县城的那条路迎上去。如果在路上一旦碰上他们,得机会,趁便能抢,就把赵锁子同志在半路上从孟至乡押送的那伙人手里给抢过来,省得到县城了又出什么意外。”王尚德认真地听着王文亭所说的这办法,又经过了一会儿沉思,这才说:“我看是这样:王文亭同志所说的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那么咱们就先按王文亭同志所说的这个办法走一步吧。不过王文亭同志,你带人去了以后千万要小心行事。为了确保赵锁子同志的生命安全,你们切忌莽撞、贸然,一时冲动,一定要相机行事。如果没有好的下手时机,那就不要勉强,只需暗中盯着,不要让他们在路上做什么手脚。等他们把人押到县城以后,我们再做下一步的打算。”王文亭一捋他那满腮的长胡须,简单利索地回答了一句:“这我知道。”王尚德就一挥手说:“那好。咱们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接下来大家就抓紧时间,分头行动吧。”
上面所说的事情,孟至乡的乡长牛保国当然一点儿都不知道。他遵照县政府的指令,带着贴身得力的两个护兵—牛运通、马恩娃,押解着赵锁子一路小心翼翼地往县城走来。在路上,赵锁子和牛保国不停地在据理争辩,指责牛保国处事不明,弄得牛保国十分难堪,但是又实在无法给赵锁子说出个所以然。这时的牛保国心里烦乱极了,也矛盾极了,因此他们在路上行进的速度也就不由得很缓慢。眼看太阳都已经快要落到华山的背后去了,他们这些人才走出孟至乡一个叫“四门”的地方,走进历来行人稀少的一条“一里胡同”。要知道,这里人所说的“一里胡同”并不是什么住人的长巷道,而是一条南北有一里多长的夹槽路段,沿路两边全是两三米多高的土崖,而路弯弯曲曲的就处在中间。人们在这样的路上行走,从路的这一头儿是看不见路那一头儿的情况的,土匪经常在这里出没,抢掠过往行人,所以一般人一旦走到这里,不由得就会产生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总觉着这里阴森森的,很是怕人。
牛保国一行四人正在这样的路上往前走着,突然赵财东气喘吁吁地从背后给追上来了。他神色慌张地把牛保国拉到一边,尽量压低声音和牛保国说起悄悄话来。赵广锁一见这个赵财东,不由得就气得七窍生烟。他知道这人向来心术不正,一肚子的坏水水儿,几乎可以说是头上害疮,脚底下流脓—坏透顶了。他心里清清楚楚地知道这人这个时候赶来,肯定不怀好意,于是不由得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厉声呵斥道:“赵财东,你这人有恩不报反为仇,简直狗彘不如。我揍死你这个狗日的!”说着就不顾一切地冲上去,抬腿踢赵财东。赵财东吓得连忙往一边躲闪。牛保国扭头对护兵马恩娃说:“去,先把赵锁子先拉到一边去,我和赵公在这儿说两句话。”于是赵锁子就被马恩娃生拉硬拽,身不由己地到一边去了。这时只见赵财东一边两眼贼溜溜地看着远远离去的赵锁子,一边偷偷地问牛保国:“牛乡长,你是真的把赵锁子这熊押送到县上去呀?”牛保国这会儿正被赵锁子一路奚落得无地自容,他低着头,皱了皱眉说:“没办法,上峰指令,我只有这样办么。不然又能怎么样呢?”赵财东一听牛保国说这话,一惊一诈地就叫了起来:“哎呀,我说我的牛大乡长,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了呢?这问题能这么简单吗?就说你知道不知道,赵锁子这货在我们村压根儿不是个省油的灯!他软硬不吃,死活不怕,是颗煮不熟,蒸不烂,锤不扁的铜豌豆。你看你把他抓到乡公所里,讯问来讯问去,问出来个什么底细来了没有?我怕你还险乎被他给套到里边去了呢。这人是有名的没理三分犟,有理犟到底。这还不要说,他手下还有一大帮子人呢。这些人一天就跟是他的影子一样,把他跟得紧紧的,一步都不离。你不想想,你要是就这样把他送到了县上,县上再要是在短时间内审不出来个名堂来的话,说不定我们村里的那帮穷人知道了,合伙找到县上去一闹腾,结果是不仅赵锁子的罪名落不实,而且县上还会害怕我村的穷人闹事引起事端,结果说不定就不得不把赵锁子给无罪释放了。如果赵锁子这熊一放,那事情可就大了,我当然是逃脱不了干系的,不过那时你也可别见怪,抓错人的这罪责自然也就会落在你头上的。你要受上峰的问责,这自不必说;再说赵锁子,这可不是条平地里卧的牛,那确实是一条吃人的老虎。你肯定知道,这放虎归山,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赵财东说到这儿,你看他连脸上的颜色都变了,全是一副恐惧万状的样子,“我恐怕到时候他是不会和你、我两个善罢甘休的。到时候,咱俩是拴在一起的两条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彼此都会没有好果子吃,没有安宁的日子过!”
牛保国不听赵财东的这一番话也还则罢了,如今一听赵财东的这番话,不由得脖颈子背后就往上直冒冷气,心里连连暗叫起“悔不该”,害怕起来。从这一天和赵锁子的交往中,他已经多少领略到了赵锁子这人的厉害,他甚至已经意识到赵锁子在社会上的办事能力只在他上,不在他下。他一时六神无主,反倒向赵财东请教起来:“那依你说,事到如今,我怎样做才是一个万全之策?”赵财东贼眉鼠眼地向一里胡同的路两头瞟了瞟,然后便更进一步压低了声音,对着牛保国的耳朵眼儿说:“牛乡长,你看这天已黄昏,而且这儿又四处无人,十分的偏僻。哎!不如把这熊就给寄到这儿算了……”
话分两头儿。只说共产党华阴地下党组织所派往前来营救赵锁子的王文亭等一行十几个武装工作队人员,身着便装,一个个腰里暗藏着匕首、短枪,化装成从西岳庙街赶集回来的人,一路上急匆匆如离弦之箭,风风火火前行。他们一心要在离县城越远越好的路上迎住牛保国押送赵锁子来县城的那一帮人,营救他们的革命战友赵锁子脱难。你看他们一个个气喘吁吁、汗流浃背,风驰电掣般的爬上了西岳庙东南面的那条庙坡,好不容易来到了孟至乡和西岳庙两地交界的丁家窑南面。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离这一里胡同的北出口不到半里路的地方,只是孟至塬上这路,尤其是一里胡同这一截,拐弯特别多,人要是在它的两头儿,是谁也看不见谁的……
“那么事后上边要是追查下来怎么办?”就在这一里胡同的另一头儿(南头儿)牛保国这时惶恐不安地问赵财东。赵财东不慌不忙,胸有成竹地说:“你怕什么?世上这事,去了死法儿,全都是活法儿。事后要是有人追问此事,活人还能让尿给憋死?你不会就说,在押解赵锁子的途中,当走到这一里胡同中间的时候,他赵锁子一看四野无人,乘我们不备,拔腿就跑。你鸣枪警示,他根本不理,不料在匆忙地追捕中护兵把他一枪给击毙了—这样,我们谁都好交代。这事底细你知道,我知道,护兵也都是你的心腹,保准能做得天衣无缝,神鬼不晓。”“唉!”牛保国还是一时拿不定主意,无所适从的叹息了一声。可是谁知道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他最亲信的护兵—牛运通,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历来就性子急躁,这会儿正被他俩在这儿不住咬耳朵磨蹭得心急火燎,受不了了。他对牛保国的话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立竿见影的。当他隐隐约约听到赵财东的话刚一落音,牛保国就“唉”了一声,误以为是他主子牛保国同意了赵财东这一惊人的高见,于是连想也没顾得想一想,说时迟,那时快,懵里懵懂地扭回头,一抬手,“啪”的一枪,不偏不斜,打了个正着,把站在三五丈开外的那个赵锁子,猝不及防打倒在地了。不要说马恩娃,就连牛保国,立时都被他这唐突的一枪,给打得瞠目结舌,愣在那里,半晌说不出话来。“运通,你,你……唉!你这个熊咋这么冒失,今儿个给我弄下这事吗?”牛保国隔了好大一会儿才禁不住惊叫了起来。这时只见赵锁子倒在地上的血泊里,挣扎了几下,一眨眼就一动不动了。气急败坏的牛保国瞪着眼睛指着牛运通的鼻子怒斥说:“你这人,这下子给我把娄子捅大了,你叫我该怎么收拾呀?”但是不管牛保国再怎样的歇斯底里大发作,事情毕竟是发生了,眼下已经成了事实,一切都木已成舟,后悔来不及了,现在无论怎么样,后果都是无法挽救的。这些人中这会儿只有赵财东心里止不住暗暗高兴,但他却丝毫不露声色,嘴里只是一个劲儿地打圆场说:“你看你看……这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谁一辈子能没一点儿闪失呢?牛运通他不也是一心事主吗?虽说是性情急躁了点儿,可也实在说不到什么坏处去。现在事情既已至此,咱们目下最要紧的是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谋划着如何善后处理吧。”……
话说王文亭带着他的那一帮子人,正在通往孟至乡的路上急如星火地奔走着,突然听见前面不远处—大约在孟至乡四门外的一里胡同南头儿,“啪”的响了一枪。这一声枪响划破了长空,使得王文亭这一帮正在急如星火地往前奔走,赶着去救赵锁子的人大吃一惊,茫然失措。王文亭一听到这令人意外的枪响,马上命令大家停止前进,隐蔽起来观察动静。过了片刻,他看看前方,再没有发现其它别的什么异常现象,根据多年来他所积累的那丰富的战斗经验,立即就作出了果决的判断。他极痛心地一跺脚说:“唉!完了……赵锁子同志这下完了。他被牛保国这一伙熊挨球的给打死了。”跟随王文亭来的那些人刚才还一个个激情满怀,浑身是劲儿,勇往直前,这会儿一听他们的领导王文亭说出这话,全都泄气了。甚至有几个人的腿当下就都软了,泪汪汪地“扑通”一下子坐在路边;当然也有几个性子刚烈的,一时怒不可遏,低声请求王文亭说:“王队长,我们去和狗日的拼了!叫他们也知道知道马王爷是三只眼!”王文亭这时却显得让人出乎意料的沉着、冷静,只见他十分悲痛地拍了拍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坚定不移地说了声:“撤!我们赶紧撤!”“你说啥?我们就这样撤?难道……”他带的这些人听了几乎全都惊叫起来,“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让他们把我们的人打死,我们难道不哼不哈地就认了不成?我们豁出去也要和他们干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他们中间那些性急的人,有的这时甚至都已经把别在内衣里的短枪拔出来,作好鱼死网破的斗争准备了,“我就不信,他们能有几个烂熊人,我们这些人还打不过他?”说着就要扑了上去。“站住!”王文亭一声断喝,“你们给我都听着!现在还不是豁出去和他们硬拼的时候。我们和敌人斗争,光凭着有一股子勇气还不行,一定得要讲究讲究策略,不能一冲动就啥都不顾了,任性蛮干。记住:‘一切行动听指挥。’我们要保存实力,向远处看。这笔账我们先给他们记下,大家放心,血债迟早都是要用血加倍来偿还的。回!”王文亭就这样又带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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